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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身腥-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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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鼻子一酸,颤抖着问:“你说,立春死了吗?”
喜鹊吞了一口唾沫,她没有说话,只是重重地点点头。
【警告】
好像有一团棉花,满满当当地塞进了柳清浅的喉咙,她感觉呼吸逐渐被吸了去,知觉也被一点一点剥离出了体腔。
微弱的油灯深处好像传来了呼喊声,她竖起耳朵,终于听清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她在叫她,叫她:“来吧,来吧,来这个世界。”
无数只黑色的触手伸了过来,顺着她的小腿爬满身体,然后互相缠绕,愈缠愈紧。她被拖了起来。去吧,去吧,去她说的世界吧。
她被触手们拖曳着,朝着女人声音的方向前进着。
好吧,好吧,去她说的世界吧。
最终她放弃了,顺从了。
突然,头顶的黑暗被撕开了一道口子,她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清浅!
由远及近。
清浅!
由模糊到清晰。
清浅!
柳清浅。他在叫我,是蒲须桐在叫我。
她想要发出声音,告诉他,她在这里,不过喉咙里的棉花愈塞愈紧,她逐渐沉了下去,沉入了一片深海。
好冷,真的好冷。
她曾经体验过这种感觉,她知道,这应该就是死亡的感觉了。
柳清浅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身在红蓝阙了。
柔软的被子散发着干燥的香气,这味道让她感觉很安全。她动了动身体,瞬间,剧痛从每一根神经的深处溢了出来。她想要发出声音,却先重重地咳出了一口痰。一直守在床边的喜鹊惊叫了一声,“大少爷,清浅小姐醒了!”
靠在桌旁睡着的蒲须桐倏地一下坐了起来,他一个箭步冲到床前,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喜极而泣,“清浅,你终于醒了。”
柳清浅抿了抿干涩的嘴唇,虚弱地问道:“我是不是已经……已经死了?”
蒲须桐一阵心痛,他不仅让心爱的女子受了冤屈,还差点让她丢掉性命,若不是立春违心承认了一切,替她赴死,或许她已经病死在黑窖之中了。
他擦掉眼角的泪,说:“你没有死,你还活着,不信你摸摸看。”说着,他轻轻拉起了她的手,她的手是冷冰冰的,他将她的手贴到脸上,告诉她,她已经脱离危险了。
这或许是每个女人最感动的时刻吧——心爱的人将她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然后给她最温暖的手心。
她,应该知足了。
全身的疼痛仿佛在这一瞬减轻了,她仍不忘问道:“是不是找到杀害樊氏的凶手了,才把我放了出来?”
蒲须桐摸了摸她的额头,说:“现在你不要说太多的话,等你病情好些了,我会详细说与你听的,好吗?”虽然柳清浅感觉有些不对劲,不过她的身体实在太虚弱了,再没有精力去追问了。
喜鹊见蒲须桐一脸倦意,便道:“大少爷,您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您已经一天一夜没睡觉了。放心吧,这里有我呢。”
这话倒是提醒了柳清浅,自她醒来后,并未见到立春,她不禁问道:“立春呢,立春去哪了?”
喜鹊一时语塞,蒲须桐怕真相被捅破,便抢在前面说:“立春她,那个……对了对了……她哥哥前两天过来了,花了一笔钱将她赎走了,还说帮她找了婆家,她说待安定了会给我们写信的。”
被赎走了?
这个解释显然有些突兀,柳清浅本想再多问些的,将她心中的疑团一一解开。不过,她还是忍住了没问,只是点了点头。
蒲须桐转身出了门,喜鹊也跟了出去。门外,他低声嘱咐道:“你暂时不要对她提立春的事,我也会嘱咐其他人保密的。”
喜鹊应了一声,便回房了。
这天晚上,厨房特意送来了可口的饭菜,不过柳清浅没有胃口。不知为何,自从醒来后,她一直觉得十分不安,好像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或者,已经发生了。晚饭后,喜鹊便服侍她睡下了。蒲须桐怕柳清浅晚上有什么需要,便要喜鹊留在房中陪同。
夜缓缓滑进了深处。
柳清浅感觉异常疲倦,却毫无睡意,她轻声问道:“喜鹊,你睡了吗?”
