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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路军·天山风云-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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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一次苏醒过来,发现自己已躺在地上。他们又把他抬上凳子,照样又拉绳子,又拼命鞭打。他照样回答说:“没有什么好讲的!”
  这样的酷刑进行了多次,第三天,改变了花招。他们把骑兵四十八团四连的于清文连长,带到审讯室与他对质。于清文外号大头,比他大两岁,老家在山东。
  公安指导员和军法处长把于连长一带进屋,就厉声问:“你认识吗?” 电子书 分享网站

《西路军》 南疆军营汗与血(9)
“认识,他是我们四连的于连长。”
  公安指导员用鞭子顶着于连长的背,逼于连长讲。于连长在公安指导员的逼迫下,用恳求的口气对他说:“周连长,讲吧!”
  “你叫我讲什么?”
  “你就讲我们反政府,反盛督办,要把部队带走!”
  “于清文!我什么时候对你讲过这些话?你无中生有!你没有良心!你陷害人!你不是个东西!”周纯麟一听他要自己讲这些,圆目怒睁,青筋贲张。
  于清文不敢正眼看他,低下了头,用恳求的口气继续说:“你看我被打成这个样子,你就照我的说吧!他们还要我讲你是共……产党哩……”
  周纯麟不等他说完,目光里喷着怒火,抢着继续骂:“你不是人!你诬陷好人!我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陷害别人!”这时候,他真恨死于清文,恼恨这个为了减少自己的痛苦而陷害别人的家伙。但当他看见军法处长不让于清文再讲,而且狠狠地给了于清文一个耳光之后,他的心也就软了下来。周纯麟目光扫了一下于连长,发现他也被打得很厉害,脸上、手上、衣服上都是血迹,刚才进屋时脚还一瘸一瘸的。他立即想到,于清文也是在残酷的刑罚折磨下屈打成招,才乱咬的。
  于连长被带走之后,公安指导员和军法处长又叫人继续打他,并一个劲地逼问:“你是哪个地方派来的?你有五星没有?”
  “我是中央军第一师的,是盛督办亲自写的信,派我到骑兵四十八团来工作的!”
  “不是,根本不是!”军法处长怒吼起来。
  “那你说我是从哪里来的?”
  “我要让你自己说!”军法处长狡黠地说,让三个士兵把他架到老虎凳上。这个老虎凳是军法处长别出心裁造出来的,结构很简单,只是在两根交叉的十字架上钉着一根碗口粗的木头,有两米多高。他们把他架上去之后,他就感到坐不住,没有多久,腿肚子又酸又肿,臀部只有一点地方坐在桩头上,顶得血直往下流。
  他悬空坐在碗口粗的木头顶端,怎么也不敢动,因为一动就可能摔下来。后来,他实在坚持不住,稍一晃动就“冬”的一声,从两米多高的木桩顶端上摔了下来。他从高处摔下来,肩头被摔得疼痛难忍,但坐在地上比坐在木桩顶端要好得多,屁股和大腿都能松一松了。
  他躺在地上,正想把腿再放松一点,可是两个士兵的刀背已经砸到背上。他们用刀背和皮鞭又砸又打又骂,接着又把他抬上了老虎凳,连吃饭也不让下来,晚上也叫他坐在上面。他们还不准他闭眼,只要一闭眼睛,刀背就砸到身上。他被折磨得实在不成人样,坐在上面确实受不住了,就故意从上面摔下来。他宁可挨刀背、好让屁股和大腿放松一会儿。就这样,他们把他抬上去,他自己摔下来,又抬上去,又摔下来,不知轮番了多少次。第三天下午,他们见他什么也不肯讲,只好把他送回监狱。
  周纯麟被送回监狱的时候,曾玉良在小门洞里看到了他。曾玉良关在隔壁的一间房子里。两间房子中间,有一层单砖墙。白天,曾玉良不能同他联系,到了晚上,曾玉良先轻轻敲了两下中间的砖墙。周纯麟听到墙响,就爬到墙边问是谁,只听得墙上的缝里回答:“曾玉良。”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周纯麟一听隔壁住着曾玉良,心里急坏了。
  “在你被抓进来的当天下午,我就被抓进来了!”曾玉良着急地问,“什么事情被抓的?”

