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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地杀机-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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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这么一来就很清楚了。”田所义雄说,“麻仓雅美自杀的原因已经很清楚,她在试演时被刷下、心情正低落时,被选上的竞争对手们却来安慰,而且正是她认为凭借不正当手段获得合格的两人。对她来说,这绝对是严重的屈辱,因此更加深了绝望感,终于冲动自杀。”
“我们也特别注意讲话的态度和遣词用句的,极力避免被她认为是同情,这点我们不会不知道。”
“再怎么小心注意,或许也会刺伤雅美的。”本多雄一说。
“往往一些自己认为没什么大不了的话却会伤害到别人的呢!”中西贵子也感慨的说。
“等一等!你们的意思是我和温子她们造成雅美自杀的原因?”
“或许在她自杀之前你们不去见她会比较好。”田所义雄说,“至少在试演刚结束后。由梨江不可能会想到做那样愚蠢的事,所以可能是温子强邀她前往吧!”
“你的意思是置之不理吗?”雨宫京介瞪视田所,“一起努力的同伴要放弃戏剧,你却要我们视若无睹?”
“我只是说需要分辨时机罢了。”田所也回瞪对方。
“且慢,”本多打圆场,“我希望知道雅美当时的样子。”
“雅美的样子?”雨宫讶然的眯眼。
“你们离开时,她的样子,譬如,是深受打击的模样呢,或是盛怒的样子?”
“虽不能说很高兴,不过和我们见面时,她并无情绪低落或痛恨莫名的反应。”
“可能只是你们没注意到吧!”
田所义雄的话让雨宫忍不住紧咬下唇:“至少她没有打算自杀的那种神情,我可以看得出来的。”
“但是你们离开后她企图自杀,这是无法否认的事实吧?”
“所以,”雨宫抑郁的望向本多,“我认为那是偶然。或者她早已决定自杀,而适逢我们前访,在更加激动之下付诸行动,但,就算这样也不能怪我们吧!”
好像无人能够断定,大家皆没有吭声。
“麻仓雅美的母亲对于当天的事曾说些什么吗?”久我和幸看着雨宫和田所,问。
雨宫回答:“她说并未发现什么特别奇怪的反应,雅美之所以突然携带滑雪器具出门,大概是和当地的朋友约好,也许是想让心情放松吧!只是,过没多久,医院就来了电话,通知她说雅美在禁止滑降的区域滑雪而自断崖摔落,似乎是滑雪场的巡逻员发现的。”
“雅美本人没有说是自杀吗?”
“我没见到她本人,不知详细情形,但没听说她承认想自杀。”
“一定是自杀!”田所义雄肯定的说,“由状况判断已经很明显了。”
“这么说,或许你们去拜访她真的是导火线也不一定。”久我和幸说。
“所以是我们不对?”
“我并未这样说。”
“如果你们没去,她也许不会自杀。”田所义雄仍旧坚持已见。
“但是……怀疑雨宫他们也是有其道理。”本多雄一盯视天花板,说,“因为雅美的母亲曾讲过一件奇妙的事。”
“雅美的母亲?本多,你也去过她家吗?”中西贵子问。
“她受伤后不久,她母亲曾到剧场来致意,当时我正好在场,所以谈了一些话。依她母亲所说,雅美离家前曾接到电话。”
“电话?谁打来的?”田所义雄问。
“不知道,是雅美亲自接听,好像也只讲了短短几句话。之后,雅美就像突然想到似的说要去滑雪,径自出门了,所以她母亲才会认为是她的同学打来的电话。
“但,事实却不是!雅美在当地的朋友大多曾去探望她,可是无人约她一块去滑雪,也没人打过电话。”
“那倒是很有问题。”久我说。
“所以很难认为与雅美的自杀无关……她母亲似也无法释然。”
“究竟是谁打的电话呢?是什么样的内容?”中西贵子双手掩住脸颊,摇晃身体,“会逼人走向自杀的电话,到底是什么样呢?”
“雨宫,你不知道吗?”田所义雄斜眼瞥着雨宫。
雨宫京介慌忙摇头:“完全想不透,我一无所知,电话……她接到电话时,我们还在回东京的车上。”
“任何地方都能够打电话的。”本多雄一说。
雨宫紧咬下唇,却未反驳。
“虽然不明白麻仓雅美企图自杀的直接原因,但……”田所义雄说,“我认为和目前我们在这儿发生的事有关联。自杀未遂的结果导致她背负半身不遂的不幸,如此一来,当然有充分可能打算杀害造成其自杀原因的人们了。除了她,无人有杀害温子和由梨江的动机。”
田所又转脸凝视久我和幸,接着说:“应该说是除了她和她的共犯之外吧!”
“还在怀疑我吗?”久我和幸无奈似的比出举手投降的动作。
“这是瞎扯!”雨宫京介愤然,“温子和由梨江被杀,不,是被选为遇害的角色,其中并无深刻的意义,只是很自然的结果,这一切都是演戏,是游戏。这里距飞驿高山很近也纯粹是偶然,大家想想看,日本有雪地山庄的地点并不多的,不是吗?”