喜鹊一惊,猛然坐起身,⑸⑨⑵问道:“清浅小姐,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说着,便要点起油灯。
柳清浅急忙解释道:“我没事,只是睡不着,想和你说话而已。”
喜鹊松了口气,说:“说话啊……您想说点什么?”
柳清浅思忖了一下,问道:“白天的时候,我问大少爷杀害樊氏的凶手是谁,他没有说,你告诉我吧,是谁做的?”
喜鹊突然想起了蒲须桐嘱咐她的话:“若清浅问起谁是杀害樊氏的凶手,你说只有老太太自己知道。”她清了清嗓子,说:“其实我也不清楚,只听说老太太找到了凶手,便将您放出来了。我想,或许是老太太心疼您了,直接放了您有失威信,便谎称凶手找到了,放您出来了吧。”
仔细一想,柳清浅也觉得有理,若真是如此,杀害樊氏的人还藏在蒲家,还是需要用心提防。
她继续问道:“那立春是什么时候被领走的,我记得她哥哥前些日子刚刚来过的,那时还穷困潦倒,怎么突然有了钱,还将她赎走了?”
喜鹊结结巴巴地回道:“大概……有几天了吧,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她哥哥拿一笔钱为她赎了身。”
柳清浅嗯了一声,有些失落地问道:“那她走的时候有没有留什么话给我,或者留什么东西?”
喜鹊忽然想到立春赴死的当日曾交给她一封信。她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话正在喉咙里打转,谁知忽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像指甲刮在门板上发出的声音。
“谁?”二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这么晚了,谁在敲门?
喜鹊急忙起身点亮了油灯,整个房间亮了起来。她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柳清浅,说:“您躺着不要动,我去看看。”
碎步凑到门前,她再次问道:“谁在外面?”
无人回应。
她紧了紧衣服,拨开了门插,轻轻拉开了一扇门,外面黑漆漆一片,什么都没有。她环视了一圈,心想,或许是听错了吧。
她准备掩门回房时,却发现门前放着一个精致的红盒子。她好奇地捡了起来,回手将门插好了。
“谁在外面啊?”
喜鹊摇摇头,答道:“外面没有人,只有这么一个盒子,不知道是谁丢下的。”
柳清浅正欲起身,喜鹊一把搀住了她,她这才安稳地靠在了床边。这是一个红盒子,红得让她非常不安,上面还有一些奇怪的图案,她也懒得去细看。
“这盒子里是什么?”喜鹊怯生生地问。
说实话,对于这午夜突然出现的敲门声,还有这个神秘的红盒子,两个人心里都心怀恐惧。
柳清浅没说话,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一侧的小锁子,只听咔嗒一声,盒子打开了,她们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盒盖慢慢掀开,柳清浅最先看到了盒中的东西,几乎是同时,一股阴寒从后脊处四散开来,顺着每条血管蹿满全身。
怎么会,
怎么会,
怎么会是它!
她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么精致的一个小盒子中竟装着这么恐怖的东西。
她从小胆子很大,女孩们惧怕的蛇,蜈蚣,蜘蛛等等,她都不害怕,但眼前的这个小东西却让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
她一声尖叫,随手将盒子丢了出去,喜鹊甚至没有看清,盒子便飞出很远,盒中的东西滚落了几下,钻进了暗处。
“清浅小姐,您……您没事吧?”喜鹊也无来由地吓坏了,颤抖地问。
柳清浅只是不可思议地摇着头,眉头紧锁。
“盒子里究竟装着什么?”
柳清浅的额头上渗出一层细细密密的汗。良久,她才缓过神来,看了看喜鹊,指着已经滚落了一身泥土的“它”说:“是……是一条舌头,一条人的舌头!”
