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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兰-吴蔚-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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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无法近身。
然而对于有心人来说,事情总会有所转折,到楼兰王都扜泥后,约藏无意中听说傲文生母桑紫多年来一直隐居在蒲昌海,遂赶来蒲昌海精舍,挟持了桑紫,预备利用她混进王宫宴会,当着于阗国王希盾的面刺死傲文。这样他不但能报父仇,给希盾一个下马威,希盾也不会好意思让楼兰人当场杀他,说不定能全身而退。
刚好那时萧扬、傲文两批人前后脚赶到,若不是傲文身边带了不少侍从,约藏又顾念妹妹约素的安危,说不定就会立即冲出去血战一场。那披着黑色粒Я'的侍女正是墨山公主约素,她出面应付,谎称桑紫夫人出了远门,顺利诓走了傲文王子。不料笑笑生发现了屋后没有卸下马鞍的马匹,萧扬起了疑心,遂又折返回来。笑笑生闯进屋时,约素本就十分紧张,还以为行迹已经败露,立即出刀制住了他。
桑紫被约藏用刀制在内室,对外面一切动静听得一清二楚,她得知约藏是想混进楼兰为迎接于阗王举行的盛宴,一厢情愿地以为他是要行刺希盾,立即主动表示愿意提供帮助。约藏自然不信。桑紫告知与希盾有不解深仇,她最大的心愿,就是看着他死在她面前。约藏这才明白这女人会错了意,当即将错就错,也不点破。突然发生了约素举刀对付笑笑生事件后,约藏正犹豫该不该冲出去,约素又反被萧扬制住。桑紫再次表示愿意帮忙,他遂放开了她。桑紫出来堂中,几句话就打发走了萧扬。
次日,约藏化装成侍从,跟随桑紫进宫。按照桑紫的步骤,她直接带着约藏走到希盾面前,一刀杀死他。计划倒是顺利得很,只是她万万料不到约藏真正要刺杀的目标是她的亲生儿子傲文。幸好希盾及时觉察,不然后果万难预料。
傲文明白了事情究竟,叹了口气,道,“我这就送母亲回去。”桑紫道:“可是我还想再见见须沙。傲文,你会帮助阿母,对不对?他其实是你的……”傲文打断了她,坚决地道:“母亲,你绝不能再留在这里,暂时也不能回蒲昌海精舍,我先送你去外公的宅邸。”
桑紫道:“我还是想……”傲文厉声道:“我说了不行。”桑紫便低下头,不再言语。
傲文料来以希盾睚眦必报的性格,绝不会就此干休,万一要求问天处罚母亲,事情可就不好办了。当即匆匆裹了伤口,换了便服,让桑紫也换了一身大而肥的侍卫衣服,掩盖住倾城国色,这才召集心腹侍从,出来王宫。
三间房前的广场上,人海如潮,熙熙攘攘,有扈从希盾的黑甲武士,更多的是赶来看热闹的楼兰百姓。忽见傲文王子出来,立即高声欢呼道:“王子!王子!”傲文点点头,向人群示意。
侍从在前面开出一条道来,扶王子上马。傲文忽然留意到人群中一张熟悉的面孔,正是昨日在母亲精舍前见过的中原男子萧扬,微微一愣间,他却一闪即没入人群不见了。
走出广场,转入人流稍少的东大街,傲文即叫过大伦道:“你送夫人到东寺我外公住处,别让人看见。再告诉那里的管家,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夫人出门,明白么?”大伦道:“明白。”和弟弟小伦带了两人,护着桑紫往东寺而去。
傲文便往北转了一圈,拔转马头欲抄近道回宫。刚步入小巷,便听见里面“叮叮当当”有兵刃交接声,正有几名黑衣男子各举兵刃,在围攻一名中原男子。一名道士站在一旁,脸色煞白,瑟瑟发抖。侍从大惊失色,急忙拔出兵刃,护住王子。
傲文认出那中原男子和道士正是昨日在母亲精舍前见过的萧扬和笑笑生,很是奇怪,却不上前,只站在一旁静观其变。
却见那中原男子使一柄钝剑,兵器虽钝,却是剑法精绝,迅若雷霆,疾如风雨。剑光霍霍,恍若一道光圈,护住全身。那几名黑衣男子招式不及对方精妙,一时间难以攻进剑圈,却是配合默契,进退有据,牢牢困住敌人。
一名侍从道:“王子,看这些黑衣人围攻的身手步伐,应该是训练有素的军人。”傲文点点头,道:“是脱了戎装的于阗黑甲武士。”当即扬声叫道:“住手!”
