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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身腥-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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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音,三太太来了,你怎么也不看茶啊?”
莲音点点头,回身帮三太太斟了一杯茶。三太太坐下,轻酌了几口。小晴却一眼看出了老太太眼中透出的寒意。
三太太喝了一口茶,便问道:“老太太,最近身体可好?”
老太太点点头,道:“本来有些失眠,大夫给我开了一些安神药,也不见效果,倒是睡了你送我的孩儿枕,病症却减轻了不少。”
三太太倒是一脸快意,根本没有察觉到危险的来临,然后说道:“老太太能够喜欢,我真是开心。”
老太太笑笑,看似随意地问她:“对了,这孩儿枕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三太太不假思索地说:“这孩儿枕是我家的家传宝物,我嫁到蒲家时也一并带了过来。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送给您,恰逢您七十寿辰,便当做寿礼送与您。”
老太太继续笑了笑,那笑容像是脱水的花朵,愈加难看起来,然后脸色倏地一变,随手将手边的杯子丢了过去,啪一声,一只精美的杯子瞬间变成了一地残片,她大喝一声:“胡说!”
三太太一惊,蓦然意识到大事不妙,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弱弱地说:“老太太息怒,老太太息怒。”
老太太忽然又现出了笑靥,她起身,凑到了三太太面前,轻声问道:“好媳妇,告诉我,这孩儿枕是哪儿来的?”
三太太吓坏了,她没想到刚才还慈祥无比的老太太瞬间变成这副模样,她颤抖着,话全部哽在了喉咙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老太太一把捏住了她纤瘦的小脸,指甲抠进了皮肉,她夸张的脂粉正在脱落,然后质问道:“快说吧,这孩儿枕是哪来的?”
三太太急忙指向身边的小晴,回道:“这孩儿枕根本不是我的传家宝,这是……这是小晴给我的!”
此刻的小晴如同一只受惊的小兽,惊恐地看着老太太。
短暂的对视,她便被老太太阴森的眼神吞噬了。
刚才对这孩儿枕还如此夸赞的三太太,此刻却急着和它撇清关系,她扯着小晴的衣服,后者便顺势跪在了地上。三太太说:“老太太,您相信我,这孩儿枕是这死丫头给我的!前些日子,我正为您的寿辰准备寿礼,她突然交给我一个孩儿枕。我没有多问,便将它送给您了。”
三太太虽是一个人见人厌的女人,不过她胆子小,从来不敢在老太太面前撒谎。老太太相信她的话是真的,这孩儿枕是小晴交给她的!
老太太稍稍侧目,和蔼地说:“小晴,你是个乖丫头,告诉我,这孩儿枕哪里来的?”
小晴的目光有些涣散,Ⅴ⒐㈡她忽然看到站在老太太身后的莲音,此刻,莲音的脸上也挂着一层煞白。她忍不住哭了,眼泪簌簌地顺着脸颊流下来,她将头压得很低,说道:“回……回老太太的话,这孩儿枕……”
没等她说完,莲音却抢在前面说道:“老太太,莲音有话要说!”
老太太有些疑惑,不过还是应了她的请求。
“在您寿辰前的一段日子,有一天,我刚巧路过红蓝阙,竟然发现小晴鬼鬼祟祟地从里面出来。”
老太太倒抽一口冷气,狐疑地问:“你说什么?”
小晴不知所措地摇摇头,辩解道:“莲音,你在说些什么,我怎么……”她刚刚开口,老太太便回手给了她一巴掌,呵斥道:“闭嘴,你这个贱丫头!”
小晴捂着红肿的左脸,再不敢抬头了。
老太太让莲音继续说下去,“我发现小晴从红蓝阙里出来,怀里好像抱着什么东西,当时她神色紧张,我还问起她怀里的东西,她没说什么便匆匆走开了,现在想想看,很可能就是这个孩儿枕。”
老太太点点头,质问道:“这个孩儿枕是不是你从红蓝阙偷的?”
