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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族传说-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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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提升习练者的武功,但也有其不凡之处,更何况它是墨门世代相传之物,故本门中人对此
    惊心诀甚为珍视。”
    当年,范书对付武帝祖诰时,就是利用了“惊心诀”,但武帝临终时并未向世人说出范
    书是如何加害于他的,所以随着武帝祖诰、范书、秦楼的离世,“惊心诀”已成了一个不为
    外人所知的秘密。白辰听得“惊心诀”三字时,亦不会有什么惊讶之处。
    花轻尘叹了一口气,道:“八十年前,墨门经历了一场变故,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难,
    为了保住此惊心诀,墨门便将它隐藏于一个秘密之处,欲在危机过去之后,再取出它。没想
    到危机过后去取惊心诀时,事情已有了变化,以墨门的力量,竟无法取到此‘惊心诀’!”
    白辰听到这儿,已有些明白了,他道:“莫非谷主欲让在下去取惊心诀?”
    花轻尘点头道:“正是如此。”
    白辰道:“在下势单力薄,与墨门倾全派之力取出惊心诀,双方力量之悬殊不可同日而
    语,谷主为何偏偏要选中在下?”
    花轻尘道:“因为你一旦服下‘不眠草’后,将极可能身负奇能,将具备常人根本无法
    达到的水性。”
    白辰恍然道:“想必‘惊心诀’是藏在深水之中……”说道这儿,他忽然想起了什么,
    凝惑地道:“但若是当年有人能将‘惊心诀’隐于某一水域,此人就应该有能力将之取出。”
    “在正常情况下,的确应是如此,但因为鱼双泪所在帮派的存在,使情况发生了变化。
    如今我不妨直言相告,鱼双泪所在的门派与江湖中人和帮派都有所不同,他们自称为水族。”
    白辰心道:“你对我倒颇为坦诚。”
    “水族与墨门在很遥远的年代就结下怨仇,当他们知道墨门隐藏惊心决之处时,就利用
    水族在水中的优势,在水中布防,使我墨门无法得到惊心诀。要想消除水族在水中的优势,
    惟有寻找一个与水族一样有着超越常人水性的人,当今世上,除水族中人之外,惟有白公子
    你一人了!我已在你的饮食中掺入了‘不眠草’的汁液,想必你已是身具异能的人了!”
    白辰皱了皱眉,道:“谷主为何对在下这么有信心?”
    花轻尘道:“实不相瞒,在此之前,我墨门已有顶尖高手到达了隐藏惊心诀的地方,但
    当他们准备退出之时,受到了阻截,最终皆惨遭毒手,无一生还……”她的声音忽然变得有
    些嘶哑,停顿片刻,方接道:“对于不是身具异禀者而言,要想通过水域,到达隐藏惊心决
    的地方,就必须是武功已臻绝世之境的高手,如此一来,因取惊心诀而遭难的人,一无例外
    是墨门中的高手!也许料定墨门不可能放弃惊心决,所以这些年来,他们一直未放松对惊心
    决的留意,借著水中优势,水族中人使墨门折损了不少高手!”
    白辰心道:“仅仅因为我的水性也许可以超越常人,难道就可以断定我能完成多名绝世
    高手未能完成的事?他会不会只是要我赌一赌?即使赌输了,对她的求死谷及所谓的墨门并
    无任何伤害!”
