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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兰-吴蔚-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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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带来不少清凉。
而今因即将有楼兰、于阗两国国王盛会,甬道上的葡萄藤均被张灯结彩,虽然平添了不少喜气洋洋的气氛,却令傲文感到相当的做作。他进来王后宫室,只鞠了一躬,便一言不发地站在门口。
阿曼达令侍从、侍女尽数退出,这才招手道:“傲文,你过来。”傲文走出两步,即又停住。
阿曼达问道:“你不打招呼,擅自离开王宫回去大将军老宅,是在怪姨母么?”傲文道:“不是。”阿曼达道:“那么你是在生谁的气?脸色这么难看。”傲文道:“没有生气,我就是不高兴。”
阿曼达叹道:“你本来可以自由自在地生活,如果不是我坚持要留你在宫中,你就不会有王子的身份,也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烦恼。而今国王要立王储,刀夫为人平庸,我们都知道你的才干远在他之上,可姨母是真心希望国王能立刀夫王子,而不是傲文你。”傲文睁大了眼睛,道:“什么?”
阿曼达道:“你现在才是王子身份,已经如此为难。当了王储,就再也不能做回你自己了。成为一国君主,得到的不仅仅有至高的权力,还有漫无边际的负重和责任。傲文,姨母真的不想看到你将来痛苦,就跟不想看到芙蕖现在哭闹一样。可没有办法呀,公主有公主的命,王储有王储的运。傲文,你老实告诉我,你想当王储么?”
王后说得慢条斯理,语气也很平静,傲文却是听得惊心动魄,心中波澜大起,一时张口结舌,难以回答。他自然是想当王储的,他既有成为一国之王的雄心和志向,又因为他知道刀夫想当王储,他瞧不起那样一个人,所以他要处处压着他,占到上风。他也一直以为凭他的本领才能,王储之位是手到擒来之事,可当阿曼达突然说出了这样一番令人百感丛生的话时,他倒真的有所犹豫了。
阿曼达一字一句地问道:“姨母再问你一次,你想当王储么?”傲文终于点了点头。虽然只是轻微一个动作,但却是很坚定的决心。
阿曼达道:“这可是你自己的选择,到死不能后悔。”傲文道:“是。”阿曼达道:“好,你退下吧,好好去准备一下。国王有令,明日由你和苏录大相出城迎接希盾国王一行。”傲文沉默半晌,应道:“遵命。”鞠了个躬,退了出来。
一名侍女正在门外等他,忙迎上前小声道:“公主请王子立即去后苑树林。”
傲文便独自赶来后苑。芙蕖正站在一棵大树下搓手,神色焦急,见到傲文,便立即扑了上来,轻骂道:“你怎么才来?急死我了。”傲文轻轻推开这位青梅竹马的表妹,问道:“表妹找我有事么?”
芙蕖仰起头,热切地凝视着他,道:“表哥,你带我走吧,我们一起远走高飞。”傲文一呆:“什么?”
芙蕖娇笑道:“我不做公主了,你也不做王子,我们一起私奔,离开楼兰到中原去,好不好?”她的嘴角泛着动人的笑意,俏丽的脸庞上红晕点点,满脸是幸福的光芒。
傲文却没有她那么兴奋欣喜,心头只是一片茫然,又想起适才姨母的话——“这可是你自己的选择,到死不能后悔”。
芙蕖见他不答,催问道:“表哥说话呀,再不走可就晚了。”傲文喉结动了两下,答道:“不,我不能答应你。”
芙蕖大是震惊,问道:“为什么?”傲文道:“因为我要当王储。”
