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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步天下(五周年修订版)-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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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体在一天天的变弱,我早有所觉,只是强撑着不肯开口有丝毫的抱怨。
  皇太极已是十分烦扰忙碌,这当口我无法帮上他的忙,那就更不能给他添乱。
  这日下午突降暴雨,气温陡然降了十多度,我冻得瑟瑟发抖,骑在马上只觉得不可抑制的全身颤抖。
  江水终于冰结,牢牢冻住,大军顺利渡河。两天后皇太极率领大军到达南汉山城,在西门外驻营。
  朝鲜国王李倧被困于南汉山城之中,数次向外求援,援军俱被清军击溃。崇德元年的岁末便在这样紧张而有凄冷惨淡的对峙中悄然滑过,新年初一始,皇太极率众登上望月峰,环视南汉山城的布防形势后,决定采取围点打援的战术,胁迫李倧献城投降。
  大军将南汉山城团团围住,正月初二,朝鲜全罗道沈总兵率兵前来解围,被岳托率兵击退。皇太极随即遣英俄尔岱、马福塔往南汉山城,以清帝的名义致书朝鲜国王,指责其“败盟逆命”。可初三得复,李倧竟是将书函驳回。
  正月初四,清军渡汉江,扎营于江浒。
  初七这日,朝鲜全罗道沈总兵、忠清道李总兵合并来袭,试图从重重围困中救出李倧等人。
  战况进行的非常激烈,皇太极一早便亲临第一线指挥坐镇去了,八旗将士除了调拨到前线打仗的,余下的皆是原地待命。
  早起我便没吃任何东西,甚至连水也没能喝进去一口,只是不停的干呕。冬日气温寒冷,我明明裹了里三层、外三层,却仍是冻得瑟瑟发抖,就我目前这种状态,别说上阵厮杀,就连提刀的力气也未必能使出三分来。
  这次援兵甚是狡猾,竟是分出少许兵力,绕道清军后营放火滋事。他们的目的不过是想打乱清军的部署和节奏,以期援兵能顺利进入南汉山城救驾。
  随着火点的不断增加,留守的将士疲于灭火,更有一大部分的兵力被抽去看守粮草。我身上穿戴得颇为厚实,只外头套了身正黄旗小卒的甲胄,乍一看上去体型便和其他人没多大明显区别。别说那些个不知情的将士,就连亲信随从,一旦走散了,在这铺天盖地的兵卒中想要认出我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提着长刀,我努力的迫使自己混沌的意识尽量保持清醒,然而收效似乎不是很大。这个身体像是突然之间不受我的控制,时常会离奇的出现一些状况。
  这样的情景让我莫名的感到害怕。
  我怕这是我身体在这个时空出现排斥现象!我怕这个时空容不下我的存在!
  我最怕从此失去皇太极!再次回到那个虽然熟悉却没有他存在的世界中去!
  “东大福晋!”
  跨下的坐骑突然刹住脚,我身子猛地一晃,险些从马鞍上一头栽下地去。
  身前有只大手牢牢的拽住了我的辔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苍老却不失健硕精干的脸孔,我迷惘眨了眨眼。
  “东大福晋!前头是山崖”
  全身乏力,我痛苦的伏在马背上,呻吟:“多谢。”
  杨古利目光炯炯的瞥了我一眼,我的身份对于八旗高层将领而言是个心照不宣的秘密,然而带同福晋随征之举,毕竟还是得不到他们由衷的认可。私底下,他们必然认定皇太极此举荒唐。
  杨古利脸上毫无遮拦的露出轻视的神气,我不由气恼起来——我若是没病,自然也能上阵杀敌,未必就比他和他手底下的那些士兵逊色。
  “我差人护送福晋回营吧。”他左右环顾,“这会子火势已经减了”
  “呕!”我捂嘴干呕,难受的伏在马背上。
  杨古利打量着我,颇为无奈的摇头。
  咻地声,一枝利箭插着我的头顶飞过,若非我恰好俯身干呕,指不定这箭已将我的咽喉射个对穿。
  我条件反射的去摸随身佩刀,紧张之余手指竟是微微发颤。杨古利不愧是身经百战的大将,面对箭如飞蝗般的突袭,兀自镇定自若的指挥得当。
  “咴——”我胯下的马匹身中一箭,箭翎微颤,殷红的鲜血顺着伤口滴滴嗒嗒的往下淌。
  我眼前一晕,鼻端间嗅着那腥膻的血味,只觉得气血翻腾,一时左手把持不住缰绳,竟被发狂的马驹狠狠撂下马来。
  杨古利在我坠地前及时拉了我一把,这才使我摔得没预想的那么狼狈。
  “谢谢”
  转眼间,身后的马匹接连挨了七八枝竹箭,在悲鸣惨嘶中轰然到底,浑身抽搐的闭目待死。
  我心有余悸,又惊又怕,若非侥幸,此刻被射成蜂窝状,倒地不起的只怕就该是我,而非是一匹马!
