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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身腥-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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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大夫,刚才我们的对话想必你已经听清楚了吧,那么就由你告诉老太太,我二叔,还有在座各位事情的真相吧!”
  这个被蒲须桐唤作吕大夫的男人众人也都认得的,蒲须瀚自小体弱多病,一直都由吕大夫开方煎药调理身体,而此刻,蒲须桐却说他知道真相,到底意欲何为?
  吕大夫向老太太、蒲二叔、二太太和各位名流请了安,退身道:“老太太在上,这本是蒲家的家事,吕某不方便参与,当然,也是没有资格参与的。今天斗胆来到这里说几句,若有冒犯之处,还请老太太和各位原谅,吕某在此先赔罪了。”
  老太太微微颔首,“吕大夫,你原本也不是什么外人,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吕大夫点点头,道:“其实,这个秘密我本想一直保留着,直至老死,不过我最终还是禁不住良心的谴责,一年之后,我决定说出来。”
  他侧目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唐婉,片刻,目光又稍稍挪开,落到了佯装镇定坐在一边的蒲须瀚身上。
  四目交接的一瞬,二人又匆匆将目光撤回。表面上看似平静,瞳孔中愈翻愈高的巨浪却将心底的惶恐彻底出卖了。
  “大家想必都知道,蒲家二少爷自小体弱多病,老太太请了吕某为其调养身体。其实,按照二少爷的身体状况,能够活过十八岁已是奇迹,这也是镇上其他大夫的一致看法。二少爷之所以至今仍安然无恙,是因为我让他吃了特殊配制的药丸。”说着,他从怀里摸出一个棕色小瓶子,“这瓶中所装之药便是我说的药丸。”
  “吕大夫,这药丸有何神效?”蒲须桐恰到好处地问了一句。
  “这药丸由数种名贵药材和毒虫毒物炼制而成,最大的功效便是健体提神,若长期服用也可以起到延续生命之功效。不过,它在起到神奇功效的同时,也有不为人知的害处。”
  “什么害处?”老太太身子稍稍前倾,追问道。
  蒲须桐稍稍抬眼看了看老太太,便又应和道:“吕大夫,你快些说说,这药丸有何副作用?”
  吕大夫再看了看蒲须瀚,那一刻,他心底仍有一丝犹豫。
  没人知道,他的儿子在外地赌钱输了命,需要一大笔钱换回,他苦苦攒了一辈子的积蓄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正当他走投无路之时,蒲须桐找到了他,他要他出面作证,编一个可信的理由,将蒲须瀚和唐婉推入深渊。
  只要说几句,便能够换到一笔钱。
  他本该拒绝的,不过犹豫了许久,他还是答应了。在儿子和蒲须瀚之间,他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前者。
  “这药最大的副作用便是让男人丧失传宗接代的能力,所以,无论是谁,二少爷都不能使其怀孕!”话落,只听扑通一声,吕大夫跪在了地上,“请老太太责罚,这是吕某的罪责,吕某愿独自承担。”
  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他的话好似黑暗中的光,划破一切的时候,也给了这事情板上钉钉的一击!
  唐婉摇晃着脑袋,辩解道:“你们相信我,我真的是清白的,清白的!”
  清白,多么干净的两个字,只是这世上没有一个人是干净的吧。
  一切,被证实了!
  宣儿真的是唐婉和这个男人的野种!5Ⅸ二
  老太太由于无法接受这个噩耗,一瞬间便苍老了,良久,她才重重吐出一口气,“你何罪之有,你这么做也是为了延续须瀚的生命罢了,今天若不是你说出一切,我还会被蒙在鼓里呢。”
  她倏地扭过头,质问着唐婉:“你这个贱女人,还有什么可说的!”
  唐婉见事情被抖了出去,再这么死撑下去也是无益,她爬到了老太太面前,哭诉道:“老太太饶命,我也是一时糊涂,我太想为蒲家延续香火了,才会听了金蝉这个丫头的主意。”
  金蝉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再不敢说什么了。
  蒲须瀚无法相信眼前的这一切是真的,原来他一直挚爱的孩子竟是唐婉和其他男人的野种!
  不!
  不是!
  不是的!
  不,这一切不是真的!