小晴的脑袋像一个拨浪鼓,来回摇晃,怯弱地说:“老太太,我是被冤枉的,我根本没有去过红蓝阙。”
在恐惧面前,人求生的本能被激发了出来,她指着莲音,说道:“这个孩儿枕明明是你卖与我的。那一日,你悄悄将我叫了出去,说有一个非常漂亮的瓷枕,我一见这瓷枕便觉得十分喜欢,然后用了整整一年的月俸从你手里买来。因为老太太一直对三太太不温不火,我便将这个孩儿枕送给了三太太,让她当做寿礼在老太太的寿辰上送上去,以讨她老人家欢心。”
老太太冷冷地看了莲音一眼,莲音是个聪明人,她露出一脸无辜相,辩解道:“老太太明察,小晴这是血口喷人!”
“你说她血口喷人,为何她不说是别人卖给她的,偏说是你?”
莲音眼睛一转,计上心来,低声道:“前些日子,我无意中撞到她和一个家丁在角落里偷偷摸摸的,他们见我后便匆匆走开了,我想她一定是认为我向老太太告了密,这才诬陷我的,再者,若说这孩儿枕是我给她的,也要有证据啊。”
虽然莲音的话句句为胡扯,却又好似字字在理,如同一张坚韧的网,小晴无法挣脱。她试图辩解什么,只见莲音跪到老太太面前,悲悲戚戚地说:“老太太,莲音对天发誓,绝无半句假话,若说假话,天打雷劈,您要为我做主啊!”
天打雷劈,还真是可笑的毒誓。只是,古往今来,这种所谓的毒誓又有几个应验的?说穿了,不过是唬人的把戏罢了。
即使是唬人的把戏,也有人甘心相信。
莲音说得信誓旦旦,声泪俱下,老太太不免有些心疼,毕竟她在自己身边侍奉了这么多年。仔细想想,一定是莲音撞破了他们的事情,反遭诬陷!
在这种关键时刻,三太太竟也质问小晴道:“臭丫头,你快说啊,这孩儿枕究竟是哪来的?”
此时的小晴真是众矢之的,百口莫辩。
这个孩儿枕明明是她从莲音手里买来的,谁知现在不仅莲音诬陷她,连主子都怪罪起自己来。
这真是应了一句话: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老太太舒缓了一下口气,问道:“小晴,若你不肯说出这孩儿枕是哪儿来的,那么你把孩儿枕中藏着的东西交给我,我同样可以饶你一命。”
孩儿枕中的东西?
她根本不知道这孩儿枕中还藏着什么东西。
她不知道。
她什么都不知道!
小晴一脸委屈,乞求道:“老太太明鉴,这孩儿枕真的是我从莲音手里买来的,至于枕头中有什么东西,我根本不知道!”
老太太不禁怒火中烧,叫道:“你这个小贱货!看来我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是不肯开口了?!”话音刚落,几个婆子便从暗处钻了出来,她们手里握着掸子,将她团团围住,发疯似的朝她身上抽打。
痛像一条条细长的小蛇蹿满全身,用力撕咬着,她一边求饶,一边蜷缩着身子躲避。她爬到了三太太身边,求助道:“三太太,求求您,救救我吧,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您,您不能见死不救啊!”
三太太像丢掉垃圾一般,一把挡开了她的手,嫌弃地说:“你这个死丫头,都怪你,不然我也不会被你连累,你这是自作自受!”
自作自受好似一柄尖刀,生生扎进了小晴的心里。
她一直以为三太太虽然牙尖嘴利,不惹人喜爱,不过心肠还算善良,但此刻她突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
无穷无尽的抽打还在向她袭来,耳边回荡着老太太的那句话:“说不说,这孩儿枕是怎么来的,枕中的东西呢?”
突然,她感觉后脑被重重一击,倒地的一瞬,她隐约看到站在她身后的人是莲音,她满脸惊恐,手里握着一根短木棍。
脑袋里嗡嗡作响,视线正在慢慢被收紧,耳边的嘈杂瞬间被巨大的潮汐声覆盖了,小晴慢慢停止了抽动,然后陷入了一个莫名的世界。
【蚀】
小晴死了!