正在恶斗的众人均吃了一惊。笑笑生扭转头一看,即大叫道:“杀人啦!杀人啦!”双手乱舞,奔近傲文,指着背后道:“傲文王子,他们要杀人!要杀人!”生怕背后的敌人追来,抬脚便走,竟穿过侍从队伍,就此奔出巷去。
黑衣人听说来者就是楼兰王子傲文,互相使个眼色,舍了萧扬,往巷口另一端逃去。
侍从正要追赶,傲文道:“不必了,带那中原人过来。”侍从便过来缴了萧扬的长剑,将他推到傲文面前。
傲文道:“我们是第二次见面了,看不出你的剑法居然这么好。”萧扬道:“多谢王子褒奖。”
傲文问道:“你明明可以伤人脱身,为何只取守势?”萧扬道:“伤他们确实不难,可我听说楼兰国刑律森严,凡在本地犯罪者,务必死于当地。当街斗殴伤人罪名不轻,我不敢轻易冒犯。”
傲文道:“你倒是很识得轻重。那么我问你,你昨日去蒲昌海精舍找我母亲做什么?可是与今日大殿行刺之事有关?”萧扬惊道:“今日宴会上有人行刺么?不,我完全不知情,我去拜访桑紫夫人,只是要打听一个人。王子走后,我的同伴发现屋后有两匹马,马鞍还未及卸下,猜想桑紫夫人应该在家,遂又回来求见。一番周折后,倒是如愿见到了夫人,却被她很快打发走了,原来她根本不认得我要打听的人。”
傲文见他所言与母亲的描述完全能对上,便完全相信了,又问道:“适才那些于阗武士为什么要追杀你?”萧扬微一犹豫,道:“有些私人恩怨。”
其实他是知道这不仅仅是私人恩怨,于阗人也不是要杀他,而是要活捉他,好拷问出游龙下落。之前阿飞指认出他中原通缉重犯的身份,随即被未翔下令带去驿馆软禁。不久,于阗国王到达三间房,驿馆上下都蜂拥出去看热闹,他即找机会逃了出来。正好遇到楼兰文书大臣阿里引着部分于阗黑甲武士来驿馆歇息,武士首领尼巴认出了萧扬,立即派人追踪他。萧扬在广场上转悠了半天,就是为了甩掉背后的于阗武士。出来广场时,正好遇到赶来寻他的笑笑生,遂一道离开三间房。哪知道还是被于阗武士在小巷中追到,一场厮杀,又意外遇到了楼兰王子傲文。
傲文见萧扬神情,料来他没有说实话,不过内心很赞赏对方出神入化的剑法,能使出这样一手剑法的人,应该也不是平常人,不愿意多加为难,命侍从将剑递还,道:“现在城里有不少于阗人,你可要多加小心了。”提马欲行。
萧扬忙道:“等一等!王子,你可有听过游龙的名字?”傲文道:“当然,大漠中令马贼闻风丧胆的英雄,也是拯救车师的英雄,西域人谁能没有听过他的名字?”
