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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高升-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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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小小的动作把一个信息清晰的传递给了苏伟波:进文化局的事可是何副局长给搅黄的啊。
苏伟波又给吴放歌倒了一杯酒,然后叹了一口气,在吴放歌肩膀上拍了拍说:“兄弟,这里面可能有点误会,我知道你说的是海珍的父亲何局,可是你和你父亲都不知道,何局也有自己的苦衷啊。而且这事儿他也觉得对不起你父亲,这几天都不敢和你父亲见面儿。”
苏伟波的这番话到不全是假话,至少何副局长这几天确实是有意识的躲着吴恕文,但是不是就是这个原因却不得而知。
苏伟波见吴放歌不说话,又说:“其实何副局长的儿子海豹也是今年退伍的,都不敢往局里安呢,怕别人说闲话。”
吴放歌说:“退伍兵安排工作那是国家的福利政策,而且又是同系统,有什么不合适的?听说他在部队还是文艺班儿的呢,最好蹦蹦跳跳,有什么不合适的?”
苏伟波听了,哈哈一笑说:“放歌啊放歌,你也是当过兵的,还不知道文艺班儿是什么水平吗?凑凑热闹还可以,拿来上正规舞台还差好大一截子呐,你就别提这档子事儿了。开始的时候何局还真以为他儿子在部队学了本事了,文化局一班人为了公正起见,让他儿子和几个申请调入对象做了一个才艺展示,结果弄成了大笑话,把何局羞的,没等儿子在台上折腾完就躲进厕所里去了,这事儿也就黄了。”
吴放歌暗自寻思:这和记忆里的不一样啊,记得在那一世里何海豹最终还是进了文化局了,可现在又跑来和自己争五局的编制名额,难不成蝴蝶效应又惹祸了?
第二十三章 笼络与诱惑(二)
很明显的,苏伟波这次来是有人在背后授意的,而那个人很可能就是王双,毕竟自己现在还是个小虾米,王双贵为区长,当然不可能屈尊来亲自和他谈东谈西的,因此派个马屁精前来是在合适不过的了。
吴放歌把自己的情况快地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论关系,金乌大学的校长是王双的同学,算是有人在帮自己说话;论恩情,自己救过汤霞,虽然被何海豹搀了一脚,但是这个事儿,是不能被掩盖的;论能力和名气,自己才上了报纸,又有军功,这些都是何海豹所不能比的;既然占了这么多的优势,那问题又出在哪里了呢?是关系不够硬?恩情不够深?还是名气太大落了一个‘木秀于林’的后果?思来想去,终究又落在一个点上。
苏伟波见吴放歌皱着眉头不说话,到也不奇怪,人生正得意,逢此变故,有这种反应也属正常,就笑着说:“你想什么呢?年轻轻轻就皱眉头!别皱了,容易起皱纹!你看我。”他说着双手在那已经不光滑的额头上撸了一把,吴放歌注意到,他不但额头不再光滑,连头也比常人的稀疏不少,想来是平时用脑过度,尽管不知道他到底想的是什么。
吴放歌故意叹了一口气,身子往沙上一靠说:“说啥啊……”然后指着脑袋又说:“受刺激啦。”
苏伟波笑着亲昵地推了他一把说:“年纪轻轻的,急什么急呀,喝酒喝酒。”
两人又喝了一杯。苏伟波又说:“你呀,根本不用着急,年轻人嘛,有点自信。咱们王区长为官清正,人也很正直,做事一码归一码。放歌你应该知道,这人做官要是清廉了,就会得罪人。王区长年后就要到五局任局长了,这私底下呀,也有人要搞他。所以现在做事不小心不行,虽然咱们不是公权私用,可是被人说了总是不好,不是有那句话嘛,‘花上八分钱,够你查半年’(指寄匿名控告信)。所以呢,我的意思啊,王区长还不知道,你呢,就别去五局啦,这个名额就让给何海豹,你去区文化局,这样要好一些。”说完,他拿起酒装出慢慢品味的样子,眼睛却悄悄地看着吴放歌的反应。
吴放歌想了一下说:“为什么何海豹都能去五局,我就不行呢?”
