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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峰双星-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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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着又是数声凄厉惨噑腾起。
  转眼之间,凤凰谷党徒已毙命一半。
  关书诚、柳倚天两人此时眼睛都红了,形似疯狂,竭尽平生功力猛攻快搏。
  瘦长汉子身形如幻,避开正面不接。
  突然身形斜欺关书诚身侧,五指一张疾接而下,冷冷一笑道:“朋友,你也躺下吧!”
  关书诚倒也听话得紧,闷噑一声,仰面倒去。
  瘦长汉子迅快掌势一移,攻向柳倚天,透出一股阴寒劲风。
  柳倚天目击练秋锋与关书诚死在瘦长汉子掌下,不禁胆寒,心知再要硬拚下去,准死无疑,顿起逃生之念。
  那知念头才生出一半,猛感一片奇寒如冰的劲风扑面袭来,不由右臂往上一格。
  “笃!”的一声,两臂一接,柳倚天只觉如格铁石,自己一只右臂剧痛如脱。
  瘦长汉子掌势非但末撤,而且更自加速。
  柳倚天焉能有命在,被瘦长汉子洞穿前胸,血喷如雨,死状厥渗。
  余下的凤凰谷党徒,亦悉数为长发披肩那人毙命掌下,一个漏网之鱼全无。
  瘦长汉子目中凶光流转,环顾了尸体一眼。
  忽然纵声大笑道:“这场拚搏真正快意之极,孙老儿若然知道,准要气煞,我这‘幽风散花’掌力今晚只施出三成,任谁发现尸体,都不知是死在我的掌下”
  得意忘形之余,突然在一株参天古柏后面,飘送一个阴冷语声入耳道:“你就准知无人知道吗?”
  瘦长汉子闻声立即面色一变,双肩疾振,向那株古柏射去,幽风散花掌已蓄满七成,身形尚未落地,已自迅如电光石火扫劈向树后。    只听一声断喝:“回去!”
  瘦长漠子足尖方才点地,倏然倒飞而出。
  长发披眉老者骇然变色,方欲窜出接住瘦长汉子。
  蓦地——
  数声长笑划过长空,甬道两排参天古柏上数十条人影流星奔泻飞落场中。
  眨眼,人影闪了一闪,各按方位已摆成一个奇奥阵式。
  瘦长汉子倒飞原处,直立而起,面色惨白。
  长发披肩老人低声问道:“你受伤了吗?”
  瘦长汉子只摇了摇头,目光扫视了所来众人一眼,不禁心内猛震。
  方才他扑向古柏,掌力尚未吐出,蓦感大片潜劲沉如巨浪袭来,气血立生翻逆,情知遇上了极强的对手,忙身形一仰,倒飞出去。
  不料来的人竟然不少。
  只见一个发须若狮,身材极其高大老者迈步走来,乍睹之下宛如一座铁塔,两目吐出神光,犹若寒电利刃。
  那老者宏声如雷道:“你们真胆大妄为,胆敢在西川道上生事。”
  瘦长汉子放声大笑道:“江湖道上自有江湖人走,西川道上又不是你一人私有的。”
  老者冷笑一声道:“好毒辣的手段,死者是谁?难道所死的人都与你两人有生死大怨吗 ?”
  瘦长汉子冷笑道:“死者是都阳三鸟,自有取死之道。”
  老者冷冷问道:“其余的人呢?”
  瘦长汉子冷冷笑道:“大丈夫行事要乾乾净净,斩尽杀绝,还要多问吗?”
  老者放声大笑,声震云空,仰天问道:“各位听见了没有,这两人目无西川武林人物表明无遗。”
  瘦长汉子及长须披肩老者同地一怔,晤道:“怎么树上还有人?”
  忖念之际,树上疾如鹰隼般泻落五人,均是长衫厚履,气宇雄伟的老叟。
  只见一面如满月,五绺长发老者,森深的望了两人一眼,别面向发须若狮的老者道:“庞大侠,可知这两人姓名吗?”
  瘦长汉子忽电欺近身,一掌向那面如满月迅如星飞迳劈过去。
  猝然施袭,万不能防。
  一掌才距面如满月老者一尺之远,瘦长汉子蓦感劲风压顶,立时哼得一声,移掌往上穿去。
  半空中朗笑一声,疾飘落下一朗眉星目,英俊如玉的少年来。
  少年望着瘦长汉子微笑道:“你那幽风散花掌力尚未到火候,就妄想在西川逞威,也真是自不量力,夜郎自大!”
