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应景小蝶-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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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们发现了那袋垃圾里全是你的东西，其中包括我送你的奥丁号水手才能拥有的衬衫。我们就猜可能是你出事了！”
　　　　“难道是因为我失踪了，鲁道夫怕受连累，所以丢了我的东西？”明明内心已经知道詹华后面要说的是什么，可是刀子仍然希望那是假的。毕竟这是他第一次主动与普通人交朋友。
　　　　可是刀子失望了，詹华摇了摇头：“我们怕你出了什么事，就请朋友帮忙跟踪鲁道夫，发现他开车一直出了城，到了城郊的一个古堡里……”后面的，不用她再说了，刀子应该会明白了。
　　　　怔了半天后，刀子站了起来：“鲁道夫现在还在特姆隆瑟吗？”
　　　　“昨天他坐飞机回奥斯陆了，不过我们仍然派人跟着他的。他很狡猾，或许身上也有一些类似你们的力量，不过却弱了很多。也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派去跟踪他的人才一直没有被发现！”詹华轻轻的说出了鲁道夫的现况。
　　　　刀子缓缓的站了起来：“鹰，我要去奥斯陆几天，你们在这里等我！”鹰知道这件事不解决，刀子心里永远会有一个结存在：“不要我们陪你去？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全好！”刀子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大家。
　　　　詹华想了想追了过去：“我陪你去奥斯陆，不然你怎么找到鲁道夫？那些跟踪的人只认识我，不认识你的！”刀子当然明白詹华为什么要这样做，可是他不想把詹华扯进来：“没关系的，奥斯陆不大，我可以找到他！”
　　　　“宋！”詹华突然一把揪住了刀子的衣领：“我知道你那该死的想法！难过是不是？好不容易认识了一个朋友，却发现他一直在骗你，是不是？我问你，你除了他，就再没有别的朋友了吗？白朗先生他们，还有小蝶，还有奥丁克所有的水手，还有派克长老，还有我！我们都不是你的朋友吗？何必为了一个人渣让自己难过？？”
　　　　刀子皱了皱眉头，突然笑了：“詹华，你现在穿的是女装，不适合做这么粗鲁的动作！”一句话，把詹华气得半死：“你管我男装女装，反正你从来没有把我当女人看过！我们现在说的是你的事，不要扯到我身上来！”生气归生气，她还是松开了刀子的衣领。
　　　　刀子微笑着揉了揉詹华的短发：“别乱想了，我没什么的。只是去看看鲁道夫就好！至于你，如果没把你当女生看，我可不会选择跳到北大西洋游泳！”刀子这略显亲昵的动作让詹华的脸微微一红，转身跑了：“我懒得理你！！”
　　　　刚进门的大象看着跑出去的詹华疑惑的问刀子：“刀子，那个女的怎么了？”刀子耸耸肩不理大象，转头对鹰说道：“我三天后就回来！然后我们回去吧！”鹰点了点头：“我会把东西都弄好的！等你一起回家！”
　　　　家？！这个字眼让刀子的心揪痛了一下。离开家有几年了？自己都忘了。要不是这次遇上詹华，自己还真的把以前的记忆都尘封了起来了。或许，回国后该回去看一下了，至少，也要去给母亲和王妈上一柱香吧？
　　　　抛开脑中的想法，刀子对着鹰笑了一下：“你安排吧，我先去收拾东西了！”看着刀子离去的背影，大象奇怪的问鹰：“这家伙怎么了？感觉怪怪的！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有理大象，鹰看着刀子消失的门口：“他……该去面对自己的过去了！或许这次可以帮他解开心结了吧！”这样对他会不会好些？身为好友，看着他一直这样逃避过去真的很担心。希望这次可以帮到他吧！只是不知道到时的刀子会变成什么样子了。
十六　回家（上）