  忽然,一阵天旋地转覆盖了下来,胸腔里积满了痛苦,来回拉扯着五脏六腑,有个力量向上涌着,然后冲出了嘴巴,他的身子向前一探,重重吐出了一口浓血,血液喷在了桌上,溅到其他人身上,绽放出一朵朵小红花。
  他只感觉眼前一黑,身体瞬间松垮了下来,好似有一只大手将他抛向了深渊,他急速地坠落,当他听到扑哧一声时,整个身体便被摔烂了。
  蒲二叔和二太太见儿子毫无预兆地吐血倒下,迅速凑了过来,牟叔急忙吩咐下人去请大夫。蒲须瀚模糊听到了父母的呼喊声,声音逐渐变弱,直至什么也听不到了,他的意识终于在这一刻消失殆尽,呼吸也一瞬间收敛了。
  原来,死亡前见到的是绵延不绝的黑暗啊!

  【刑】
  天空灰蒙蒙一片,空气湿黏黏的。
  整个莲花苑空空荡荡的,柳清浅初入蒲家时,这个塘子曾经出了一件怪事,塘内莲花诡异绽放,塘下惊现数十具白骨。如今,柳清浅再次来到这里,塘中被注满了水,种上了普通的莲花。
  老太太坐在中央的椅子上,众人依次站在她身边。
  大家对于昨晚发生的一切仍旧记忆犹新,蒲须桐由一枚戒指引出了一个倪姓男子,他竟是唐婉的情夫!唐婉诞下的男婴并非蒲须瀚之子,而是她与这个男人的野种。当这一切袭来,一直体弱多病的蒲须瀚由于无法承受,当场咳血猝死。
  唐婉触犯了蒲家的规矩。在蒲家,贞洁是一个女人最重要的东西,但她却和其他男人有了私情,还诞下一子,按照孝规,应施以沉塘之刑。她跪在老太太面前,脸色蜡黄,格外憔悴,或许是知道难逃一死,彻底绝望了。
  某一刻,柳清浅也有过这种感觉。她像沉入了无尽的深海,现在唐婉和她一样,沉下去,那里永远有一个位置,属于你我。
  蒲须桐嘴角掠过了一丝诡异的笑,这笑容被柳清浅捕捉到了,其实她早已料到他知晓此事,只是没想到他会如此处心积虑地公布了这一切。
  曾经,他是这个家族暴力的受害者和观众,现在他正在慢慢成为这个家族暴力的帮凶,直到成为暴力的执行者!
  柳清浅不禁感到一阵寒冷,这比一具恐怖的尸体,或者某个恐怖的画面更加让人不寒而栗,这是一种无形的寒意。
  老太太看了看牟叔,低声道:“行刑吧!”
  牟叔向曹屠使了一个眼色,曹屠便和小哑子将唐婉绑在一块大石头上。其间,她一直无力地挣扎着,眼神中满是无助。在求救吗?
  求救,还真是一个可笑的举动。
  牟叔清了清嗓子,道:“蒲家二房少奶奶唐婉,因和院外男人偷情,且产下一子,按照蒲家孝规,应施以沉塘之刑,现在行刑!”
  这个宅子好似一个封闭的国家,主人是至高无上的领导者,他制造了一套法规,后代们必须恪守。柳清浅轻吐了一口气,她终于对眼前的这一切,见怪不怪了。曾经,她也充满了正义感,曾经,她也想救助别人,但最后受伤的却是自己。这一刻,她也想站出来替唐婉说几句话的,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毕竟,唐婉确实和大倪偷情,还生下了宣儿。
  柳清浅想,她也该是唯一的目击者吧?
  唐婉试图挣开捆绑,不过绳子绑得太紧了,仅有的一丝气力也消耗殆尽。她只是不断地摇晃着脑袋。她没有想到,昨天还高高在上的少奶奶,今天成了受刑的对象。
  真是太荒诞了!