  瘦长汉子断眉一挑,厉声喝道:“尊驾想必就是自称西川覇主的沈谦,你也未必挡得我幽风散花掌力,依我看来,尊驾还是自扫门前雪为妙,不然,武侯祠内横尸即是你们前车之鉴。”
  沈谦微笑道:“真的吗?在下不相信你那掌力有如此厉害,几根鸡骨尚堪承受一击。”
  瘦长汉子狂笑了一声,右手握拳,一送一弹,五指舒张若钩,立时一股寒风直劈沈谦“心俞”大穴。
  沈谦仍是微笑凝立,眼看来掌就要打到胸前,竟瞬也不瞬,身形亦不略加闪避,生似存心要硬挨这一掌。
  奚子彤大惊叫道:“老弟当心”
  瘦长汉子见沈谦自恃功力闪也不闪,暗中狞笑道:“小辈,你怎知幽风散花掌的厉害”
  心念之间,闪电一掌已自击在沈谦前胸。
  “啪!”的一声大响,瘦长汉子只觉如中败革,五指一阵针砭奇痛。
  不禁心中大骇,立感沈谦体内逼出一股山涌潜劲,啊得一声,震得踉跄退出两步,目光泛出骇异神光。
  他暗说:“这小辈练有什么邪门功夫不成?我这幽风散花掌一经击上,百穴凝滞,脏腑全损,怎么”
  只见沈谦徽笑道:“如何?在下说你自不量力,并非贬损讥刺之词。”
  瘦长汉子目中凶光暴涌,大喝一声,双掌起式“堆山填海”,骨骼一阵脆响,立送了出去。
  这“幽风散花”掌力,可柔可刚,威力无穷,神妙莫测。
  显然这一式是展出了毕生真力。
  沈谦冷笑道:“好狠辣!”
  身形右晃,好快的身法,其疾似箭。
  沈谦左手翻腕飞出,一把扣住瘦长汉子左手腕脉穴上,右掌一送,紧接着他那后胸“命门”穴。
  瘦长汉子睑色变得惨白。
  他只觉沈谦掌心有一股绵软真力透入,脏腑气血逆翻,全身功力顿消失於无形,他知自己只起心妄动,心脉立被震断而死。
  不由额角冷汗豆大冒出,如雨淌下。
  长发披肩老人一见瘦长汉子被制,面色疾变,口中突出声厉啸,两足急踹,潜龙升天飕地拔起半空。
  才只拔起四五尺高,头顶忽闻一声断喝道:“下去!”
  一片劲力如泰山压顶,重逾万钧压下。
  长发披肩老人冷哼得一声,身如断线之鸢般直坠落地。
  他心惊寒颤,知今晚逃生之机希望极少,但犹未死心,两足一站地,身如箭矢离弦,斜窜而去。
  迎面风生,庞东豪掌中红毛濶刃大刀,冷光如电,卷起一片刀花,夹着惊涛巨飚阻向长发披肩老者。
  长发披肩老者,两掌推出一片劲力,蓬的一声,这老者借力倒飞弹出,一个“金鲤翻身”,疾如流星般往另一方向奔去。
  太行四剑迅疾如电的飞身一拦,阻住他的去路,四支长剑一抖,剑影已织成一片梭形剑网,轮涌急漩,劲风生起锐啸。
  长发披肩老者知逃不出去,把心一横,双臂抡转如电,凌厉奇猛攻向四剑。
  他功力端的非同寻常,掌风逼起,攻来剑势顿被荡开,然而四剑合璧,威力无穷,交相进击,配合严密,一有空隙,即填补严密。
  这时,沈谦制住那瘦长汉子,冷冷一笑道;:“尊驾现在可说出姓名来历,戮害都阳三鸟等人为的是何事,为了尊驾少受些痛苦,还是不如自动说出。”
  瘦长汉子内心虽惊悸异常,可是满口还是强硬道:“强存弱死,武林中千百年来都不出此范畴,是非恩怨难论,又何必多间,至於姓名来历,更是多余。”
  身后沈谦微笑道:“尊驾既是不吐出,在下也知道。”
  瘦长汉子答道:“既然阁下明知,又徒费唇舌做什么?”
