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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族传说-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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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旷世神兵,能铸如此凶残之刀的人,天下又有几个?从古至今,铸兵之术,莫出三藏宗,
    而血厄剑本就是三藏宗之物,因此据老朽看来,这些人应是三藏宗门下。三藏宗不为中原武
    林所知,他们的势力却比风宫更为可怕!”
    略略一顿,继续道:“当然,也许有人泄了密也未可知。”
    “晚辈所知不多,却知风宫是由于他人告密,方会对思过寨大举进攻。”佚魄道。
    悟空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将这一秘密透露给风宫的人,极可能就是我师父。”佚魄缓声道。
    众人错愕当场,寨主燕高照怎会引火焚身,为思过寨招来劲敌?而佚魄一向对师父燕高
    照尊崇有加,又为何有这不敬之词?
    剑簧阁内错综复杂之事,又岂是众弟子所能想象?
    悟空闻言也吃惊不小。
    佚魄长吸了一口气,当下将在剑簧阁内所发生的一切简扼叙说了一遍。
    话毕,众人鸦雀无声,神情复杂至极。
    范离憎心道:“若是佚魄不将真相说出,杜绣然、穆小青、天师和尚大概不会当众讲明
    真相。佚魄是燕高照的大弟子,又颇得燕高照赏识,那么燕高照的阴暗一面,无疑会让他人
    将之与佚魄联系在一起,这对佚魄明显不利。另外,佚魄既为燕高照爱徒,‘子不言父过’,
    师徒间亦是如此,佚魄却将师父之事当众说出,这岂非会让他人鄙视他?佚魄不会不明白这
    一点,但他却仍是这么做了,这却为何?”
    范离憎望着佚魄刚毅的脸庞,以及他那坦然无悔的眼神时,恍然间已领悟到了什么。
    悟空老人喃喃自语般道:“莫非,是我错了……也许,世间最难悟透的不是五行、星象,
    而是人心……?”他对燕高照一向颇为信任,没想到燕高照竟对他怨恨如此之深。
    范离憎自觉此时应向众人表明自己并非真正的戈无害,他正待开口,忽听得元揽秋失声
    道:“阳菁妹子呢?”
    众人这才意识到区阳菁已不知所踪,当下佚魄立刻派出人手四下寻找区阳菁。范离憎是
    惟一知晓区阳菁真实身分的人,他猜测区阳菁多半已借机遁走,若是众人能将她找回,自己
    也可当面揭穿她的庐山真面燕南北伤势虽重,但由众多弟兄救治,倒也慢慢恢复了一些,他
    取下套于右臂的血厄剑,有些吃力地行至悟空面前,道:“老前辈,先父身负守剑之责,却
    未能尽职,所幸如今血厄剑终未落入他人手中,请老前辈收下,以免再出差错。”
    悟空接过血厄剑,若有所思地望着燕南北,道:“是你击退了风宫四老中武功最高的禹
    诗?”
    燕南北道:“晚辈不知他就是禹诗,甚至晚辈也不明白自己怎能击退他。”这是他的肺
    腑之言,当时禹诗的惊世之击本是燕南北根本无法抵挡的,冥冥间却有一种心灵火花闪过,
    燕南北在下意识中闭上了双眼,心灵相通,灵台一片空明,虽是双目不能视物,但万事万物
    却在心中,一股奇异的力量由血厄剑而发,贯入他的体内,再由他的体内返回剑身,循环往
    返,生生不息,前所未有的充盈沐浴着燕南北的身心,恍惚间,他感觉到自己是在携剑而舞,
    而非面对前所未有的强敌,面对前所未有的危险!
    这种感觉,是无法对他人描述的,甚至在燕南北自己的感觉中,也是一切恍然如梦,梦
    醒之后,奇迹已成。
    悟空道:“孩子,你说击退禹诗,连你自己都无法说清其中攻守进退,以及施展出的那
    些招式?”
    燕南北点了点头。
    悟空长吁一口气,若有所悟地道:“这就是了。”
    众人不明其意,却也不会有人出言相问,因为眼前这位老人是他们寨主的主人!