她无缘无故地死在了房间内。脖颈吊在梁上的白绫里,像一只散尽光芒的蝶。身上的衣服干干净净,好似准备去参加一个重要的仪式。
丫头们聚在门口,窸窸窣窣地议论着,有人发出惊恐的声音,有人则露出暗笑。柳清浅听说小晴诡秘地上吊自杀了,也匆匆赶了过来。她看到护院将小晴从白绫上放了下来,她脸上满是伤痕和淤青,花花绿绿的,既恐怖又滑稽。
小晴死了,三太太也疯了。她一个人蜷缩在床头,惊恐地指着众人大吼大叫,没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好像在大家没有在意的间隙,这一切便发生了。
老太太闻讯也迅速赶来了,蒲二叔和二太太跟在后面,牟叔已经将现场清理完毕,老太太凑到三太太的身边,既心疼又恐惧地问道:“孩子,你这是怎么了?”
三太太的五官夸张地扭动着,仿佛下一秒钟便会飞旋而出,她一边挣脱了老太太苍老的手,一边朝里面退缩,一边大叫道:“鬼!鬼来了!”
老太太一脸诧异地退到一边,有些愤怒地责问:“这……这是怎么回事?”
众人只是低着头,没人应声。
牟叔凑过来,低声回道:“老太太,小晴是被人杀害的,身上满是伤痕,手法非常残忍,我想三太太的疯癫和小晴的死有着莫大关联。”
老太太无奈地摇摇头,自顾自说道:“蒲家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牟叔信誓旦旦地说:“您请放心,奴才会尽快查明此事的。”
老太太无奈地叹了口气,她转头对牟叔说道:“快请大夫来,看看三太太到底是怎么了。”话落,视线又落到了三太太身上。三太太没有说话,只是颤抖着,好像经历了某种巨大的恐怖。
柳清浅站在一旁,静静看着。
蒲须桐则直接凑上前去,轻轻扶住了老太太,安慰道:“老太太,您不要太过哀伤了,牟叔会尽快查出事情的真相。”
老太太佯装悲伤地挤出了两滴眼泪,又默默拭去了。
忽然,一声惨烈的呼叫穿过人群,将他们硬生生分成了两边,带着强大的冲击力,呼啸而过。
母亲!
母亲!
母亲!
众人寻声望去,来人正是蒲须尧。他推搡着人群,直接冲到了床前,哭泣道:“母亲,您这是怎么了?”
三太太急忙挡开他的手,大叫:“滚开,你是鬼,你是鬼!”
蒲须尧哀号着,众人也被淹没在这哭声中了,直到老太太劝慰道:“须尧,你不要哭了。”说着,她便欲揽他进怀里。
蒲须尧却硬生生地挣脱开来,他冷冷盯着她,指责道:“是你,一定是你杀死了小晴,又逼疯了我母亲!”
好似有一股隐形电流,瞬间穿过每一个人的身体,有些微的疼痛,浑身麻酥酥的。
老太太一颤,眼底掠过一丝不安,冷喝道:“不许胡说!”
蒲须尧抹掉了眼泪和鼻涕,叫嚣道:“是你派莲音将我母亲和小晴叫走的,我觉得好奇,便跟了过去,在那间小屋中,你们逼问我母亲寿辰送的孩儿枕是哪儿来的,枕中的东西哪去了!”
枕中的东西,枕中有什么东西?
老太太万万没有想到,这些事情竟然被蒲须尧听到了,她抬头,众人的目光全都透出一股莫名的寒意。老太太冷笑一声,苛责道:“你这吃奶的娃娃,简直信口雌黄!牟叔,把他关进黑窖,他的父亲是疯子,母亲是疯子,他也疯了!”
