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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身腥-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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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小梳?!
她曾经听立春提起过。
之前神秘失踪的小梳突然出现了,不过消失前,她是一个水嫩的姑娘,现在却成了一具瘪瘪的干尸,浑身散发着诡秘的药香。
柳清浅吞了吞唾液,手心里渗出一层冷汗。
【蜕死】
一场突如其来的黑雨过后,狸子墓上空仍是灰蒙蒙一片,没有丝毫放晴的迹象,厚重的云把柳清浅心中的希望一点一点压扁,直至裂开,碎了。
离奇失踪的小梳变成了一具干尸,再次神秘地出现。最先发现尸体的人是柳清浅,她是灾星的说法再次被印证了。小梳像被什么吸干了血,眼窝空空,颧骨突出,身体干瘪瘪的,褶皱的皮贴在骨头上,像是人体夏季出汗,只不过别人蒸发掉的是汗液,而小梳蒸发掉的是血液。血液被一点一滴地蒸发干净,化成了一具干瘦的死尸。
最让人感觉怪异的是,她的腹部不知被什么扭成了旋涡状,像是蜗牛的外壳,旋转着,向上凸起,诡异而滑稽。
当然,这些是柳清浅听下人们说的。⒌⑨㈡小梳的尸体惊现后,老太太十分惊诧,为了封住下人们的口,牟叔便命人将她的尸体埋了,一同被埋下的还有藏在她身上的秘密。她为何离奇失踪,现在又神秘出现?在她身上发生了些什么?
一切不得而知了。
柳清浅十分失落,耷拉着脑袋,像是烈日下蔫掉的花。
或许,真相注定要随着小梳尸体的腐烂而消散了吧。一时间,关于小梳的诡死出现了种种猜测,有人说是碎脸老妪将她捉去,吸干了她的血,只为留住容颜,也有人说小梳的死亡同柳清浅有着莫大关联。毕竟,尸体是她发现的。
“我看这个姓柳的娘儿们就是一个灾星,她没来之前,蒲家多安宁,自从她来了,怪事不断。”有人这么说。
“你小点声。”另一个声音提醒道,“不过你说得没错,她认得那诡异的蚺莲,又发现了小梳的尸体,天生长了一副勾魂的媚样儿,没准是一个妖精呢。谁知道是不是她吸了小梳的血,然后贼喊捉贼啊。”
柳清浅想要装作没听见,不过愈是这么想,这话愈加清晰地回荡在耳际。
黑夜里,她若有所思地坐在窗前,眼泪簌簌流了下来,没有出声。流过泪,她才倒头睡去,睡着之后又是无止境的梦。
小梳的尸体被葬下后,下人们的眼光都变得有些怪怪的,不再是之前的冷漠,而是惶恐。见她来了,便远远避开。
柳清浅知道大家都躲避她,她本想让蒲须桐带她出去走走的,话到了嘴边,却还是咽了回去。她也不再离开红蓝阙,每日只是吃吃睡睡,毫无乐趣。日子过得浑浑噩噩的,睡了醒,醒了睡。
二太太也不再像从前一样热络了,不过偶尔还是派人送些糕点来,也大不如先前送的新鲜,口味单一,味道也平淡了许多。
好像,渐渐的,也疏远了。
有时候,疏远并不是一个渐进的过程。多一句关切,便亲近了,少了一句寒暄,也就疏远了。
蒲须桐则是每日都去蒲家大爷所在的小院,二十一年父子分离,这一见,应该有很多话要说吧,至于细谈了什么,她从不过问,也不在意。柳清浅这才明白,当日无意中看到的“裂人”竟是蒲家大爷。当初他们来到蒲家,老太太说蒲家大爷出远门了只是一个借口,他并未离开,只是躲在大院深处养病而已。她未曾想到,她未来的公公是一个如此恐怖之人,为了救治老太太,竟剜掉了亲生儿子的心。她忘不了当时抢夺蒲须淼的一幕,他冷酷的话让大太太绝望了,也让柳清浅陷入了冰冷的寒潭。
听蒲须桐说,他父亲患了一种奇怪的蜕皮症。每隔一段时间,皮肤便会裂开,继而蜕皮,中途曾服过一些药物,症状未见好转,反倒愈来愈重,持续时间也愈来愈长。大太太死后,他的病情也恶化了。大夫的止痛药物已经没有效果了,老太太命人从外地高价买来了西药,也无济于事。他只是将身体裹在厚重的衣服里,发出凄厉的哀号。
