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秦记·卷一-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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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脸上传来奇异的感觉，原来是雅夫人的泪水滴落下来。
　　马车徐徐行进，没有人敢拦阻她的坐骑。
　　雅夫人幽幽一叹，喃喃道：“少龙，你不要怪我，我这是被迫的，不这样做，我们会很惨。”
　　项少龙是怎样的人，怎么还猜不到是巨鹿侯赵穆的阴谋，不过却猜不到他会做何摆布，谅他有天大的胆子，怕也不敢公然伤害他？可是他为什么要帮助连晋这样一个“外人”来对付他这个“自己人”呢？
　　雅夫人急促的呼吸平复下来，默然不语。项少龙当然佯装作昏迷，乘机休息，好应付敌人下一步的阴谋。马车忽地停下，接着是车门打开的声音。
　　雅夫人娇躯一颤，轻呼道：“侯爷！”
　　那侯爷登上马车，门关上后继续前行。
　　雅夫人的呼吸急促起来，惊骇道：“侯爷要干什么？”
　　一把沉雄悦耳的声音道：“没什么！试试他的反应吧。”
　　项少龙心中冷笑，已知对方有什么打算，暗忖这种小把戏自己也能应付，集中意志，把身体完全放松。果然大腿一阵剧痛，被对方用利器硬刺一记。
　　雅夫人嗔道：“还不信奴家吗？”
　　赵穆嘿嘿笑道：“小心驶得万年船，我哪知你不是和他合起来骗我。”
　　雅夫人还想抗议，忽地娇躯俯前，小嘴咿唔做声，当然是对方要吻她。项少龙还感到侯爷的手横过他仰躺着的上空，伸向雅夫人的身体，听衣服窸窣之声，赵穆的手必然探进她的衣裳内。雅夫人发出一阵呻吟。
　　赵穆淫笑道：“骚娘儿愈来愈丰满呢。”
　　雅夫人喘息道：“你今天还糟蹋得人家不够吗？”又再咿唔嘤咛起来。
　　项少龙虽看不见，却可把所有不堪入目的情景描画出来，心中涌起嫉妒之火，旋又强压下去，立誓永远不对雅夫人再生爱意。尤其这*扭动得这么厉害，显然不堪对方的*，这时的雅夫人在他心中变得一文不值。
　　赵穆放开雅夫人，邪笑道：“又想了吗？”
　　雅夫人无力地挨在椅背，全身发烫，一声不吭。　。。

第四章　初露头角（11）
赵穆笑道：“假设我娶了你，赵雅你能放弃这小子跟随我吗？”
　　雅夫人叹道：“侯爷不要作弄奴家，你看上的是乌廷芳，怎会是我这人尽可夫的残花败柳？”
　　坐在对面的赵穆又伸手过去抚摸她的*，笑道：“这么有弹性，怎么会是残花败柳？好！我不逼你，只要你依我之言办事，这小子明晚后就是你的。”
　　项少龙心中恍然大悟，难怪赵穆这么恨自己，原来是为乌廷芳这绝色美人儿。
　　雅夫人任他轻薄，呻吟道：“我真不明白，项少龙就算输了，乌氏倮也绝不肯把他的宝贝孙女送你，你这样对付项少龙有什么作用？”
　　赵穆得意地道：“本人自有妙计，这个不用你管。嘿！告诉我，我和这小子谁摸得你更舒服？”手的动作加剧起来。
　　雅夫人声音颤抖道：“当然是侯爷逗得人家厉害。”
　　赵穆声调转冷道：“那为什么我拿这小子来和你做交易，你立即投降？”
　　雅夫人轻呼道：“侯爷抓痛人家了。”
　　赵穆怒喝道：“先答我！”
　　项少龙恨不得拔出匕首来把他杀掉，可是不能那样做，因为他还有更远大的目标，那便是杀死连晋。
　　雅夫人无奈地道：“因为你对我只有欲，而他对我除*外，还有爱。”
