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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请回自己房-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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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一颤,忙低下头来回话,“公主性命垂危,稍有不慎便会回天无术,下官们不敢妄动,正在商议稳妥些的”
“你!”严璟突然指向回话的太医,又指向他身旁其他几位,“你,你还有你,你们,半个时辰内璃儿若无回转,你们就提了刀自行割下头的脑袋!”
几位太医竟吓得当着皇帝的面向严璟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丞相恕罪,下官下官遵命!”
皇帝脸上微微有些尴尬,严璟却毫无察觉,再次扑到了床边。
“璃儿,璃儿,你怎么了?你醒来,你醒来,我求你,我求求你”
他拼命摩擦着她惨白的脸,一声声似要将心都唤出来,眼中竟微微起了湿意。
那湿意并不是一瞬,而是渐渐变得更湿,渐渐汇聚成一滴,在他紧紧捧着她脸时落了下来。
太后与皇帝脸上不无吃惊,随后看向床上的乐清,又恢复了焦急之色。
太医很快就开始布针,开始写药方,脸上或是惶恐至极,或是冷汗淋漓,或是抱了必死之心。房中的火盆加了一个又一个,乐清身上的针插了一根又一根,那纤瘦的身躯、苍白的脸色,无表情的面容,让人的心一阵阵发疼。严璟终于配合太医站到了一旁,却不是直直站着,而是紧紧扶着床架,屏息看着床上乐清的脸。
两更六千完~~
我们和离吧
从未有一刻想过,她去了怎么办。
因为他从不觉得他会让她去,从不认为她有先于他离去的可能。
有他,有他,他会让自己的羽翼一直丰满,会让他的力量足够强大,会让她做一生一世的小公主,至少,是做他的公主,至少他会让自己一辈子有保护她的能力。
然而,造成这样的,偏偏又是他。
他站在床边,看着太医们小心谨慎地施针,看着宫女急切地将药拿下去煎,看着乐清的脸色依然苍白,眼睛依然紧闭为什么,为什么她不醒来,为什么她要睡着他会解释,他会解释得清清楚楚,会大声地说他真的爱她,只爱她一个,从开始到现在也只有她一个。她喜欢看星星,他便陪她看星星,她喜欢雪,他便陪她看雪,她要的风花雪月,她要的才子佳人,他都会,都会努力满足她。既然他能从一个草野莽夫做到丞相之位,既然他能将她强行娶为自己的妻子,既然他还能让她爱上他,别的他也可以的,她要什么,他便能给什么只要她醒来。
太医探探她的额头,不觉松了一口气,脸上全舒展开来,“公主身上开始回暖了。”
严璟也松了口气,像捡回一条命的太医一般。
是的,他也是捡回了一条命。一个人,怎么能将自己所有的喜怒哀乐,自己人生的意义全部放在另一个人身上,可是,他却有了这感觉。那时,她的脸惨白惨白,她的气息微弱得探不到,他想,她怎么能有事,她怎么能与“死”这个字联系在一起?她若是没有了,他该怎么办?此生,他该如何走下去?那情形,有多可怕,那时的他,又是怎样一副行尸走肉的模样?
好在她有了转机,她终究是没有就此离去,就此扔开他他又到了床边,快速伸手去触摸她的脸。有热度,虽然极低,可她的身体终究是开始温暖了。
“公主怎么会这样?”严璟转头去问安安。
安安回:“驸马恕罪,自驸马昨日离开后,公主便昏倒了,直到昨夜都没醒来。夜里守在公主床边的宫女睡着了,至后半夜发现公主不见了立刻去找,后来才在雪地里发现公主。那时雪已将公主完全盖住了,还是还是寻找的人踢到了,拔开雪才知道公主竟被埋下面”
我保跟跟联跟能。严璟一手捧着她的脸,心头又疼又悔,如千万只刀乱绞,让人不能承受。他向来知道她生起气来就会口不择言,向来知道她习惯用韩子楠来的还击他,为何,为何他还那样愚笨,还中她的计,受她的刺激?
