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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女镜-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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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在附近的十里八乡,我们实在没有听过“王小姐”这个名号!
跪在地上许久许久,直到周围再也没有什么动静,我们才起了身,轻轻推开院门,慢慢往屋里走去,那破木门发出的“咯咯咯”的声音,本来都早已习惯了,可这回听着,只觉得是如此的刺耳。
不过几步路的时间就走到了堂屋门前,表哥神色哀伤,伸手去推门。
“不要!”小白脸上前拦住表哥,“里面有动静!”
确实不对,门缝里竟然隐隐有黑气往外渗出!
是绿脸鬼!
“完了。”小白脸叹息道;“她不会是以为是我们带人来害她的吧?”
“燕子!”表哥低叫一声,就要冲进门去!
“你疯了吗?”小白脸上去狠狠地拉住表哥,“绿脸鬼本身就是怨鬼,现在又以为我们要害她,估计早就被怨愤冲昏了所有的神智,成为凶煞,冒冒然进去,恐怕连尸身都不会留下!”
我听了,连忙紧紧拉住表哥,一向精明的表哥此时竟然如此糊涂。
一只很肥的花猫,从院墙上跳了下来,刚经过窗口的时候,忽然好像被什么东西吸了过去,死死地贴在木头窗棂上,花猫凄婉地哀叫着,然而那肥胖的身体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宛若被扎的车胎般瘪了下去!一会儿那仿佛婴儿骷髅般的身体,无声无息地从窗口掉下地来。
三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乖乖,这血食吃得也太狠了吧。
我问小白脸道:“那现在怎么办?”当然,这个时候我是绝对不会惦记剩下的半锅王八汤了。
小白脸从表哥怀里掏出一打符纸,仔细挑了挑,从中拣出一张,往门上一贴。
“你想把她封在屋内?”我奇怪道,心里很想提醒他,虽然鬼会不会穿墙不知道,不过怎么也得在窗户上再加上一张啊。
“不是,那是泄怨符纸,希望能有点用”小白脸叹息道。
凭良心说,绿脸鬼其实也是一只讨债鬼,不过比那个七岁的亡魂怨气大得不可以以道理计了,我们对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先前凭着表哥的人情,和她平安相处了个把月,这次恐怕连表哥都一气怨恨上了,你想找她摆摆道理也完全行不通,除非和她成为同类后,才能自如无碍地交流,估计很少有人会愿意这么做。
说来也是奇怪,在老头那里一年的时间了,也就偶尔撞撞邪罢了,为何我们自己搞的时候,就遇到这么多破事,还老是惹到不该惹的东西,明明我们已经很小心了啊。
“现在怎么办?”我问小白脸。
“到老头那去想想办法吧,暂时也没别的路可走了。”小白脸愁道。
我们两个一左一右拖着表哥,就要往前村去。
“等等!”表哥忽然挣脱我们,在我们狐疑的目光下,从怀里又抽出一张符纸,吐口涂抹,沾到了门上,“大连头的孙子怕是捱不了多久了,要是鬼差看到这里这么大的怨气,会把绿脸鬼抓回去上刑的。”
锁上院门,穿过弯弯曲曲的羊肠道,再过了几个小巷,我们终于来到了老头家,其实我心里一直在忏悔,会不会是我们吃的王八它老人家也有些怨愤,才让我们碰到这倒霉的事?
“哦,你们朝她下跪了?”老头的样子让我们大吃一惊,身上穿蓝色中山装看不出来有没有事,但脸上就青一块紫一块的。
“师傅,你被人打了?徒弟们帮你找场子去!”这种表忠心的时候,小白脸绝对不会放过。而且必定看过不少香港街头片,连术语都会讲了,乡里面的录像厅害死人啊。
“没有!”老头摆摆手,“为师只不过前日超度,和一只有点道行的鬼过了几招。”
看得出来,他其实很想表现出一种高人气度,比如电影上满脸仙气的白胡子老头那样,不过牵动疼处时的呲牙咧嘴,完全没有配合出那高伟的形象。
“我说,你们朝她下跪了?”老头又问道
“跪了,”尽管对于老头纠缠于这个问题感到奇怪,我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
“虽然完全没有必要,不过跪她倒也是应该的。”老头点点头。
“师傅,我们来找你,其实是燕子的事,太阳一下山就不好办了。”表哥插嘴道。
天黑了还没办法,我们三个都得玩完。
“这个简单!”
老头拿起朱砂笔,抽出一张符纸,在上面龙飞凤舞地写道,应该是画,因为都说画符么。
我凑过去一看,感觉完全都是画得圈圈么,这谁看得懂啊,“师傅,你又画圈了?”