    花轻尘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接道:“白公子,我们利用鱼双泪,只能利用一次,日后
    此事必定会被水族察觉,所以你是世间惟一一个可以如水族中人一般在水中游刃有余的人,
    亦是唯一一个可以取出惊心诀的人,休说你不愿意轻易冒险,连我们亦不会让你去冒险,一
    但你有何差错,墨门从此无缘于惊心决了。而那些墨门高手之所以败亡,并不是因为他们的
    武功不济,而是因为他们必须将绝大多数的真力用来使自己不致于在水中窒息,如此一来,
    功力自是大大折扣。”
    白辰心中倏然闪过一个疑问,当即道:“为何水族中人不索性取出惊心诀?占为己有,
    或将之毁去?那样他们就不必长年守着惊心诀了。”
    花轻尘道:“惊心诀是隐于东海一无名岛下的水洞之中,当年隐藏此物的人已在洞穴中
    布下了机括暗钮,非本门弟子,即使能进入洞中,也无法取出惊心诀。”
    说到这儿,她正视白辰,缓缓地道:“如今,我已将真相告之了白公子,愿不愿助我求
    死谷,悉听尊使。”顿了顿,又道:“你体内的酒药药性即将发作,这一次必将比先前更难
    以忍受,白公子要有所准备。”
    白辰默默地点了点头,将那块藏于怀中的方糖取出,打开外层的纸,小心翼翼地舔了舔,
    他的神情极为郑重,以至于让他人根本不会察觉到他的动作有何滑稽可笑之处。
    花轻尘的脸上有了疑惑不解之色,而花晚远忍不住道:“此物倒很像是一块方糖……”
    白辰一边将方糖收回怀中,一边道:“它本就是一块方糖。”
    “那……为何你……”花晚远欲言又止地道。
    白辰淡淡一笑,道:“有些事,除了自己之外,他人是很难理解的,我只知道,只要我
    尝一尝方糖的甜头,心中就不会浮躁,不会畏惧,甚至连内心深处的邪恶之念也会化去。”
    说完他看了看花轻尘与花晚远一眼,接着道:“我这么说,他人是很难相信的,你们大概也
    不会例外。”
    花晚远以极轻的声音道:“我明白,有些事,经历一次,就会铭记一生,如果我没有猜
    错的话,白公子必定经历了一件让你刻骨铭心的事,是也不是?”
    白辰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
    花晚远的眼中忽然有了一种奇怪的神色,她道:“而且,这件事,应该与一个人有关,
    是不是?”
    白辰眼中闪过了哀伤之色,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地道:“不错,那小女孩叫苦叶儿,她让
    我明白了许许多多的东西……”
    静!
    人都沉默着。
    花晚远的目光投向了窗外。
    花轻尘的目光落在了她的女儿身上,神情复杂。
    而白辰的目光则注视着地面——终于,他抬起头来,抬头时看到了花晚远的侧影。
    她望着窗外,留给白沉的自然是侧影,曼妙天成的侧影。
    白辰忽然心中一动。
    未等他去细细思索触动他的究竟是什么,一股热流已自他的丹田升起。
    他的神情一凛,再也无暇去思索更多的东西。
    ※※※
    月夜下的东海。
    离海岸相去三十余里的一座荒岛,海岛峰峦叠起,林木参天,岛屿狭长,方圆十数里,
    岛的西岸有大片沙滩,而东岸则是穷崖绝壁,气势森严。
    荒岛的南端临近的东岸处有此岛最高峰,峰顶赫然有一块方圆二十余丈的平阔之地。
    明月当空,海面上出现了一艘船,正自西向东而来,夜间的海风本是由东向西劲吹,此
    船乃逆流而行,其速竟也不慢。
    很快,船在荒岛西侧靠岸了,从船上走出四个人,船夫收起跳板,扯起船帆,重新返回,
    将四人留在岛上。
    这四人正是白辰、花晚远及求死谷的两名弟子,为了尽量避开人眼,花轻尘选择了在夜
    里登岸。
    此季已是秋末冬初,海风袭袭,带来了寒意与微咸的气息,海风在岛上的群峰谷间穿掠
    回旋,发出惊人的尖啸声,山上的树木被海风吹得哗哗乱响。
    海水一下又一下的狠狠撞击着东岸绝壁,发出惊人的咆哮声,于风啸声相呼相应,形成
