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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族传说-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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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大憾事,故这些年来,他一直潜心配制一种可以引衲融合体内逆岔真气的药物,最终制成
    ‘归宗露’,此药用在白辰身上,倒是颇为适宜。”想到这儿,他忙问道:“师兄为此子用
    了‘归宗露’的情形如何?”
    别之弃叹了一口气,道:“墨东风的女儿已与他一同离去,离去时尚未醒过来,‘归宗
    露’虽有奇效,但此子是生是死尚难断定,更不能说其药效如何了。”说到这儿,他似乎不
    经意地问道:“按理你上山时应当会在途中与他们相遇才是。”
    师一格听说别之弃已在白辰身上用了“归宗露”,心中略宽,料想小草与白辰已在自己
    赶往药鼎山时先行离去了。师一格对救醒白辰并不抱什么希望,他最担心的是别之弃知道小
    草的真实身分后,会因亡妻之恨,而对小草有所不利之举,那么墨门南北两支的误会将会更
    深了。
    但此时他却一惊,道:“我上山时,未曾遇见任何人!”
    别之弃已猜知这一点,此刻被他证实,顿时显得有些不安了,他强自定神道:“莫非是
    她走岔了路?”连他自己都觉得这种猜测毫无根据,苍白无力,说完后便沉默下来了。
    想到小草那哀伤而绝望的眼神,师一格心中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他沉声道:“我去找
    一找!”
    言罢匆匆向别之弃告辞一声,径自离去。
    别之弃略略怔神后,长叹一声,缓缓地道:“荆树,你也去吧。”
    荆树此时正站在门外,悄然等侯师父招呼,听得此言,不由有些惊讶,心忖师父怎知我
    一定站在门外?
    无暇多想,道了一声:“是,师父。”亦随师一格而去。
    直到午后,师一格与荆树才一同返回,别之弃一直站在自己那间已破损的草庐前,犹如
    一尊雕塑,当他远远看见师弟与徒儿的身影出现在山路上时,眼中的不安之情更甚。
    因为并没有人与他们同行。
    师一格与荆树越走越近,只听师一格一脸忧郁与疲惫,他对别之弃轻轻地摇了摇头。
    别之弃的心猛地一紧!
    他的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在大声道:“别之弃,你错了!”
    ※※※
    风宫无天行宫“闲风阁”。
    叶飞飞已有数个月的身孕,她的身躯显得有些臃肿,却让她平添了一分母性的美丽,那
    种美丽是恬静的,不张扬,却很温馨动人。
    自小草走后,牧野静风为她另换了一个侍女,丰腴而甜美,未言先笑,名为桃子。
    这时,桃子已被叶飞飞支开,屋中只剩下她与牧野栖二人。
    叶飞飞坐在宽大舒适的软椅上,而牧野栖则很恭敬地站在她的面前。一时间,两人竟无
    话可说,仿佛有一种无形而捉摸不透的东西阻隔在他与她之间,而这种隔阂是说不清、道不
    明的。
    是五年的时光吗?
    是因为叶飞飞已成了牧野栖的后娘吗?
    是因为牧野栖曾站在与风宫对立的立场上吗?
    也许都是,又不全是。
    叶飞飞心中道:“栖儿已经长大成人了,当然不可能如小时候那样对我这个姑姑太依恋。
    何况他对我仍是很尊敬的,总不忘过来向我问安。”心中虽然这么想着,但隐隐觉得有一丝
    失落感。
    也许,这种失落并非自牧野栖进入风宫后才有的,而是早在五年前就已隐藏了下来。她
    极少过问风宫事务,五年来的日子平静如止水,无所谓幸福还是不幸福,一切似乎都依着一
    股惯性在向前而去。更多的时间,她是生活在记忆中,在记忆中有聪慧温柔的敏姐,有可爱
    的栖儿,有穆大哥,有他们的笛风客栈,笛风客栈中的那片葱葱郁郁的竹子……
    最终还是叶飞飞首先打破了沉默,她道:“栖儿,听你爹说你在数个月前,就曾与他联
    络,并因此而帮了他,是吗?”
