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心-第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那时他还在他妈的肚子里，我就已在他妈的肚子外等待，等待他赶快出生，好成为我的情人。我明显感到，作为情人，他将不赖。

　　他的出生没有什么成为大人物的预兆，他妈既不是梦龙而孕，也不是梦鹰而孕，也没有看到有祥云飞入怀中，也没有什么伟人的祭日是他的生日，他也没有生而戴宝，也不是生而能言，也不是双手过膝，也不是天庭饱满。贾宝玉生来喜欢女人味，而马忠生而喜欢的味道是汽车一驶而过留下的汽油味。事实上，直到十岁了他说话都还分不“哭”与“扑”、“五”与“母”，他叫“婆婆”是“活活”。后来，还是我让他明白了自己是谁。他说：“原来我一生没有奇迹。”

　　我第一眼看到他，看到他那一身嫩嫩的肉，我死死盯着的就是他的那小东西。我看得垂涎欲滴，很想在那一刻就*他，但我毕竟还是等了几年。

　　好吧，现在费话已经说完，结局已经定出，让我先对米城说上几句，然后有兴趣的，再跟我进入那冗长而毫无意义的过程。

　　米城曾经是叫“煤都”，后来煤碳被挖空了，人们叫着有点不好意思，于是改为“凉都”；再后来，凉都再也凉不起来了，因为在全球气温剧增的时候，人们争抢凉爽的地方比饿狗抢屎还卖命，结果人丛如蛆，每人放一个屁就可以使气温升高1℃；人们不好意思叫“凉都”后，看中了那几株可怜的树，于是改着“林城”；一场雪灾折断了那几株打广告的树后，人们正面临着无法取名的尴尬，于是一场百年孤独雨拯救了他们，他们改其名为“水城”、、、、、、最后，“米城”一名便被确定下来，因为只要它还是城就一定有很多人，而城里人最流行的一句话就是“我请你吃饭”，所以大米就像受磁铁吸引一样涌向这个城市，所以人们叫它“米城”。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4、童子
一栋木房，后面是一个林子，前面是一条学生路。学生们消失了一个多月又汇集在同一条路上。农民们种植，收获，种植，收获，永无休止。

　　那男孩正专心致致地工作。上学的苦恼，种植的繁忙，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在林子中的空地上用树枝达成“房子”，在“房子”里用泥土捏成小猪小牛小鸡小马。他用一个瓜切成两半做成“磨”，用一个树杈做成“犁”，用一根竹竿做成“碓”，用几块断砖做成“炉”。

　　林子中不远的地方，几个孩子正在完游戏。一个小女孩不知何故哭了起来，这时马忠放下手中的小泥猪走向他们。他们一个个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连那女孩也不哭了。然后他们一个个走开了，跟往次一样，跟任何一次一样。

　　“你们回来吧”马忠说“我不会打你们的”但是他们已经走远了，于是他努力着嘴自言自语：“老子又不会吃人！”

　　这一天早晨马忠起得很晚，阳光从木墙缝里照进来，呈点呈道。他睡眼朦胧地，*地往外走。他经常这样先出去小便再回来穿衣服，除非天气太冷。他一边尿尿一边擦着眼睛，突然收住尿向“房子”跑去。他倒在地上遍地打滚，好久才哭出声音。那“房子”已经成了“废墟”。是一头真猪毁了这些假猪，是现实毁了梦想。他的悲愤和伤心有如诗人目睹国破家亡——这实在太夸张了。

　　他的歇斯底里的哭声传到母亲叶英的耳里，那时他的光身子上全是泥土，尿液和伤口。莫明其妙的她把儿子抱到床上，发现自己的手上有好几处新鲜的牙印和抓痕。儿子的这股犟劲她早就领教过了。这种时候，谁也不想让他停下来。她任他在床上哭，自己到另一间屋子里干活去了。他不在打滚，仰面躺在床上，两只小脚却一起一伏地撞着床。一阵阵灰尘一扑而起，在阳光里尤其分明。