萧扬道:“那么王子可认得游龙?”傲文道:“不认得。听说他已经悄悄离开了车师,不然我倒真想请他来我们楼兰做客。你问这些做什么?”萧扬道:“我也只是仰慕游龙,想多知道一些他的事迹。”当即让到一边,道,“王子先请。”目送傲文一行走远,才转身往巷口走去。
笑笑生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抹抹额头的汗,道:“刚才好险!喂,到底要不要告诉阿飞你就是游龙?我才刚刚把你的座骑、割玉刀寄存在客栈就遇见了他,他一直痛骂你呢。”萧扬道:“不必了,我们还是尽快离开楼兰为好。”
楼兰、于阗两国盛宴百年难遇,虽然出了点小风波,导致新王储傲文王子受伤退席,但之后却进行得相当顺利,双方君臣不断相互敬酒,芙蕖公主更是大方得体,无论是问天夫妇,还是希盾父子,都很满意。欢宴一直持续到太阳下山,希盾国王已露醺态,只得扶了须沙回来驿馆歇息。
一进房间,希盾即推开须沙的手,命道:“你先回房歇息,菃木留下。”须沙这才明白父王是在装醉,也不敢多问,只得应道:“是。”
希盾等须沙退出,这才坐下来问道:“派出人手去追踪约藏了吗?”菃木道:“已经派了六名精干武士出城。臣交代他们化妆成马贼,在楼兰、墨山边境处杀掉约藏王子。”
原来墨山王后卫师师果然是希盾处心积虑安插在墨山国的棋子。通过今日在大殿的言行,希盾感到约藏王子难以控制,决意除掉他,永绝后患。最妙的是约藏今日在楼兰王宫大殿公然行刺死楼兰王储傲文,大大闹了一场,他死在回国继承王位的路上,楼兰的杀人嫌疑自然最大。
希盾道:“嗯,这样安排很好。”
菃木犹豫了下,还是问道:“臣还是不明白,陛下为何要在大殿上救傲文一命?当初在墨山营盘放过他,是因为局面对我方不利,情有可原,今日若是让约藏当众杀了他,墨山、楼兰从此是死敌,局势岂不是对我们更有利?”希盾道:“你不明白,傲文是本王安排的一颗关键棋子,日后将有大用,可不能就让他这么白白被约藏捅死。”
菃木道:“还有一件事,问地亲王也希望与我们于阗结亲。”希盾冷笑道:“就凭他那窝囊儿子刀夫就想娶我的女儿么?不过别着急拒绝他。刀夫也想当王储,咱们必要的时候得帮帮他。”
菃木听国王既要坚决地支持傲文,又要支持刀夫,百般不解之时,武士首领尼巴不待通报便闯了进来,禀告发现萧扬踪影、追捕未获一事。
菃木立即起身道:“臣这就亲自带人去围捕萧扬,好追踪游龙下落。”希盾道:“既然已被傲文撞见,暂且不必了。如今咱们在楼兰国境,动静闹得太大反而不好。”菃木道:“是。”
希盾又想起白日大殿之事来,道:“桑紫这贱人竟敢公然将刺客带到本王面前,我这次绝不会轻易放过她!”举起拳头,狠狠砸在桌案上。菃木道:“臣这就派人去办。”刚躬身退出,又匆忙进来禀告道,“陛下,有客。”引着一人进来。
那人披着一件宽大的藏青色大氅,全身笼罩在漆黑当中,看不清面孔。希盾笑道:“王后,我早知道你会暗中背着你夫君来与我相会。”那人揭下帽子,当真是楼兰王后阿曼达。
希盾挥手命菃木和所有侍卫退出,亲自掩好房门,笑道:“你是来看我醉酒醒了么?”阿曼达肃色道:“不,我是为我妹妹桑紫之事而来,而且也已经告知夫君我来了这里。”
希盾道:“那么,问天就不怕你我之间旧情复燃么?”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往她肩头扶去。阿曼达退后一步,道:“陛下,事情已经过去二十多年,而今你我膝下儿女已经长大成人,我们又结成了亲家,这旧请你将往事忘了吧。”
希盾不悦地道:“就算我肯忘,桑紫肯么?你亲眼所见,她带约藏入宫,原本是想要杀我。这贱人当真是不安分,处处想置我于死地,不肯让你的女儿嫁给我的儿子。”阿曼达道:“陛下,桑紫确实有不对的地方,我替她向你道歉。”希盾冷笑道:“阿曼达,我和桑紫之间的恩怨可不是你一句道歉就能化解。你也知道我的为人,今日之仇我非报不可。”
阿曼达道:“桑紫当年那么爱你,你却伤透了她的心,难道陛下自己一点责任都没有么?”希盾怒气顿生,道:“哼,她当年爱我是没错,错就错在她不该为了得到我的爱不断从中挑拨离间,如果不是她,你本来该是我的王后!”
阿曼达摇头道:“不,就算没有桑紫,我也不会嫁给你。陛下,时过境迁,多提无益,若是你还念一点往日情分,请你这次放过桑紫,她是我唯一的亲妹妹,而且……而且也是须沙的生母。你难道不能为须沙多想想么?”