　　　　奥斯陆，仍然是那个美丽的奥斯陆，不过这次自己过来却是来找鲁道夫的。刀子坐在咖啡店里看着这三分熟悉，七分陌生的街道，心里乱极了，自己是来到了奥斯陆了，可是真的找到鲁道夫又能怎么样？
　　　　只是问问他为什么要骗自己？或是把他打一顿出气？刀子知道，不管是哪一种结局，都不是他想要的。一个可以拥有那样开朗笑容的人，不应该是一个会随便欺骗别人的人，为什么？？
　　　　双手重重的捶在桌子上，刀子把手埋进了手臂里，为什么会这样？？好不容易想敞开心扉去接纳别人，去面对真正的自己，最后换来的却是欺骗和出卖。明明都已经是事实了，为什么自己还不肯相信，还想为他找借口？？！！
　　　　“……先生”一个侍应生一样的女生小心的走了过来：“您不舒服吗？需要我帮您叫医生吗？”听到声音，刀子抬起了头，对着她笑了笑：“我没事，只是想到一些不开心的事而已！”
　　　　“去海边吧！”看到刀子疑惑的眼神，女生微笑着回答道：“我们这里有个习惯，如果不开心的话，就会去海边走走！大海会带走我们所有的不开心！”刀子怔了一下，随既笑了：“是啊，面对浩瀚的大海，所有的不快乐的事在它面前都会显得微不足道吧？”说完他站了起来：“谢谢你的建议，我想现在去海边或许可以赶得上看日落！”说完他将钱放在了桌上：“这是咖啡的钱，谢谢你！”
　　　　“不用了，这杯咖啡算是我请你的吧！祝你有个好心情！”女生笑了笑，转身走了。刀子耸耸肩，离开了咖啡店。
　　　　在软软的沙滩上走了一会儿，刀子找了一块礁石坐了下来。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海水一次又一次的扑上沙滩，又溜了回去。
　　　　天边已是金色夕阳了，连洁白的浪花，此时也变成了金黄色。远处传来了一个女孩开心的笑声，那声音纯真得犹如未染尘埃的天使一般。回过头去，刀子怔住了。
　　　　鲁道夫推着一个轮椅，正慢慢的往自己所在的方向走来，他正与轮椅上的女孩子开心的说着什么，完全没有发现刀子正懒洋洋的躺在礁石上。
　　　　跳下礁石，刀子就那样懒洋洋的站在了那里看着鲁道夫。鲁道夫显然被刀子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推轮椅的手稍稍怔了一下，但马上又恢复了正常，他微笑着向刀子点了点头：“你回来了？”
　　　　刀子看着鲁道夫，还是那张灿烂纯真的笑脸，唯一不同的是眼里多了一丝乞求。笑了笑，刀子问鲁道夫：“是啊，去古堡玩了玩，回来办点事就该回国了！”
　　　　“哥，他是你的朋友？”像天使一般的女孩子抬头问鲁道夫，鲁道夫笑容一窒，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妹妹的话。倒是刀子笑着走了过来：“是啊，我和你哥哥是好朋友！早一段时间他还当我的导游带我玩了奥斯陆这个美丽的城市！”
　　　　女孩子听到刀子的话后笑得更开心了：“太好了！！哥哥一直都照顾我，没有什么朋友呢！对了，我叫米歇尔！你呢？”
　　　　“你哥哥叫我宋，你也可以这样叫我！”刀子蹲在米歇尔的轮椅旁，免得她一直仰着头。她的脸色过于苍白了，唇色也不够红润。相对于强壮的北欧人，她显得太过单薄了点。抬头看了看鲁道夫，他的眼神一黯，轻轻的摇了摇头。
　　　　刀子站起了身来，伸手替米歇尔把膝上的小毯子提上了一点：“米歇尔，把你哥哥借我几分钟好吗？我有点事找她！”
　　　　米歇尔笑着点了点头：“我知道，这是你们男人之间的事，是不是？嘻嘻，哥哥经常这样跟我说的！去吧，我在这里看日落，你们要错过这么美好的景色，太可惜啦！”
　　　　“谢谢！”刀子笑了笑，对着鲁道夫使了一个眼神，鲁道夫一言不发的跟着他往稍远的地方走去。估计米歇尔不会听到他们谈话的内容了，刀子才停住了脚步：“是为了米歇尔吗？”
　　　　没头没脑的问话，鲁道夫却轻轻的点了点头：“是的！我……”