    牧野栖道:“栖儿只是无意中得知有人要利用什么刀诀暗害我爹,于是就暗中提醒了
    爹。”
    他当然不会真的是无意中得知此事的,那么,为何在面对至亲的叶飞飞时,他仍要有所
    隐瞒?
    叶飞飞虽已极少过问江湖中事,但当初久历江湖形成的敏锐心思却仍存于心中,她道:
    “既然如此,你为何又杀了风宫数十名弟子?”
    牧野栖神色坦然地道:“我对风宫一向无甚好感,若不是有风宫,我们一家人又怎会分
    散?我娘更不会死!我爹亦不会成为世人眼中的魔头!当时,除了爹与姑姑外,我恨风宫中
    的每一个人!”
    叶飞飞皱眉道:“仅仅是以前如此想?”
    牧野栖缓声道:“姑姑,你该明白,是正盟将我逼至走投无路之境的,他们自以为自己
    就是正义的化身,无端地诬陷我,而他们这么做的惟一原因就因为我是风宫白流宫主的儿子!
    纵然我做得再好,他们也是不会信任,我又何必自讨没趣?他们自称正盟,却是假仁假义,
    虚伪狡诈,与魔道又有何异?”
    叶飞飞叹了一口气,道:“这一次,正盟的确错怪了你,只是此事将来总有水落石出之
    时,你若真的弃……投身风宫,依姑姑之见,终是有些不妥。”
    “弃明投暗”四字话到嘴边,叶飞飞终是忍住没有说出口。
    牧野栖道:“姑姑推己及人,自是这么想。但若非我爹全力相救,我今日已无法站在此
    处听姑姑的教诲了!正盟既然自封为‘正’,其中自诩为光明磊落之辈绝对不少,为何这么
    多正人君子中,竟无一人看出我是被人陷害的?我坚信他们当中其实早已有人明白了这一点,
    只是因为我是牧野栖,是风宫白流宫主之子,无论是否真的有错,都是死不足惜!我若是离
    开风宫,必定陷于无穷无尽的追杀之中,栖儿当然不会忘记我娘与姑姑的教诲:大丈夫当不
    惜死。只是栖儿还不想死得不明不白!我若是死了,在世人眼中,只怕是罪有应得!”
第五章 手刀足剑
    第五章手刀足剑叶飞飞幽幽叹道:“你说的这些,姑姑也明白。
    唉,为人一生,多少总有身不由已之时!风宫日后若是得势,天下苍生将置身水深火热
    之中;风宫若是落败,倾巢之下,必无完卵,只怕那时你我将会被世人共讨之。“
    牧野栖听到这儿,心头猛然一震,脸色微变。
    叶飞飞察觉到了,惊道:“你怎么了?”
    牧野栖强自一笑,道:“没什么。”
    叶飞飞知道他对自己必有所隐瞒,却也不便追问,当下转过话头道:“这些年来,你一
    直在留意风宫的动静吗?”
    牧野栖道:“不错,自从知道姑姑与爹爹都在风宫后,我一直暗中留意风宫的一举一动。
    只是我不敢轻易暴露自己的身分,也不便与姑姑见面而已。”
    叶飞飞感慨地道:“的确如此,一旦你的身分暴露,要对你有所不利的人不知有多少。
    对了,想必你也知道数个月前,风宫有一位年轻弟子被废了武功后逐出了风宫这件事吧?”
    牧野栖沉吟了片刻,道:“栖儿不但知道此事,而且还救过他。”
    叶飞飞又惊又喜地道:“你救过他?”
    牧野静风虽然有时会对叶飞飞提及风宫事务,但有关白辰的事,却不会向她透露,因为
    她一直偏袒白辰,故叶飞飞对白辰的情况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牧野栖见叶飞飞对白辰显得甚为关切,当下便将自己在邑城如何救出白辰的经过述说了
    一遍。
    听罢,叶飞飞不无担忧地道:“白辰过了江之后,是否能平安脱险?”