  “快走!”杨古利抄起我的胳膊,挥舞着手中的钢刀,替我挡开迎面射来的乱箭。他所率领的士兵将挡在前面,井然有序的摆开阵势,与敌对峙。
  “福晋!请上马!”杨古利的语气是不容置疑的,他让出自己的坐骑,硬托着我往马鞍上爬。
  此情此景,似曾相识我心有所动,才欲低头唤他一同上马,杨古利已不耐的叫道:“快走!”反手拿刀背用力砸在马臀后。
  我被动的纵马疾驰两步,忍不住担心的回头瞧他。
  只见一片乱石之间,大清与朝鲜的士兵已混作一团,厮杀得难解难分。年过六旬的杨古利手持长刀,徒步杀敌,英勇不减当年
  杨古利舒穆禄杨古利
  脑海里离奇的浮现出三十年前那段尘封许久的记忆。
  乌竭岩之战!那个奋勇杀退乌拉敌兵的杨古利!那个把马让给我逃命的杨古利!那个一刀砍下乌拉大将首级的杨古利
  眼角模糊的瞥到一抹鬼祟的身影,我心头狂跳,凄厉的脱口尖叫:“小心——”
  “砰——”伴随着我的喊叫声,杨古利徐徐转过身来,黄色的铠甲被鲜血染红,他的胸口犹如绽开一朵无比诡异娇艳的红花。
  藏身岩石后的朝鲜小兵见偷袭得逞,高举着手里的鸟铳兴奋的大喊:“我射中他了!我射中他了!正黄旗的是大清皇帝!我射中大清皇帝了”
  杨古利满脸错愕与不甘,我神魂俱飞,从马上狼狈的翻下,踉踉跄跄的奔向他。
  杨古利
  “杨古利,你打仗很厉害吧”
  双臂微张,寒风将他花白的发丝吹乱,在我距离他还有一丈远时,这个身经百战,顽强如铁的汉子嘴里狂喷出一口血雾,仰面倒下。
  正黄旗的士兵及时冲上去抱住了他。
  满脸血污,他的眼瞪得大大的,僵硬的五指仍是将手中的钢刀扣得极紧。
  “格格,请上马”
  “杨古利,你打仗很厉害吧?”
  “那是自然”
  “爷是建州舒穆禄杨古利”
  杨古利
  眼前猛地一黑,我险险摔倒在他身上,一时血气上涌,只觉得刹那间胸腔中迸发出难言的悲愤与凄凉。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我失去理智的从他手里掰下那柄钢刀,发疯般的冲了出去。
  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脑袋嗡嗡直响,仿佛有无数个嘈杂的声音在怒吼,胸臆难舒,我需要发泄!
  需要泄恨!
  “住手!”有人在我耳边厉吼一声,掌心骤然作痛,钢刀被人硬生生的夺走。
  我怅然若失,模糊间一张帅气的脸孔跳入眼帘,紧张而又担忧的抱紧了我:“阿步!不要这样不要怕,有我在,没事的你不要怕”
  “哥,你疯啦?”多铎压抑着嗓子,焦急的喊,“那么多人在看,她是皇上的女人是关雎宫宸妃,不是你能碰得的”
  “滚开!”多尔衮怒喝一声,“我在做什么我心里清楚,这点分寸不用你老来提醒我!”
  “哥!你真的疯了!难道打下长山,不分昼夜的提前赶到这里,就只为了这个女人”
  眩晕,意识在困顿中渐渐迷失。
  皇太极,杨古利死了!