冷不丁头上挨了一下。
“这是草书,你个闷罐子!”老头嚷道。
半个时辰之后,我们三个恭恭敬敬地站在自家的堂屋前,自从这七架八起的泥砖房建起之日,估计就没有享受过如此程度的待遇。
太阳已经西斜了,门缝冒出的黑气,几乎都能清晰地看到。
表哥叹了口气,拿出老头画的那张符纸,就在门外点了起来。
那符纸只不过半尺见方,然而在我们眼中,却仿佛烧了很久,很久…… 。。
第十章 癸酉
终于,符纸最后一角被烧到了,先是变成黑色,然后慢慢化为了灰,有几个火星被风一吹,飘飘摇摇地飞了起来。
我们死死得盯住门缝,可从里面透出来的黑气,依然不见减少!
三人不禁齐齐叹了一口气,这下小命怕是要交代了。
“我估计我们死了,会变成怨鬼中最厉害的那种!”小白脸苦笑着说。
“为什么?”我问道。
“因为我们还没结婚,还是处男!”
表哥只是痴痴地透过门缝往里看,并不搭话,见调节气氛毫无作用,小白脸只有悻悻地闭上了嘴巴。
此时的太阳已经快到地平线了,怨鬼一般看不到生人,但是如果一旦产生怨恨,到了夜里,你的存在对她而言,就犹如一盏指路的明灯,这些都是老头子说的,我很是怀疑,他从哪里知道这么多的。
和院门一样,堂屋的大门又自己“吱吱呀呀”地打开了,据说县里有能够自动开关的自动门,看起来,可能是某个和我们有同样遭遇的家伙设计的。
不知道事情到底会怎么样发展的时候,我们会无比的恐惧,但知道此时将面临必死境地,反而没有那么怕了。
屋内扑面而来的阴冷气息,只把我们吹得寒毛倒竖,里面黑漆漆的,根本什么都看不清。
“快要变成罕见的干尸了,你们不说点什么吗?”小白脸嬉笑道。
“那王八汤要是能再喝点就好了。”别怪我嘴馋,实在是从小就饿怕了。
“顺子你呢?”
表哥并不吭声,眼含泪花。
忽然,表哥猛地将我们都推出去,冲进屋子里,迅速地从后面把门关上,“叮”一声从后面把铁栓挂上了!
“表哥!”“顺子!”反应过来的我们,使劲上前拍着门!
“安仔,你们在干什么?”是前屋的毛头。
“毛头,快,快去把你家的板车推过来,我表哥他有危险!”我气急道。
毛头本来还想问仔细点,一眼瞧见窗户下那只花猫恐怖的尸体,吓得一个激灵,赶紧回去推板车去了。
“快卸门!”小白脸喊道。
那木门是放在木槽子上的,可以将门托住,搬开来,当下我使劲地托住两个门,小白脸就过去将门从槽子上往外移。
就在门要被我们卸开的时候,又从里面打开了,小白脸和我猝不及防,往里摔了个大马趴。
连忙一滚,爬起来,定定神,长舒了口气,只看到表哥站在镜子面前,泪流满面地抚摸着镜子,里面俏生生立着那绿脸鬼。
屋子里的黑气,以及阴冷的风全都消散了。
我和小白脸顿时浑身都放松了下来,虽然日子谈不上多好过,但终于不用死了。
门外毛头咋呼呼地推着他家的大板车赶了过来,“安仔,你表哥顺子怎么样了?”
“还好,还好”我忙上去递过一支大前门,把毛头让进屋来,“幸好来得及时,煤气中毒不算是很厉害。”
“你家没生炉子啊?”毛头糊涂了,看着表哥一个人对着穿衣镜大流眼泪,更是迷惑不解,悄声说道;“你表哥他怎么了?”
“死里逃生,太激动了,”小白脸坏笑道,一边走过去拿脸盆和毛巾,“来来来,毛头你也辛苦了,先洗把脸吧。”
看着脸盆中泡着的一片小小的,不起眼的符纸,我狠狠地盯了一眼小白脸,抢过脸盆,把里面的水往门外洒了开去,“叫别人吃你的剩饭碗,好意思的你。”
毛头不明就里地接过我递过去的毛巾,洗了洗脸,“那窗户下的死猫是怎么回事?样子太吓人了。”
“实不相瞒,”小白脸肃然道,“其实说出来,都有点不好意思,你知道的,顺子他被蛇咬了吧?”
“当然知道,你们还是用我家的板车推他去卫生院的。”
“现在医院的收费高你自然也是知道的,我们都肉痛的很,早上的时候,顺子他说要报一咬之仇,就去找些肉蛇,顺便也打打牙祭,我和安仔前阵子受了点凉,就呆在家里灌红糖姜汤了,就在这个时候,你猜怎么的?”
“怎么的?”
“那只肥花猫,又跑到我家里来偷吃了,看它那么肥自然是偷吃了不少的好东西,我当时很是气愤,顺手就拾起块板砖,丢了过去,你猜怎么的?”
“又怎么的?”
“一下就丢死了,我想啊,顺子去田里抓蛇,我这里顺便弄死一只猫,这不是现成的广东名菜龙虎斗么?”
“还有鸡。”
“对对对,加了鸡的就叫龙虎凤了。就这么想着的时候,顺子他没搞到蛇,就提了只王八回来,所以就没剥那只肥猫的皮,正在这个时候我们收到消息,师傅被打了!”