他因受了她的刺激而去喝酒,如小亭所言,那不就是她先前做的事?她会特意找了韩子楠,特意拿了酒去璎珞山买醉,不就是被他伤了心么?其实他有许多能使事情回转的机会,可却亲手让事情演变到了如今。他笨,他错,他不可原谅,可那都是他,老天没理由,完全没理由要用伤害璃儿的方式的来惩罚他另一位太医把了把脉,眉头仍是皱着,“得快些喝下药,要不然五脏皆会受损。”
“那药呢!”严璟又急切地怒吼。
太医连忙解释,“药还在煎,此药需三个时辰才能煎好。不过丞相放心,公主身体已经回暖,到时应该会醒来,喝下药并没难处。”
严璟不再说话,又回过头去看着床上的乐清,再次伸手往她脸上探去。
又暖了一些,看来她真的要没事了,只要她没事就好,只要她没事就好只是为何,为何她会在雪地里,为何她要一个人在夜里跑出去,为何她这么傻,竟连命也不想要了。
当乐清的身体恢复正常体温一个时辰后,她终于缓缓睁了眼。
四下一片喜悦的舒气声,严璟立刻倾身在她上方,急切道:“璃儿”
乐清看着他,眼中尽是淡漠。
“璃儿,你终于醒了,终于醒了,璃儿”
“璃儿,你说话,说话呀!”
她看着他,真的开口说了话,“你怎么在这里?”
严璟一愣,心口猛地一阵疼,立刻说道:“璃儿,昨天对不起,前天对不起,之前所有的一切都对不起是我没和你说清楚,璃儿,我会那样帮千墨,真的不是因为对她有情,而是她她”
“我们不是没关系了么?”她说。
严璟立刻隔着被子扶住她的肩,“璃儿别这样,千墨她”
“你还不明白么?”她的声音不是之前的盛怒与委屈,而是极端的平静,“千不千墨,我并不关心,我只是不想与你有什么关系了,不想见到你,不想听到你的声音严璟,其实那份休书已经不在了,我们我们和离吧。”
公主与丞相在床边谈话,四下皆无言,就连太后与皇帝也只是在一旁静静站着,这句话出来,四下皆屏住了气息。
严璟愣愣看着她,看着她眼中没有爱没有恨只有疼只有厌倦的模样,只觉得自己的心在刹那间停止了跳动。
“璃儿,你刚醒来,还是先休息着吧。”太后在一旁说道。
乐清只是看着严璟,一动不动,“严璟,我知道,你在朝中有很大的权,我母后命令不了你,炎儿也命令不了你,我只是小小的公主,更不能对你指手画脚,只是我们毕竟做了三年半的夫妻,我们毕竟也一同出生入死,我毕竟爱过你,你也爱过我,我们不论身份,只谈恩情,就当我这个妻子求你,我们不管谁休谁,不管谁对谁错,我们就此散了好不好?”
一屋子的人,此时却悄静无声,几乎听得见门外雪花落地的声音。
严璟也是无声,目中渐渐变得狠厉与霸道,“不好。”他回答。
“无论是妻子,还是公主,你都无权一个人和离。我不会答应你什么和离,也不会休你。”
“严璟”
她眼睛微湿地乞求他,“严璟,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与你在一起我真的好痛苦好痛苦,我受不了,真的要受不了,你放过我好不好?”
下一更,估计,估计三四点吧~~今天应该是三更
夜探玉芜宫
严璟别过头去,抿着唇一言不发。
“严璟,我我”她突然又无力起来,呼吸浅而急促,张唇,却说不出说话,那样子,好似生命真的将销逝,刚才的那几句话是回光返照一般。
严璟立刻着急道:“你别说话,别说话,等身体好些了再说好不好?到时候我同你解释,我给你道歉,我们再来商量别的事好不好?”说完又立刻侧过头去,“太医,太医,快看公主是怎么了!”