苏伟波笑着说:“你呀,我怎么说你呢?兄弟,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我前面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要论本事呢,那何海豹肯定比你差一些,可是你现在可是众矢之的呀,名人,又救过汤阿姨,而咱们王区长呢,都知道年后要去市五局任局长,总要避避嫌嘛。”
听着这个牵强的理由,吴放歌强忍着没笑出来,还是那样愣愣的说:“可救汤阿姨的时候,何海豹不是也在场吗?”
苏伟波说:“何海豹在没在场兄弟你是当事人还不知道啊,那是她姐姐故意这么说的,亲姐弟嘛,也不能怪他。”
吴放歌忽然冷笑道:“可根据《金乌日报》上的报道,我可是这次事件的配角,他何海豹才是主角,我是个可有可无的帮衬呐。”
苏伟波这时才现,不知不觉的他进了吴放歌的话套,一时没反应过来,结结巴巴地说:“这……这……刚才不是说了嘛?那是海珍帮弟弟心切,那新闻也是她写的,不过也不算劝掺假了,你看那新闻里通篇也没提到自己啊。”
吴放歌暗笑:还有这样的道理,做好事原来是可以互相转让的。他想着,又笑了一下,做出很市侩的样子说:“本来嘛,我救个人,也没打算图个什么报答,可是你也清楚啦,我后来知道了这里面的复杂关系,总以为我父亲在帮我活动五局的事儿,我呢,又恰巧救了五局未来局长的夫人,总会有点助力吧?没想到反倒惹来了祸,说不定没这么一救反而就成了呢。”
苏伟波说:“其实话也不能这么说,其实五局也没什么好的,你可能也知道了,五局是全市机关里唯…个还编有‘机关生产处’的部门,那里面一半编制都是工人,提干很难的……”
吴放歌心说:没这个机关生产处我还不想去呢。嘴上却说:“那说到这儿,就说说提干的事儿吧,假比我去了文化局或者其他什么局的,怎么说?”
苏伟波见他松了口,心中暗喜,自以为已经扭转了局势,忙笑着说:“那还有什么说的?你要是急着上班,过了年久办手续,要是想在玩几个月,下半年上班也没问题呀。”
吴放歌等他说完了,故意等了一分多钟没说话,然后才又问:“完了?”
苏伟波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说:“完了,就这么简单,你想什么时候上班都可以。”
吴放歌笑着不说话,自顾自倒了一杯酒喝着,偷眼看何海珍那边。何海珍看上去好像是在专心致志的和钱芮蓉唱歌,可也常常偷眼往这边看,果然这些人来之前是有商量的。
苏伟波见吴放歌不说话,知道他想讨价还价,可又认为自己已经控制了局势,就大方地说:“怎么?兄弟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说出来,能解决的哥哥帮你解决了。”
吴放歌说:“我已经说过了呀,提干的事儿。”
苏伟波一拍前额说:“瞧我这记性。其实兄弟你这问题呀,不算是什么问题,现在金乌市还是展阶段,需要大批的干部,运气好了,一年至少有两次招干考试,题也简单,就是走走过场,兄弟你这么能干,没问题的,哈哈。”
吴放歌冷笑:“那就是说先以工代干,后面的事儿连个准日子都没?”
苏伟波说:“也不能这么说……”
他话还没有说完,吴放歌就接过来说:“这个,让何海豹去五局是王区长的意思吗?”