    悟空老人端详着手中的血厄剑,道:“非难,血厄剑未失,那么密匣内的天陨玄冰石又
    如何?”
第四章 离奇死亡
    第四章离奇死亡元揽秋惟恐巫马非难受悟空责备,忙道:“巫马尊老已尽了全力,只是对方来势太猛,
    又是群贼并起,终于出了差错……”
    她还待再说下去,巫马非难却打断了她的话,道:“主人放心,密匣及天陨玄冰石皆安
    然无恙。”
    元揽秋顿时说不出话来,怔怔地望着巫马非难,其他人也感到很是意外,因为水依衣劫
    走密匣是众人亲眼目睹之事。
    巫马非难道:“在区阳菁未提醒我之前,我早就已做了防备,以假密匣换过真密匣,当
    然,这一计,是主人在数十年前就面授与我们三人的,我只是在今日依计而行罢了。没想到
    果然派上用场,不过在假密匣上涂有毒物,却是区阳菁的计谋,此计亦颇为有效。”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亦惊亦喜。
    悟空皱眉道:“劫走假密匣的又是什么人?”
    巫马非难道:“据说是什么水族中人,她们的轻功之高明,已是匪夷所思!”
    “她们也插手此事?”悟空低声自语道。
    忽听得有嘈杂之声响起:“……死了……”“她的身上似乎没有伤痕。”
    人群闪出一条通道来,两名思过寨弟子抬着一人快步奔至,被抬着之人赫然是“区阳菁”
    ——亦即禹诗的女儿禹碎夜!此时她双目紧闭,竟已气绝身亡,奇怪的是她的外衫已不知去
    向。
    范离憎心中一沉,神色微变。
    因为他已服下了禹碎夜的毒,如今禹碎夜一死,他的毒是否再也没有解开的可能?
    他的神情变化落在了穆小青的眼中,穆小青忖道:“为何区阳菁之死,让他神色如此异
    样?难道……他与她之间真的有异常关系?”
    虽然她已知眼前的“戈无害”并非真正的戈无害,但范离憎以戈无害的面目出现,使她
    仍不由自主地对他多加留意,而对他的猜测应是在戈无害身上才会有的想法。
    禹碎夜的死,更添众人心头之沉重,佚魄的五官因痛苦而有些扭曲了,元揽秋也是一脸
    悲愤之色。
    范离憎见状,心中极不是滋味,暗中忖道:“此女子暗含蛇蝎心肠,怎配让人为她痛
    惜?”脑中不由一热,脱口道:“她根本不是真正的区阳菁,诸位大可不必为她悲伤!”
    也许今日众人已经历了太多的曲折变幻,每个人的心都几近麻木,范离憎的惊人之语出
    口后,众人竞已不再有太多的惊愕,只是默默地望着他。
    范离憎道:“此人其实暗中为风宫效命,她曾将一物交与我,让我在进入剑簧阁后,将
    它掷击于地,我虽不明其目的何在,却知她必不怀善意!”
    杜绣然忽然道:“她为何偏偏要让你这么做?为何事先你未曾向众人透露一丝风声,此
    刻却又和盘托出?莫非,是因为死人永远无法为自己辩解,所以你可以将一切推给死者?”
    众人大觉意外,杜绣然所言确实有些道理,“戈无害”的所作所为的确令人有些狐疑,
    而让众人感到意外的却是杜绣然一向对戈无害怀有爱慕之心,这已是人皆共知之事,为何此
    时她却大肆攻击自己的意中人?
    惟有佚魄、穆小青、范离憎明白其中原委,杜绣然正因为钟爱戈无害,所以才对易容成
    “戈无害”的范离憎怀有恨意,因为佚魄有言在先,否认了禹诗所说的话,此时杜绣然便直
    接推翻大师兄之言,但心中的恶气却不能不出。
    范离憎像是早已料到了杜绣然这一手,他的神色依旧,甚至未多看杜绣然一眼,而是自
    怀中掏出昨夜禹碎夜交给他的球状之物,对悟空道:“这就是她交给我的,此物极可能藏有
    暗括,晚辈让老前辈过目!”
