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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在空中-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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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在的，在听啊！恭喜你啊！”倪锐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自从听见孙振羽说他进了詹姆斯的母校后，倪锐的脑子里就变成了一片空白。
“怎么一点都听不出诚意啊？不过算了，哥哥我现在心情大好，哈哈哈……对了，你在飞翔情况怎么样啊？进校队没？阿严他可憋足了劲要跟你好好比一场啊！”
“我啊？还没呢！要下个月打过了新生杯才知道呢！”
“这样啊！我相信你没什么问题的！加油啊！兄弟！”
“嗯。”
……
挂上电话，倪锐空白的思维才慢慢得以恢复，这时他脑海里出现的第一个句子是：“跟我打电话的这个家伙还是我熟悉的那个振羽了么？”
很容易理解倪锐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疑问，就在短短的数个月前，电话那头的人还是一个天天跟他泡在同一块场地上挑单挑、玩斗牛、打全场的伙伴，转眼之间，却已经在大洋彼岸的美国高中球队站稳了脚跟，这一切显得那么的不可思议，不是么？接听电话前，孙振羽只是一个运气好于他，先他一步去感受正统美国篮球文化的幸运小子，就算实力高于他，那也是触手可及的距离，然而一个电话以后，孙振羽却成了一座大山横贯在他的面前，山顶是那么的遥不可及，而他却还可笑的因为一个班级球队的主力位置而沾沾自喜。他的目标可是打败孙振羽啊！照现在这个状况生活下去，“打败孙振羽”将成为他整个人生中最为好笑的一句大话。
“不行，要奋起直追！”倪锐的心里有了这样的声音。
“我要打败你，兄弟！”
“怎么了？怎么愁眉苦脸的？小心愁出了皱纹以后没人要哦。呵呵。”不知道在肚子里暗自排练了多少遍，倪锐才鼓起勇气用生硬的笑容在石羽雨面前说出了上面这句话。
倪锐喜欢石羽雨，但是就像绝大多数情窦初开的少年那样，他并不敢大方的表明自己的情感，大部分时候，远观成了他最佳的选择，而能让在感情问题上如此腼腆的倪锐做出像现在这样主动上前搭讪的举动，也许只能用今天石羽雨的表现实在太反常让倪锐好奇得不得不过去关心一下来解释。
在倪锐的印象中不是跑就是笑的石羽雨居然趴在课桌上叹了一下午的气，这着实让人感到奇怪，强烈的好奇心足以使倪锐鼓起勇气首次主动上前搭讪，即使跨出这历史性的第一步之前的过程显得那么的艰难。
石羽雨没有搭话，从桌上抓起一页A4纸塞给了倪锐，完后还不忘再次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接着又趴了下去。
“这是新生杯的对阵表，怎么了？”
石羽雨支起身子，撅着嘴皱着眉看了倪锐好一会才说：“你是真不懂还是在装傻啊？我们的对手啊！”
“我们的对手怎么了？”石羽雨说的话让倪锐莫名其妙。
石羽雨狠狠的白了倪锐一眼：“我们的对手高一（12）班，两个内线的身高分别是193和191，其中身高191的杨展波又有相当惊人的抢篮板和盖帽能力。你认为咱们班的庞志刚还有王鹏可能是他们的对手吗？另外，他们班的班长黄骏在初中的时候就是一名命中率相当高的投手，所以，你觉得咱们班闯过第一场的机会有多高？唉——我真替老班不值，练了这么久最后却抽了这么差的一支签，你没看他下午都不笑了么？”