但,由于他的语气里带着歇斯底里,与其说他这番话会令人安心,不如说更酝酿出险恶的气氛!
田所义雄盯视久和我幸的眼眸也同样盯视其它三人,然后充满戒心似的倒退走着,在那张长椅坐下,说:“坦白说,我并不太抱存期待,我已认定目前我们置身的状况乃是现实状态,而非戏剧或游戏,还有,你们之中有人是杀人凶手。”
似被这句话所感染,中西贵子也退后,怯惧的眼眸频频打量四位男人。
“凶手想替麻仓雅美雪恨。”田所义雄重复刚才对久我和幸所说的话,“因此绝对是与她有密切关系之人,可能是恋人吧!亦即是男人。依我的推理,最可疑之人是久我,其次则是本多,最后才是雨宫,不过,应该不会是雨宫吧?因为他对由梨江有好感。
“还有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或许凶手接下来的标的是雨宫,”
“为什么?”中西贵子瞠目,问。
“如果雨宫他们去见麻仓雅美是造成她自杀的原因,那么继温子和由梨江之后,当然轮到雨宫了。”
“无聊!”雨宫京介转过脸,“我不信这种事。”
“应该是不想去相信吧,不过,但愿你到明天早上也能够这样嘴硬。”
“不管你的推理是否正确……”久我和幸打岔道,“怀疑我和本多是最愚蠢的事,因为……”
“啊,等一下!”本多雄一打断久我和幸的话,“听起来很有趣,但,田所,你到底打算如何解明真相呢?只是瞎猜,我也会的。”
“无法解明也无所谓。”田所义雄回答,“对于不认为这是游戏,而是真实事件的我来说,最重要是如何挨过时间限制,这样总比完全不知谁是凶手而紧张不已来得轻松多了。”
“原来如此。看你会讲这种话可知,你虽对雨宫那样说,其实却怕得要命,怕下次被杀的人是你吧!”
可能是被说中了吧!田所无趣的抿嘴。
“事情就是这样,他只会随口胡言。”本多对久我和幸说,“别放在心上,我们还不是把他视为凶手?”
“我和麻仓雅美无任何关系。”
“这种事只有自己知道。”本多可能相当渴吧?一口气喝完罐里的啤酒。
有件事令我难以释怀是我太会遐想吗?无法否定在那样的气氛下会导致神经过敏。
由于田所义雄讲出麻仓雅美的事,事态因此产生若干变化,尽管历经一番讨论后又恢复原来的胶着状态,可是各人心中所想的事应该和以前不同了。
雨宫陪笠原温子和元村由梨江去见麻仓雅美的经过极为有趣,即使如田所所说的因此产生杀人动机,或许很有可能。
但,如此一来,雨宫将不可能是凶手。而,我最清楚本多雄一有不在现场证明,那么,凶手不是田所义雄就是中西贵子。可是,怎么想也很难认为他俩之一……但是,也许这就是盲点所在。
去上洗手间,回休息室途中,我顺便望向办公室,见到贵子正茫然眺望窗外的景色。
我进入,问:“你在看什么?”
“咦?啊,没什么,只是觉得很怀念窗外的一切。”
“休息室也有窗户呀!”
“那边不行,都快令人室息了。”
我颌首:的确是这样。
“明天如果能够早些到来就好了。”她说,“如果明白一切皆为东乡先生的恶作剧就好了……”
“是的。”
我观察凝视窗外日暮的贵子侧脸。瓜子脸,又被阳光晒黑,但是下巴肉稍厚,很难称为是匀称的脸孔,而且眼睛正好和由梨江的形成对比,圆圆的、眼尾呈下垂倾向,这样的轮廓难以让人联想到杀人凶手的长相!
“中西小姐认为谁较可疑?”我问。
她转脸朝着我,微缩下巴,瞄了我一眼:“若说可疑,大家都很可疑,可是我还是相信每一个人,总觉得如果这是一场噩梦就好。”她接着说,“在知道本来以为是凶手之人其实并不是时,一定会遭受重大打击。”
“那是当然了。”
“我现在只等时间流逝。”中西贵子准备走出办公室,却在门口回头,“你不会是凶手吧?”
“不是。”我斩钉截铁的回答。
她微笑,说:“我好高兴!”
我也跟在她背后走出办公室,但,一瞬间,我的脑海灵光一闪,是想起贵子的话——知道本来以为是凶手之人其实不是时……感觉上在脑海里沉淀之物仿佛被拿走了,同时浮现某种念头。
我回到休息室,其它人仍旧不安的阅读着书,或是茫然不停挪动身体。我坐在餐厅角落的桌前,继续让方才的念头延伸。
就这样,时间又流逝了。
感到有人接近,我抬起头,是雨宫、田所及中西贵子三个人陆续走向厨房。我低头看表心想:已经到了吃晚餐时间了吗?
从我们来到这儿后至目前为止,到底做了些什么呢?只是反复的惊异、无计可施,以及吃饭!
“你想了那么久的时间,在想些什么?”在休息室的本多雄一问。
“毫无头绪的事!本来想针对事件推理,却……”我走向休息室,坐在本多身旁。推理没有进展是事实,好不容易灵光一闪,却怎么都没办法向前跨一步!