　　赵穆放开雅夫人，好一会儿后平静道：“弄醒他后，翠娘会给他喂一粒‘贞女荡’，你自己若受不了，叫翠娘代你，千万不可勉强，事后让他沉睡三个时辰，然后将他唤醒。”
　　雅夫人担心道：“真的没事吗？”
　　赵穆冷笑道：“看你关心他的样子，我真想把这小子杀掉。放心吧！他除了因*而致消耗大量体力外，一切与常人无异，只不过那场比武他注定会败给连晋。记着，明晚你要陪连晋，以后的事我再不管你。”
　　马车停下。
　　赵穆离车去后，马车继续启程。项少龙大叫好险，这条计不可谓不毒，借女色暗中害他，确是厉害。幸好是他项少龙，若换过任何一人，被人宰掉仍不知道发生了怎么一回事，可能还会怪自己未能控制情欲。项少龙被抬进雅夫人的寝室里，当剩下雅夫人和受侯爷之命来监视他们的那个叫翠娘的女人，他暗暗头痛，如何可瞒过两个女人呢？如果*入口速溶，是来不及吐出来的。
　　脚步声往较远处移去，项少龙冒险把眼帘打开一隙，见到雅夫人和一个体态丰满、姿容冶荡的女人站在一角，不知在争议什么事。他灵机一动，撕下衬衫的一角塞进嘴里，封住食道。
　　两个女人走过来，雅夫人不满道：“侯爷真的这么信不过人家吗？”
　　翠娘低声下气道：“夫人见谅，侯爷吩咐小婢目睹整个过程，他很给夫人脸子呢。否则他最爱看的就是这类事，若来的不是小婢而是他，夫人会更难堪。”
　　雅夫人不再抗议，默然接受安排。弄破腊丸的声音传来，异香盈鼻。一颗拇指头般大的药丸塞进他口内，恰好落入碎布里。
　　翠娘笑道：“成了！这药入口速溶，流进咽喉，什么贞烈和意志坚强的人都经受不起。”
　　*虽隔了层布，仍迅速溶解。
　　翠娘走出去道：“让小婢取水来弄醒他。”
　　雅夫人追过去问道：“如果他醒来知我喂他*，事后岂非恨死人家？”
　　项少龙怕*由湿布渗入喉间，暗自叫苦，得此良机，忙吐出来，藏在枕下。
　　翠娘笑答道：“他受药力所控制，神智会陷在半昏迷状态，只知戮力以赴，夫人好好享受！我看他壮健如牛，夫人待会说不定要求我替你上呢！”

第四章　初露头角（12）
雅夫人冷哼一声，心中不满。翠娘似并不怕她，娇笑着走了。雅夫人回到他身旁，叹了一口气，为他宽衣解带。
　　不一会儿翠娘回来，用冷水为他敷脸，奇道：“这人的体质必定非常特异，皮肤仍未转红。”
　　项少龙心中暗笑，一声狂喝，假装药力发作，把两女搂在一起，同时施展军训学来的手法，拇指猛按上她们后颈的大动脉，两人未来得及呼叫，应声倒下。
　　她们的昏眩只是几分钟的事，已足够他实行计划。他忙把枕底的湿布取出，每人喂下一半变成糨糊状的*后，项少龙悠闲地坐在一旁。不片刻她们的皮肤泛起艳红色，开始扭动呻吟，缓缓回醒。项少龙暗叫厉害，退往一角静观其变，当她们春情勃发，不管虚凰假凤地纠缠起来，互相撕掉对方衣物，他终放下心来。
　　原来些许*已如此厉害，自己假设吞掉一整颗，任是铁打的身体都受不住。雅夫人和翠娘的动作愈来愈不堪入目，寝室内充满她们的狂喘和嘶叫。项少龙闭上眼睛，依照元宗教下的调神养息法，排除万念，对室内发生的事充耳不闻。不知过了多少时间，两女的声音完全静止，睁开眼来。就像两摊烂泥般横七竖八地躺在榻上，胸脯不住起伏，疲极而眠。
　　项少龙微微一笑，先把布片借油灯烧掉，脱掉衣服安然躺在两女之间，拉被子为三人盖上，像天掉下来当被盖般倒头大睡。
　　那晚他梦到舒儿七孔流血，凄然叫他为她报仇，一声惊叫，从噩梦里惊醒过来，早日上三竿。
　　两女不知去向，只有一名婢女在一旁看守，见他起来，忙下跪施礼道：“乌家的大少爷在正厅等候项爷，项爷你没什么吧？”
　　项少龙装作手颤头晕的模样，叫道：“水！给我一点儿水！”
　　婢女媚笑道：“项爷昨晚过劳呢，夫人也像你那样子。”