“就这事啊？这事用得着你愁眉苦脸一下午？他们12班有什么了不起的，那个杨展波不就是能跳么，我听说他才练篮球没多久，标准的菜鸟一个啊！”
“你小看对手是要吃苦头的！”石羽雨一脸的严肃。
“谁小看他们了，理由我不知道怎么说，不过你相信我，12班咱们是绝对拿下！”倪锐对石羽雨拍着胸脯保证，本来他还想趁机再摆几个POSE，无奈上课的铃声打乱了他的计划。
回到自己座位的倪锐陷入了沉思，他刚刚对石羽雨说了大话。12班并不像他刚才所说的那么不堪，至少，12班的杨展波是一个无论如何无法小看的人物。虽然，倪锐很不喜欢这个杨展波，因为他狂妄、自大。但是，最近这段时间这个杨展波以超新星爆发般的光芒闪耀在飞翔的篮球场上却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他那据说达到了3米50的摸高，他那霸气无比的扣篮，他对进攻队员如探囊取物般的盖帽，还有，最最重要的，他那与生具来抢篮板的能力，每一样，都是倪锐他们班内线的噩梦，而拥有这一切变态能力的杨展波，却只是一个接触篮球这项运动还不到一个月的“菜鸟小子”！这让人如何接受，即使他已经真真切切的发生在人们的面前。
“不管了，到时候再说吧！”倪锐痛苦的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这时，前排递过来一张纸条，上面只写着短短的一句话：
我能相信你吗？
清秀的字体，灵动的笔迹，除了石羽雨，还会有谁这样问。
“能！而且我要带着你去拿冠军！”倪锐思前想后，最终写下了心里的这句话，不仅做出了承诺，而且隐隐表明了他的心意。
然而让人失望的是，当纸条再次传回倪锐手中的时候，上面只有一句冷冰冰的：
是吗？可我觉得你并不值得信赖！
倪锐感觉自己的脸有些微微发烫，难得的承诺却得不到应有的信任，而他的心意则直接被忽略干净。一赌气，提笔写道：
事实证明，从第一场开始！
杨展波一动不动的看着手里那张被他捏的微微发皱的《新生杯对阵表》，上面以五号小字清晰的印着第一场比赛的对阵双方：
高一（3）班VS高一（12）班
也许是命运捉弄，也许是上苍安排，一个礼拜前他曾无比轻蔑的对倪锐说：“真希望我们能早点做个了断，因为我很担心你会在碰到我之前就不幸被淘汰！”一个礼拜后，对阵表就很明确的告诉他，倪锐和他将在第一场比赛里就决出胜负，连等待都不需要。
杨展波对这个抽签结果很满意，不过他还有一点点的遗憾，因为，他与倪锐之间注定只能以球队胜负的方式进行了断而非个人的一对一，因为他和班长都没有想到，身高185的倪锐居然是个控球后卫！
他清楚的记得当班长黄骏把这个“不幸”的消息带给他时，他因吃惊而发出的那句“什么”让整个班级都为之一惊，而站在他面前的黄骏则无奈的耸耸肩：“看来一开始我们都太草率了。”
“有什么补救的方法么？”
“什么？”
“我的意思是，从现在开始我改练后卫不行么？”
“拜托！抢篮板、盖帽、扣篮这种事你都可以仗着自己出众的身体条件速成——”黄骏掰着指头替杨展波数，“可你以为控球后卫这种技术活是靠一个月的突击能突出来的吗？况且，现在满打满算离比赛开始也就十天了啊！”
“那怎么办？”杨展波痛苦的抱住了自己的头。
“其实——”黄骏在沉吟了好一会后开口道，“我觉得你不必刻意追求跟他一对一的做出一个了断啊！”他看了看杨展波的表情，继续补充道：“在现在这个已经出错的情况下。”看着满脸疑惑的杨展波，黄骏笑了：“你率领自己的球队打败他控制的球队，这样不同样是了断吗？”