柳清浅也去过一两次。每一次都只是坐了一会儿,便谎称身体不舒服先行离开了。不知为何,她总觉那屋里还有一个奇怪的东西。
没错,一个奇怪的东西。
它就在他们身边,却互不相见。
恐惧扎在了心里,生了根,发了芽,她愈怕,它便愈加旺盛地生长。
在一个安静的夜,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号叫,蒲家大爷便断气了。他死前的叫声让人感到无比寒冷,刺骨的寒冷,好像藏着深深的控诉,一并埋进了深海。
蒲家有规矩,凡男子去世,死前不准他人靠近,只留一个丫头照顾,怕戾气伤人。死后也不允许哭泣,怕惊了死者的鬼魂上路。
蒲大爷就这样死掉了,他在反反复复的皲裂、蜕皮中死掉了。很多人甚至都不清楚,前些天还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说死就死了。而那个叫做春桃的哑女,在蒲家大爷归西后,再也没人见过她,她好像根本未曾出现过似的。
阴云层层叠叠,砌成一道墙壁,将阳光和镇子隔开了。在这里住的时间长了,柳清浅甚至快忘记阳光打在身上的感觉了。真的好想离开这里,看看蔚蓝的天,感受阳光的温暖。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脸色惨白,眼神稍显呆滞,身体也不自觉变得虚弱了。整个人看起来病恹恹的,毫无光彩。
大院里的腐味愈加浓重了,如同一场不可遏止的瘟疫,正在以固有的速度传播。丫头们开始不停喷洒香料,一遍一遍的,不厌其烦。
蒲家大爷的葬礼是在他死后的第三天举行的,那天天空阴沉得厉害,厚重的云层压得很低,仿佛抬头便会撞到。
整个大院一下子成了白色的海洋,偌大的外堂内整齐地扎了若干架白花。最里面摆着一张供桌,上面除供品外,还有两支手臂粗的白烛。
堂中央停放着一尊孝子棺,棺身由千年磐石制成,长约三米,宽约两米,东西南北四面分别雕刻着龙凤图案。棺盖上扎着七色彩花,在白色的世界里,格外刺眼。
棺身底部赫然刻着一行字:蒲家第五代孝子——蒲艄远。
蒲艄远。
柳清浅在心中默念着这三个字,她这才知道了蒲家大爷的名字。
葬礼办得异常隆重,狸子墓镇的名流都来了。对于蒲须桐和柳清浅的出现,有人表示开心,说蒲家终于团圆了;有人则窃窃私语,说他们是灾星,刚来蒲家不久,蒲家大爷便去世了,各种各样的说法像长了小腿,四处乱窜。
蒲须桐跪在石棺旁,若有所思地看着陌生的面孔进出灵堂,他们撕心裂肺地哭着,然后起身消失在了人群中。也许他们和蒲家交情匪浅,也许他们是互不相识的路人。
父亲咽气前,蒲须桐曾经反复追问他有关母亲沈氏的一切,他只是沉默,然后交与蒲须桐一个圆形锁子,上面雕着一朵莲花,被磨得有些光滑了。父亲说,这是薄须桐出生时佩戴的长命锁,他一直保留着,现在物归原主,然后便扭头死掉了,将他知道的一切也带走了。
那个在蒲须桐内心模糊的影像,终于化成了一团浅浅的灰白,慢慢褪色,直至消失不见。
【笼中雀】
蒲家有规矩,凡有男子去世,子孙要为其守灵三日。由于柳清浅还未过门,不必为蒲家大爷守灵。
他们不知道,一场暗中涌动的阴谋已经汹涌而来。
空荡的灵堂内,两支粗大的白烛已燃了一半,烛火偶尔闪一下,无来由地牵动了蒲须桐的心。
蒲二叔身体抱恙,提前回房了,老太太怕蒲三叔闹出什么乱子,便让他老实待在他自己房中。蒲须瀚则是一个病秧子,长期卧床不起。入夜后,灵堂便只剩下了蒲须桐和蒲须尧。
院中串着两排方灯,猩红色的,映衬着灯面上的“奠”字,一派阴气。夜风窜进了外堂,焦黄色的烧纸被吹得四散开来。蒲须尧掸了掸身上的纸灰,一时无聊,便靠到蒲须桐身边,用清亮的声音问他:“大哥,你给我讲讲外面世界的故事吧?”他天生外向,虽然他们极少交流,不过他还能够主动搭话。
外面的世界。
蒲须桐恍然发现,他回到蒲家已有一个月。若不是蒲须尧提醒,他已然把外面的世界忘个干净了。这里的日子衣食无忧,单调却安稳,让人莫名地上了瘾。
“外面的世界?你没有离开过蒲家吗?”