苏伟波说:“你这么说,哥哥我就不好回答了,你也知道啊,我是坐办公室工作的,办公室工作说穿了就是为领导服务的……”
吴放歌接过来说:“行了,我明白了。我就说说我的意见吧。”
苏伟波笑着说:“你说你说,就怕你不说呐,我也知道这事儿是有点委屈你,提点条件也是正常的嘛。”
吴放歌给苏伟波倒上酒,两个人又喝了一杯,吴放歌说:“其实我当兵也就是为了找个好工作,文化局也不错……”
苏伟波听到这儿,自以为得计,忙连连点头说:“就是就是……”
吴放歌一个手势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自己又说:“我可以去文化局,把五局的名让给何海豹,可是我有条件。”
苏伟波说:“你说你说。”
吴放歌说:“我去文化局,第一,招工表和转干表我要同时拿到手里,别跟我说什么以工代干什么的,干部就是干部,我一进去就得当干部。”
吴放歌话音还没落呢,苏伟波的脸色就变了。吴放歌没理他,接着说:“第二,你刚才好像是说的让我进区文化局吧?明说,不成!什么文化局呀,教育局呀,公安局呀,我可以去,但是别在前面加个区字,要进就进市一级,县区级的不考虑。”
苏伟波想扳回一点局势,很勉强地说:“都是进机关,县区级和市级其实没什么区别吧。”
吴放歌听了哈哈笑了几声,声音很大,连何海珍和钱芮蓉都回头来看,何海珍还娇滴滴地笑着说:“呦,什么事儿聊的这么高兴啊。”
吴放歌笑着把酒杯向她一扬,算是打了招呼,然后笑着对苏伟波说:“苏秘书,前两天严打你做了不少接待工作吧。”
苏伟波一下子被吴放歌成为苏秘书,心里很是别扭,但还是强忍着没作,而是耐心地说:“办公室工作吗,很多就是迎来送往的。”
吴放歌又说:“省法制办的张宏明处长是你的同学吧。”
苏伟波连连点头说:“是啊,大学同学,你们也认识?”
吴放歌说:“认识不认识倒是无所谓啦,不认识的也可以认识嘛,比如说你我,今晚不就认识了嘛?还成了很好的朋友。”
苏伟波说:“那是,可……”
吴放歌打断他说:“我要是没记错的,那个张宏伟在大学的时候可是管你叫大哥的。”
苏伟波笑道:“是,有那么回事,他那是可没出息了,现在可牛了。”
吴放歌又笑着和他干了一杯,边斟酒边说:“苏哥,想当年你和他是交换了就业名额的吧,他出身很苦,而你呢,又想和女朋友在一起,所以你们就交换了就业名额,不然他现在的处长位子说不定就是你的了。”
吴放歌这算是说中的苏伟波的伤心事,还没等他完全反应过来,吴放歌又接着说:“你才华横溢,可惜窝在这么一个小地方,混了这么多年,也不过是个小小的办公室秘书,为了在升上那么半级,你都不惜去为别人当说客了,啧啧啧,苏哥,我真为你不值啊。”
苏伟波不高兴地说:“你说这些干什么?都是过去式了。”
吴放歌说:“什么过去式?不是还在继续吗?你当年为了爱情不惜屈尊到县区级单位就业,就打你再奋斗二十几年,能混进市政府了不起了吧?可是你那同学呢?本事没你大,学习没你好,连这个工作都是你换给他的,可是人家庙大啊,好像一进去就是副科级干部了吧,两年后就是正科了,现在就不用说了,人家现在要是回金乌来,随随便便都是你的上司,而是还不是直属的,中间还得隔几级,你呢,你现在是正科级,你奋斗了多少年了?你还问我为什么不去县区级单位,我告诉你这就是答案,一步落后步步落后,你就是坐飞机也追不上。”
这些话句句都说在苏伟波的心坎儿里,他张了张嘴,半晌才说:“其实……其实让你去文化局,是王区长的意思……我说兄弟,这事儿明白归明白,可咱们都是小虾米,顺着领导的意图走才有好果子吃啊。”
吴放歌用同情的目光看了苏伟波一眼说:“其实呢,我原本是想当一条狗的。”
第二十四章 笼络与诱惑(三)
虽然吴放歌的话也算是大实话,但是苏伟波还是尴尬地一笑说:“兄弟你也不能这么说……”
吴放歌笑着说:“怎么不能这么说呢?想当年我还在新兵连的时候,大家都不习惯呐,都是年轻轻懒散惯了的,现在走出营房二十米都得请假,都受不了。结果有个教官就对我们说:当兵,就是来当孙子来的,不是来当少爷的。我就一直记着这句话熬了四年,我既然当了四年孙子当出两个二等功来,那么再当上几十年狗,挣出一个好前程来有什么不可以呢?可惜呀,人家不要。”
苏伟波沉默了。吴放歌一看功课没白做,按鲁迅先生的名言:中国人只有两个时代,一个是做奴隶的时代,一个是想做奴隶做不成的时代。而面前的这个苏伟波,实际上就是个想做奴隶又做不了的人,也只有这种人,才会愿意在王双离职之前来做一回传声筒。
吴放歌看着被自己说中心事的苏伟波,又笑着说:“其实不管是军队还是地方,要想混的好,先一个,就是得跟对人,我当了四年兵,为什么头三年毫无建树?后一年却屡立奇功?就是因为第四年的时候,我遇到了值得追随的人。现在回到地方了……看来我还是嫩了,我以为王区长是我值得追随的,现在看来,玄!”