    杜绣然冷笑道:“如此一来,又有谁知道你是否在胡编乱造,信口雌黄?若此物真的如
    此凶险,你又怎敢将它放在怀中?”
    范离憎淡淡地扫了她一眼,道:“因为我本已中了毒,此毒就是假区阳菁下的,如果她
    要取我性命,只需不给我解药即可!”
    “你已中了毒?”杜绣然此言与其说是疑问,倒不如说是讥讽:“如今她已被杀,那岂
    非等于说你已无药可救?”
    范离憎道:“但愿她身上有解药。”其实范离憎亦知这种可能微乎其微,纵是有解药,
    多半也是如禹诗在罗家误将他当作真正的戈无害给他的那颗解药一样,只能暂时压抑毒性的
    发作。
    悟空目光缓缓扫过众人,吩咐道:“非难,你代佚魄安置好值守、巡逻,以及善后之
    事。”
    “是,主人。”巫马非难应了一声,将寨中弟子怍了安排。寨中弟子先后领命而去,场
    中惟剩下燕高照几大弟子、巫马非难,悟空、范离憎及元揽秋,巫马非难见佚魄伤势太重,
    便劝元揽秋将之扶去疗伤,其实元揽秋自己也已多处受伤,他们夫妇二人相互搀扶,脚步蹒
    跚地慢慢走开,观者无不心情沉重。
    悟空这才转向范离憎道:“你说区阳菁有诈,那么扪心自问,你是否又坦坦荡荡?”
    范离憎感觉到恬空的目光格外精亮,似乎可以洞穿人的五脏六腑与灵魂,但他神色依然
    十分平静,一则他的冷静本就非常人所能及,二来他已决定说出真相。只听范离憎道:“不
    瞒老前辈,在下也并非真正的戈无害。”
    巫马非难、卓阳、郑火、弘月心中之吃惊可想而知。
    悟空脸上闪过一丝淡淡的,满意的笑容,却一闪即逝,他点头道:“很好,老夫早已看
    出你的修为已远在佚魄诸同门之上,虽说武林中一向传言戈无害是燕高照十三弟子中武功最
    高的,但同门之间,武功高低相差不会太远。”
    范离憎惊讶地道:“前辈似乎并未见晚辈出手……
    又怎能看出武功高低?“
    “修为高低又岂是一定要出手之后方能看出?”悟空反问道。
    范离憎哑然。
    “你能将实情说出,老夫就已信了你大半,现在,老夫已可推知你手中所持是何物了,
    相信此物其实根本不会伤人,它只是用以传讯之用,一旦将它掷于地上,必有烟雾之类产生,
    他人在远处望见,就知某一音讯了。”
    说到这儿,悟空伸出手来,接过范离憎手中的圆形之物,道:“古人有烽火戏诸侯之说,
    今日我等也可以此戏一戏思过寨之敌!”
    言罢,手中圆球倏然飞出,向远处十几丈的一块岩石撞去。
    “砰”地一声响后,一股浓烟突然冲天升起——悟空所言果然不假。
    弘月对悟空不由大为佩服,他忍不住道:“老爷爷,你是怎么猜测到的?”
    悟空望着袅袅升起的黑色烟柱,道:“在风宫等觊觎血厄剑的人看来,夺取血厄的最大
    难处不是攻破思过寨,而是从剑簧阁取出血厄剑,与‘恶贪痴愚’一样,他们势必认为老夫
    在剑簧阁内布下了重重机关。因此,设计毒杀寨内弟子对他们而言,并无多大用处,更何况
    一旦连同能打开机括的人也死于非命,那他们攻入思过寨又有何用?这一股黑烟,有两个作
    用,一可传讯于风宫中人,二则可以给思过寨中人施加压力。寨中人一见烟柱,势必有所警
    惕,也许就会有人迫不急待地将血厄剑取出转移,那么他们便有了下手的机会——他们若是
    知道即使是燕高照,也不知该如何取出血厄剑,也许就不会采用此计了。只是老夫有一事不
    明,既然你已中了毒,非区阳菁不能解救,你又怎敢违逆她的嘱咐?”说这话时,悟空正视
    着范离憎。
    范离憎沉默了片刻,方道:“也许,是因为我在剑簧阁内听到贪剑老说了一句话:出尔
    反尔,乃天地至理。我就想到了区阳菁完全有出尔反尔的理由与可能,纵使我依她所言去做,
    也未必真的能得到解药!”