他的声音很轻声,但是在芙蕖听来却如针穿一样刺耳。失望的表情瞬间凝结在公主脸上,随即转为浓重的哀戚和难过。这短短一刻,对傲文而言,像一生那么漫长。
芙蕖终于转过身子,踯躅着离去,一步一步,一脚一脚,趔趔趄趄,蹒跚而行,呆滞得仿佛是在丛林中彻底迷失了方向的孩子。
傲文心中有些怅然,有些失落,有些遗憾。他有心要追上去,脚步却如被钉到了地上,半分也挪动不得,因而只是默默地看着她。直到她消失在视线中后,他还还继续呆伫在这块少年时常与芙蕖一道来玩耍的地方,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在这里呆了多久。
夕阳的余晖彻底消逝后,寒气浸人,天空中开始飘起星星点点的小雪。几点雪花被风吹落到傲文脸上,瞬间融化,带来森森的冰凉。夜幕如影随形地悄然降临,如同一张漫天渔网抛开,天终于完全黑了下来。
萧扬和笑笑生到达楼兰王都的时候正好是清晨。旭日渐升,金色的光芒洒在扜泥城上,晨雾渐渐褪去,这座古城露出了本来的黄色,在朝阳中呈现出深刻的冷静和沧桑。但城市还没有彻底舒醒,整座王都显得有些寂静冷清。巨大的城门刚刚打开,空无一人,只有城墙上无数守卫兵士来回游弋,枪尖熠熠生辉。
忽听见城内马蹄得得,清晨的宁静被打碎了,数名棕甲骑士驰到北城门,大声叫道:“傲文王子和苏录大相就要到了,快准备。”一边喊叫发令,一边驰出城去。
兵士们一窝蜂拥下城墙,在城门四周戒备,禁人出入。萧扬和笑笑生一时不得进城,只得让到一边。
笑笑生道:“傲文王子的母亲可真是奇怪,如此绝色美人隐居在蒹葭深处,与世隔绝不说,连亲生儿子来了也托辞不肯相见。喂,萧扬,咱们要不要一会儿将这消息告诉那位傲慢无礼的王子?”萧扬摇摇头道:“他们母子不和,想来必有原因。”
原来昨日傲文来蒲昌海探访母亲不遇、愤而离开后,萧扬上前向那披着黑色粒Я'的侍女打听道:“桑紫夫人什么时候能够回来?”侍女道:“夫人没有交代过,这可不好说。”萧扬道:“那好,他日再来拜访。”
正当离开时,笑笑生忽然道:“屋子后面拴有两匹马,马鞍都没有卸下呢。”萧扬心念一动,暗道:“这一定是家中有客,既有客人在堂,主人如何会不在家?”忙重新到门前叫道:“我自中原来,有要紧事想请教桑紫夫人,还望夫人不吝赐见。”
那侍女重新开门出来,恼道:“早告诉你说夫人出远门了,王子都已经走了,你还在这里纠缠做什么?”笑笑生笑道:“小姑娘撒谎眼睛都不眨一下。我问你,屋后那两匹马是谁的?”侍女一时惊住。
笑笑生道:“答不上来了吧?快请你家夫人出来相见。”侍女道:“夫人说了,不想见客。”萧扬道:“那好,我们就先等在外面,等到夫人肯赐见为止。”侍女微一迟疑,即转身进去。
萧扬温文有礼,笑笑生可不理这一套,见那侍女正要跨进门槛,一步抢上去,意欲紧随进去,却被门槛绊了一跤,“哎哟”一声,跌入堂中。刚狼狈地爬起来,不及转身,只觉得颈中一凉,那侍女不知从哪里拔出一柄短刀,正架在他脖子上。
笑笑生这一惊非同小可,忙道:“有话好说,我这就出去,这就出去。”那侍女也是紧张之极,握刀的手颤抖不止。
萧扬抢进来道:“笑先生多有鲁莽之处,我替他赔罪。不过我们并无恶意,请姑娘先放下刀。”那侍女不答,只频繁地往内室望去。
萧扬见堂中并无旁人,心头疑云大起,朗声道:“桑紫夫人,你在里面么?请出来一见。”见无人应声,便道,“如此,我可要冒昧得罪了。咦,夫人你……”趁那侍女惊然回头之际,上前拿住她手腕,微一用力,短刀即应声落地。
侍女痛呼道:“放开我!”萧扬道:“抱歉,暂时放不得。”将她手臂反拧到背后,正要揭开她头上的粒Я',好看清她的面目,忽听见有人喝道:“放手!”