    牧野栖心道:“那日白辰只到江心时,就已起了涛天巨浪,看来他多半已溺水而亡了。”
    口中却道:“白辰颇有智谋,多半不会有事。”
    叶飞飞沉吟着点了点头,道:“他的确有些智谋,连姑姑和你父亲都曾被他瞒过,若不
    是他急于求成,风宫只怕永远也不会对他起疑心的。”
    言语中倒颇有些赞许之意。
    牧野栖心道:“他若真有智谋,又怎会沦落到扮作叫化子脱身的地步?那日若非我全力
    相救,他焉有命在?”此念方起,他又想哈图鲁之所以能找到白辰,全赖自己指引,而非白
    辰智谋不足,想到这一点,牧野栖心中不由升起一个异样的念头,他暗自道:“但愿白辰不
    曾溺水而亡,他日我可会会他,看看他究竟有何过人之处,可以搅得风宫不得安宁,投入诸
    般力量追杀他!”
    ※※※
    与幽求所居住的小镇相去三里的一座山上。
    山间有一块巨大的石坪,站在石坪上,可以将远处的小镇尽收眼底。
    此刻,都陵正端坐于石坪上,他身着一身黑褐色的衣衫,与岩石几乎融为一体。
    他的表情依旧是那般冷峻,冷峻如他身后的山岩。
    剑在右侧腰间——因为,他使的是左手剑。
    都陵是奉牧野静风之命前来寻找幽求的,正如牧野静风所言,他从来不会让牧野静风失
    望,这次也不例外。
    只是,此刻他的目光低垂,竟未投向远处的镇子,似乎对幽求的行踪已不再关切!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身后掠过一阵风,将林子吹得“沙沙”作响。
    不,不是有风吹过,而是一个青色的身影如巨鸟般自他身后掠空而出,向他这边飘射而
    来,衣衫与虚空磨擦时产生的气旋将草木带得“沙沙”直响。
    都陵不但冷峻,而且冷静。
    冷静的人总比常人更为敏锐。
    但此时都陵却像是一无所知,他依旧静静地坐在那里。
    莫非,他有足够的信心面对一切突变?
    那青色的人影如一缕青烟般射至,飘然落在都陵左侧。
    都陵忽然开口道:“你不该在这时候来的。”
    声音似乎十分平淡,却已没有平时的“冷”。
    出现在他身侧的青衣人身材不高,脸上蒙着青巾,他赫然是曾救过白辰的“足剑”!
    “足剑”竟在都陵身侧坐下了,道:“为何不该在这时候来?”
    如果此时白辰在场,必定会惊愕不已!
    因为,此时“足剑”的声音柔和婉转,赫然是女子的声音!
    莫非,让风宫弟子又惊又怕的“足剑”,竟是—位女子?
    都陵道:“我们能找到幽求,其他人就一样能找到这个地方,你冒险来此,万一惊动了
    他人,岂不十分危险?你该在天黑之后再来见我。”
    “那岂非要你独自一人在这儿枯坐半日?”
    都陵道:“那又何妨?”
    “我不管!师父说让我来见你,并未规定白天不许来,也就不算违背师命!何况合‘手
    刀足剑’之力,又有几人能奈何得了?都大哥,是不是?”“足剑”拉着都陵的衣衫,轻轻
    地晃着。
    如此神情,如此语气,如果“足剑”不是女人,那么就必定有些不正常,如同传说中阴
    阳莫辨的人妖。
    都陵依旧不苟言笑地道:“是师哥。”
    “我偏叫你大哥,这儿又没有外人。”“足剑”
    说着,又向他靠近了一些,索性把手臂挽入都陵的臂弯中,轻声唤道:“大哥,大哥,
    大哥……”
    一声比一声轻,一声比一声温柔,到后来已如呢喃私语。
    都陵冷峻如石雕般的脸渐渐洋溢出淡淡笑意,就如同在阳光下渐渐融化的一座冰山。
    他轻轻地抽出手臂,犹豫了片刻,终还是轻轻地放在了“足剑”的腰间。
    “足剑”低低地“嗯”了一声,几乎整个身躯都偎依到都陵的怀中了。
    此时,如果还有人不能看出“足剑”是女人,那么这个人要么是个瞎子,要么就是傻子。
    虽然“足剑”没有取下她的蒙巾,身上的衣衫亦未改变,但此时让人敬而远之的“足剑”已
    消失了,坐在都陵身侧的分明是一个情动心动的女子!