    悟空饶有兴致地望着他,奇怪地道:“你本可以说一些更为合适的理由,比如说是因为
    你不愿屈服于邪魔的意志之类。”
    范离憎忽然觉得眼前这位武功修为已高得超乎世人想象、超乎武学本身这一范畴的老人
    很有“趣”,他隐隐觉得悟空与人们心目中的世外高人有所不同,世外高人在世人的眼中近
    乎半人半神,具有高高在上的权威,所以他们常常危襟正坐,高深莫测,以使世人永远无法
    真正看清他们。而悟空却藐视正统,比他人更率直,此时他对范离憎所言的一番话,便隐隐
    含有对权威、对正统的讥讽与嘲弄。
    若是有人知晓范离憎将悟空这般只可敬之仰之的前辈异人以“有趣”论之,只怕会瞠目
    结舌。
    久末开口的天师和尚道:“师父,我与这位……这位……咳……少……兄弟在五年前就
    已见过一面,华山掌门游天地游老侠对他颇为赞赏,弟子在罗家救出的人就是游老侠……”
    在剑簧阁中,天师和尚隐然有高僧风范显露,此刻在敬畏有加的师父面前,往常的木讷神情
    又回到了他身上,说了半晌,仍是言不达意,额头却已有冷汗渗出。
    悟空却已明白了天师和尚杂乱无章的话中所表达的意思,他皱了皱眉道:“此事为师自
    会查明,倒是你,为何武功进展如此缓慢?与你二位师兄相比,相去太远,以至于面对禹诗,
    还需一个孩童去应付,也太让为师失望了!”
    其实,天师和尚的武功已臻化境,至于为何没有和禹诗一战,那与他自身的武功并无关
    系,但他仍是惶然应是。
    范离憎心道:“僧人有俗家弟子倒也不足为奇,为何天师和尚是出家人,而他的师父反
    而不是僧人?
    这一对师徒,倒也古怪奇特。“激战之后,众人都已极为疲惫,悟空察觉了这一点,便
    道:”你们都去歇息吧,风宫与三藏宗皆心怀鬼胎,一心只盼他人与思过寨作殊死之争,否
    则他们又怎甘心退出思过寨?这倒也好,想必短时间内,思过寨反而能落得清闲了。“
    巫马非难道:“主人,区阳菁之死……”
    悟空答非所问地道:“你去看一看区阳菁的眉毛是真是假。”
    饶是巫马非难一生阅历无数,乍闻此言,亦不由一惊,但他终应道:“是。”随即趋步
    上前,伸手触及区阳菁的眉毛。
    倏地,巫马非难的神色大变,变得极为古怪,仿若被人重重砍了一刀。
    他缓缓直起身子,慢慢地摊开右手掌,掌心处赫然有一段眉毛。
    再美的眉毛,一旦孤零零地被置于掌心处,绝不会再有一丝一毫的美,反而成了一种诡
    异之景。
    众人的神情如见鬼魅。
    再看“区阳菁”,她的右眉已荡然无存,左眉却依然存在,相形之下,本是颇为美丽的
    “区阳菁”,此时已变得有些诡异乃至狰狞,右眉处的光秃秃,把本是和谐的五官破坏无遗。
    若非亲见,没有人会相信仅仅是少了半边眉毛,会对人的容貌产生如此大的影响。
    巫马非难手心处摊放着一段眉毛,感觉极为怪异,仿佛手中蜷着一条毒蛇,一只蛤蟆,
    全身凉气飕飕直冒。
    悟空轻吁一声,道:“原来她就是禹诗的女儿禹碎夜!”
    “禹诗的女儿?”巫马非难奇怪的重复道,其他人也是吃惊不小。
    “老夫早已得知有风宫中人渗透进思过寨,其中之一是侠异,侠异被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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