  两个护院将唐婉抬了起来,她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来回移动着,好像在做着最后的告别,又像在做最深的控诉。
  柳清浅避开了视线,她心中涌起了一股淡淡的愧疚感,她也不知道为何会心生愧疚。
  扑通一声,将她从思索中拉了回来,她甚至没有看到刚才的一幕,唐婉便被轻松地投入了塘中,咕噜咕噜蹿上了一串气泡,漾起一圈圈波纹,然后气泡越来越少,波纹越来越淡。
  最终,回归平静了。
  一个鲜活的生命,便这样消逝了。
  她甚至没有喊出埋在心底的恐惧,就匆匆奔赴了另一个世界。她应该不会寂寞吧,因为蒲须瀚已经在奈何桥上等着她了。
  一片沉默,众人都在默默盯着平静的池塘,柳清浅亦用余光瞄了一眼大家的表情,清一色的冷漠。冷漠!
  呵呵,还真是个伤人的表情。
  老太太慢吞吞地起了身,说道:“牟叔,回头给唐家人送些银两去,他们自然知晓发生了什么事情。”
  牟叔点点头。
  老太太叹了口气,说:“现在唐婉这个贱人被处理掉了,我们去无心苑,金蝉还有大倪那两个臭奴才还等着我们呢。”
  马不停蹄的,去观看另一幕死亡的惨剧。
  众人移步无心苑,柳清浅也跟了过去。
  此刻,金蝉和大倪被剥去了外衣,身上缠着重重的链子。看来,昨天晚上,他们已经受到酷刑了。现在他们满脸血迹,伤痕累累。
  金蝉见老太太来了,急忙哀求道:“老太太,看在我在蒲家做工这么多年的分上,您就饶了我吧!一切都是二少奶奶指使我的,我是丫头,只能听主子的。”此时此刻,金蝉仍幻想能够保命,便将罪责全部推到了唐婉的身上。
  只不过,唐婉已死,如今死无对证了。
  老太太冷冷地说:“看在你服侍须瀚这么多年的分上,我会让他们先送你上路的,到了那边,你们还会在一起,有什么误会,自己去阴曹地府解释去吧。”话落,两个护院便将金蝉的嘴巴堵住了,继而掀开一块黑色板子,下面是一个黑漆漆的洞。
  金蝉绝望地哭闹着,最终还是被重重丢了进去,她的身上沾满泥土。当时立春被活埋的时候,她曾站在上面,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现在被活埋的主角却成了她。黑色的土从高处被抛了下来,砸在身上,好似一场盛宴。她的身体渐渐被泥土覆盖了,先是头部,然后是身体,最后是被捆住的双手,它们交叉着,直直探出土来,像一株植物,颓败地开放着。
  不过,这双手也被无情的泥土吃掉了,整个坑洞被紧实地填满了,曹屠和小哑子站在上面,用力踩压着。
  曾经在梦中反复过无数次的这个场景,现在真真切切地在柳清浅面前上演了。她看了看蒲须桐,他的脸上一片漠然。
  他曾经亲眼看到立春在此被活埋,当时,他被震撼住了。此刻,他心中的痛苦和恐惧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淡然,好像这一幕并无特殊,平平常常,甚至,心底偶尔还会掠过一丝快感。
  这就是暴力的快感吧!
  大倪眼睁睁地看着金蝉被埋掉了,他甚至还未反应过来,便被拖了过去。他大叫着:“大少爷!你说过的,只要我说出一切,你会让我去一个安全的地方,还会给我一笔钱啊!”
  蒲须桐笑笑,说:“现在我正在兑现承诺啊,我送你去阴曹地府,那里绝对安全,等你过去了,我会给你烧用不尽的纸钱。”
  “你这个浑蛋……”大倪甚至来不及说完这句话,便被封了口,沉闷的叫声被压了回去。他疯狂地挣扎,不过却无法改变死亡的结局。
  金蝉和大倪被活埋后,老太太扭头对众人说:“你们记住金蝉和大倪的下场,若谁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下一个被埋掉的人就是你!”
  众人噤了声。
  老太太吩咐道:“牟叔,你去安排须瀚的后事吧。这孩子命苦哪!”
  牟叔点点头。
  这时候,蒲须桐挡在了老太太面前,说道:“老太太,您好像还忘记了一件事。”
  “什么事?”