乐清咳了两声,几乎花上了全身的力气,连唇都张不开,只是紧紧看着严璟。
我保跟跟联跟能。太医再次给她把脉,脸色凝重回头看向别的太医:“公主得快些用药,张太医快去看看药怎么样了?”
“好!”张太药才转身,床头的宁宁便看向门外道:“药来了!”只见宫女端着药,急匆匆往床边过来。安安赶忙去接,“小心些。”
“公主快喝药。”太医让到一旁。
乐清已被宫女扶起来,却不去看眼前的药勺,而是看着严璟,“我求你你答应好不好,我求你”
“你先喝药!”严璟突然一声吼,夺了安安手中的药过来喂到她嘴边。
乐清流着泪,乞求地看着他。
严璟将碗递到身后,捏起她的下腭来将勺中的药往她嘴里灌,“你喝药,喝药了再说,喝药了我什么都答应你!”
他将药不顾一切地灌入她嘴中,她却不主动去吞,药一半从嘴角流出来,一半被强行灌入喉中,让她阵阵咳嗽,脸上再次失了血色,苍白得像未写字的纸张,病痛中愈显纤瘦的身子也向床上倒去。
“公主,公主!”安安立刻去扶她,只见她咳完一下一下喘着气,到后来连喘气的声音也没有,只如同失了水的鱼儿一般开合的唇。
太医忙说道:“丞相不可如此,公主会受不了,再说药只这一碗,若是少了分量,便要重新再煎了,那会来不及的。”
宁宁也哭了起来,哭着求乐清,“公主,你喝药好不好,奴婢求你了”
乐清目光空洞地看着前方,一动不动等着生命的消亡。
严璟将药勺递向安安中,一字一顿,“好,我答应。”
听说外面在化雪,听说阳光很好,听说宫里的梅花开得很好看。宁宁说她可以起来,穿多些了去外面看看梅花,那样心情好会好很多。
她微微摇头,躺在床上空洞地看着床顶。她想说,宁宁你不要看我躺在床上就以为我心情很不好,其实我没有不好事实上,我什么感觉也没有,不觉得不好也不觉得好,那什么雪,什么阳光,什么梅花,我也毫无感觉。
我的心,好像没了。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她都没有喜与乐,没有乐与悲?为什么她胸口空空的?
那一日,他终于答应和离,那一日,她说与他再不相见,那一日,他看了她许久,说,“璃儿,我是真的爱你,我也很痛,痛了很久,我也想过放弃,可我就是做不到。你,比我洒脱。”
在大夫说她大概能确定无碍,只需好好休养时,他转身走了,如山般巍峨的他,背影很萧索。那一刻,如果他回头,她也许又会把持不住地大哭,会在他面前昏厥,会再一次知道心碎的滋味。
其实,她也不愿躺着,一直躺着会头疼,她也不愿睡着,因为睡着她总是不由自主地做梦。
梦见他抱她,梦见他背她,梦见他微微的笑,醒来时,发现自己又哭了。
其实她还是会难过的。
宁宁说,太后那里得了匹罕见的绸料,不知是谁献上的,白天看着色彩斑斓,夜里竟能发出淡淡的白光。太后喜不自胜,第一件事便是让人照着长公主的尺寸去裁件春衣,到时候春日赏花,公主定能艳冠群芳。
宁宁又说,最近皇上出去,总能遇到几个特殊的女子。比如有天夜里,见到有女子在夜里跳舞,又见到有女子在雪地里唱歌,还有女子在摘梅花相同的一点是,那些女子都是秀女,且是无意误闯了御花,惊扰了圣驾。这让皇上很是不悦,下令以后严令那些尚在学习宫中礼仪的女子不许乱出房门。没想到此令一下,下午皇上便染了些风寒,自己待在寝殿中不能出来了,太后让皇上安心休息,可皇上却记挂着繁忙的国事,总是寝食难安。
她的思绪游离多时,却在此时凝聚起来。
繁忙皇上繁忙为什么皇上会繁忙?他呢,他还没开始处理朝政吗?