希盾长叹一声,语气缓和了下来,问道:“你喜欢须沙么?”阿曼达叹道:“很喜欢。我今日看到他,就好像看见了年轻时候的你。”希盾低声道:“阿曼达!”上前一步,握住了她的手。
两人四目交汇,几十年的风云在脸上急剧翻滚着,心底深处最软柔的草地忽然沐浴到一阵和风细雨,细细的嫩芽冒了出来,一片翠绿中片幻化出奔腾的骏马、快乐的年青男女。原来岁月并没有抹平记忆,那些往事一直还留在原地。
希盾喃喃道:“阿曼达,这二十多年来,我无时不刻不在想念你。”俯下头,朝阿曼达嘴唇吻去。阿曼达身上大氅滑落,她陡然惊醒过来,急忙推开希盾,道:“陛下,正如我所言,桑紫是须沙王子的母亲,请你多为他考虑。”捡起大氅重新披好,匆匆开门走了出去。
希盾望着她的身影瞬息没入黑暗中,忽然感到一丝倦意,坐到椅子中,闭目眯了一会儿,忽感到有阴风穿堂入室,蓦然张大了眼睛。
几乎就在同时,外面的夜空中响起了一声霹雳。那声音不但巨大,而且带着阴惨的气息,就连从来处变不惊的希盾也感到一阵莫名的惊悸。他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奔过去推开窗户,却见西边的天空边际不断有红光闪烁,映出黑黝黝的天空,仿若来自地狱的魔鬼的眼睛。
霹雳不但惊动了于阗国王希盾,也震撼楼兰君臣百姓。此刻正是酷暑夏季,正是楼兰一年中最喧闹的季节。王都扜泥的夜市本来正如往常一样,火树银花,亮如白昼,挤满了本地人和外地人,蜂屯蚁聚,纷纷攘攘,热闹非凡。蓦然空中一声惊雷巨响,登时压过了满街的欢声笑语,人们各自呆立住,不自觉地感到一阵战栗,心跳加快。
漆黑的夜空更黑了,甚至呈现出一种死人的恐怖灰色来。片刻后,更多的炸雷滚滚而来,如波涛汹涌,从遥远的天际投到扜泥的上空,掷到人们的头顶。天幕压得更低了,仿若伸手就能触摸到。一股狂风平地掠过,像张牙舞爪的怪兽,肆意席卷着全城,鸡蛋大小的冰雹如豆子般倾天而降,无情地砸向地面的一切。人们在片刻的惊愕后,这才四下惊散,发疯一般寻找遮蔽之处。他们互相冲撞着,拥挤着,踩踏着,尖叫声、哭喊声响成一片。
问天国王和阿曼达王后闻声登上三间房的最高建筑明光塔,居高临下地俯瞰扜泥全城,既惊奇又畏惧地望着上天平空而降的灾难。国王夫妇长久地不发一言,眉头紧锁,显得心事重重。
天空又是一声惊雷巨响。阿曼达终于失去了王后的冷静和风度,攀住丈夫的手臂,颤抖问道:“难道……难道厄运真的要降临到楼兰头上了了么?”她似乎已经预见到命运的可怕变化,心里惴惴不安,总觉得有比狂风冰雹更凶恶的命运冲着楼兰而来,她和所有的子民人将无法逃避。
问天没有回答,他强作镇定的表情掩饰不住内心的紧张和焦虑,不由自主地抓紧了妻子的手腕……
全楼兰最镇定的人当属傲文,他只在第一声霹雳响时从床上惊起,随即便又重新躺回床上。他有着自己浓厚彷徨的心事,并没有因为当上王储而高兴起来。他想知道母亲和希盾的往事,想知道她是不是因为太爱须沙才如此恨希盾,想知道芙蕖表妹为何忽然完全变了一个人,他想的太多,甚至根本想不起要去关心外面的雷声和冰雹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陡然安静了下来,他便歪头沉沉睡去,直到侍卫进来床前禀告,说国王召他立即赶去书房。
傲文穿好衣服,望内宫而来,看到院中地上积满了冰雹,足有一尺来厚,不觉露出惊奇之色。侍卫领他径直进来书房,转过屏风,递过来一盏灯笼,指着墙上一道小门道:“这里是禁地,属下不敢擅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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