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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警卫-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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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阵沉默,过了一会儿,哐啷一声,门拉开一条尺把宽的缝,老人站在门缝后,用狐疑的眼光上下仔细打量着林美。
  “你跟你爷爷长得一点都不像。”老人摇头说。
  林美尴尬地解释:“我爸爸是爷爷到台湾后收养的义子,所以……”
  这个情况我也是第一次听她说,不由惊讶地看向她,林美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他竟然还活着。”姜仙林终于相信了林美的话,叹气道,似乎有着无限感慨。我猜不出这句话后的潜台词,是褒,是贬?就像几个月后,我在301医院见到范哲时,他也说了类似的话,同样猜不透,摸不清。
  不管怎么样,门打开了,我们得以再一次跟老人面对面。每一次这样的面谈,我都有一种幻觉,仿佛面对一本泛黄的史书,轻轻地、慢慢地、小心翼翼地打开易碎的书页。这些隐秘的故事,正史里绝不可能记载,但确确实实发生过。在奔腾的历史长河中,尽管它可能像浪花尖上的泡沫般微小,但谁也不能抹杀它存在的事实和价值。
  “唉,都过去半百年岁了,还有什么结化不开的?年轻人,你们要了解什么?”姜仙林弯着腰,坐在旧八仙桌边的板凳上,为自己倒了半小碗糟烧酒,喝了一口,混浊的眼睛看向我们。
  “我想知道,‘米兰’跟蜥蜴行动有关系吗?”我找了一个可以直接切入的话题。这样,不管两者是不是有关系,肯定或是否定,都比较容易让对方打开话匣子。
  “蜥蜴行动……”老人闭上眼睛沉思,下巴微微颤抖,陷入久远的回忆中。
  

1964年10月18日10:01 台北
叶枫其实已经猜出了王孟甫所谓“惊天动地的事”是指哪件事。这件事是他心中难以弥合的伤痛,撕心裂肺,却只能默默忍受。
  这无疑是一场灾难。十几年了,叶枫怎么也想不通,台湾地下党组织为什么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分崩离析,没有一点精神准备,也无法采取有效的措施来制止这场裂变和屠杀。因为共产党台湾省工委书记蔡孝乾的突然叛变,四百多名同志惨死在敌人的枪口下,硕果仅存的,只有少数独立于台湾省工委之外开展工作的特派潜伏人员。
  往事不堪回首,但又必须回首,而且要睁大了眼睛看,看出名堂。
  叶枫走进国防部机密档案局。经过几次重组更迭,原保密局的不少老档案都集中转到这里存放,要想从“蔡孝乾案”里找出那个“特殊人物”的线索,唯一可行的,只有从保密局老档案着手。因为是周末,局里只有几个轮班人员值守,档案查阅室的陈义认得叶枫,主动和他打招呼。
  “叶处长,您又来查资料了?”
  叶枫报以亲切的笑:“是啊,有起案子,要查阅一个老档案。麻烦陈老弟调一下。”叶枫在调阅申请表填上档案的名称,递给陈义。
  陈义接过看,取出目录表查对,最后摇摇头说:“叶处长,对不起,这是A级保密档案,您不能查阅。需要军情局叶翔之局长的亲笔批示。”
  叶枫装作不知情的样子,皱眉说:“哎呀,这可不好办了,情况紧急,今天又碰上周末,叶局长可能外出休闲去了,可怎么办呢?”
  陈义却不为所动,摇头说:“那就没办法了,您也知道我们这儿的制度,弄不好,我这工作没了不要紧,丢了脑袋事情就大了。”
  叶枫虎下脸:“你看我像*吗?”