蒲须尧无奈地挠了挠头,解释道:“有几次我倒是想偷溜出去的,不过又被抓了回来。老太太说外面危险,待在大院里才安全。”
没错,蒲家大院确实是一个安全之地。现在外面世道乱得很,刚闹完了革命,袁世凯做了总统,正在四处剿杀革命军。枪林弹雨的世界,谁知道下一个丢掉性命是不是自己?
他扭头看了看眼前的这个少年,瞳孔中溢出异样的光彩,他说不出那是什么,一种他想要拥有却害怕拥有的东西。
既渴望又恐惧。
蒲须尧已有十三四岁,从呱呱坠地到成为少年,未出过这座大院,衣食住行全在这里。在某种程度上,蒲家是他的全部世界,他渴望飞出去,最后却只能被囚禁在这里,像一只鸟,成了笼中物。
笼中物。
蒲须桐的心中倏地冒出了这个词。若蒲须尧是笼中物,那囚禁他的是这座如迷宫一般的大院,还是别的什么?
“若将来有机会,我一定带你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丰富多彩,有很多你没有见过的人和事,虽然危险,但充满刺激。”
蒲须尧眼中闪过一道光,“一言为定!”
“嗯,一言为定。”
离开这里?
真可笑。
去哪儿?
继续漂泊,过着遭人冷眼的日子吗?
在蒲须桐心底,他已经有些依恋这个大院了。或许是从小一直四处漂泊的缘故吧,如同一只飞翔的海鸥,纵然疲倦了,迷失了,也只能坚持,因为一旦停止,便意味着死亡。就在这时,它发现了一个小岛,不管是否安全,都愿栖息,抑或永久居留。
蒲须桐看似开朗的外表下,却藏着一颗比女孩还要敏感脆弱的心,他看似追求自由,其实比谁都需要安定。有时候,他甚至想过,即使做一只囚鸟也甘心。
不过,这种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他将手伸进了怀里,确认“那个东西”还在,贴着他的胸口,已经有些温热。他知道,现在他还不能离开,他要安安稳稳地待在这里,他还没有找到有关“那个东西”藏匿之处的秘密,它和消失的第二十五幅《孝子图》有着莫大关联。
找到了第二十五幅《孝子图》,便找到了蒲家先祖的毕生收藏,到时候拥有的不仅仅是蒲家,还有更为强大的——力量!
想到这里,体内不禁翻腾起来,欲望化成了灼热的岩浆,他瞬间被融化了。
“大哥?”蒲须尧拉了拉他的袖子。
他忽然回过神来,然后心不在焉地讲了几则趣事。在内心深处,他还是习惯将悲伤和痛苦隐藏起来,给这个世界一张伪善的笑脸。
你对这个世界笑了,它也会给你同样的表情,即使是虚假的。
二更时,蒲须尧便有些困倦了,蒲须桐便要他靠着石棺休息一会儿。不料扭头的间隙,蒲须桐惊见一个模糊的黑影,贴在窗户上。
“谁?”
影子从窗子上掉下来,飘进了灵堂,然后向白烛的方向靠拢。
他的心不由得悬了起来,一张干涩的笑脸渐渐清晰,对方手里擎着一个盘子,上面摆着两对碗筷。
“大少爷,我是厨房的杂役阿才。”他点头哈腰地将盘子放在一旁的桌上,“老太太说二位少爷守灵辛苦,特意嘱咐厨房做了夜宵送来。”
蒲须桐松了口气,点点头。经他一说,也觉肚子有些饿了,蒲须桐边吃边问:“你是新来的吗,怎么没见过你?”