    一种惊心动魄的震撼力。
    岛上林木茂盛,杂草丛生,但对四个身怀武学的人来说,他们的前进并不会受到多大影
    响,白辰发现花晚远的武功在他之上,虽是与他并肩而行,却是从容至极,不像在荒岛俊峰
    间掠走,倒像是闲庭信步。白辰心道:“小草是绝没有她这么高深的武功的,看来她真的不
    是小草。”
    很快,四人到达了荒岛东岸的高峰之颠,出现在高峰峰顶的平阔之地。
    越是高处,海风越急,四人的衣衫都被吹得鼓起,脸上也隐隐作痛。
    花晚远道:“离天亮尚有些时间,我等还是找个地方避一避风吧。”
    很会,他们就在附近找到一个背风处,四人围坐于一块高耸且前凸的岩石下,再也没有
    海风贯入耳中。月色显得有些苍茫,天空中有几朵薄云在飞快地移动着,月亮在薄云后时隐
    时现,在地上投下了斑斑驳驳的淡淡影子。
    四人似乎都无话可说,只是静静地坐着,时间亦因此而过得格外缓慢,当白辰渐渐感到
    寂寞难耐时,月亮不知所踪了,天色亦暗了下来,是黎明前最为黑暗的时刻到了。
    花晚远忽然站起身来,道:“伏居,你随我来,我有事与你商议。”
    与白辰并肩而坐的那名求死谷弟子当即站起身来,见花晚远向林木茂盛处走去,当下随
    之而去,他心知多半是小姐有话不便当着白辰的面说出,要与他单独商议。
    白辰心道:“我即将要为你们求死谷冒险,你们却仍是如此刻意避着我,这又是何苦来
    着?”
    少顷,忽听得花晚远身形消失的方向传来一声惊呼声:“啊……”
    是女人的声音,除了花晚远,还会有谁?
    白辰与另一位求死谷弟子同时起身,不约而同地向惊呼声传来的方向掠去,白辰自武功
    被废后,今夜是第一次展露身手,他感到体内的劲气充盈,与先前置身风宫时所具的功力相
    当。
    很快,二人已看到伏居与花晚远双双倒在地上,伏居一动不动,而花晚远正半撑着身子,
    似乎想挣扎着站起,在黑暗中一时也无法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剩下的那名求死谷弟子心中大惊,急步上前,焦虑地道:“小姐,你怎么了?”
    花晚远没有回答,只是吃力地伸出右手,像是要那名求死谷弟子将她拉起,那人急忙伸
    手相助。
    就在两人的手相触的一瞬间,那名求死谷弟子突然“啊”地一声低呼,随后身子一软,
    向后倒去。
    白辰震惊莫名。
    却见花晚远已一跃而起,身手利索,全然不像受过伤的样子,只听得她道:“二位兄弟
    多有得罪了。”言罢对白辰道:“过来帮帮忙,将他们搬到妥当之处。”
    白辰大惑不解地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原来你根本没有受伤?”
    花晚远淡淡地道:“你放心,他们是求死谷的人,我怎会加害于他们?”说到这儿,她
    伸出右手,摊开手掌,在她的指间,有一点寒芒闪动,她道:“我只是使了一个小小的手段,
    以让他们暂时无法动弹而已。”
    白辰仍在犹豫不决:“这……恐怕有些不妥吧?”
    花晚远忽然怒声道:“你知不知道他们奉我母亲之命前来荒岛,是为何而来吗?是为了
    监视你的一举一动!”
    白辰不以为然地道:“你母亲这么做,也是人之常情,她怎么可能完全信任一个外人?”
    花晚远冷哼一声,道:“总之,事情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我冒着被母亲责罚的危
    险这么做,只是不想让你死得不明不白。”
    白辰目光一跳,脸上有了惊疑之色,他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寻常,当下低声道:“也罢,
    就依了你的意思。”
    两人寻了一处洼地,将两名求死谷弟子并肩放好,又折了树叶将他们的身躯掩盖妥当,
    这样既可以挡住寒风,亦能防止岛上虫兽侵袭,安量完毕后,两人重返原地,白辰有些迫不
    及待地道:“难道事情有变?”
