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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段锦之醉红楼-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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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雉姬是花名,淡衣,是因着你乔装后总爱着身淡色衣裳。那艳流儿的名,是如何来的?”
  闲来无聊,倒在床上聊些趣话的两人,不知不觉里,便聊到了名号之上。
  “据说,当年,我是被花船上的妈妈从江中捡起来的。顺流而下的人儿,自然就取了个流儿的名。又是女儿家,妈妈必是想着日后能长成朵花,这才在名前冠了个艳字。”雉姬笑言,自顾以指轻点川巳胸膛。“后来登台了,便用了雉姬的名,至于那闺名艳流儿,也就无人知晓了。”
  “艳流儿,呵,我的艳流儿呢。”川巳嗟叹着,愈发紧拥了怀中人。
  絮絮叨叨地聊着,总有说不完的情话。聊天聊地,却独独撇开过往不提。他的过往,她的过往,他的俗世,她的俗世。似乎是禁忌,触及了便会引来天大的祸端,便干脆舍了不提。
  不提,不知。
  不知不觉里,居然也就到了日薄西山。看室内由亮转暗,听着窗外乌哭,川巳虽有百般不舍,却还是强压了起身。
  “说了大半日,你也该倦了。先休息一会,我出去办些事,很快回来。晚饭想吃些什么?”
  “你去忙就好。”雉姬体贴笑。“家里还有阿娘与小鱼儿呢,不会有不便。”
  略一思忖,川巳颔首,折身便出了房。并没有走正门出去,而是干脆翻身上了房顶。夜色中,早有黑影立在房上。
  “爷。”
  “查得怎么样了。”
  “这一户人家,是四年前突然搬来上京,身份成谜,亦无人知晓两母子来自何方。属下追查之后,发觉奇怪的除了那两母子,还有这宅邸。”
  “哦?怎么个怪法?”川巳皱了眉。
  “二十年前,沈家未曾殒灭时,府邸纵横前后三条街,这西四街,算起来,也是沈家府宅一处。而这宅院,不偏不倚,就是坐落于当年沈家二小姐的院中。三个时辰前,属下寻到当年为沈家建造府邸的工匠,图纸也一并找了来,已经确定了,不会有误。”
  “沈二小姐?”川巳古古怪怪地笑出来。
  “爷,属下猜测,这院中母子,只怕与沈家人脱不了干系。如此,多加探寻,爷要找的东西,自是指日可待。”
  “退下吧。”
  “是。”
  一声衣袂拂响,那人再度消失不见。
  入夜了。
  稳稳立在房上,视野就空阔了许多。轻松瞥见漫天星辰,独独不见皓月当空。星辰虽繁,到底还是稍嫌黯淡。待一阵风来吹散天际氤氲时,那月便现在当空。明亮的月呵,端坐天际之时,繁星便失了光芒。
  无声对望皓月良久,川巳冷然一笑,纵身跃下了房头。本当雉姬早已歇下,及至到了窗前,藉由那一室的月光才觉,人儿竟是失神样靠在床侧,寂寥里有了别样的哀怨。并没有干脆闯进房中,反倒驻足凝视了,细细品着那人儿从不肯流露的些微幽怨。
  如花美眷。
  某个片刻里,川巳心头陡然浮上的,是如此四字。自古英雄豪杰,哪个不是心怀坐拥天下美眷相随的壮志?单拥了天下坐看千秋寂寥,亦或是采撷了美眷望穿铜城秋水,皆为憾。
  江山与美人儿,须两得。
  轻咳一声,川巳离了窗边推门而入,迎接他的,是一如往昔的温熙笑颜。
  “川巳,你回来了呢。”软软笑靥中,哪里还有半丝寂寥幽怨?
  “怎么就醒了?”
  只当不知的川巳,笑亦满眼。
  “睡饱了,就醒了呢。这不,刚刚坐起身的,你就回了。”雉姬抬手,笑里多了分俏皮。“过来。”
  哪里有拒绝的理?三步并作一步走到床前,没有挨着坐下来,反倒是干脆单膝跪地,人亦稳稳投入雉姬展开的怀间。
  雉姬笑,狠狠环拥了那人,心满意足。
  “方才,我生了个极好的梦呢。我们一家三口,闲云野鹤,自在逍遥。”
  川巳闷声笑。
  “这么快便是一家三口了?孩儿是男是女?”