杨展波听完挠了挠头：“可是，我觉得这样似乎有点不爽啊！”
“你小子知足吧！不然靠你现在那种让人笑掉大牙的控球技术去挑战人家还不输的满地找牙啊！”
“也对哦！那姑且这样吧！”
……
“姑且——先这样了断吧！”杨展波轻轻的把《新生杯对阵表》放到了一边。
“看什么呢？金刚！”一名留着圆寸发型的娃娃脸少年用力的拍了一下他好伙伴的肩膀。
“对阵表啊！”上肢长的异常粗壮的少年头也没抬便答道，紧接着他又问：“你觉得3班跟12班哪个班的赢面比较大？小飞。”
“我怎么知道，高中篮球不确定因素太多，少年选手状态起伏又大，所以，无法预测，无法预测啊！”
“我说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啊！”绰号叫金刚的少年显得有些不满。
“我真不知道！按常规来说，12班有杨展波那种变态，肯定赢面比较大，3班又没听说有谁打球厉害的，那个叫吕亮的咱们又不是没跟他打过，什么水平你不知道吗？你认为会对12班构成威胁吗？”
“也就是说咱们班的对手会是12班喽？”
“我说了我不知道啊！”
“那你刚才——”
被金刚唤做小飞的少年打断道：“我不是说按常规来说嘛！说不定就发生非常规的事件了呢，比方在十一长假里杨展波被车撞啊！或者他比赛当天拉肚子啊！也有可能突然他就扭到脚啊！那3班还是有可能赢的嘛！”
“你这也太狠了吧！这样咒人家。”金刚的脑海里忽然回想起一幕影象：
小飞做了一个跨下运球然后加速甩掉了紧跟着他的黄骏，正当他运用手指准备把球挑进篮圈时，旁边伸过来一只手掌一巴掌将球扇飞到三分线外，紧接着他们班就被12班打了一个快攻。
“哦，原来是这样啊！话说那个盖帽可真是精彩啊！我当时都情不自禁想鼓掌呢！”金刚朝小飞挤眉弄眼。
“你滚！我绝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的，不过我还是祈祷3班能把12班给干掉，毕竟留下个好收拾的咱都省心省力。”
“3班可不一定会让我们省心省力。”这时门口走过来一名高个留着长发的少年，“你们知道3班的控球后卫是谁吗？”
“不是那个叫吕亮的吗？”金刚与小飞异口同声。
“怎么可能！他们班的控球后卫叫倪锐，身高有1米85。”
“哇哦！倒是不矮。厉害啊？”小飞吹了声口哨。
“厉害？何止厉害！你知道来飞翔前他跟谁一起练球的吗？去年选拔赛的MVP！”
听到这里金刚惊的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小飞奇怪的——小飞在苏州的下辖市读的初中，因此并不知道高中篮坛还有张严峰这么一号人物——看了他一眼：“谁啊？很强吗？”
金刚深吸了口气：“杨展波算个鸟！”
小飞的脸煞时就白了：“开玩笑吧！我们学校会有这么厉害的人？”
后来才加入讨论的那个短发少年看了眼小飞：“倪锐好象没有达到MVP那种水准，但他天天跟MVP一起练球，水平肯定不会太低，所以小飞你刚才说错了，按常规来说，应该3班的赢面比较大。”
几乎所有与新生杯有关的人在拿到新生杯的抽签结果后都会立即展开热烈的讨论，有分析对手的，有策划作战方案的，也有如金刚他们班一样因为幸运的抽到了轮空签而猜测谁即将成为他们对手的。
让人感到颇有些意外的是，原本最积极备战新生杯的老丁在拿到抽签结果后居然跑去与老汪下棋了。最后一节课上课的铃声响过，他才慢悠悠的踱进教室，然后说了一番让3班众人感到有些惊讶的话：“从今天开始，咱们班就不需要由我带着训练了，可以教的，前段时间我已经都交给你们了，接下来的这几天你们自己看看还有什么地方不足，就自己再改良一下，老师相信你们的自觉。”说罢，又慢腾腾的走了出去，留下一屋子面面相觑的人。
