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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段锦之醉红楼-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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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
  那扰了一池春水的正主,竟就不知了去向。
  天下大乱。
  至于那人,去了哪?
  不过是上京城内东四街上一处早已荒废多年的宅院内。
  随手提了壶酒,肆意坐在残垣中,又是在深夜,倘若是秋风飒爽的夜倒还能叫人觉几分风流不羁。可在这漫天飘雪时,就成了三两悲凉。
  悲凉,没错。悲凉的宅邸,悲凉的男人。
  夜枭藏在暗处,看那悲凉男人,直到自个儿也空惹一身悲凉意。
  她一直都知道,眼前的男人,是多么地耀眼。却也一直都知,那个男人的孤独。
  知道,却解不了。
  那个男人的孤独,呵,这世上只有一人能解。
  不是她。
  “爷。”
  沉吟许久,夜枭还是开了口。
  “夜深了,该回了。”
  “不急。”
  背对着席地而坐的男人,漫不经心地举高了酒壶晃上一晃。
  “要等的人,还没到。”
  夜枭一愣。要等的人,早已死在六年前。如今,如何等得到?
  “不是没来,是看你们郎情妾意你浓我侬,猛地闯进来,只怕会被某些人乱剑砍死。”
  一声娇嗓兀地穿插而来。夜枭后知后觉中按住了腰间佩剑。那人,何时近得身?来了多久?
  自己,竟就真个忘乎所以不曾察觉?
  来的,是言府小姐,言花未。
  “来便来了,哪里那么多的废话?”川巳懒懒搭腔。
  “放心,不过几句话,说完我便走,不会耽搁你太久。”
  花未一开口,便是剑拔弩张。
  自觉留下也不过是多此一举的夜枭,悄悄隐了身留二人独处。而花未,也不负所托,身体力行诠释了什么叫废话少说开门见山。
  “我知道你回来的目的。来,只是为告诉你一句,我会守在川夷身旁,不给你留一丝余地反攻。”
  川夷,我来守。他的江山,我一并担。
  “几年不见,纵是做不得夫妻,也还有兄妹情谊在,坐下喝杯酒,不为过。”淡淡语气,说不出道不明的心思。
  花未僵着没动,脸色难看。
  “那点兄妹情谊,只怕也说不出。”
  硬邦邦的一席话,抛出来,算是摆明不愿再有瓜葛。
  川巳幽幽叹了一声,转回脸来时,苍白的脸影影绰绰,独独一双曜石样的眸子格外亮。
  “素卿。”
  花未无意识里咬紧了唇,脸铁青。
  “你信不信命?”
  自嘲样笑笑,川巳又转回脸去,也不知看向了何处。
  “我从前不信的。命是自个儿的,哪里能由天定?可是,在俗世里走了一遭又一遭,却不得不信,命,宿命。每一世,你都夺走我唯一珍惜的,一向如此。”
  花未咬着唇,攥着拳,丹凤眸里投射出的,是刀子。
  没错,刀子。
  她突然有了种想要将眼前云淡风轻的男人千刀万剐的心。
  只是想,当然并没有真正动手。时隔六年突然回返的男人,身上带了太多的秘密,势均力敌的背影在无形中说着。
  最终见分晓的时日,不远。
  “你走罢。”川巳却是陡然转了话。
  “天,要亮了。”
   


☆、起舞弄浊影

  历朝历代,死个把皇子亦或者嫔妃,那太寻常不过。可历朝历代,却也找不出个皇子与妃嫔同日下葬的先例。
  祖宗的惯例,枉死之人是入不得宗祠的。哪怕是曾经母仪天下的妃,亦或者有机会坐拥天下的储,枉死,就是枉死,好歹能有块薄棺木裹了下葬,已经是皇恩浩荡,哪里还有那资格入宗祠一睡千年?