又想了什么时候,她才能不这样,对世间所有事全无感觉,随便一丁点事却都能想到他身上。
“宁宁,我们去看梅花吧。”她说。
宁宁喜出望外,立刻替她洗漱穿衣,扶了她却看梅花。
她却是远远的停了脚步看上一眼,还没走进就转了身,“不好看,我们回去吧。”
宁宁试着劝说:“公主,你还没看清呢,离近了看是十分好看的!”
乐清却再也不肯回头,“我看过了。”
看过了,在那个心痛的雪夜,而那时,过去,她真的不想回忆。
事实上,每一日她都在回忆。
回房之后,她没再躺下,而是在火盆边上坐了半天,而后,喝了些鸡汤,又睡下了。睡着不做梦时,还是挺好的。
这一夜她果真是没做梦,只是突然醒来了。因为外面隐隐有嘈杂声。房中很安静,哪怕不房间去听她也能听见外面的声音,“有刺客,有刺客!”
“快追,刺客往寿熙宫去了!”
她听着大片的脚步声远去,再次闭上了眼。
眼前的灯光似是暗了些,她不经意地睁眼,赫然见着个黑衣人。
那人立刻捂住她的唇,一手摘下蒙面巾。“璃儿,你让我同你说几句话!”
其实在看到蒙面人那双眼睛时,她就认出了是他。他让人引开了玉芜宫周围的侍卫,自己闯了进来。心中竟有长久未尝的喜悦。
还有一章~~等两个小时左右吧
严璟出意外
“璃儿,我知道你怪我,恨我,我也不知我要如何才能让你原谅我,可是我我怎么想都是因为千墨的事。我也只能同你解释她的事,除了她的事,我真的不知我还有什么瞒了你。”
他依然紧捂着她的嘴,语速很快,“我的确是偷偷去救她,的确是有心力交瘁,夜不能寐的照顾她,可那真的是因为愧疚。从我知道她被人”
他目光中露出深深的自责与疼惜,极艰难地启齿道:“她负了杀人罪而被送进牢狱,早在第一日近扬州监狱时就遭里面的狱卒污辱。璃儿,她是个贞烈的女子,沦落风尘数年,她能守身如玉,独开绣庄多年,她也未曾受他人的威逼利诱。情急之下杀害居心不良的扬州长史与司马,最后却被立即判死。监狱是女子进不得的地方,更何况是像她那样曾做过青楼花魁的独身女子。当我查知她被那些狱卒绑在牢房中受尽污辱时,我立刻便下了处死令可是我知道,其实那些人罪不至死。入狱女子受污受辱,本是常事,他们甚至从来就没能意识到这是一件万恶的事。可我忍不住,我就是要处死他们,就是恨不得将他们千刀万剐,然而那又如何,千墨已经承受灭顶之灾了,而造成她这般样子的,不是那些有色心的狱卒,而是我。我当年与她订过情,说过要娶她,而后却远离家乡,音讯全无。我以为我与她只是年少轻狂,我以为事隔多年,我们都已忘了那段往事。可那只是我以为,我不知道,她竟一直在等我。”
他沉痛,停了言语,看着她,却又强迫自己开口,“璃儿,你记得,其实那时我娘有和我说过的,只是我并没有当回事。我以为她是有别的原因,我以为她万不可能还记着那个才十多岁、莽莽撞撞的少年,更何况那时扬州案情紧急,你后来又流产,我更无心思去考虑这些,没有管她,决然离了扬州。可是那日离开扬州时,她却看到了我,知道我做了丞相,也知道我娶了公主,又做了驸马。她遭人凌辱后,本想自尽,却得知自己要被押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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