《西路军》 南疆军营汗与血(10)
“我们被陷害了!”周纯麟将被打,与于连长对质,以及自己没有承认的情况,全部告诉了曾玉良。
  一天下午,军法处长把曾玉良从监狱里拉出去。周纯麟在门缝看到后,心痛欲绝,为他难过,自己受过刑,知道那种味道真是太难受了。
  曾玉良受刑回到监狱后,通过墙缝,告诉周纯麟受刑的情况。他被带到审讯室后,劈头第一句就是:“你是不是共产党员?你是不是苏联的走狗?你有没有红五角星?”他不承认,他们就用马鞭子轮番抽打,打得他死去活来,直到第三天晚上,才被拖回牢房。
  周纯麟又连续坐了五天五夜的老虎凳,死过去活过来好多次。棍棒、扁担、皮鞭、辣椒水等等各种刑罚的滋味,都尝过了。他被打得皮开肉绽,背上的衣服早已成了碎片,黏在血和肉上。但是,靠着宁折不弯生命力的倔强,他硬是咬紧牙关,一句不招!曾玉良虽然比周纯麟少受了几次刑,但是每次也把他打得很惨。有一次,他被打昏过去后,被直挺挺地拖回牢房。
  身心交困的最沉重时刻,寒冷和饥饿也不放过他们。他俩在监牢里都戴着脚镣,睡在芦席上,冰凉冰凉的,寒气直往心窝里钻。整天吃不饱,一顿一个不到拳头大的馕,一碗凉水。周纯麟虽然吃不饱,还能马马虎虎对付着。可是,曾玉良的肚子大,过去在红军里是出名的小胖子,别说是只有一个拳头大的馕,即使一顿五个也很难填饱他的肚子。曾玉良有时饿的呀呀直叫,可是在敌人面前一个饿字也不讲。敌人拿油煎的饼子来引诱他招供,他连看也不看一眼。
  十多天过去了,周纯麟的伤刚刚有点好转,军法处长和几个公安人员又把他带去审问,又一次让于清文连长与他对质。这一次,周纯麟比较策略,先顶着于清文的话说:“你要说我反政府的话,那是我反对政府中的贪官污吏,反对政府里那些阳奉阴违的人!”因为他知道这样讲,与“六大政策”中的“清廉”是一致的。但是,军法处长不肯罢休,一个劲儿地让公安人员用皮鞭抽打他。他们自己轮班休息,却不让他睡觉,不给他饭吃,不给他水喝,一连拷打折磨了三天,还灌了辣椒水。
  周纯麟回到原先的牢房之后,却不见了曾玉良。原来,敌人觉察到他俩有接触,于是在他出去受审的时候,搜查了他俩的牢房,连破席和墙缝都搜遍了。他们还是不放心,就把曾玉良调到别的牢房去了。
  天气很冷,他们与敌人斗争的内容又增加了一个方面,就是要草垫,要被子,要火烤,还要一个小便桶。一天夜里,周纯麟在过堂时,看到自己的被子盖在一个公安人员身上,就提出:“我要被子。”
  军法处长阴阳怪气地说:“你的被子我也想给,可是,你们连队还没有将你的被子送过来啊,我拿什么给你呢?”
  “我们连队已经将我的被子送来了。”
  “在哪里呀?我怎么不知道。”
  “在那个家伙身上!”他用手指着躺在床上,盖着他的被子的公安人员说。
  “你怎么知道的?”军法处长厉声问道。
  “因为我被子的一头,有一条黑平光呢缝着。”他理直气壮地回答。
  军法处长见他说的证据确凿,本来就很长的脸一下拉得更长了,提起皮鞭一面劈头盖脸地猛烈抽打,一面恶狠狠地说:“就是不给你!就是不给你!”