  出殡的朝臣们低声议论着,嗟叹着,却没有人跳出来名异议。更多时候,他们在叹息着遭受了双重打击的君王。是呵,君王也是人,痛失一子一妃,该是打击得厉害了,竟就卧床不起,连那最后一点送别的机会都生生错了去。嗟叹之后,更多的是心照不宣,君王老了呢,这天下,是要易主了。
  却没有人知道,那卧床不起的君王,在送殡队伍浩浩荡荡出了城门时,正一脸急切地等着他的大皇子近前。他那曾经视若敝履的儿子,手上正托着他的命。
  那一方小小的锦盒呵,是命呢。
  “川巳,来,你过来,到我跟前来。”君王迫不及待着,混沌的眸子里有炽热的光。
  “父皇,您要的血菩提,儿臣寻到了呢。”
  沉沉笑着的川巳,完好的左掌稳稳托着锦盒走到君王榻前。居高临下地站了,似是不经意里左右摇摆了手,然后甚是满意地看那君王为自己所引,头颅随着那锦盒左右摆。
  呵,不过是拿了块没了肉的骨头,竟就让那九五之尊摆出一张下贱的脸来。
  “给我。”君王的耐心已经消失殆尽。
  “可是,父皇呵,这血菩提,要一剂药引才能生效呢。”川巳挑了唇角。
  “什么药引,去找!”君王作势要扑上来,奈何临近腐烂的身躯已经支撑不起那般激烈的动作。“给我!”
  “很简单的药引,一盅心窍血,足矣。”
  缓缓屈膝半跪与榻前,川巳的笑也变得影影绰绰。
  “父皇啊,骨血的一盅心窍血,可是简单?你曾经喝川戊的血整整十八载,若非他死在北疆,这一盅心窍血,你也会毫不犹豫自他身上索了来,是不?”
  君王的脸上一阵清白。
  “可惜,他死了。所以,这种为父剖心取血的事,本该落由我这个不讨喜的大儿子身上,是不?可惜可惜啊,儿臣,不是父皇的骨血呢。父皇该是不知,我这冒名顶替的人,顶的,是本该拥了长公主身份的人,六年前惨死东宫的一介花魁,她,才是父皇您的亲生骨血呢。反正,也不过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人也死了,不提也罢。如今,父皇您的骨血,可就只剩二皇子川夷了呢。父皇,您,意欲如何?”
  很是满意地瞅着君王愈发惨白的脸,川巳直了身,笑得一身轻松。
  “父皇,您可是要千万想仔细了。剖了心取了那心窍血,人可就死了。川夷是您唯一的子嗣了呢,若是就此死了,谁来替您掌管这天下?”
  君王惨白的脸上浮出几丝怪异的狰狞。沉默这种事,甚至都不曾发生过。不过是在川巳方说罢,君王已经嘶哑着嗓唤了宫奴进来。
  “去把二皇子招来。”
   


☆、一盅心窍血

  直至被招进内殿,川夷才总算明了川巳走的这步棋。
  “皇儿,父皇有事要要求你。”
  眼看已经在苟延残喘着的君王,絮絮叨叨时脸上有明显的愧疚惊惶和不言而喻的求生欲望。
  “您是这一国之君,做儿臣的,是要有着连命都该奉上来侍奉君王的决心呢,怎么能说是求呢?该是命令才对。”
  一旁站着的川巳,唇角一勾,那点流畅话就出来了,像是一直等在那儿,等了很多年样。
  “川夷,父皇求的血菩提,我找回来了。只要服下这药,父皇便能涅槃重生。但,这药需要一剂药引,而那药引,只有你能送上。好川夷,你可是愿为父皇去制这药引?”
  自始至终不曾开过口的川夷,听闻之后总算稍稍抬了头。
  “药引,是什么?”
  君王讪讪着转过脸,半晌无语。做恶人的,又成了川巳。
  “无他,只要一盅你的心窍血,而已。”
  将军。
  川夷垂了头,悄悄隐了唇角笑。呵,好一步将军棋。若是应了,剖出那点心窍血,自个儿也就跟着没了命。若不应,榻上君王,只怕也会一道圣旨来取了自个儿命。应了,自个命殒,江山成他的。不应,亦是命殒,江山还是他的。
  逼上绝路了呢。
  心里百转千回,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再度抬了头时,川夷甚至还重新戴上了那点温柔笑。
  “父皇,儿臣的命都是您给的,如今,倘若儿臣的几滴心窍血就能救父皇于水火,儿臣岂有决绝之理?就算父皇要儿臣剖出自己的心下药,儿臣,也定是万死不辞的。”
  说话间,竟就随手冲内衫里一探,缩回来时掌间便多了一柄小巧匕首。
  “父皇,儿臣这便给您。”
  话音放落,那匕首便直直插了下去。
  肯定是不得如愿的,否则,这出戏该如何唱得下去?