“回大少爷,小的前天刚刚入院。”阿才笑眯眯地回道,话毕,便退了出去。
吃过夜宵,二人身体暖了不少。又闲聊了一会儿,便到了四更。蒲须桐让蒲须尧歇一歇,他一个人守着。仅过了一会儿,他也觉困意来袭,不由得身子一歪,靠着石棺一角睡着了。
他的眼皮像是灌了铅。他记得在被困意吞噬前,看到了一条赤色的龙,嘴里含着一枚龙珠,活灵活现。
【谜棺】
蒲须桐做了一个梦。
梦中,他看到了一面湖,湖中央有一朵绝美的蓝莲花,像一个凄然而美艳的女子。
他被莲花吸引了,不顾一切跳入湖中。⒌㈨2冰冷的湖水围绕着他,他试着前进,却被什么东西缠住了脚。他猛一用力,梦便碎了,带着清脆的碎裂声。
好像睡了很久,抬起眼皮时,浑身沉甸甸的。或许是太困倦了吧,被牵引着,又甘心沉溺。他抬眼,天好像快要亮了,现在应该是五更天了。他无意中朝桌上瞄了一眼,却发现桌上空空。
奇怪,我明明记得阿才将托盘放在桌上了,吃完夜宵,我们也将碗筷整齐摆好了。为何现在却不见了?
脑袋仍旧有些昏沉,他用力甩了甩头。
试图清醒的同时,他的大脑却未停止工作:阿才来送夜宵的时候大约是四更天,现在已是五更。我怎么睡了这么长时间?
嘴里有些细微的酥麻感。他本能地抿抿嘴,糟糕,一定是有人在夜宵中放了什么东西!
联想像水中的水草,肆意疯长起来,眨眼间便塞满了脑壳。想到这里,他急忙叫醒了还在沉睡的蒲须尧。蒲须尧伸了伸懒腰,正欲起身,却突然愣住了,他歪着头,盯着石棺的一角出神,细心的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他拽了拽蒲须桐的衣角,指着石棺一角。蒲须桐仔细一瞧,惊奇地发现石棺左下角的赤龙口中的小龙珠不见了。
这副石棺做工精细,四角分别雕刻着黑白青赤四条龙,每一条龙的口中都含着一枚价值连城的龙珠。
蒲须桐隐约记得他睡着的时候,明明看到了赤龙口中的龙珠。为何一觉醒来,赤龙口中的龙珠就不见了?更令他感到诧异的是,另外三条龙口中的龙珠也不见了。
奇怪,四条龙口中的龙珠全都不见了!
他低下头,仔细地扫视着周围的一切,在棺身的底部停下了。他凑了过去,棺身底部下方的地板上有些轻微的擦痕,他轻轻捻了捻,然后沿着擦痕将手伸了进去,摸索起来。
“有什么发现?”等待了一会儿,蒲须尧才问道。
他没有多作解释,吩咐道:“你去帮我把大家召集来,说我有重要的事情宣布。”蒲须尧应了一声,转身出了正堂。
片刻,众人先后来到了灵堂。
最先赶到的是牟叔,然后是蒲二叔和二太太,接着是三太太和唐婉,最后才是老太太和柳清浅,一群丫头婆子静静跟在后面。他们脸上大都挂着几丝倦意和不快。这么早把人召集到灵堂,确实有些过分。
蒲二叔瞥了蒲须桐一眼,冷冷地质问道:“我说大少爷,出了什么天大的事啊?要这么早把大伙叫来,不要跟我说你见鬼了!”
蒲须桐环视了一圈,佯装轻快地吐出一句:“二叔说得没错,我确实见鬼了!”
蒲二叔破口骂道:“胡说!”
人群里掠过一阵短暂的窃窃私语,男人间,女人间,男女间,细微的,却又听不清。
蒲须桐冷笑一声,道:“既然大家都来了,我长话短说吧。昨夜我们守灵时,由于太过困倦,便睡着了。待醒来后,我们发现棺身四角处的四条龙口中的龙珠神秘消失了!”
经他一说,众人的视线纷纷落到了石棺的一角,然后顺时针移动。果然,四条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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