老太太满腔气愤地离开了,众人也跟着回去了。
只剩下柳清浅,静静地站在原地,凝视着蜷缩在床头的三太太,心想着:蒲须尧说得没错,这个孩儿枕给她们带来了灾难,是一场灭顶之灾!或许,她早该有所觉悟的,当老太太拆开那个礼盒,看到盒中的枕头时,眼睛里迸发出一束绿光。
像是野兽见到了鲜肉。
这个孩儿枕中究竟藏着什么秘密,值得老太太不惜杀害小晴,逼疯三太太?但这个枕头是蒲须桐在来到蒲家前送与她的,她确定当时枕头是空心的,并未藏匿任何东西。
莫非,孩儿枕中藏匿的东西在蒲须桐手中,他掌握了老太太想要的秘密?若真是如此,他来到蒲家的目的便没有寻亲那么单纯了。
她抬眼,蓦然发现三太太正在对着她痴痴地笑,她不由得感到一阵阴寒:若老太太知道这枕头是她的,她会不会有相同的结局?
想到这里,阴冷已经在身体表面结了一层汗。
仿佛有一面隐形的镜子,每一个人都能在镜中看到属于自己的结局,相同,相似或者不同。
不管怎样,总有一个结局属于你,无论你是否想要。
【出卖】
偶尔抬眼,仍是绵延不绝的云块。从柳清浅来到这里的一刻起,便注定要与这层峦叠嶂的云彩纠缠不清。
有很多事情,映在脑子里时是一种样子,当透过现实的水面折射出来,便是另外一番模样了。三太太突然发疯和小晴的死让柳清浅意识到了秘密背后是无尽杀机。这次死的是她们,下次或许就是她自己了。
深夜里,她坐在窗前,脑袋里回放着进入蒲家后的一系列怪事:先是小芙神秘失踪,接着莲花苑的蚺莲诡异盛放、腐烂,塘底惊现数十具身份不明的白骨,还有那一块极有可能是第二十五幅《孝子图》的石盘,然后是老太太突患恶疾,“裂人”蒲家大爷剜去了儿子的心脏作为药引,大太太跳井自尽,没多久,先前失踪的小梳便神秘再现了,尸体上藏满玄机,接着是蒲家大爷病逝,石棺中的尸体离奇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已成干尸的小芙,然后又是樊氏神秘被害,四太太自尽,将冰冷的尸体作为寿礼送与老太太。现在,三太太也被弄疯了,小晴更是丢了性命。
身在蒲家的日子看似平静安稳,仔细分辨才发现,早已把自己的性命悬在了那条隐隐的细线上了,稍有不慎,㈤9贰便会落个无法生还,甚至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粉身碎骨。
当这四个字浮在脑海里时,她不禁打了个寒战。
思前想后许久,她还是去找了蒲须桐,希望他能够带她离开。他们聊了很久,从相遇,相知到相随至此,一幕一幕历历在目。
如前世,又恍如昨天。
最后,蒲须桐答应了她的要求,他答应她,择日向老太太说明,然后离开这里。离开了,便再也不回来了。柳清浅抬眼凝视着他的眸子,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一如她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样子,让她感到满满的心安。
他攥着她的手,坚定地说:“清浅,你要相信,我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爱你。你放心,我会带你离开的。”
她这才发现,有些字看似平淡,但组合到一起却有了奇怪的力量,就如“我爱你”,古往今来,有多少人为它辗转反侧,寝食难安,又有多少人为了它赌上青春,钱财,甚至是性命。
我爱你。
短短数字便是深沉的山盟海誓,可以坚固如铁,亦可脆如薄冰。
这一天晚上,她搂着蒲须桐给的承诺再次睡下了。不知为何,怀里明明满满当当的,她却感觉不到充实,反倒是空空荡荡,仿佛那一团金黄的承诺里面全是破败的谎言。
次日一早,她早早梳洗完毕。下楼的时候,却忽然看到一个鬼祟的身影一闪而过,好奇心涌上来,她快步跟了过去。出了红蓝阙,跟了几步,柳清浅蓦然发现那个鬼祟的身影竟是蒲须桐。
蒲须桐!
他这么早离开红蓝阙,要去哪里?
心头有些隐隐的痒意,仿佛有一只小手暧昧地摩挲着。她试图挡开它,它却愈加疯狂地揉搓起来。
他在廊子里快步穿行着,时不时回头看看,柳清浅远远跟着,藏得倒还隐蔽。跟了一会儿,他进了东院。
东院!
他这么早来东院做什么,是来找老太太吗?
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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