　　　　“她是什么病？”打断了鲁道夫的话，刀子现在可不想听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话：“很严重吗？会不会有生命危险？”鲁道夫脸上再也没有任何的笑意：“白血病，还有三个月可活了！”说完他抬起了头：“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这几年来，如果不是组织一直出钱让米歇尔治疗的话，她早就死了！为了米歇尔，我愿意做一个出卖朋友的恶魔！她……是我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亲人！一个简单的单词却让刀子觉得胸口一阵绞痛，自己的亲人又在哪？母亲，王妈！依稀之中，看到母亲的笑脸，听到王妈在床边轻哼的儿歌，刀子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就连他身边的鲁道夫也感觉到了他的异样：“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要不要去医院？？”
　　　　看到鲁道夫眼中的担心，刀子强笑着摇了摇头：“我没事的，只是想到一些事情罢了！好了，我要回国了，以后，或许不会再见面了！你自己保重！”想了想，他从口袋里掏出电话本，和笔，飞快的写下一个药方：“这是一个中药的药方，我不确定能不能治好你妹妹的病，但是应该可以缓解一下她的病情的！”
　　　　“宋！”鲁道夫没想到刀子不但没怪他，反而还帮他，可是刀子却转背走了，对着他挥了挥手：“好好珍惜米歇尔，以后你就会知道，有家人的日子是多么的幸福！”风中依稀传来的是刀子轻轻的叹息声。
　　　　回到特隆姆瑟，鹰递给刀子的机票不是回上海市的，而是到B市的：“回去看看吧！你太久没回家了！”刀子接过机票没有说一句话，转身就走了。
　　　　詹华看着刀子寂寞的背影有点担心：“他……真的没事吗？”鹰耸了耸肩：“他迟早要面对的！”说完他对着詹华笑了笑：“就像你面对自己一样，他总归是要面对那个家的！”说完他递给詹华一个小小的盒子：“这是友谊的象征，你们永远是我们的朋友！不管有任何困难，请一定记得你们有我们这样一群朋友！”
　　　　詹华小心的接过小盒子，从脖子上取下了一个印有骷髅的项链：“这是我们维京海盗的标志，这条项链代表我们奥丁号。任何时候，只要有困难，请记得，维京人永远站在朋友的一方！”
　　　　B市，一个比S市更古老的城市
　　　　古老的城墙，古老的建筑，古老的街道，街上还是那群小朋友在跳着皮筋，口里念着几百年来都没有变过的童谣：“马兰开花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
　　　　街边一位母亲正抱着自己的孩子在树下乘着凉，口里哼着的仍是小时候王妈在自己耳边哼的那首曲子：“月亮光光，月亮球球，东边小孩子放水牛，水牛过沟踩了泥鳅……”
　　　　小河边的柳树下，几位老爷们提着罩着黑布的鸟笼，口里悠然自得的哼着的还是小时听到的那几句京戏：“苏三离了……”
　　　　看着眼前这一切，听着耳边的乡音，慢慢的，刀子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裂开了，裂成了碎片，他知道，那是他几年来为了忘却而给自己包上的一层壳。
十六　回家（下）
　　　　走到那条小巷，远远的看到一个人走了过来，刀子的第一反应竟是飞快的躲到一棵树后，直到那人走远。他还是没变，几年过去了，他走路的姿势还是那么骄傲，还是那么目中无人，或许自己刚才不避开，他也不会认出自己来吧？
　　　　那种自小就油然而生的厌恶感又涌上了心头。刀子掉头就想走，可是身后却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宋少爷？”习惯性的回头，刀子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自己不该回头的！
　　　　眼前这位婆婆比起几年前，显得衰老了不少，毕竟岁月不饶人。可是没想到她竟然还记得自己：“你真的是宋少爷？”
　　　　“对不起！您认错人了！”刀子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回来过，矢口否认自己的身份。可是那婆婆却一把拉住了他的手：“唉呀呀，宋少爷，我虽然老了点，不至于认不出你的！！当年你因为救我被宋老爷打的事我一直都记着，想亲自跟你说声谢谢，想跟你说声对不起，可是却一直再没机会见到你！几年了，我一直没有搬家，就是想在这里等着你啊！！”