所有人都明确的接收到一个信号：
老丁放弃了！
“不行！我得找老班谈谈！”石羽雨虽然抱怨过这支签太差，可她从来没想过要放弃比赛。
当石羽雨来到老丁办公室门口时，却发现老丁正拈着一枚棋子坐在那里冥思苦想，两条粗黑的眉毛都拧到了一起，看样子，他是不会给任何人机会“与他谈谈”了。
石羽雨只得悻悻而回，却发现倪锐他们带着一只篮球正准备出门：“你们——”
“去练球啊！”
“可是——”
倪锐仿佛能猜到石羽雨想问什么，继续打断道：“我们都是很自觉的人。”
“对啊对啊！不自觉的话又要莫名其妙跑圈了。”吕亮在旁边“补充”。
“嘘！这是秘密，别瞎说！”
石羽雨笑了，很开心的那种，她决定为这帮可爱的家伙再做点什么：“你们——”
已经走出几步远的一帮人闻声齐刷刷的来了一个向后转，用询问的眼神盯着石羽雨。
“想不想来场实战，检验一下队伍啊？”
“听起来似乎很不错。”
“那好，你们努力训练，我去搞定对手！”石羽雨朝众人比了比大拇指。
“伙计们！最后到球场的二十个俯卧撑啊！”倪锐大叫一声，率先跑了，剩下的一众人等愣了足有一秒钟的神，接着全都如梦初醒般的嗷嗷叫着跟了上去。
而石羽雨则立刻开展了一系列卓有成效的行动。
首先她来到学生会，用“新生杯组织工作的预演”这一理由搞定了比赛宣传海报及比赛辅助人员。
紧接着她在对阵表里选择了高一（13）班作为对手，因为13班抽到的签离她们班足够远，如果不是双方都打入决赛的话，他们根本不会在新生杯里碰面。然而一开始13班的队长并不同意，石羽雨察言观色，向对方许诺，会有足够多的美女到现场观战，对方队长假意踌躇片刻后很快答应下来。
最后石羽雨来到体育组，以老丁的名义申请借用学校的篮球馆用于热身赛，老丁在教师间的口碑一向是不错的，所以石羽雨顺利的得到了明天下午自习课使用球馆的权利，顺带还找到了两名热心的体育老师主吹比赛。
等到倪锐他们来上晚自习的时候，石羽雨召集他们来到一起：“对手是13班，他们队长万涛（178）有一手不错的中投。内线的蒋卫东（183）似乎弹跳很不俗。其他的还不太清楚，明天要加油哦！”
当天夜里，女生们中间开始流传一个消息：
明天有篮球赛哦！高大的帅哥都会去现场！
而与此相对应的，是男生楼的：
你去不去现场？听说美女不少啊！
夏天刚刚结束，夜还不是很长，很快，天亮了，新鲜出炉的热身赛海报很早就被勤劳的学生会工作人员贴遍了整个校园。海报的主体图案是一个由下往上仰拍的灌篮剪影，很简单，但充满张力。高一（3）班VS高一（13）班用粗犷的字体被斜放在海报的正中间，而海报右下角则标着一行不大的字：
2006年9月29日下午4点30分，校篮球馆
老丁早晨来学校看到这张海报后的第一反应是想笑，笑自己昨天拿到对阵表后的失态。“还不如一帮孩子！”他心里自嘲道。
昨天他一开始的打算确实是放弃比赛，因为他根本想不到对付12班杨展波的办法。结果没了心理包袱的他很快将老汪逼到眼见“大龙”将遭屠的悲惨境地，没想到一圈教室转回来他反而从旁观者的角度陷入了沉思，最终昏招连连输的毫无脾气。不过棋虽然输了，比赛却让他想到了赢的一线希望。
“待会去看看吧！”老丁夹着包笑眯眯的走向了办公室。
也许，学生会确实很看重这场比赛所带来的对他们组织能力的检验机会，因为他们对这场比赛的宣传可谓做到了不遗余力，就连播放眼保健操的间隙他们都在播送着比赛通知。
“这下好了，变的全校皆知了。”王鹏推了推自己的眼镜。
“不好么？大场面啊！想想我都兴奋！”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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