  周纯麟也毫不示弱,又提出三条要求:第一,要见原来喀什警备区的司令;第二,要见原来骑兵四十八团的张团长;第三,把我送回省城,见盛督办。他这三条提出后,他们好多天都没有答复,也没有审讯他。他一见到军法处长就提这三条要求,此人一直避而不答。

《西路军》 南疆军营汗与血(11)
11月中旬的一天晚上,突然一位苏联顾问到监狱里来,悄悄地把他带到办公室,翻译也是苏联人。当时,他不认识这位顾问,因为这位顾问不是他们司令部的顾问。他事后才知道,这位顾问是从省城来的,是盛世才的总顾问。
  周纯麟跟着顾问进了办公室。顾问让他先坐下,定定神,然后劈头第一句话就问:“你们坐监狱是怎么回事?好好对我讲一讲。”
  当时,中苏两党关系是很好的。他在喀什骑兵四十八团时,因到苏联顾问住处汇报情况,也常与司令部的苏联顾问见面。因此,顾问一提问,他就将什么时候进的监狱,审问的内容,以及狱中的残酷刑罚等,统统说了。
  顾问问得很详细,连他的吃、住、睡以及狱中天天死人的情况,都一一问到了。顾问反复问他:“据你所知,他们是为什么把你送进监狱的?”
  周纯麟想了一会儿,说:“对于这个,我确实说不清,但听看守和放风时别人议论,好像是反盛世才的人利用反间计,来陷害跟随盛世才的人,而我和曾玉良被牵连了。”他又把在监狱里听到的情况告诉苏联顾问,“听说是英国住喀什的领事,收买了骑兵三十一团的艾买提团长和公安局的一部分人,陷害了这个团的米杰副团长。米杰受刑后屈打成招,又咬了我所在的骑兵四十八团的于清文连长,于清文又咬了我和曾玉良。”
  这天晚上,苏联顾问与他谈了两个多钟头。最后,顾问说:“我是从省城来的,你是中国工农红军,不要怕。中国工农红军是什么也不怕的,他们不能把你怎么样!”听顾问这么说,周纯麟心里一亮,坐牢的事党组织已经知道了。
  从这以后,他们的生活情况有了一些改善,地上有了铺草,被子还给他了,连队也给他送来了大衣,审讯次数也明显减少了。
  1939年正月的一天夜里,军法处长突然带着几个公安人员闯进牢房,不问青红皂白,给周纯麟戴上脚镣,戴上手铐,还用一块黑布蒙住头,推上汽车。他还以为要暗害他们,后来从押送士兵的闲谈中才知道,是盛世才来了电话,说案情重大,一个人也不要死,要安全地送到省城,他要亲自审问。这天夜里,周纯麟被从汉城监狱送到回城公安局的王庙第四监狱。在回城监狱,还是三天两头被审问一次,他还是那么几句话。
  2月,周纯麟、曾玉良、赵海丰,还有一个维吾尔族的副团长共四个人,被当成“要犯”分乘四辆车子,由一个排的部队押送,从喀什的监狱出发,走了一个多星期,于一天下午到达省城督办公署的大院门口。
  天依然昏昏欲睡的死样子,下着鹅毛大雪,非常寒冷。周纯麟头上没有帽子,身上还穿着夏天的单衣,披着黑色的夹大衣。他下车后好长时间都站不稳,想把靴子脱下松松脚,但脚肿得厉害,脱了好久也没有脱下来。
  他们进了督署的第二道门之后,从里面出来两个军官,带着几个士兵,要把他们四个人往后院监狱里送。那个维吾尔族中校副团长边哭边叫喊,非要见盛世才本人不可。几个士兵推他拉他,他坚决不走,就在地上躺着,怎么拉也拉不动。他们三人也不愿意走,一定要见盛世才。双方僵持不下,一个军官跑到后面去了两趟。
  盛世才衣冠楚楚,从里面走出来。维吾尔族副团长心急火燎急不可待,从地上爬起来,大步走上前去,跪在地上,脱了上衣,转过身去,要盛世才看他的背。

《西路军》 南疆军营汗与血(12)
周纯麟也上前几步,只见他的背上一个眼一个眼的,周围有许多火泡,都破了皮,血肉模糊。他背上的眼,是在喀什受审讯时,先用锥子锥,然后用油纸捻子放进去烧。盛世才看了那个副团长的背,改变了原先要他进监狱的决定,对身旁的一个军官说:“把他送到医院去。”为什么这个中校副团长在公署里敢于大叫大嚷?盛世才见了他的背之后,为什么又能让他住进医院?