  “不,不是这个意思,叶处长不要误会。我们这些小职官,做点活不容易,照章办事而已,请您见谅。如果见到叶翔之局长的手批,我立马把这档案给您老捧出来。”陈义陪着笑脸说。
  叶枫无法,也只有怀柔他:“陈义老弟,我当然知道你的苦处,你的做法是对的,规矩面前谁也不能违反,否则泄了密,你我都担当不起哪。我们国军要是人人都像你这样,共谍就是孙悟空,也找不着缝儿钻进来啊。”
  陈义满脸堆笑:“您理解我就好,理解就好。”
  叶枫从陈义手中拿回档案调阅表,说:“好吧,我这就去找局长批示。”
  其实叶枫哪里去找叶翔之,找他批示,还不是自己送上门去,摆明了说自己是共产党?他开着车在台北转了一圈,找了个僻静地方停下,取出钢笔和档案调阅表,在调阅意见栏上一挥而就,一个龙飞凤舞的签名——叶翔之。
  为了练好练像这个签名,叶枫可是花了极大的力气。有一段时间,晚上做梦也梦见这几个字,龙蛇一样扭动。
  叶枫反复看着“作品”,觉得比较满意。但不管字有多像,这件事本身就像赌博,拿命做赌注的。万一档案局跟叶翔之一通气,就像摊了牌,一清二楚,就是有十张嘴,也别想辩解了。因此,这种伪造签名的办法,能不用就不用。叶枫这么多年的地下工作,也仅用过两次。每次的感觉都像走钢丝,甚至过了好几个月都不踏实。
  四十五分钟后,叶枫又回到了档案局,把有叶翔之“签名”的调阅表递给陈义,一边用手绢沾着额上细微的汗珠,说:“还好,赶在局长出门前签上了。”
  “叶处长真是好效率啊。”陈义接着调阅表,背过身去,对比留在档案局的签名对照存档。叶枫紧紧盯着他,盘算着如果有异变,该作如何回应。陈义做得非常小心,翻来覆去核对了好几遍,虽然只是短时间,但叶枫却感觉非常漫长。
  “叶处长,请到查阅室稍候,我去取档案。”陈义终于合上签名册,回身对叶枫说。
  “就辛苦老弟了。”叶枫松了一口气。
  “好说。”陈义消失在黑幽幽的档案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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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4年10月18日10:13 台州
好莱坞的化装术真是出神入化,玄妙无比,不但用在大银幕上供全世界人民观赏,还用在了特务工作这个最没有观众的领域。那些秘密的,不张扬的,不得不改头换面的情境,化装术就有了极大的用武之地。五十年代后期,美国CIA的一个技术部门对化装术进行了实用化改进,又大方地提供给了台湾特务机关。
  林婉芬现在是个老太太,弱不禁风,颤颤巍巍,身为演员的她演起来轻车熟路,惟妙惟肖。“铁猴子”也扮成个农村老汉,这么一双老人走在路上,只有眼睛有毛病的人才认为他们是特务。
  一路上过关越卡,无惊无险,很快,“铁猴子”就带她到了城南的一座老房子前。是座明清留下的三台九明堂的大院落,独门独院,原是乾隆时期台州有名的进士李晚老宅。民国时,李晚家道中落,子孙都散了,解放时就成了空宅。后来陆续搬入几个“公家”主人,但时间不长,陆续又搬走了,现在,只由一个老妇人看守。这里来往的人少,门可罗雀,冷冷清清的,静得可怕,大白天里看起来也像间鬼屋。
  “铁猴子”领着林婉芬走到大门前,有节奏地敲几声门上的狮子鼻铜环,不一会儿,大门吱呀开了,探出一个老妇的头。
  “大嫂子,我们来看你了。”“铁猴子”说。
  那老妇见前后没人,就把他们让了进去,咔的一声关上了门。
  穿过两道台门,到了内堂,已经有两个人在阶下等着了。
  “婉芬同志,你受惊了。”为首的那人迎上来紧紧握住林婉芬的手。是个中年人,中分头,略胖的国字脸,虽然穿着草绿色的旧军装,上衣口袋还插着两支钢笔,看上去却有点农民式的敦厚老实。
  林婉芬认得他,国民党军情局台州特别行动站的管站长,也是蜥蜴组织的核心成员之一。林婉芬松了一口气,见到他,就代表找到了组织。
  “管站长,‘米兰’来了吗?”在互相问候后,林婉芬问。她最关心的就是“米兰”,只有“米兰”能带来确切的“蜥蜴”的消息。