  我好怕!好怕
  你在哪儿?快来救我,求你回来,不要离开我
  我需要你,皇太极






  第145章 胎漏
  眼皮涩得黏在一块儿,我睡意正浓,不愿睁眼。一阵轻微的晃动却是执著的要把我摇醒:“悠然醒醒”
  “嗯”我呻吟一声,翻身缓缓睁开眼来。
  皇太极一脸焦急的看着我,眼中有喜有忧,四目相对,他大大的松了口气,颤巍巍的抱住了我:“吓死我了。”
  我渐渐清醒过来,回想起白天杨古利的惨死,不禁心有悱恻,感伤至深,忍不住落下泪来。
  “皇皇上!”一名年约四十、满面疲倦之色的男人被多尔衮生拉硬拽的拖进了王帐。
  我见他服装特异,赫然穿着朝鲜服饰,肩上战战兢兢的背负了一只大木箱子。
  皇太极不悦的蹙起了眉头。
  “这家伙在宽甸一带也算是个小有名气的大夫,我因见他医术不赖,难得又会讲咱们满语,便收在军中暂充医官”
  皇太极摆手,他显然对朝鲜大夫的感观印象不是很好。
  我虚弱的笑了下,出声打圆场:“你叫什么名字?”
  朝鲜男子颤了下,抖抖簌簌的回答:“回回”一时吃不准我的身份,只得硬着头皮磕头道,“小的名叫韩应奎。”
  我点点头,皇太极在一旁冷言插嘴道:“你满语讲的不错。”
  “是是。勉强”冷汗滴滴嗒嗒的挂在他额头。
  皇太极阴郁着脸色,挥手示意他上前诊脉,韩应奎战战兢兢的跪爬至榻前,我见他实在抖的厉害,于心不忍,转头向皇太极道:“咱们军中的医官何在?”
  皇太极不答,多尔衮在一旁小声解释:“军中的医官如今都派出去了”我瞧他眼神闪烁,先还不明所以,回首又见皇太极冷漠淡然,顿时恍然醒悟。
  是了。这次随军的医官不下十位,若说都不在军营内,那是不大可能,无法前来探病的唯一阻碍便是我的身份。
  我的身份不能轻易暴露,这是个瞒下不瞒上的机密,若是请了医官来瞧病,难免有泄露的可能,若是因此阵前动摇军心,旁的暂且不说,只怕于皇太极的君王颜面已是有害无益。
  心下了然。
  这个韩应奎在替我应诊之后,只怕会被灭口!
  杀一个军医需要一个合理的借口,但是杀一个朝鲜人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我心恻然,韩应奎颤颤的伸出手指,搭在我右手腕侧。
  “咝?”他倒吸一口冷气,眼睑掀起,诧异的扬眸瞥了我一眼。
  我微微颔首,示意他莫要惊慌。
  他因发现我是女子,愈发的诚惶诚恐,按在腕上的手指抖个不停。
  “怎么说?”皇太极低沉探询。
  韩应奎倏地缩手,一脸震骇:“请请夫人换左手容小的再诊一次”
  皇太极面现不耐之色,我将左手递与他,软声安抚:“不急的,先生慢慢诊断就是。”
  韩应奎却是愈发怕得厉害,面上血色尽退,足足过了三四分钟,他忽然倒退两步,频频磕头道:“皇上饶过小的吧!小的擅长骨科外症,您让小的在军中替将士疗伤接骨,这原非难事只是这位这位千金贵体,小的实在不敢妄加断言”
  “到底怎么回事!”多尔衮冲动的一把将他从地上拎了起来,咬牙,“你倒是给句整话,若是只会拿言语搪塞,我留你何用?”
  “九王饶命!九王饶命!”韩应奎吓得痛哭流涕,慌道:“这位夫人原是喜脉”
  “什么?!”皇太极从椅子上弹跳而起,原本镇定自若的冷静面具完全被击溃,惊讶、震撼、狂喜种种神情在他脸上一一闪过。
  多尔衮的手一松,韩应奎扑通摔倒在地。
  喜脉怎么可能?
  我惊呆,脑子里糊涂得像是一锅稀烂的粥。自上月行经过后,我身子便一直不大好,皇太极体贴我,夜里虽仍是同榻而眠,却从未再行夫妻之礼。
  这这韩应奎突然间告诉我,我怀孕了!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信,这简直就是最最莫名其妙的一笔糊涂帐!