  “男孩,眉眼像极你的模样。”雉姬垂眼,居然也有了慈母样。
  “我倒是想着孩子像你多些。有这么美艳的娘亲,孩子定是人中龙凤。”
  雉姬笑得心口隐隐作痛。
  也是因着被拥在怀,透过微敞的领口,川巳瞥见了红线丝丝绕绕。下意识抬指挑出来,竟是一枚铜板。
  “女儿家,贴着心口的不都该是些金玉吗?怎么到流儿这儿,便是一枚铜板了?”好生奇怪。
  “这是定情信物呢。”雉姬笑言。
  定情信物?川巳一愣,继而明白过来。当日一文钱换回的春宵度,不知捣碎了多少风流儒客的心。那时本当一文钱不过是他的艳流儿的逗弄,如今才知,竟真被当成了宝日夜贴心收藏了。
  念及此,川巳心下一片黯然,倒是将失而复得的佩玉取了出来。
  “真正的信物,该是这玉才对。”
  “小鱼儿还给你了?”
  瞥着那教两人结识的佩玉,雉姬扑哧一声笑出来。接来细瞧间,却也瞧出了那玉的不菲。晶莹剔透的玉石,握在掌间竟有隐约暖意。内里有红丝盘旋,又被能工巧匠以阴刻琢出铭文花体,与那红丝交相辉映,竟有种浑然天成的美感。
  “这玉,是我出生时父。父亲命巧匠连夜琢出,一直在我身侧。若说定情信物,也只该是它。”川巳一字一句说得从容坚定。
  雉姬眼底又生了湿意。
  心头百转千回,话到唇边,却又违心地换成逗趣。
  “小鱼儿这几年眼光倒是高了呢。想当初,他偷去的,也不过是我挂在身侧的香囊,换到你这儿,就成宝玉了。”
  “是个机灵主呢。”
  川巳笑笑,自然离了雉姬环抱站起身来。
  “我去瞧瞧阿娘准备了什么晚饭。你躺着不要乱动,饭菜我端回来。”
  “好。”
   


☆、漏网之鱼

  本该去往灶间端来饭菜的人,再度失了约。人是来到了前院,却非冲那一餐一食而来。
  本该在灶间准备饭菜的人,亦是失了职。灶间是黑的,锅台是冷的,炉火是熄的。
  不,黑的又岂是仅仅灶间?黑了前厅,黑了偏厢,甚至黑了院落。古怪,里里外外都透着古怪。而就在那一片古怪的黑中,川巳似笑非笑地眯了眼。
  “煮食的人都不在,腹中的急火,该找谁来解呢?”
  与其说是询问,倒不如当做那人的自我打趣。昏黑遮掩不了川巳晶亮的眸,一路轻松寻去阿娘的房,轻笑里随手推了门,迎面扑来的,除了浓墨的黑,还有一股子挥之不去的香。那香,浓郁里有无法忽略的恶臭缱绻。
  教人怀念的香。
  “阿娘,怎的就黑了灯呢?晚膳都不曾备下便睡了?那,今儿夜里该是要教淡衣空腹不成?”
  “我身子有些不便,这才急急躺下了。她饿了?无妨无妨,老身这便起身。”
  嘶嘶哑哑的嗓音自暗处传来,倒也能印证了那句身子不便之说。闻言,川巳笑得愈发明艳了,索性踏前一步进了房,顺手还将房门一道阖上来。
  “见外了不是?身子不便躺着就是,只晓告诉我东西在哪儿,我亲自去取便好。”
  三两干咳自暗处传来,接着便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
  “不了,还是老身亲自下厨罢。小鱼儿外出采买还不曾回返的,下厨也没的做呢。”
  “哦?小鱼儿不在?”
  笑音方落,川巳的身便如那离弦之箭直直冲向不曾有声的边角,一阵乒乓声响,继而便有些微笑传了出来。川巳稳稳立在墙边,隐在袖中的指却不觉轻颤起来。
  撞倒桌椅的人,不是他。
  笑的人,亦不是他。
  “房中两具身躯,却只得一丝吐纳。不肯掌灯?你在怕什么?怕被她贸然闯入瞧见熏尸不成?”