“什么?那老道士会被人打?你们三个是摆着看的么?”
“确切地说,是和鬼打的,这个千万别告诉别人啊,所以我们着急赶去看望师傅,就忘掉了那只猫,你看看,都晒成那副德性了。”
“和鬼打?小白脸你小子太会开玩笑了吧,对方来头硬就来头硬,怎么就给别人按上个鬼号。”
“毛头你还是伶俐啊,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小白脸嬉笑道。
毛头忽然低声道:“实话说,兄弟我最近开始跟着老屠混了,老屠手下怕不是有百把号人,有什么样的麻烦找兄弟我,没错的!你看。”说着,卷起衣袖,炫耀地露出小胳膊上一个斗大的“龙”字,瞪了我一眼,“安仔,出去可不要乱说!”
我不屑地撇撇嘴,这家伙肯定是盼着想着,我到处去帮他宣扬的了。
“毛头来了?”表哥终于从与绿脸鬼的人鬼情未了中回过神来。
“顺子,你没事就好,刚才把我吓的。”毛头拍拍胸口。
“麻烦你了,毛头,家里面还有点王八汤,你去拿个钢盅锅剩点回去煮挂面吧。”
“哎!”毛头喜滋滋地回去了。
我长松了口气,小白脸太厉害了,我都快被他兜晕了,有点后悔干吗倒掉那洗脸的符水,洗一把脸,看到镜子里的绿脸鬼,不什么都知道了?不过看到绿脸鬼,毛头会不会被吓死,那就不知道了。
想着这些的时候,我抬头从镜子里望了望绿脸鬼,她又站到窗口看风景去了,似乎感应到我在看着她,还回头朝我笑了一下,脸上的绿色虽然淡了不少,但还是鬼气森森,我努力地压抑住泛起的寒毛,也回了个笑容。
晚饭吃的是大麦粥,一么给老头的那份王八肉和汤,被小白脸送了过去,二么毛头又来勺了些汤,所以我们就没有汤用来下挂面了,那时节不比现在,一天两顿白米饭绝对算是种奢侈。
表哥怔怔地喝着粥,不时还有眼泪从眼睛里滴下来,我们都觉得不忍心,劝慰他道,既然人都已经故去,迟早都要进入轮回道的,还是想开些,放开些吧。
表哥叹息了下,你们不知道,我是在后悔,当初要是和她好了,日子虽然穷点,也还过得下去的,不至于让她吃这么多苦头,死了都不能安宁,地府地府不敢去,就这么吊在安仔的身上,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啊。
总有办法的,总有办法的。我们不停地劝慰,其实我们又能有什么办法呢?这点微末的道行,别说什么窥探天地之机之类的了,就连自己的命运都没法把握。
当天晚上,我们各怀心思地睡了。
可我实在睡不着,便爬了起来,漫步走了出去,这方圆里许地几乎都能算是我的领地,一草一木,无不熟悉的很,所以一点都不会害怕。
一边走,我一边在心里思量着。
其实我当初万万没有想到会从事这个行业的,不为别的,就因为书本上那么一段话。
资本主义社会是茹毛饮血的社会,人人都盼望着发大财,而丝毫不会去顾忌别的人。做律师的希望天天有官司打,只要有钱拿,不会去理什么是非,一律黄口白牙地颠倒黑白,做医生的希望天天有人生病,只要有钱拿,不会去理什么病人的苦痛,切身感受什么的,有红包就多出力,没有就少出力,卖棺材的希望天天能死人,只要有钱拿,最好能发生点战争什么的,这样自己才能赚更多的钱。
正是缘于这段话,我相当地抵触超度这个行业,因为一样是发死人财,听着不是那么让人舒服,可凭良心说,我未曾有一天盼望多死过人。见识到那些死去之人由于满心的怨恨,而不能顺利地进入轮回,便无来由感到深深的悲哀。
就这么信步走着,忽然听到一阵哭号声。
我抬眼望去,在三岔路口,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映着地上手电筒的光芒,大声哭泣着,身体不时的抽搐和起伏,那旁边还有一摊中药渣,原来是大连头的妻子。
“这做的是什么孽啊,为什么老头子你走那么早,也不照应一下后代啊,呜呜呜……,儿子不到四十就这么走了,那倒也罢了,现在孙子还不到三十就又得了这该死的肝癌,眼看就不活了啊!”老太婆痛苦地拍打着地面。
我实在不忍心看了,转身就想走。
“他们都说我老太婆克夫,克夫就克夫了,又关儿子,孙子什么事?呜呜呜……死老天,你要拿走我的命你就拿啊,何必要这么地捉弄我?我情愿自己死也不愿意他们三个死啊,你拿走我老婆子的命吧,我只要我的孙子能保住啊,呜呜呜……”那哭声痛彻心扉。
边走着,我的眼泪就不由自主地掉了下来。 电子书 分享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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