　　母亲听见儿子不哭了。她觉得应该是儿子跳下床，来到自己身边喊妈妈的时候了。过一会不见马忠来，她放心不下，就去床上看他。那里马忠已经一动不动，唯有两只闭着的眼睛里不断地涌出泪珠。她喊了两声，儿子没有反应。她忙把他抱在怀里，儿子软绵绵地像是睡着了。她把手凑近儿子的鼻孔，心中平静了很多，因为儿子呼吸均匀。她又喊起来：“儿啊，你别吓妈妈，你到底怎能么啦。”这时她的男人不知从哪里钻出来，他抱着儿子往兄弟家跑去，因为马忠的大叔是个乡村医生。

　　大叔不慌不忙地用食指按住马忠的人中，不一会他就慢慢地在父亲怀里睁开双眼，好久之后才喊出：“妈妈，妈妈。”

　　“妈妈在这里，儿啊，妈妈在这里。”

　　叶英说着从男人手中接过儿子。

5、我是你的情人
我说过我是马忠的情人，也是X的情人，那么，亲爱的读者，既然我是每一个人的情人，当然也是你的情人。任何人都可以反抗我，但没有一个人可以拒绝我。那些所谓百折不挠的人们，在我所设置的迷宫里咬牙切齿、抛头颅洒热血并且有幸取得了一点儿成绩，他们就大言不惭地扬言自己已经掌控了我，而事实上他们走出了此一小迷宫却陷入了又一大迷宫，他们不知道他们此时此刻的状态正是我所预设的圈套。我让有些人“不知何年何月是尽头”，目的是为了让他们明白人生永远没有一劳永逸，永远不能乞望在一切都摆平之后再来安心享受生活。我又让另一些人在苦难之后尝到了甜头，目的是为了把他们变得自命不凡。如果啊，真诚的人儿，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请听我讲一个故事吧：

　　有一部伟大的电视剧名叫《伟大的发明家》。其主人公天资聪慧，敏而好学，立志要成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科学家。他说，牛顿那厮站在前人的肩上弄出了三个定理，爱因斯坦一脚又把那厮踢开弄出个相对论，而我要把牛顿踩在脚下，把爱因斯坦握在手中。他躲进书斋成一统，两耳不闻窗外事，数十年如一日，终于取得了成功。他兴奋地仰对苍天喊到：上帝啊，我终于把电视发明出来啦！

　　初生牛犊不怕虎，小孩子偶尔耍点皮气也纯属正常，但马忠这小崽子实在犟得有点过分。我必须给他一个下马威。

　　他的父亲正在平房上干活。

　　“马忠，去叫你爸爸来吃饭——不要爬楼梯，在下面喊。”叶英说。

　　马忠兴冲冲地跑去，他回头看看母亲看不见他，就沿着梯子一级一级地往上爬。他的小脑袋刚伸到房檐上：“爸爸、、、、、、”

　　他接下来的话没说出来，我让他糊里糊涂地从梯子上掉下来。马四全刚抬头看见儿子的小脑袋伸到那里，随即又沉下去，就像一个篮球浮出水面后，又被无形的手给按下去了——那正是我的手。马四全听到噼里啪啦一阵响，然后是“啪”的一声，然后就归于寂静了。“啪”的一声打在他的感应器上，通过传入神经到达他的大脑，又在大脑里逗留了一会儿，才通过传出神经到达他的反应器。这时，他才知道儿子大概是出事了。

　　当然，我可以就此结束了马忠，这船上有他一个不多，没他一个不少。不过我毕竟没这样做，我只是让他的脑袋开花，膝关节脱臼；让他在床上躺了几十天，在地上爬了几十天；让他妈掉了几碗泪，多了几根白发。我可不是什么良心发现，觉得摧毁这么一个幼小的生命于心不忍。说到英年早逝，他算不上第一个，更何况他没有什么成为大人物的预兆。多少强壮的生命死于非命，雄心壮志随着火葬场的烟消云散而烟消云散。多少天真的生命死于偶然，梦想与憧憬随着泪水的休止而休止。多少无辜的生命死在子宫里，世界并不因此而减少它的荒诞。只是，我只是不想让他从此离开我，我说过，作为情人，他将不赖。我让他摔上这一跤，目的是为了让这少不更事的小崽子知道点天高地厚。但我意外的是他居然是一个标准的圆柱体，我没有嘘注他，却吓了他妈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