  破空而来的一枚铜钱硬生打落了川夷的匕首,随之进来的便是面带愠色的言花未,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个垂首的丫鬟。瞧清来人的瞬间,川巳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
  “皇上,您这是老糊涂病昏头了吗?”
  挑衅样的话一说,满室皆静。换做往昔,这等大不违的话,出口,便是要杀头的大罪,如今却被花未名正言顺地说出来,连带不遮掩的鄙夷。
  那君王,竟就乖乖听了不敢反驳。其实,也没法再反驳。他的命,在川巳手上,在川夷心头。一个连命都被别人攥紧的君王,哪里还有声讨尊严的资格?
  “川夷是我未来夫君,更是这江山未来的主。皇上您一句要活就生生夺了我夫君的命,您是要如何准备对天下人交代?”
  呵,堂堂一代帝王呢,被个丫头教训了,竟就哑口无言。
  “更何况,若要做那孝子,您床头站着的大皇子岂不是更适合?怎么就略去了他这长子嫡孙反倒轮到我们川夷身上?”花未继续咄咄逼人。
  “这”君王继续哑口无言。
  “原因,大家心知肚明。”川巳无所谓样摆摆手。
  花未的回应,不过是当川巳空气,自顾转脸对着榻上君王,笑得叵测。
  “皇上,小女就斗胆问一句,只要能寻着那同血脉之人,您可是愿意留下川夷一条命?”
  川巳那托着锦盒的手不着痕迹地颤了一颤。
  那边,君王还在讪讪着不知所以言,花未却没了等待的心。阴恻恻地一笑间,竟是反了手推得身旁人一个踉跄上了前。
  “皇上,这丫头,可是您名副其实的骨血呢。”
  本该是石破天惊样的话,这会却没点该有的回应。君王早已赤红了眼,他要的,不是什么皇子皇女,只要那一盅能当药引的心窍血,如此而已。而早已知各自身份的各自人,也不曾有谁露出点该有的惑。
  而那被推上前的人,是阿江。
  少许慌乱过后稳住了身形,低眉垂目地,也不知在想些什么。那停顿也只小会光景,继而便悄悄叹了一声后起脚慢慢朝榻前走。
  竟就走得有些认命的意味出来。
  经过川巳身侧时,川巳别开脸,眸子微眯了,脸上满是似是而非。
  变故也常发生在某一瞬的电石火光中。
  凭空出现的匕首,以决绝的姿态戳穿了心脉。噗的一声,是皮肉破裂时的嘶喊。破裂的,是川巳的皮肉,戳穿的,是川巳的心脉。
  阿江握着匕首,缓慢却坚定地,用尽气力,直到匕首完全没入川巳体内。
  川巳慢慢扭回脸,不可思议的同时还带了些大彻大悟样的无奈。
  “我知道你恨,恨不得将你眼中瞧见的这人挫骨扬灰。可他的好,你就不曾瞧进眼中?他为你遭受的那六年的罪,就不曾让你软了心?就,不肯再多等一会?”