喜鹊一颤,像一只惊弓之鸟,叫道:“您说什么,盒子里是一条人的舌头?”
柳清浅仍旧惊魂未定。没错,盒中放着一条人的舌头,她突然想到樊氏当时被杀害后,她的嘴唇被缝上了,凶手敲碎了她的牙齿,割走了她的舌头。当时大家只顾着找出凶手,并没有在意舌头的去向。现在它突然出现了。
柳清浅这才意识到,一定是杀害樊氏的凶手将舌头送了过来,他的用意很明显:这是在警告她,警告她不要随便说什么,否则有性命之忧。
说什么?
他害怕她说出什么?
柳清浅忍不住一激灵:她感觉这个大院越来越高深莫测了,好似一口无底洞,总有一股让人既恐惧又好奇的黑暗在吸引着她。
一团漆黑的东西,却藏着致命的真相!
狸子墓的第二场黑雨终于停了,天空也渐渐改变了颜色,由之前的灰白变成了铅灰,云块重重叠叠的,像绵延的山脉,没有起点,亦无终点,从天空的这头到那头,从这边的世界到那边的世界。
蒲须桐特意吩咐厨房做了补气养血的林蛙汤。
他轻轻推门进来时,一眼看到坐在床边的柳清浅,她眼里缠满血丝,好像一夜没睡,异常疲惫,脸上沾满了灰土。
他急忙将汤放在桌上,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喜鹊站在一旁,看了看柳清浅,指着桌上的一个红盒子,说:“回大少爷,昨晚我们听到有人敲门,开门后只有一个红盒子。我便将盒子拿进来交给了清浅小姐,打开后发现盒中竟是……”说到这里时,她突然停住了。
“盒中有什么?”他不由得一阵紧张。
柳清浅凝视着他,虚弱地说:“一条人的舌头!”
“什么,人的舌头?”
“确实是一条人的舌头,我怀疑这舌头是樊氏的。”
“樊氏的舌头?”
“樊氏被害后,她的舌头被割走,去向不明。原来它还在凶手手中,现在他将舌头送给我,用意只有一个。”
“什么?”
“警告!”柳清浅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语气中带着一缕决绝,“凶手在警告我,不要再试图探寻蒲家的秘密,或者我知道的某些秘密不要随便告诉别人,不然会和樊氏一样,落得这般下场。他在向我昭示,他有这个能力!”
蒲须桐陷入了巨大的沉默中。
许久,他才应和道:“这件事情我们暂且不要惊动老太太。不管怎样,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你好好休养,其他的不要多想了,你放心,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这话如同一股暖流,让刚才还心灵寒冷的她瞬间温暖起来。不知为何,当她听到“好好保护你”五个字的时候,感到了一种久违的欣喜。
好似一只小鸟,离开囚笼,拥抱了蓝天。
干干净净的,却是虚幻的。
对于收到人舌头的事情,柳清浅没有再提起,她让喜鹊将舌头处理掉了。蒲须桐也意识到,蒲家远远没有他想象的简单。
诚如立春生前的猜测,杀害樊氏并嫁祸清浅的事件极有可能与牟叔有关,现在他又神秘送来了樊氏的舌头,用意也如柳清浅所言,他在警告她,好好闭嘴!
【忽然而至的婚期】
蒲家大院好似一枚糖果,愈咀嚼愈诱人,蒲须桐想要逃离,却又忍不住沉溺其中,仿佛有一股怪异的力量在召唤他:来吧,来秘密的深处!