  人对着床第说笑,眸子却死死探寻四下边角。
  “那会她还在夸赞你眼光便好,我却只觉你愚蠢之极。若真聪颖,总该知,我周身最不该碰的,便是那佩玉。”
  “哦?”
  不是阿娘的嗓。虚虚实实的嗓音,教人只觉模糊难辨。声起之时,川巳一个箭步冲向床侧,却亦是在同时回身屈指弹空,不过是眨眼的功夫,更有丝线自袖中呼啸而出,一声破空里,有了重物轰然倒地的声响清晰传来。
  “夜枭!”
  窗棂应声而破。倏然闯入的身影,挥舞利刃之时一并划破了黑暗。久违的光亮起来,小小斗室内,终于一目了然。
  满地狼藉。
  碎的杯,散的桌,裂开的窗棂,一枚铜板狠狠贯入墙体,下方,蜷缩着可怜身影,银丝没入胸侧,绷成一线的彼端,稳稳勾在川巳指间。
  那是阿娘口中外出采买不曾回返的小鱼儿。
  而阿娘,动也不动躺在床上,床头,一枚熏香燃尽泰半。
  “疼吗?”
  川巳笑得欢,顺势轻弹了小指,奏琴一般,惹来丝线颤颤三两,一并惹出小鱼儿周身轻颤。
  “该是疼的呢。这蛇丝,细如毫针,却依旧稳稳扎进你的心脉。我指尖轻颤,便能引了你锥心的痛。若是动得力道大了,你那可怜的心可是能被蛇丝切成两半呢。”
  小鱼儿惨白了脸,唇上有暗红,啜啜着半晌,却连只言片语都吐不出。
  “知道你错在哪儿了吗?”
  边笑着缓步而来的川巳,每每提步,总会犹如心血来潮一般轻颤了指尖,享受着凭空弹奏的乐趣,也一并享受了小鱼儿的痛颤。
  “四年前,你该偷的,不是香囊,而是她身上最最值钱的物什。偷了,不怨你,四年后再经过我身时,就不该选名贵佩玉,总该再继续选我身上香囊才对。偏生,你就要偷走我的身份。”
  丝线越来越短,颤动越来越浓,距离,越来越近。握紧利刃站在当前的夜枭,猜透了主子意图,不觉就皱了眉头。
  “爷,不能靠上来。”
  “怕什么,他不能动。”川巳笑着走完最后一步蹲下身来。“是不是?小鱼儿,你也不敢动,对不?”
  小鱼儿徒劳睁大惶恐的双眼,身子抖得快要散了去。
  “一处虫蚁不敢近的庭院,一具老死多时的尸首,再加一个无知小儿,这,唱得是哪出?小鱼儿,你若真正聪慧,就不该一错再错。找具年轻的尸首扮作娘亲有何难?何苦要一具老到风烛残年的身子?那一脸的褶子,放在死人脸上,如何动?爱笑的老妇,褶子却似死了一般动也不动,岂不是太过突兀?尸香可以熏得尸体软化如同活人,可以熏跑虫蚁,可惜了,独独软不了老妇脸上的褶子呢。阿娘身子不便?我以为,是因着一日不曾用尸香熏过,这才动不得了呢。”
  语毕,随之而来的,是一指按弦,划拨出去,若在真正琴弦之上,便是绕梁余音。换在此处,却是小鱼儿的身子猛地弓起后颓然软下。
  川巳笑得愈发欢快了。
  “说来,你也算棋差一着。若不是家里多了个没事捣弄古怪偏方的弟弟,我也不能分辨出那股子夹杂恶臭的香是为何物。若不是房中灭了灯,我也不会听出,两具身躯一丝吐纳。小鱼儿,我真该谢你一下呢。”
  小鱼儿脸上古古怪怪。
  “而三错,错在你建宅不偏不倚,偏生就选了没落沈家的旧址。这算是投我所好吗?我不知你为何费劲千辛引小雉姬到我身侧,也不管你做出这一切匪夷所思之事所为何故。我只知,你,就是我多年来要寻的人。”
  指尖最后一点,蛇丝便似活了来,如同逃命样急急往小鱼儿的怀中窜去。一番急颤后,小鱼儿呕出大片猩红。
  “我这一曲儿英雄末路,弹得如何?可算得上天下无双?”川巳笑得狰狞。“人在哪?不,该说,它在哪儿。”
  “我不玩了。”
  终于肯开口的小鱼儿,溢出的是阿娘的声嗓。
  “爷,小心!”