  当时,喀什附近驻有两个骑兵团。骑兵四十八团住在汉城,是盛世才的老部队;骑兵三十一团住在回城,大都是维吾尔族人。1937年南疆叛乱时,三十一团也有不少人想叛变盛世才,但由于没有来得及跑掉才住在回城里。对于这一点盛世才心里清楚,于是就从自己身边的卫队里,派了四个亲信,想去改造这个团。一个是警卫连连长,也就是被屈打成招的中校副团长。盛准备让这个副团长接任团长,另外三个人是警卫连的排长,准备接任这个团的三个连长。临行时,盛世才特地向这个副团长交底说:“你名义上是副团长,三个排长暂时还当排长,但你们要注意控制部队,要不了多久这个团就交给你们了!”
  谁知道,这件事很快就让骑兵三十一团的那个维吾尔族艾买提团长知道了。他非常恼火盛世才和这个副团长,但又慑于盛世才的权势,不敢公开反对,于是就采用反间计,先收买好团里的几个人,跑到公安局告发这个副团长要反政府反盛世才,要投军阀马步芳。艾买提就以这个罪名,把这个副团长抓起来,投进监狱,使之屈打成招,从而达到除掉心腹之患的目的。
  这件事,本来是盛世才内部的一场争权夺利的斗争,与周纯麟、曾玉良、赵海丰毫无关系,但因两个方面的原因把他们牵连进去了。一是这个副团长与骑兵四十八团四连长于清文非常要好,是盛世才办的深造班的同班同学,因此别人就诬陷于清文与这个副团长是同伙。另一更为直接的原因是,曾玉良、周纯麟、赵海丰应盛世才的要求,受邓发的委派,由省城到喀什骑兵四十八团和四十一团工作时,是与这个副团长坐汽车同行来的,在一起吃住了几天。谁能想到,与这个副团长几天的同路,致使他们三人飞来一场横祸,无辜地受到了酷刑折磨。
  艾买提原打算把他们“就地正法”,以达到杀人灭口的目的,盛世才也相信他们捏造的假报告。但是,苏联顾问却从省城坐飞机来到喀什,盛世才又下令把所有的“犯人”统统送到省城,而且下令不准死一个“犯人”。原来和田警备司令部军需处处长谷志远也是新兵营干部队的。大家到南疆工作时,是一路乘车的。谷志远到省城开会回来,经过喀什到周纯麟所在的骑兵连看他。这个连的士兵告诉谷说,周纯麟和曾玉良都关进了牢房。谷志远回和田后,向新兵营派到和田的警备司令潘柏南作了汇报。这事又用电报报告了*驻新疆的代表。党代表同苏联顾问商量,并同盛世才谈过,盛同意苏联顾问前去。
  他们到了盛世才这里,虽然也提出要求,但盛还是只把他的亲信副团长送进医院,而把他们三人关进了公署院子后面的监狱。这个监狱,不是正式监狱,而是临时用仓库改作的。一个房子里关了好几个人,有被收买过去的,也有受刑后胡乱招供的,还有他们三个根本不招供的。周纯麟和赵海丰关在一起,曾玉良关在另一间房子里。 txt小说上传分享

《西路军》 南疆军营汗与血(13)
周纯麟和赵海丰,在以往的战斗中是老搭档。西路军西渡黄河时,他俩都在二六三团,周纯麟任三营教导员,赵海丰任一营营长。他俩是“渡河先锋连”的指导员和连长,共同渡过了奔腾咆哮的黄河。血战河西走廊时,在倪家营子坚守围子,他俩又苦战在一起,一起组织突围。
  “老赵,你是怎样被抓起来的?”周纯麟悄悄地问。
  赵海丰黑瘦黑瘦,一口接一口地抽着烟,慢吞吞地用六安口音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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