  “喜脉?!”皇太极一个箭步冲上去,也顾不得帝王尊颜了,直接大手一捞,将韩应奎从地上拽了起来,“你说的可是真的?她有喜了哈哈,我要做阿玛了”
  相对于皇太极的欣喜若狂,多尔衮面色阴暗,我顾不得分心去分析他脸色难看的原因,只是憋着满心的困惑,尴尬的看着皇太极。
  “悠然”皇太极扑到我跟前,牢牢的抓住我的手,一双漆黑的眸瞳熠熠生辉,好似天上的繁星般耀眼,煞是迷人。那股兴奋深深的震撼我的心灵,即使我心中困惑未解,亦被他的喜悦传染,由衷的展露笑容。
  “我要做阿玛了!我终于要做阿玛了”
  “皇上!”我拍着他的臂膀,示意他镇定,“你早已是阿玛了!”
  他难道忘了豪格、格佛贺,还有一大群的子女了么?瞧他此刻的兴奋劲,竟像是第一次听到妻子怀孕似的,也不怕被多尔衮瞧见,日后落个耻笑君王的话柄。
  “恭喜皇上!”多尔衮适时跪下,头压得很低,声音冷静得可怕,明为恭喜,却是都听不出一丝半点的喜悦之情。
  皇太极早已喜出望外,哪里还听得出多尔衮的异样,只是眉开眼笑的望着我:“悠然,谢谢你谢谢你我居然不知道你有孕了,这些天尽忙于战事,未曾好好照顾你”
  何止他不知道,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呢。
  我若有所思的转头看向韩应奎,羞涩的启口:“敢问先生,孕期多久了?”
  “三三个月”
  三个月?我猛地瞪大眼睛。
  这是怎么回事?!
  “皇上饶命!”韩应奎突然颤声低呼,“娘娘娘娘的脉象有滑胎之相只恐、只恐胎儿不保”
  天旋地转,我几欲晕厥,一双手死死的攥住皇太极的衣袖,只觉四周空气稀薄,呼吸困难。
  “娘娘血气不稳,恕小的斗胆,请问月前娘娘可曾有腰腹坠胀、胎漏下血之状”
  “住口!”皇太极厉声冷喝,“这是朕的孩儿!你听明白了,这是大清国的皇嗣!”
  多尔衮猛地一颤,倏然抬起头来,目光冷峻森沉。
  韩应奎抖若筛糠:“是小的,不敢胡言乱语娘、娘娘玉体”
  我虚软的瘫倒,泪水夺眶而出。
  原来是这样!
  原来竟是这样!
  “皇上饶命,小的惶恐皇上若是不信可请、请军中御医容后复诊”
  孩子我的孩子
  手掌下意识的抚上小腹,心如刀绞,泪雨涟涟。
  “别哭”皇太极忍噎抱住我,面色雪白,一字一顿的说,“朕乃一国之君,受天庇佑!没道理保不住咱们的孩子朕以天子之名向上天祈誓,愿以帝王之尊换你母子安康”
  愿以帝王之尊,换母子安康!
  我彻底崩溃,捂着嘴,呜咽抽啜,泣不成声。
  苍天啊!你既然成全了我与他之间跨越四百年的恩爱缠绵,为何又要这般狠心的百般折磨我们?
  为什么?为什么






  第146章 返京
  正月初十,不仅多尔衮与豪格带同左翼军连战大捷,自长山来南汉来会,杜度、孔有德、尚可喜、耿仲明等人亦运辎重炮车抵达,与大军会师。
  清军实力大增,皇太极命人架起红衣大炮,炮口对准南汉山城内不停轰击,李倧等人被困城内,粮草不济,没奈何派了使者前来递交国王书函。
  信中顽愚之心尽收,屈服的称呼皇太极为“皇帝”,可见李倧亦承认皇太极称帝,只是信中却仍无投降之意。
  我因身子虚弱,受医嘱不得不卧榻休养,为了腹中的胎儿着想,我丝毫不敢妄动,韩应奎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无有不应,只求上苍垂怜,能让我得幸保住这个来之不易的孩子
  然而军中生活艰苦,常人难以想像。我的日常起居不可能让侍卫或者韩应奎这些大男人伺候,皇太极又因军务繁忙,即便他忧心我的身体,有心照拂,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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