    当一个女人在她心仪的男人面前,她身上所有的女人韵味都会展露无遗。
    莫非,“足剑”在都陵面前亦是如此?
    依照“足剑”所言,莫非都陵就是与“足剑”并称的“手刀”?
    而“手刀”与“足剑”竟是师兄妹?
    一切谜团,谁也不知。
    都陵道:“师妹,师父他是否有意要取得幽求手中的骨笛?”
    “足剑”双臂搂着他的腰,低声道:“大哥,你进入风宫数年,只与我见面三次……”
    都陵道:“我已探听到曾有人找过幽求……”
    “大哥,你想我吗?我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尽头,但我知道,如果能与你在
    一起,那么无论过什么样的日子,我都不在乎,我都很满足……”
    她的身躯越来越软,越来越烫。
    都陵全身的肌肉却渐渐绷紧了,他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沙哑:“若……若由我们出手,
    即使可以胜了幽求,多半也会惊动他人……”
    “足剑”的双臂不知什么时候已缠在都陵的脖子上,双眼一片湿漉,像是可以滴出水来,
    她近乎耳语般道:“大哥,天快黑了……师父交待的事,只要在天亮前办妥就行……像我们
    这样的人,从不知自己的生命会在哪一日停止延伸……你爱我吧,我不想……不想在生命消
    亡之时,仍是一无所有……你明白我的,对不对?对不对?“
    都陵猛地将她拥入怀中,以让人窒息般的力量将之紧紧拥住,仿佛要将她的身躯与自己
    的身躯融为一体!他的下颌支着她的肩,嘶哑着声音道:“我明白……我明白……”
    两人的身躯融为一体,向后缓缓倒去。他们在下意识中不断滚动着,他们已感觉不到岩
    石的凉意,因为他们的心是火热的,他们亦感觉不到山岩的坚硬,因为他们的情是温柔的……
    夜色渐临,月淡星稀。
    星月无声地注视着世间的一切。
    注视着人世间无数的故事。
    当然也有他与她的故事。
    他们的呼吸、情绪、肌肤以及身体都融作一处,潮涨潮落的吸气与出气融作一处,轻盈
    而迷幻的感觉与幕色融作一处……
    远处的镇子已进入了梦乡,灯光依次熄灭,直至整个镇子再无一盏灯火。
    惟有弦月朦胧地照着整个镇子,也照着这一片石坪。
    石坪一侧的几棵枫树下响起了“咝咝”声音,一个娇柔得仿若就要融化的声音低低道:
    “是后半夜了。”
    若只听声音,谁也不会相信说话之人就是让风宫弟子恨惧交加的“足剑”!
    都陵的声音道:“师父对幽求之事,有什么吩咐?”
    “足剑”道:“师父说要尽可能保全幽求的性命,不可让他有什么差错。”
    都陵正色道:“这可不是说笑的事!”
    “足剑”道:“这是师父亲口对我的吩咐,我何尝与你说笑了?”
    都陵见她的确不像戏言,不由一怔,吃惊地道:“怎会如此?”
    “足剑”道:“我亦觉得此事奇怪。其实,按常理,幽求应是无时无刻不是处于危险中,
    因为仇恨他的人太多,多得难以计数,可他偏偏一直性命无忧,可谓是咄咄怪事。如今,连
    师父也要保全他的性命,更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都陵忽然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心,显得极为吃惊地道:“看,镇子那边!”
    “足剑”本是倚在他的怀中,这时赶紧仰身坐起,向三里外的镇子方向望去,心中亦是
    大震。
    但见本已漆黑一片的镇子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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