  夜枭急喝一声里,川巳已经顺势弓身硬生后退两步,这才勉强躲过了半空里斜刺出来的利刃。也因着川巳的后退,本已缩入袖中的蛇丝再度扯开来,尾端却已轻飘飘地坠地。
  川巳心头一惊。水火不侵利刃难断的蛇丝,居然被小小匕首轻松割断?
  那是怎样的一把匕首?
  “你比我想象中要来得聪明些,可是,还不够呢。”
  缓缓直身的小鱼儿,嗓音再度变回小鱼儿该有的稚嫩,只是脸上的笑,却盖过了该有的童稚。
  “现在的你,还远远不够。”
  说完,竟是利索着转身便翻出了窗去。
  “沐川巳,你要的人,在我手上。若真舍不得,就来,哈哈哈。”
  童声竟又变成了模糊难辨的嘶哑之嗓。
  “爷,小心有诈。”夜枭急急言。
  川巳却是铁青了脸翻出窗去,修长身影转瞬消失无迹。
   


☆、花期至

  川戊说得没错,那些个安神散,真就教花未结结实实睡足了三日,一个时辰都不曾少过。待花未醒来时,正是第三日清晨。
  瞧着熟悉的床帏,花未知道,那是躺在自个房中床内。浑浑噩噩不知睡了多久,乍醒来,心头却涌出些似是而非的可恨。可真要怪罪出来,又不知该怪与谁了。
  怪谁呢?怪川巳不肯正眼瞧一瞧自个儿?怪自个貌丑抵不过那花魁雉姬?怪川夷多管闲事惹自个不快?还是怪川戊办事不力讨不得自个欢心?
  思来想去,也不过徒增无趣。
  正烦扰里,门被轻推开来。只当是服侍丫鬟进了房,花未懒懒闭了眸转回身去。
  “出去,别来烦我。”
  “约莫你该醒了。”
  说话的,却不是这房里的丫鬟。花未猛地坐起身,话未开口的,脸色倒先难看了几分。
  “谁许你来的?我的闺房,是你该随意踏足的吗?沐川夷,出去,现在。”
  “今儿天气不错,你睡了许久,身骨也该是倦了。一道出去走走,可好?”
  手间端着个铜盆的川夷,依旧好脾气。温柔笑里,那点爱意昭然若揭。
  “据说摘星楼上新来个说书先生,段子讲得极好。又是时令,菜系也悉数换了,不想尝一下?还有去岁酿下的梅子酒,如今儿,也该是能开坛了呢。”
  抛出若干个理由,只为能请动人儿出了房。僵着脸色凝视男人许久,花未最终还是沉着脸应了下来。不为那些个理由,只因眼前的男人,花未心头明得很,打定了主意,那就是死都不肯改了的。
  若不应下来,只怕更是难捱。
  别扭着梳洗妥当出了府,花未自始至终不曾给过男人好脸色。川夷却不在意,一路上眉眼含笑温柔相伴,任谁瞧了都该怦然心动。
  花未却只觉刺目。
  只恨不得早早落了日头各自分别再无相见。
  于是,一场外出游玩,竟也如同炼狱。匆匆略过各处,直奔摘星楼上,脸色欠佳的美人儿与眉眼含笑的翩翩公子,瞧在小二眼里也觉荒唐,上前迎客时探究神色一览无余。
  花未脸色更臭,川夷笑愈甚
  楼上临窗处坐了,点了酒菜,等待的光景里,花未故意转了脸一味瞥着楼下,那满脸的怔怔却也在说,楼下说书再多精彩亦不曾入了她的心。而川夷,自落座后,那双噙笑的眸,就不曾离开过花未片刻。
  一刻。
  两刻。
  陡然转了颈子回来,花未恼羞成怒。
  “再多看一眼,我就挖了你的双目泡酒。”
  狠狠说着,又转了颈子撇上一旁隔桌而坐窃窃私语又不时偷瞥的男人三两,语气更差。
  “还有你们!我不仅要剜了你们的眼,舌头也一并切了!”
  美人儿张口便是恫吓,硬生毁了好形象。三两男人亦是心惊,惶惶着垂了头再不明目张胆瞧过来。
  川夷又笑。
  “好了,别教些个旁人坏了好心情。”
  “如果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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