苏伟波无力地反击道:“其实也不是,王区长其实还是很看重你的。”
吴放歌说:“你这话有点道理,如果不是在王区长眼里还有点分量,也就不会让你来跟我谈了。他现在堂堂正县级干部,我一个小虾米,灭了不也就灭了?不看重,谈都不用谈的。可我还是那句话,要我现在放弃去市级单位的名额转去县区级单位,从长远的看,我确实有点吃亏,所以我提点要求也不过分呐,刚才我说了那么多,苏哥,你是过来人,你倒是想想看呐。”
苏伟波,不再喝酒了,他抽烟,一支接一支,一连抽了三支,然后又踩端起酒杯说:“兄弟,你呀,比我聪明,不过哥哥我要提醒你一句,领导始终都是领导啊。”
吴放歌笑着和他碰了一杯说:“我知道。其实刚才我已经把话都说白了,咱们兄弟之间说话就不用说什么隐晦的话了,明说吧,哥哥你的意思是不追随,但也别得罪是不是?”
苏伟波笑而不语。
吴放歌又说:“人生就是冒险,我承认,我这番讨价还价有风险在里头,可是哥哥,我不讨价不行啊。明明是我吃了亏,要是一声不吭的就认了,人家一来不会领我的情,二来还会认为我欺负,这三来吗,难道这样一来领导就喜欢我了吗?我看不会,不出几个月,我连同这件事,就会被人忘得干干净净的,包括何海豹。呵呵,那个时候,哥哥你我倒是信得过的,不过最起码这个何海珍也不会再请我吃饭唱歌了吧。”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苏伟波承认,所有的人对这个吴放歌都看走眼了。
他们对于吴放歌的了解,除了档案上面的,其他的基本还是空白,很多时候长一辈的人都会用吴恕文的性子去套,这一招在吴放歌重生前是有效的,可是这辈子却不太灵了。对于吴放歌的人际关系,大家也不太搞的清楚,只知道他省里可能有人,最明确的一个就是《明日先锋》的副主编郑雪雯,其他的一些虽有蛛丝马迹,但实在是搞不准,也不怪他们搞不准,吴放歌实际上也不和什么省里的实权派人物相识,不过是利用了一点间接的力量推波助澜了一下而已,若单论人事关系,不过是个空壳儿。另外大家还有一个最大的失误,他们都被表象所迷惑,以为对手不过是一个2o郎当没什么社会经验的小伙子,却不曾想在这具年轻的躯壳之下却有着一个久经官场风雨的心灵啊,当然了,他前世也不过是一个普通公务员,还缺乏和‘高端’人物打交道的经验,不过就目前的用途来说,已经够了。
苏伟波已经没什么话可说了,因为他原本就是一个传声筒,最多再做点一哄二吓的工作,没想到却被吴放歌点穿了伤心事,再加上几杯酒下肚,回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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