这一日早上,他刚刚起床,老太太便亲自来到红蓝阙,他有些受宠若惊,忙让喜鹊倒茶。
老太太来到柳清浅的床前,一脸歉意,轻轻拉着她的手,像她刚刚来到蒲家时一样,对她说:“好姑娘,这些天让你受委屈了。”
柳清浅干涩地笑笑,“老太太言重了。”
“当时的情形你也清楚,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若不把你送进黑窖,唯恐他人说我偏袒你,现在事情过去了,你好好休息吧。”
柳清浅又谢了一遍。
老太太摆手让莲音将一个礼盒放到桌上,礼盒里有四色点心,她说:“这是四季果,是春夏秋冬四个季节口味的点心。若还想要些别的,尽管让他们吩咐厨房,除了天上的太阳和月亮,我会尽量满足你的。”
本来,她的心里还有一个结,也因老太太几句甜言蜜语而化开了。算了吧,过去的,便让它过去吧。
老太太凝视了柳清浅一会儿,无来由地笑了笑,又看了看蒲须桐,说:“其实我今天过来是想跟你们说,须桐的父亲死后,又连续出了几件怪事,应该让蒲家喜庆喜庆的。我想着等清浅身体养好了,择日为你们成亲。”
什么,成亲?
耳朵里突然响起了嗡嗡的声音。
柳清浅一惊,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老太太继续说着:“成亲后,也好为蒲家传宗接代,你们也知道,须瀚成亲一年了,也不曾为蒲家延后。”
进入蒲家后,柳清浅也只是在当晚的宴席上见过二少爷蒲须瀚一面,干干瘦瘦,带着一种病态,由于身体抱恙,他常年卧病在床。一年前,他娶了唐婉。
仔细一想,嫁给蒲须桐,成为蒲家的大少奶奶,这是柳清浅幻想了无数次的结局,但现在她却突然害怕了,恐惧了,想要挣脱了。
或许,这不是她想要的结局。
她想到了蒲家大院的种种诡异,每个人都心怀鬼胎,她想到了惨死的樊氏,一个风华正茂的女子在她最好的时光沦为生育机器,最终落得如此下场。当老太太说到“传宗接代”四个字时,她感到的不是即将身为人母的喜悦,而是一簇莫名的阴寒。
刺骨的痛,痛进了骨子里。
她不想这样,她不想将自己的未来全部压在肚子上!⑸㈨⑵
她喜欢蒲须桐,她却不喜欢这个家族!
柳清浅本想说些什么的,正欲开口,却被蒲须桐抢在前面说:“多谢老太太。”
是啊,他应该开心,带着心爱的女子回到了久违的家,一对同病相怜的男女在经历了一连串的漂泊后,终于获得了最终安定的机会。
他应该开心的,甚至可以用喜极而泣来形容。
老太太舒心地笑笑,说:“好了好了,你们自己先行商量着,等清浅的身体好些了,我们再行计议吧。不过,我可是等着为你们主持成亲礼了。”
柳清浅的脸色有些煞白,老太太没有再说什么,起身离开了。
她离开后,蒲须桐高兴得手舞足蹈,他拉住柳清浅的小手,说:“清浅,你听到了吗,老太太要为我们主持成亲礼呢。”
呵呵,我是不是也该应和几句,以应此景,却像是失了魂,强撑着一张松散的皮囊,佯装出一副开心的模样。
其实,柳清浅也应该高兴的,像一只飘零的小船,终于找到了永久停靠的港湾,她应该满心喜悦的,此刻的她,心里却溢满了酸楚的风。
【谁是蒲家四叔?】
狸子墓的第三场黑雨来了。
一个百年未曾下过雨雪的小镇子,却在短短的几个月内连续下起了三场黑雨。镇子上泛起阵阵腐味,好似要烂掉了。
柳清浅每日待在房内,感觉身体快要发霉了。虽然外面下着黑雨,她还是让喜鹊陪同她去了四太太那里。其实,四太太只来看过她一两次。不知为何,她们却一见如故。她让喜鹊准备了些糕点,便出了红蓝阙。廊子空荡荡的,好似无数条喉咙盘旋交错。廊子两旁的墨绿色灌木,仿佛被漆过一般,雨水打在上面,毫无变化。
走了好久,她们穿过了几条高墙夹成的小路,眼前的一切豁然开阔起来。柳清浅抬眼,看到一扇红色小门。
这便是四太太的居所,素心斋。
喜鹊移步上前,轻叩了几下。
片刻,门板便被拉开了。开门的人是碧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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