  “‘米兰’马上就到了。在她来之前,我们有一项至关重要的事情要商量。”管站长把他们带入内室。
  开了个小会,不笑的时候,管站长脸色就阴郁下来,显得不那么敦厚老实了。
  “行动马上就要开始了,‘蜥蜴’要我们做好一切准备,等M的具体路线行程一传过来,就立即布置任务,所有成员都要密切配合,成败在此一举,可不能有一点误差啊。”管站长严肃地说。
  其实有点破釜沉舟,易水寒的味道了。除了“铁猴子”不以为然外,其他人心中都沉重得如同青石板搁在胸口。谁都知道,不管这次任务成功还是失败,他们都不可能在大陆继续待下去了。成功了,怎样从大陆全身而退是个问题;失败了,谁都活不了命,就算活着,也不好向*交待。这次行动,就像“蜥蜴”之前说的,要抱着必死的决心,去争取最后的荣光。
  “你们知道吗,为什么晨光组织那么快就垮掉?是103厉害,还是台州公安精明?都不是。是因为我们的组织里有内鬼。其实从陈瓯开始,‘晨光’就被华东局盯上了。为了彻底切断*的线索,防止关键情报泄露,我们忍痛牺牲了一些同志。这笔账都要算到这个内鬼身上。外魔易降,内鬼难防啊!会坏大事的,这是我们这次行动的最大阻碍,‘蜥蜴’指示,必须尽快清除。”管站长环顾众人。
  “抓住他,千刀万剐!”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年人握拳捶了一下桌子。
  “小宋,年轻人不要那么激动。”管站长白了他一眼。
  “有什么线索吗?”林婉芬平静地问。
  管站长摇摇头:“我们只知道,他的代号叫山鬼。当然,我最不希望是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人。”
  实际上,他也不相信“山鬼”是这个房间里的某一个。首先他确定自己就不是,老妇人是他的老娘,当然要第一个排除的。林婉芬是“蜥蜴”的妹子,在“蜥蜴”看来,比他还可靠。三套马车的“铁猴子”就更无从谈起,唯一可疑的就是小宋,但小宋是他的亲信,手把手培养起来的。管站长对他观察了许久,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所以这次小会,他的目的倒不是要大家撇清关系,因为都没什么好撇清的,只需要各抒己见,集思广益,提供可疑线索。
  五个人排了其他成员的名单,一个个议过去、论过来,最后还是一无所获,谁都不像,但谁都有可能。
  这就麻烦大了。
  这种事,非“蜥蜴”亲自来不可。
  

1964年10月18日10:19 台州
“张科长!”陈思梦魇似的坐了起来,刚才他又重新经历了一次大爆炸,看见张立拉着他,把他往外面推。
  陈思睁开迷蒙的眼睛,头痛欲裂。
  我这是在哪儿?
  “你终于醒了,知道吗,你已经昏迷了七个小时。”眼前出现了一个医生,给他检查身体状况,并无大碍。
  “谢谢。”陈思朝医生点点头,环顾四周。
  “这里是地区总医院,你放心,绝对安全。公安处还派了专人值守,他们在等你醒来。”医生收了器具,微笑着说。
  “我没事,请他们赶紧进来吧,我有重要的事情向公安处报告。”陈思拉开被子,下床,却又一阵眩晕,坐了回去。
  不一会儿,就进来两个民警。
  “陈思同志,你醒了!我们许处长非常担心你。”民警见到陈思,高兴地上前握手。
  “谢谢许处长的关心,快告诉他,我知道特务电台的具体位置了。”陈思激动地说。
  都说梦是激发灵感的源泉,在昏睡状态下,陈思做了不少梦,稀奇古怪的梦。梦见还在无线电测向车上,车子在颠簸中驶向一条阴暗的小道,张立跟他说了一个秘密,如何在现有条件下确定电台方位。数据在变更,仪表在晃动,隐形的电波似乎有了形状、有了颜色,一圈一圈的,环环相扣,涟漪似的,五彩缤纷,但中心点只有一个——就在那儿!张立指着前方对他说……
  刚才医生检查他的时候,陈思回忆起这个梦,就如醍醐灌顶,豁然开朗。为什么自己没有想到这种方法呢?交叉测向,直线相交,由面到点。
  就在那儿!其实他们已经很接近那个点了,快去!快去!