    花晚远反问道:“你为何答应我母亲的要求?”
    白辰没想到对方会有如此相问,微微一怔,方道:“在进入求死谷之前,我本已为要想
    在短时间内恢复武功,是绝不可能的,而我却又迫切需要将武功恢复。你母亲让我达成这一
    愿望,我这么做,可以说是报她之恩,虽然她说过即时我不为她取出惊心决,她也会助我将
    酒药的药性悉数化去,但既然我已是惟一一个可以取出惊心诀的人,又怎能拒绝她的请求?”
    花晚远沉默了良久,忽然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你能将那块方糖以及那个名叫苦叶
    儿的女孩的故事,说与我听吗?”
    白辰声音低沉地道:“此事我从未对外人说过,但不知为何,我却原意跟你说,也许是
    因为你与我的一位……朋友太过神似的缘故——不,以‘神似’来形容并不确切,你与她简
    直一模一样,只是她是—位侍女,而你却是求死谷谷主的千金。”
    说完苦笑一声,接道:“如果不是你矢口否认,我会认定你与她是同一个人的。”
    “她如今在什么地方?你这么说,我倒很想见一见她了,见一见这位与我长得很相似的
    女孩。”花晚远的声音忽然变得轻柔了,一反平时的清冷。
    白辰痛苦地道:“我不知道,因为一次意外——确切地说,是在风宫的一次追杀中,我
    与她失散了,从此再也没有见过她,但我相信她一定还活着。”
    “为什么?”花晚远奇问道。
    “这只是一种感觉,如果一定要找理由,那么理由就是她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天道酬善,
    她应该安然无恙。”
    花晚远曲起双膝,用双臂抱着自己的膝头,将头枕在膝盖上,如云般的秀发披散于她的
    肩头。
    白辰拔了一根草茎,将之叼在嘴中,又沉默了良久,轻轻吁出一口气,就将他在和尚镇
    的经历向花晚远道叙一遍,开始他还能意识到这是在向花晚远叙说,到后来,他已淡忘了这
    一点,全然沉浸到回忆之中。
    老七、棒子、老哈、关东,以及可爱可怜的苦叶儿……一个个人物在白辰的心头闪过。
    ——甜甜的方糖。
    ——小猫似的苦叶儿。
    ——苦叶儿的呼救声……
    白辰的声音有些哽咽了:“我是武林中人,血腥与死亡已是司空见惯,自从我全家被风
    宫屠杀之后,我本以为世间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打动我,即使是死亡。但苦叶儿却让我知道,
    我错了。人世间仍然有许许多多的东西,看似微不足道,却足以让你感动一生,铭记一世。
    人世间也并非只有淡漠与怨恨,如果没有苦叶儿,那么鱼双泪就不会被投入牢中,而早已被
    我杀了。”
    花晚远静静地坐着,似乎已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但,白辰听到了极力压抑着的抽泣声音,花晚远的双肩亦在不可抑止地微微耸动着。
    白辰有些吃惊,在他的印象中,花晚远一直是淡漠而冷静的,他本想劝慰她几句,但却
    不知如何开口,只知傻傻地坐在那儿,心中感触莫名。
    花晚远终于抬起头来,理了理披散在额前的秀发,道:“你说得不错,有些东西会让人
    一辈子都无法忘记,有些东西看似微不足道,却足以让人感动一生。”
    说到这儿,她忽然伸手至颈后,解下一条银链,银链上挂着一个小小绣包,借着微露的
    曙光,可以看到绣包以一根红色的丝线扎了口。
    白辰疑惑地望着她,不解其意。
    花晚远却将那只小巧的绣包递向白辰,道:“打开它。”
    白辰疑惑地接过,将缠在绣包上的红色丝线慢慢解开,再将绣包中的东西倾倒于自己的
    掌心。
    他立时怔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脸上的表情因此而显得怪怪的。
    躺在他手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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