　　项少龙暗笑婢似主人，这婢女看来也不是好东西，装作色迷迷地探手往她身上摸一把。
　　项少龙装模作样，扮作脚步不稳，踉跄步出厅外。乌应元和陶方正由两眼失神的雅夫人陪伴，见他这样子，脸现怒色，还以为他不知自爱至此。雅夫人看到他出来，眼中露出歉疚之色，站起来待要说话，岂知项少龙一个倒栽葱，竟昏倒在地上。这一着免去了所有唇舌，他决意暂时把乌应元和陶方一起瞒骗过去，如此更能令赵穆和连晋深信不疑，让他们反中他的计谋。乌应元和陶方两人又气又急，忙把他运回别馆。
　　睡到榻上去时，乌应元沉声道：“情况有点儿不妙，我看少龙是中了雅夫人的道儿，陶公快去请黄妙手来，看看可否在比武前恢复他的精神体力。”言罢一声长叹，充满惋惜和忿怨。
　　项少龙猛地睁眼，坐将起来。两人吓了一跳，呆头鸟般看着他。
　　项少龙苦笑道：“若要我从现在起一直装下去，会比打我一顿更难过。”
　　两人大喜，忙问他是怎么一回事。项少龙说出了事情的整个过程，他们捧腹笑起来。
　　乌应元忙使陶方出去吩咐众武士把守宅院，不准任何人进来。
　　陶方回来后坐下道：“少龙真是了得，那针上的毒药定是由昏麻草提炼出来的汁液，刺入血脉里，马儿都要昏迷，想不到你竟不怕。”
　　乌应元道：“这是天运仍在我们这一方，少龙准备怎样运用这优势？”
　　项少龙道：“我会教赵穆和连晋大吃一惊。”
　　陶方道：“刚才雅夫人使人来问你的情况，我把那人赶走了，假设她亲自来见你，少龙要不要见她？”

第四章　初露头角（13）
乌应元道：“还是不见为妙。”
　　项少龙道：“*虽厉害，不过听赵穆的语气，睡上几个时辰后，体力应可恢复少许，只不过绝对应付不了激烈的打斗。”
　　乌应元道：“这才是道理，否则连晋胜之不武，如何在大王和众公卿大臣面前立足扬威。”
　　项少龙道：“我同意大少爷的话，不见任何人，使敌人以为我正致力恢复体力，今晚可不用装得那么辛苦。”
　　陶方道：“不过少龙至少要装作力竭筋疲的样子，起行前我为你脸上敷点儿灰粉，那就更万无一失。”
　　说到这里三人忍不住笑起来。
　　赵宫位于邯郸城的中心，四周城墙环护，护城河既深且阔，俨若城中之城。
　　晚宴在宫内的祥瑞大殿举行。赵王的王席设在面对正大门的殿北，两旁每边各设四十席，均面向殿心广场般的大空间，席分前后两排，每席可坐十人，前席当然是众王室贵胄大臣，后席则是家眷和特别有身份的武士家将。
　　愈接近赵王的酒席，身份地位愈崇高，乌氏和郭纵两大富豪的席位，分设于左三席和右三席，于此可见两人在赵国的重要性。
　　众宾客入殿后，分别坐入自己的席位，谈话时交头接耳，不敢喧哗，气氛紧张严肃。
　　乌氏倮与穿上华服、体态绰约的乌廷芳和乌廷威进场，立即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一来是因为乌廷芳超尘脱俗的美丽，更因今晚比武的均是来自他乌府的剑手。
　　本已入席的郭纵起身迎来，说了两句客气话，凑到他耳旁低声道：“听说项少龙昨晚还到雅夫人处鬼混，如此不知自爱，如何成大事？看来他今晚必败无疑。”
　　郭纵身材中等，年纪在四十左右，脸白无须，眉目精明，说起话时表情丰富，乍看似是漫无心机的人，但认识他的人无不知他笑里藏刀。
　　无论身高体型均比他最少大两个码的乌氏倮心中暗怒，一方面因项少龙的不争气，另一方面则因郭纵暗指他有眼无珠，荐错人与无敌的连晋比试，乌氏倮唯有皮笑肉不笑地道：“你郭家手下能人众多，不若找个人出来让我们开开眼界。”
　　两人唇枪舌剑时，左脸颊有道由耳根斜下至口角的剑疤的赵穆和美艳如花、容色略带倦意的雅夫人，在几名武士的簇拥下双双抵达，众公卿大臣忙向他问好敬礼，显出他特别的身份。