   。 想看书来

1964年10月18日10:23 台州
范哲刚刚跟局长通过电话,局长的态度却让人捉摸不透,只说待查,并让他做好该做的事,最要紧的是在当地保护好M首长。局长的反应就像叫人踏在了棉花垛上,使不上力。按理说,这么重要的线索,局长是不会不引起重视的,现在非但不重视,连起码的关注都没有。这不正常,绝对不正常。是有意为之?还是另有隐情?问题出在哪儿呢?范哲百思不得其解。
  “范组,总部来电。”杜丽把一张电文交到范哲的手上。
  总部的电文更加深了范哲的困惑,电文是这样的:“中央特别指示,沿途各公安部门及地方军队情报侦察机关需加紧采取反特措施,务必保证M同志出行安全。”
  电文里并没有给103的直接指示,似乎是例行通知。但范哲有一种说不出的不安感,似乎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先遣警卫队什么时候到?”范哲问杜丽。
  “下午1点30分左右。”
  范哲看了看表,尚有三个小时。虽然现在基本侦破了晨光组织,“蜥蜴”与核心杀手“三套马车”也已若隐若现,但离真正排除暗杀威胁,确保M首长安全还有很大距离。
  “灵潭水库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杨科长正在全力侦察昨晚的水库浮尸案,他推测这起案件与特务活动有关。”
  范哲点点头:“这说明‘魂字方案’不太可能是敌人放的烟幕弹,它是真实存在的。如果特务不改变计划的话,‘魂字方案’将在今晚启动。虽然我们现在还不知道敌人的真实目的,但这极可能跟暗杀阴谋息息相关,互为照应,我们不能掉以轻心,一定要尽全力侦破。”
  话音刚落,许则安从门外急匆匆走了进来,额上渗出点点汗珠,显然是急步跑上来的。
  “有什么情况,老许?”范哲一看到许则安的神情,就知道又有什么新消息了。
  “有两个消息,好坏各半。”许则安说,“好事是,陈思醒了,敌台的精确位置找到了,正准备派人去搜查。”
  “很好,捣毁敌人电台,就等于掐住了‘蜥蜴’的喉咙,让他发不出声,吸不进气,对敌特的行动非常不利。立即叫星火带队去查。”
  事不宜迟,王星火得到指令后,带着赵大勇和特侦组就去了。
  “你说,坏消息是什么?”安排下去后,范哲问许则安。
  许则安走到桌上,摊开一张台州地图,指着西部括苍山的一点,说:“据地方驻军雷达观察哨报告,将近凌晨四点,发现一架美帝侦察机进入我领空,可能在括苍山区空降特务。该机在返回途中,驻地空军曾拦截追击,确认此架侦察机来自日本冲绳美军基地。我民兵随后在黄矛公社附近的深山里找到特务登陆痕迹,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搜到特务人员。”
  “美帝绕开蒋匪空投特务是什么意思?”范哲皱起眉头,若有所思。新中国成立以来,美国中央情报局不时派遣直属特务空降大陆刺探情报,已经成为公开的秘密。但华东一带的空运特务飞机大多从台湾基地起飞,这次却改由日本冲绳起飞,似乎为了遮人耳目。当然不是遮大陆的耳目,是遮台湾国民党的耳目。
  美国与台湾国民党政府貌合神离的微妙关系,在越战前夕已初露端倪了。越战初期,蒋介石曾主动向美国提出愿意派遣国民党军队助南越和美国一臂之力,但被美国拒绝了,只是把台湾作为后勤基地,令蒋颇受挫折。而美国表面上支持台湾,实际上却处处限制其*的能力,更令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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