“没什么好焦虑的,”本多说,“反正到了明天真相就大白了。”
我心想:真的是那样吗?只要到了明天,就会出现某种答案吗?
“对了,有件事问你。”
“什么事?”
“那件事还要继续保密吗?”我指的是不在现场证明,而本多雄一似也立刻意会到了。
“好,若是那件事……”他边以拇指指着上面边站起身,“到我房间谈吧!”
“可以。”
进入他的房间,我们在两张床沿面对面坐下。
“你一定想说出不在现场证明的事吧?”他微笑,“因为田所说了些傻话。”
“那也是原因之一,只不过我也觉得应该到了该公开的时机了。”
“我了解你想说的话,但,你再仔细想想,如果告诉那些人说我们两人有不在现场证明,也许会惹出很大的麻烦。”
“是会陷入恐慌吧!但我认为没有关系。”——因为,这样反而能更快揭明真相。
“如果只是那样就好了。”本多雄一的眼神严肃,“目前有五个人在这儿,若除掉我们,只剩下三个人。”
我颌首——那是当然,
“但是,你方才说过凶手有可能再杀害一人。”
“是的。”
“假定第三位被害者也包括在那三人之间,就只剩下两人了,如此一来,他们当然知道谁是凶手。”
“没错。”
“可是,凶手当然会更不想暴露身分了。”
“但,一切都结束了……亦即,如果如中西小姐所言,凶手也打算寻死,岂非毫不在乎?”
“那只是一种譬喻,凶手或许打算活着逃离也不一定呢!”本多雄一低声接着说,“在那种情况下,凶手一定希望在谁都不知其真正身分之下离开这儿。”
“所以?”
“一旦我们公开不在现场证明,搞不好凶手会采取难以预料的行动。”
“譬如?”
“譬如杀死全部的人。”本多雄一说着,做出畏惧的瑟缩动作。
“原来如此。”我沉吟片刻后回答,“是有那样的可能。”
“对吧,”
“现在公开不在现场证明的利益的确远不如亏损来得大!好吧,我再忍耐一段时间。”
“我认为这样比较好。你可以不必去理会田所说些什么,他只不过是信口胡诙罢了,否则,极有可能他就是凶手。”说着,本多雄一站起来。
“是有此可能。”我也走向房门。
“出了房门一步就严禁提及这件事,毕竟隔墙有耳。”本多说。
第六场 餐厅里,下午七时
“今天的晚餐很丰富嘛!”坐好后,本多雄一看着桌上,说。
“牛肉是真空包装,鱼是罐头食品,其它皆为冷冻食品。”边排着盘子,中西贵子淡淡的说。
“是非常时期的备用品吧?”
“现在就是非常时期呀。”
“而且,”田所义雄补充说明,“这些东西较少有机会掺毒。”
“真受不了!”中西贵子双手握拳,“请不要再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了。”
“算了,反正轮到我自己负责准备食物时也可以安心些。”田所含有深意的说,坐下。
“别放在心上。”本多对久我和幸说,“他只是因为由梨江不在而焦躁不安。”
雨宫京介也从厨房走出。
“冰箱内的东西吃得差不多了,能够多用的只有牛奶,而且已经没有咖啡。”
“是吗?这么说明天的早餐已经决定,是吐司面包和牛奶。”本多雄一开玩笑似的说。
开始吃晚餐。
最初,没有人开口。不是找不到话题,而是每个人都在等待别人先出声,似乎大家都尽量避免扮演引出话题的角色。
但,最不能忍受这种状态的人是中西贵子,她终于开口了:“对啦,雅美是否有恋人呢?”
所有人好像皆怔了一下,回答的是比较快回复正常的田所义雄。
“我推测是有,而且就在我们之间。”说着,田所瞥了久我一眼。
久我视若无睹。
“我完全无法想象这件事。”雨宫京介说,“我觉得她把全部心力投注在戏剧之上,不太可能会谈恋爱。”
“是可以这么说的!她比谁都努力学习,也非常认真研究导演技巧。”
“听说她本来要至伦敦留学?”久我说。
好几个人深吸一口气。
“是吗?我完全忘掉这件事了。”田所义雄望着雨宫,“托她受伤之福,你才能够出国留学,如果她知道这件事,很可能对你加倍憎恨。”
“但是,当时她已下定决心放弃戏剧,所以谁被选为留学之人应该无所谓吧?”中西贵子说。
“人类之所以复杂就是因为内心感情没有那么易懂。”
“无聊!”边将牛肉送进嘴里,雨宫恨恨的说。
气氛变得很僵,大家觉得有些没趣。
“我吃饱了。”久我和幸很快站起。
“我刚刚想起来了。”似在窥伺众人反应般,中西贵子开口,“去年圣诞节,我见到雅美在更衣室打开包裹,我想那一定是谁送她的耶诞礼物。”
“若是礼物,即使并非恋人也可能会送的。”本多略显不耐烦的说。
“我觉得一定是男朋友送的哩!第二天,她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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