却见一名纤瘦的紫衣妇人走出堂来,虽然年纪已不轻,可依旧有着清丽的容颜、绝代的芳华。萧扬立即肯定她就是昔日的西域第一美人桑紫,忙放开侍女,躬身道:“桑紫夫人。”
桑紫挥手斥退侍女,径直到堂中坐下,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来我这里捣乱?”萧扬便报了姓名,问道:“夫人可听说过游龙这个人?”桑紫态度极是冷淡,道:“没有。萧公子,笑先生,我隐居在蒲昌海已经有二十年,非但不知道你们想问的人和事,也极不愿意见到外人,你们这就走吧。”
萧扬道:“夫人,这件事跟傲文王子……”桑紫一张脸如罩寒霜,冰冷没有任何生气,道:“傲文虽然是我的孩子,可并不在我身边长大,他的事我一概不知。来人,送客。”黑衣侍女便又重新出来,从地上拾了短刀,道:“二位请吧。”
萧扬无奈,只得与笑笑生告辞出来。一路笑笑生对桑紫的容貌赞不绝口,又问道:“咱们什么时候再来?”
萧扬心道:“桑紫夫人听到游龙名字时没有任何反应,她未必就知道游龙跟傲文的联系。可身为母亲,如此冷淡自己的亲生儿子,实在是大违常理,这背后一定有什么故事。也罢,眼下最要紧的还是找到轩辕剑,然后再以游龙的身份回去大漠。”便对笑笑生道,“我要去塔克拉玛干寻一件东西,暂时不会再来了。”笑笑生忙道:“你干脆把游龙的面具和割玉刀给我,我代你变成游龙,也四处去耍耍威风,尝尝被人当作英雄欢呼的滋味。”
萧扬道:“欢呼的背后,可都是刀枪剑戟,先生可愿意过这种危险的生活?”笑笑生忙摆手道:“我只是说着玩儿,还是跟你一起去大漠寻找周穆王宝藏更妥当。”
萧扬道:“什么?”笑笑生道:“难道你不是去寻宝的么?告诉你,这种藏宝之处处处都布有机关,先生我精通八卦五行,一准儿能帮上你的忙。”萧扬笑道:“这倒是不错,那咱们就继续同行,寻到宝藏一起平分。”
笑笑生“嘿嘿”了两声,道:“其实我早算出你小子找的不是宝藏,你不肯说实话,也由得你,日后自有你哭着喊着求先生的时候。”萧扬道:“先生既然算到我不是找宝藏,如何还要跟着我?”笑笑生道:“你找你的东西,我找我的宝藏,咱们同路,是不是?”
萧扬只觉得这笑先生十分难懂,有时候稀里糊涂,有时候又目光如炬,但他确实风趣可爱,笑料不断,有他相伴,旅途总是会热闹些。两人遂结伴南行,因贪恋蒲昌海的暮色风光而错过了扜泥城门关闭时间,只好将就在城外的小客栈过了一晚,预备一早进城,买些必要的物品后便一道上路,不料刚好遇到傲文王子出行,被兵士阻在城门外。
等了小半个时辰,聚集在城门预备进城的人越来越多。萧扬听到旁人议论,这才知道今日楼兰要在三间房王宫宴请于阗国王希盾一行,心道:“希盾野心不小,这次和议出人意料,怕是另有文章。之前他手下左大相菃木担心夜明珠真相泄露,买通马贼捕捉我和笑先生几人,又在大漠中用弩箭暗算游龙,导致一代英雄豪杰就此抱憾而终,游龙可以说是为救我而死,我若不能为他报仇,未免太对不起他。可菃木心机深远,表面一直不肯与我翻脸,所以才召来马贼出面捕捉我,他当已经知道是游龙从马贼手中救了我,我若去行刺,不是明着告诉于阗人游龙已死么?万一失手,个人生死事小,游龙的事业又该怎么办?”
一时矛盾不已,这才更能体会游龙存世的艰难——在游龙的面具下,没有自我,一切要为游龙的事业考虑。是靠多少勇士前赴后继的奉献和牺牲,才换来了大漠中游龙的不死声名?那本来该叫傲文的游龙,是不是本来也该是楼兰王子的身份,该享受王子的权势富贵?又是什么样的机遇,让他无畏地走上了游龙的艰险之路,最终默默葬身在茫茫沙海之中,成为一堆无名的白骨?
忽听得马蹄得得,大批骑士呼啸而来。有人叫道:“傲文王子到了!”