  沈谦冷笑一声道:“尊驾委实不识抬举,可怨不了我心狠手辣。”
  瘦长汉子不由机伶伶的打了个寒颤。
  他只觉后胸九处穴道被戳了一指,身上立生空虚乏力,眼前人影一闪,沈谦目光深沉立在面前望了自己一眼。
  只见沈谦用手往远处一招,立有一条人影疾飞奔来。
  现出一个手执钩镰拐劲装黑衣人。
  沈谦道:“将四支化血钉钉入这人四肢,让他自己手腿缓缓肉化骨露,受尽无穷痛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劲装黑衣人应了一声,收起长拐,由身旁取出四根棱角,长可五分铁钉,钉身蓝光闪闪,分明染有剧毒。
  黑衣人动作奇快。
  右手三指揑着一支化血钉,迅疾如飞钉在瘦长汉子右腿“悬钟”穴上,用力一送,钉身顶端没入肤内。
  瘦长汉子痛得怪叫一声,目瞪口张,汗流如雨。
  黑衣人冷笑一声,又是一支钉身钉入左腿“悬场”穴内,尚有两支化血钉分钉在两手“太陵”穴内。
  瘦长汉子每钉一钉,痛得张嘴怪噑,两目努凸,那张怪脸更显狰狞。
  沈谦微笑道:“休怨在下心意狠毒,无奈出此不得不尔。”
  身形一动,星飞电奔向太行四剑方面掠了过去。
  身形奇幻,竟然透进太行四剑舞起的一片剑网之内,左手一弧,五指飞攫在长发披肩老人左臂曲池穴上。
  右臂抡转如剑,一式“剥甲分筋”,两指透力,竟卸下长发披肩老人一只右臂。
  长发披肩老人狂噑一声,身形摇晃踉舱。
  须臾方才定住,面如死灰。
  太行四剑倏然收住长剑,飘身退出丈外。
  沈谦眼中露出一种神秘笑容,望着长发披肩那人点点头道:“你装了假发,就可瞒过在下双眼吗?”
  五指一抓,老者满头长发登时被抓了下来,露出一头光溜溜,额顶两排戒疤的秃驴。
  这一来真象败露。
  那老僧冷汗如雨淌下,一种恐怖情绪袭涌全身。
  只听沈谦微笑道:“螳螂捕蝉在前,安知黄雀在后,你所行所为悉落在别人眼中,尚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人不知鬼不觉吗?”
  老僧颤声道:“贫僧并无做下什么错事。”
  沈谦面色一沉,压低嗓音道:“宝相禅寺中数具尸体高悬梁上,你用偷天换日手法,伪装已死,移尸替换俗装,混淆旁人眼目,居心谲险,用意毒诈,你还强辩做什么?”
  那僧人一语不发,色如败灰,身上冷汗渍透入体,眼中顿感一片黑暗
  那僧人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伪装还俗被沈谦揭穿,不禁色如败灰,汗如雨下,神情如痴如呆。
  半晌。
  他才渐现神怆之色,黯然长叹道:“善恶真伪本难辨,一场春梦枕黄梁,沈檀樾,你自以是,其实你铸成大错了。”
  沈谦不禁一怔,道:“什么?在下错从何来?宝相禅寺毒计残害十数条性命,人命关天,佛门子弟当不至如此?”
  僧人惨然一下,道:“凡事岂可从表面论断是非,唉!贫僧徒言无益,既然落在檀樾之手,生杀任凭处置!”
  说后闭上双目。
  沈谦暗道:“韩广耀狡谲险诈,武林巨恶,这僧人对韩广耀手段狠辣,必有他不得已之处,真象未明,怎能妄下断词,我又未亲眼目睹,莫非我错怪了他?”
  逐朗声问道:“大师法号可否见告?”
  “贫僧心印。”
  沈谦不禁一怔,注视了心印一眼,仰面凝向夜空,似有祈忖思,面色肃然。
  庞东豪与奚子彤等人,都不知沈谦为何如此神情,心头大感困惑。
  须臾。
  沈谦长吁了一口气,转目望着那瘦长汉子,见他腿臂皮肉已蚀尽,化作了一滩血水,露出森森白骨,面色惨厉,噑叫出声。
  沈谦眉梢一皱,右手扬了扬。
  立时一人奔了过去,一刀劈下,寒光闪处,尸分两截。
  心印觉久无动静,心中甚为疑惑不解,不禁睁开眼来。
  但见沈谦向自己微笑道:“心印大师,可否驾临舍下一敍?”