　　赵穆挺拔笔直，肩膀宽阔，脸上的刀疤不但没有使他变成丑男子，还增添着他男性的魅力，事实上他虽年过三十，但保养得很好，长相俊伟，眉毛特别粗浓，鼻梁略作鹰勾，配以细长但精光闪闪的眼神，使人感到他绝不好惹。
　　他见到乌氏倮身旁的乌廷芳，眼睛立时亮起来，趋前道：“廷芳小姐，久违了。”
　　乌廷芳见礼后，冷淡道：“侯爷你好！”
　　乌氏倮和郭纵不敢失礼，转过来和他施礼打招呼。
　　忽然近门处一阵轰动，原来是武黑陪着身穿武士服、相貌轩昂俊俏的连晋跨步入殿。连晋神采飞扬，洋洋得意，含笑和各人打招呼，又不时用眼神*在场中坐着的美女。
　　应邀赴宴的宾客已来了七八成，女子头结宫髻，盛装赴会，服饰多为衣裳相连的深衣，头带步摇，又或长襦垂膝，隐见下裙，罗衣长褂，手拂广袖，配以绾臂的金环，约指的玉环，耳后的明珠，肘后系的香囊，绕腕的镯子，腰间的玉带，一时衣香鬓影，让人目眩神迷。
　　男仕们则头顶冠冕，长衣夹袍，后襟裁剪成燕尾状，也款摆生姿，与女仕们相映成趣。

第四章　初露头角（14）
乌廷芳早闻得项少龙被雅夫人强邀入府之事，见众人注意力集中到连晋身上，走到雅夫人身边，凑到她耳旁狠狠道：“你为什么要害少龙？假设他有何不测，我定不放过你！”
　　雅夫人呆了一呆，哑口无言，连晋早大步走来，她想起今晚要陪他，一时羞愤交集，垂下头去。
　　在连晋身边的武黑人如其名，脸目黝黑，身形横矮，方脸大耳，一对眼细长狭窄，把高他最少一个头的连晋衬得如玉树临风。
　　连晋先向赵穆、乌氏和郭纵三人施礼，眼光移到乌廷芳和雅夫人处，闪出奇异复杂之色。
　　再有几位大臣名将加入他们这圈子里，更添热闹。
　　连晋正想溜过去逗弄两个美女，赵穆忽然道：“乌老板若同意，本侯想请连晋坐到我那一席去。”
　　众人同感愕然，赵穆这样说，等于向乌氏倮公开要人，要把连晋纳归旗下。连晋想不到他有此一着，也感意外。武黑则为之色变，若连晋答应的话，他休想再在乌家混下去。
　　乌氏倮心中暗怒，表面却笑道：“若连晋欢喜，老夫怎会不同意？”摆明要连晋做出选择。
　　连晋心中暗咒赵穆，要知道这时的人最重主仆情义，做食客者必须对主子尽忠尽义，终生不渝，现在赵穆逼自己表态，若他点头的话，必会受其他人鄙夷。变成他只有投靠赵穆，才能有生存空间。
　　不过他已骑虎难下，猛一咬牙道：“多谢侯爷赏识，连某怎敢不从命？”
　　众人静默下来，看着乌氏倮。
　　乌氏倮毕竟见惯风浪，哈哈大笑道：“连晋你今晚定要尽力为侯爷争光，只许胜不许败！”言下之意自是若你失败，你也不用再在邯郸混下去。
　　连晋和赵穆对望一眼，齐声笑起来。
　　乌氏倮和郭纵人老成精，听他们笑声里透露出来的得意之情，立知其中另有玄机。两人同时向低垂螓首的雅夫人望去。雅夫人自然明白这两人为什么笑得这么开怀，心中突然涌起无尽的悔意，想起待会项少龙受辱人前的可悲情景，急步往左边的第三席避去。
　　“当！”钟声响起，提醒众人入席。
　　乌氏倮对项少龙更是不满，又暗骂陶方和乌应元两人，为什么仍未抵达？近千王亲国戚，公卿贵胄，纷纷入席，两旁八十席人头汹涌，准备开始自燕人退兵的庆功宴后最盛大的宫廷晚宴。众人刚坐定，赵王尚未驾临，项少龙在陶方和乌应元的夹护下，腰配木剑，从容步入祥瑞殿。
　　在场众人或多或少都风闻他今早被人抬离雅夫人府上之事，见他来到，无不仔细打量他。项少龙除脸色有点儿灰白外，一切与平日无异，比连晋还要略高少许的彪悍健美身型，确是女性梦寐以求的英伟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