却见傲文一身铠甲,当先驰出北门。几名侍卫打着楼兰王室的旗帜,紧随在他身后。后面跟着数百名棕甲武士,个个手纸银枪,腰跨佩刀,极是威武。
等到傲文一行远去,兵士这才放百姓出入。萧扬道:“笑先生,劳烦你去置办物品,我还有点私事。”笑笑生警惕地道:“你才第一次到楼兰,人生地不熟,能有什么私事?”
萧扬道:“嗯,我要去打听一点事情。笑先生,游龙的汗血宝马和割玉刀暂时交给你保管,最好先找个妥当的地方藏起来。于阗人就要进城,他们知道你我是谁,万一被发现游龙的私人物品在我这里,事情就糟糕了。”笑笑生抱怨道:“这些东西既然这么重要,我也是第一次来楼兰,能有什么妥当的地方?”
萧扬沉吟片刻,道:“不如暂存在小客栈,先生再看看能不能找阿飞帮忙找割稳妥的地方。”笑笑生顿时笑逐颜开,道:“是了,倒忘记阿飞了,希望他已经回来楼兰了。我早说他不错,仅从夜明珠一件事,便可看出他为人忠义,有舍己为人之心,是继承游龙衣钵的不二人选。”萧扬道:“阿飞是个很好的人,只是成为游龙这件事非同小可,还要再仔细考虑。”笑笑生道:“那好,我先去找阿飞,你办完事就来他家里找我。”
萧扬遂独自打听着往楼兰王宫而来。王宫门前站有不少棕甲武士,不准外人靠近。萧扬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做什么,见戒备颇为森严,正待转身,忽见一戎装武士昂然走了出来,很是脸熟,登时记起曾在玉门关前见过这男子,当时他是楼兰商队中的护卫首领,原来真实的身份是王宫侍卫。忙举手叫道:“将军!”
那戎装武士正是未翔,远远见到一名年青男子朝自己招手,微微一愣,即走过来问道:“你是谁?有什么事吗?”萧扬正待回答,从旁忽然闪出一人,一把抓住他手臂,嚷道:“未翔将军,这人是中原的通缉犯,是个杀人放火的大强盗。”
未翔恍然大悟,道:“难怪我看你脸熟,原来是在玉门关见过通缉你的告示。”招一招手,立即奔过来几名武士,将萧扬围了起来。
萧扬当此境遇,简直苦笑不得——那认出他的人,正是曾在车师拜他为师的楼兰向导阿飞。阿飞昨日才回到扜泥,他是世袭向导,算是官职人员,所以一早到王宫南侧的官署述职报道,官署上上下下都忙着准备迎接于阗国王的欢宴,哪里有空理他。他便想顺路来王宫前看看热闹,哪知道正好撞见萧扬,他根本不知道眼前这个“江洋大盗”就是他的师傅游龙,只是揪住不放,恨不得要立即暴打这坏人一顿。
未翔问道:“你从中原逃来我们楼兰,想做什么?”阿飞插口道:“他是跟着于阗人混出关的。于阗左大相菃木对他可客气了,夜明珠的事,他还替于阗人向我逼供,他们是一伙儿的。”萧扬一时难以辩解清楚,只缄口不言。
未翔也不明究竟,不过眼下没有功夫理会这件事,便命武士先逮捕萧扬下狱,日后再审问清楚。
萧扬道:“等一等!我虽被中原通缉,可并没有做违反楼兰法律的事,将军凭什么拿我?况且这位向导已经指出我跟于阗是一伙,而今楼兰、于阗是一家,之前的恩怨早一笔勾销,将军下令拿我,非但于情于理不合,而且会被视为有意破坏和谈之举。”
未翔沉吟片刻,道:“你说得不错。来人,送萧扬公子到驿馆歇息,等希盾国王到了禀告后再行处置。”
萧扬料不到一番强辩,居然会收到奇效,被软禁在驿馆总比被关进监狱要容易逃走得多,当即不再反抗,顺从地跟着武士往官署走去。
阿飞恨恨道:“如此岂不是太便宜了他?”未翔道:“阿飞,眼下事情很多,一切要等到宴会之后再说。你先回去,回头我再找你。”阿飞道:“是。”
送走阿飞,未翔又巡查了一遍,见一切已安排妥当,便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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