　　　　看着眼前这个头发雪白的老人，刀子觉得有什么哽在心中说不出来一样：“老人家，您别这样！我真的不是您所说的宋少爷！”是啊，自己在离开家后，就已经放弃了这个姓了，不是吗？现在的自己，只是一个地下医生，只是天元里的刀子而已。
　　　　好不容易摆脱了老人，刀子在一家小店里买了些香烛纸钱，独自一人来到了城西的公墓区。半路上天空竟然下起了毛毛细雨。
　　　　轻轻的蹲在两块墓碑前，刀子掏出手绢仔细的擦去了因为下雨而溅上墓碑的泥土。擦完后，他才点上香烛，小心的插在墓前：“母亲，王妈，对不起，阿泰这么久才来看你们。你们一定想我了吧？”
　　　　天空飘起的毛毛细雨就像是母亲和王妈的眼泪一样轻轻的细细的洒在了刀子的脸上，身上。刀子紧闭着眼睛，努力的阻止自己的眼泪流出：“放心吧，阿泰现在过得很好！你们不用担心！”
　　　　一种有别于肉体疼痛的感觉从胸口传了过来，回想起母亲，王妈与自己生活的一点一滴，那种心疼竟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减轻，痛彻心扉的感觉令他几乎不能呼吸：“对不起，没有经常来看你们，但是阿泰保证以后不会这样了！一有空，我就会来看你们的！所以，请不要哭了，好吗？阿泰会心疼的！”
　　　　就这样站在墓碑前站了好久好久，天开始慢慢的黑了，刀子才又轻轻的蹲了下来，再次擦干净墓碑后，他轻轻的说道：“母亲，阿泰要走了！放心吧，阿泰会照顾好自己的！王妈，拜托你帮阿泰照顾好母亲！”
　　　　再站起身来时，刀子没有回头，径直离开了公墓区。明天他就要离开这个城市了，今晚，他还要去一个地方。去那个曾经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回去的地方，去那个曾经所谓的家！
　　　　因为下过雨，街上并没有多少人，刀子熟悉的绕到了后门，轻轻的翻了进去，这个家还是一点都没变，四处种着可以当花卉欣赏的药草，古香古色的老屋中隐隐传来一阵阵檀香味。
　　　　七弯八拐的来到祖父的屋外，发现他在慢慢的泡着功夫茶，身边没有一个人。孤单的背景更显得他的苍老。四周虽然是别人穷尽一生也无法得到的宝物，可是如果不能给自己带来快乐，要这些有什么用？
　　　　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刀子转到了父亲的房间，父亲白天出去好像没有回来，屋子里静静的，连盏灯都没有。又去给哪位达官贵人看病去了吧？轻轻的挑开窗户，刀了跳进了屋中，想起小时候母亲在这里刺绣，弹琴。这大概是这间屋子留给自己唯一的记忆了吧？如今绣架已拿走，那架古琴也没有了踪影。
　　　　然后是王妈的屋子，自己的屋子……就这样一间间的屋子转过去，刀子竟然没有发现时间的流逝，直到窗外响起了人声，他才惊醒过来。悄悄的又从后院溜了出去。
　　　　迎着初升的太阳，刀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心中的结被解开了。不管这里变成什么样，也不管自己是什么身份，自己就是自己。何必去逃避那些本就属于自己的东西呢？笑了一下，他伸手拦了一辆的士：“去机场！”
　　　　嗅着S市那种江南水乡特有的潮湿空气，刀子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大好：“嘿嘿，回去找小蝶蹭饭吃吧！”没有告诉他们自己今天会回来，给他们一个惊喜也不错！
　　　　带着恶作剧的想法，刀子悄悄的溜进了洛水居，推开大家常呆的包间，却看见鹰，老狼，大象，小蝶，文文和抹布都在：“嘻嘻，就知道你这小样的会偷偷回来！”
　　　　“文文！！”刀子以为是文文把她预知未来的本事用在了这上面，可是文文却摇了摇头：“不关我的事！！是阿布干的！！”
　　　　“小蝶！！”
　　　　小蝶更无辜的摊了摊手：“我没叫阿布留意你的航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