  阿江还是微垂着眉眼,动也不动。
  “雉姬,你好狠的心呢。”
  灿然一笑间,川巳缓缓闭紧了眸子轰然倒地。
  “你你们!”君王瞪大了双眼不知所措。
  “皇上,不是,该称呼太上皇了呢。”
  花未摆摆手,笑得俨然桃烁。
  “戏也瞧够了,您该上路了。安心,儿媳自会替您想个响亮谥号,您大可瞑目了。”
  话毕,一扬手,袖中长鞭就似吐信的蛇样绕上了君王的颈。
  一代君王,翻手为云覆手雨的天子,死了。
  一室死寂。
  “不是他。”
  久不曾开口的川夷低低出了声,倒是将神游在外的两人拉了回来。阿江还怔怔,花未却下意识扭了头去看那倒在地上的人。还是那袭白衫,还是那滩鲜红,只是那脸,却在一点一点的褪去了颜色。
  居然是夜枭。
  “约莫是吃了易容丹。”花未啧啧。“倒是厉害,模仿得惟妙惟肖的,骗了你我也就罢了,竟就连阿江都被骗了去。”
  “天要亮了。”川夷转了脸望窗外,若有所思。
  “是呵。”花未不甚在意地收回鞭,笑愈明艳。
  “要改朝换代了呢。”
   


☆、终章 一世晴好

  妃嫔与皇子出殡之日,一国之君也驾崩了。不是死于忧患,而是死在谋逆之上。
  刺杀者,大皇子,沐川巳。伤及太子川夷左眸,川巳逃逸,同党被捕,自戕身亡,尸首被挂在护城墙外,昭告天下。
  然,国不可一日无君。先皇尚且停尸祖祠,待择日下葬。天下臣子急的,是新皇登极大宝。
  这种现状,是花未一手促成的,她很是满意。而眼下她更满意的,是那一身龙袍穿在川夷身上,竟是那般的顺眼。
  “来,戴上这个。”
  挥退一帮服侍的宫人,花未扬扬手中眼罩,笑得兀自璀璨。
  一国之君,怎能顶着个黑漆漆的窟窿上朝?纵是那窟窿如今已是勋章样的存在,但,君王的仪表,是要万人景仰,而非围观。
  川夷默然。
  “未儿,我要的,只是你。”
  “我,当然是你的。”花未眨眨眼。“但,待你登上这皇位,你便是这天下的主,从此,也就不会有人敢再来从你手中夺走我。”
  无懈可击的理由,却让川夷愈发黯然起来。
  “她,已经吊在城外整两日了。”会死。
  “我知道。”花未歪着脑袋笑,一方眼罩甩得七上八下。“心疼了?也是。毕竟当年你还想着娶她过门来着。若不是我从中插一脚,她可是你的正牌夫人了呢。”
  “你”
  川夷被堵得好气又好笑。临了,也只能无奈一笑中乖乖接了那眼罩自动戴上。
  “放心,他看不得她死。今日,就是让一切了结的时候。你,安心去行了大礼坐上皇位,剩下的,交给我。”
  慢慢收了笑,花未说得一字一句。你的皇位,我来守。这一生,换我来守护你。
  川夷长久地凝视着,最终缓缓伸了手来握紧花未冰凉的指。
  “好。”
  天亮了。
  改朝换代的时候,到了。
  这是举国欢庆的时候。新皇的子民在平民的城池中欢庆着,新皇的臣子在宫墙内奉礼。冲天的礼炮让世界都变得沸腾,独独城墙外那一方地,静得可怕。
  在那一方死寂地上,挂着的是仅着了单衣赤足垂首吊了两日生死不明的,阿江。
  花未站在城墙上,垂首看时,逆袭而来的风直愣愣地刺进眼中。
  “我欠你一条命,欠生哥一条命。我,欠你们一世福祉。这一世,就换我来偿。我知道他要做什么,我更知他舍不得我。所以,用我的命来换,他会来的。”
  “你是在炫耀本该属于我的男人是如何的疼你爱你?”
  “他犯了错,屠城,是天大的罪。他该偿还的。”
  “哈,不过是你在恨他当年舍了你的孩子,却硬要扯上这般冠冕堂皇的理由。”
  “随便你如何想罢。把我吊到城门外,显眼的地方。他会来的。”
  “我会杀了他哦。”
  “我知道。”
  “沐川巳爱上你这种狼心狗肺的女人,还真是可怜呢。”
  “你动手罢。”
  风,又大了些。
  长久地垂首凝望,发髻被风吹散,三千烦恼丝在风里嚣张地飞着。眼里却酸胀得厉害,甚至要死死闭紧了才能缓解下那酸楚。
  下一刻,却又猛地睁开了眼。
  那人,来了呢。
  走在风里,一步一步缓慢地走着,却满是坚定。身子瘦得厉害,衣衫在身也嫌空荡。最刺眼的,却是那一头华发。
  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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