  蒲须桐淡淡地说:“唐婉和大倪偷情之事,两个当事者理应被处死,金蝉这丫头是始作俑者,自然也不能活命。不过,发生了这一切,二叔恐怕难辞其咎,作为父亲,疏于对子女的管教,不仅有愧于蒲家,也给蒲家先祖蒙了羞。”
  老太太知道蒲须桐是想要蒲二叔受罚,她正想说些什么,却被蒲二叔抢在了前面,“老太太,他说得没错,请您按照家规惩罚不孝儿吧!”
  老太太无奈地摇摇头,她看了看牟叔,牟叔则低声说:“按照蒲家的孝规规定,二爷应该被施以杖刑二十,但由于情况非常严重,应施以杖刑五十。”
  “杖刑就杖刑吧。牟叔,你监管执行。”她扭头对莲音说,“先扶我回去。”话落,老太太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牟叔引蒲二叔去了小院,即当时为蒲须桐施以钉刑的地方。上一次,蒲二叔站在蒲须桐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现在,蒲须桐还以颜色。
  他看着蒲二叔被压在地上,粗重的杖子打在他的身上,每打一下,蒲须桐心中的快感便增加一分,杖子透过薄薄的衣衫,硬生生地打裂了蒲二叔的皮肉,好像数十朵小花,啪嚓啪嚓,一朵朵地绽放了。起初,他强忍着痛苦,最后还是忍不住叫出了声。
  蒲须桐空空的内心终于被填满了,这真是一个一箭三雕的杀局。他无意中从绿珠口中得知了这件事,然后顺藤摸瓜找到了大倪,一番商讨,大倪才同意回到蒲家作证。
  这件事重重打击了蒲二叔,二太太因此病倒了,老太太也为此十分伤神;蒲须瀚当场咳血而死,唐婉也被沉塘了,他的眼中钉全部消失了,那两个不知死活的奴才也被埋掉了;最重要的是,那个可恶的男婴,这个杂种,估计也被牟叔丢去喂野兽了。
  咯咯咯,蒲须桐心里乐开了花。
  蒲二叔被行刑完毕后,由护院拖了回去。整个过程中,蒲须桐一直静静站在原地,他知道,蒲二叔伤得不轻,短期内是无法恢复的,整个二房被这一个小小的秘密毁掉了。
  昨天早晨,这个故事还没有上演颠覆的一幕。而现在,一切已然发生了,对于眼前的一切,他甚至有些惊诧呢。
  这一切是真实的吧。

  【葬心】
  当夜,为蒲须瀚守灵的人是蒲须桐,他短暂地离开过灵堂,回来时发觉棺材有被挪动的迹象,后来发现棺中蒲须瀚的尸体离奇消失了,这和之前蒲家大爷尸体消失的情况相似。上次的事情,牟叔没有查出个所以然来,这一次自然也是没人顾忌了。
  蒲须瀚的尸体神秘消失,让蒲二叔的身体状况恶化了,二太太得知自己儿子的尸体神秘消失后,登时昏了过去,醒来后便一直哭哭啼啼,精神恍惚。对于蒲须瀚尸体失踪之谜,蒲须桐也是耿耿于怀,就像当初自己父亲尸体失踪一样,究竟是谁要偷走蒲家男人的尸体,他们偷走尸体的目的是什么?
  谁才是藏在幕后的黑手?
  不过,他来不及关心这些,老太太便将他叫了过去。因为这次事件,五玖㈡老太太的身体也被重创,她卧床后,身体一直没有好转的迹象。蒲须桐赶过去时,老太太躺在床上,见他来了,急忙叫他过来。她握着他的手,冷冰冰的。她虚弱地说:“须桐,前些日子发生的一切你该清楚,这给我们家族带来了重创。”
  蒲须桐佯装悲伤地说:“老太太,若我知道是这个结果,该将秘密深埋心中,不要提起了。”
  老太太摇摇头,说:“你做得对。你是对蒲家负责,这才是蒲家的子孙,若我毫不知情,再去阴间见到蒲家的先祖,该如何交代!”
  蒲须桐悲切地说:“您千万不要这么说。您现在只是感染了风寒,过些日子便会好起来的。”
  老太太摇摇头,说:“我自己的身体我最清楚,我只是害怕,害怕我死后,这个家族没人照料。”
  蒲须桐一惊,心跳不由得加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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