  心印缓缓启齿道:“被擒之人,一切听命。”
  沈谦微微一笑,向奚子彤走了过去,低声说了数句,便传命手下清除尸迹。
  奚子彤一跃而起,落在心印和尚身前,笑道:“老化子奉命带路,和尚请!”
  右手迅如电光石火般伸出,“咯”的一声,按上心印被沈谦用“卸骨分筋”手法,卸下一只右臂。
  心印称谢了一声道:“贫僧随后,檀樾先??吧!”
  对沈谦这样做法困惑不解,无奈身陷牢笼,不由自主,只好听天由命。
  奚子彤迈开身形向武侯祠走去,心印亦步亦趋,沈谦庞东豪同着群雄亦快步随向心印身后走去。
  沈谦与五个长衫厚履,气宇雄伟的老叟说道:“五位都是望重西川的耆宿,在下劳动五位前来,目的在求五位明了在下并非私心自用主人。
  目前江湖劫杀无日无之,西川未必能闭门却扫,今宵之事险象已明,尚望五位转知西川武林同道,不可为邪恶言词煽惑,或沆瀣一气,在下除恶务尽,甚难情法兼顾。”
  五老叟面色一凛,同声答道:“少侠所言甚是,老朽等何敢自私。”
  星斗满天,夜凉似水。
  群雄电疾星奔而去。
  口口    口口    口口
  心印随着奚子彤走进一座宏伟大宅,迳往灯光闪耀的大厅中走去。
  大厅内摆设得极华丽堂皇,却又古雅有致。
  使人有清新之感。
  奚子彤笑道:“和尚,你坐那儿。”
  他存心打趣心印。
  心印道:“出家人随处可坐,檀樾你请上坐吧!贫僧就地盘腿调息一会。”
  奚子彤双目一瞪,道:“废话,化子邋遢成性,不可沾污好东西,你我就在地上权坐一会,光棍对光棍,有得话好说。”
  心印知邋遢神丐取笑,叹息一声道:“贫僧阶下之囚,那有什么心情说笑”
  说时,沈谦已慢步走了进来。
  只见沈谦微笑道:“禅师请坐,在下有一事不明,需请教禅师。”
  心印禅师不禁一怔,合掌道:“只要是贫僧所知,无不详答。”
  三人落坐已毕。
  沈谦道:“大师当年之事,在下亦略有耳闻,但不知大师昔年虽在六韶象鼻峯脱险离去,却一身功力俱废,可是目前大师武功未失,使在下不解其故。”
  心印闻言心中猛震,黯然长叹道:“檀樾既然知道,贫僧也无须隐秘,象鼻峯那位隐世高僧为念其徒黑白双眉将千佛寺僧杀戮太甚,理亏显明,不想寃寃相报无时可了,暗中法外施仁,表面上失去功力,其实三年后已全恢复。”
  沈谦长长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不过大师在宝相寺内所为莫非另有隐衷吗?”
  心印目注了沈谦一眼,道:“武林之事,不至真象大白时,是很难断定谁是谁非,韩广耀心术毒绝,想檀樾必已尽悉,贫僧无须多加晓舌。
  全身保命乃不得已为之,何况韩广耀危害武林恶谋已昭然若揭,檀樾你可知道韩广耀新近得了一宗禅门奇珍之事吗?”
  沈谦颔首道:“在下耳闻韩广耀获有一柄莲瓣金粟降魔杵,不知是否此物”
  心印紧接着问道:“檀樾你是否知道那象鼻峯隐世高僧是谁吗?”
  沈谦不禁一怔,知心印突问此语必非无意,心念一动,忙答道;“莫非降魔杵与那隐世高僧有着极大的关系吗?”
  心印微叹一声道:“非但有着莫大关系,而且那隐世佛门高僧就是降魔杵的原主。”
  沈谦闻言惊得一跃而起,道:“大师为何知道得这么清楚?”
  心中猛忆韩祟之言,孙南平在大别山中无意获得降魔杵,那佛门高僧尚在人世,为何将重宝封藏在大别山中。
  真是匪夷所思之事。
  沈谦不禁茫然,不解其故。
  心印淡淡一笑道:“檀樾有所不知,那佛门高僧本应功德早证极乐,只缘黑白双眉杀孽积山,为此一再牵延。
  他在十年前就将降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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