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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侠孟雪歌-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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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愈行愈近,孟雪歌的气血流动的愈来愈快速,似乎是受到青玄子战意的影响,毒人之血颇有失去控制的走向,孟念慈时而看看四周美景,但大部份时间仍是将目光投注在自己师哥身上,见愈靠近道观,师哥眼中的绿芒就愈明显,心中骇异,连忙开口道:“师哥,你眼中的绿芒愈来愈盛,是不是毒气又发作了?”
  张书诚与钱功等人原本走在前面,听闻此言,赶忙回头观望,果然孟雪歌双眼绿芒加深不少,脸上出现一种令人心寒的冷酷神色,由双眼之间斗然射出一股强烈杀气,这股杀气直射向空,宛如有形有质。
  顺着孟雪歌目光焦点望去,空中突现奇景,一股旋风在空中逐渐形成,吸引原本飘落的松针,形成一个小形的龙卷旋涡,现时天清云淡,无风无雨,这旋风来的奇特,幸而离着众人有点距离,众人无须担忧安危。
  “波”,的一声,旋风无形消散,漫天的松针带着余劲,宛如钢针激射,传来滋滋的声响,有几根飞的较远,来到众人所在之处,刺人生疼,幸而众人皆是习武之人,自行生起防护之劲,没让松针给伤着。
  随着旋风消逝,孟雪歌有如大梦初醒,双眼的绿芒淡去,脸上表情也柔和的多,见着师妹与众人紧盯着自己,有些讶异的开口道:“怎么了?何故这般望着我?师妹,刚刚有发生什么事吗?”
  孟念慈见孟雪歌如此发问,知悉孟雪歌完全不知适才心神为毒气所侵,为免师哥又起烦忧,连忙道:“适才师哥不知在发什么呆,张盟主有事要与师哥说,招呼了师哥几次,师哥都没有回应,大伙才回头望着你呢!”孟念慈一边说,一边用着眼神知会着张书诚与钱功,二人意会,张书诚顺着语气道:“正是,前方不远处就是楼观台,本来要给孟老弟说说观内的楼阁,叫了孟老弟几声,想来孟老弟正在思考武功心法,专心致力,没有听到张某的招呼声。”
  原来孟雪歌正是在心中思索着飞鹰刀法的诀要,这终南山上不时有老鹰当空翱翔,孟雪歌上了终南山后,见着鹰飞便想到了飞鹰刀法,一路上根本没有心思欣赏美景,由于心系于刀诀,这才受到青玄子战意与呼兰明月杀气的牵动,周身毒气急窜入顶,自眉间穴道冲出,与正在空中相互抗衡的二股气机互别苗头,这一毒人气机的加入,顿时打破了平衡之势,三股气机造成了空中龙卷旋风的奇景。
  对孟雪歌而言,心神专注于了悟刀诀,丝毫不曾察觉自己曾短暂失去过意识,况且那股突起的毒人之气,也随之射出后消散,听张书诚这般说,脸上现出点歉容,道:“失礼、失礼,在下见鹰飞于天,一时迷于钱坛主所赠之飞鹰刀法中,待慢之处,请盟主见谅。”张书诚没想到误打误撞,一言中的,笑笑的说:“无妨,无啥大事,反正待会孟老弟入观之后,自会有专人导引,无关紧要,老弟不须放在心上。”
  ※※※
  当孟念慈等人有心的化解掉此事,楼观台与比武擂台二端却起了不小的变化。
  在旋风消散之后,无为殿中的青玄子推开了闩锁的殿门,脸上恢复了平和的样貌,笼罩在无为殿的战意早已消失无踪,青玄子略显清瘦的脸颊,微突的双眼先是朝着孟雪歌等人的方向一瞥,再深深望向比武擂台方向,张开有些干枯的嘴唇,也不见如何用力,在大殿中青空子等人,清楚的听到:“贵客到,开观门迎客。”青空子心中大喜,由这二句话中听出,掌教师兄道心尽复,功力精纯更胜从前,但不知这来者何人,竟能让掌教师兄破关亲迎。
  不待分说,青空子道:“松风、松月,速去迎客,明心、明性泡茶待客。”
  而在比武擂台处,今日擂台前依旧一片闹哄哄,中原武林人士经过几天来的挫败,变得叫骂的人多,敢上台的人少,台上依然不见呼兰明月与吐番国师的身影,单单回纥十八武士与吐番十二高僧,一般寻常武人士已敌不过。
  而在擂台后的松林,京城卫士团团严密守护着,回纥与吐番使团就暂住于其中,三日前当道教弟子送来青玄子战帖后,呼兰明月一见战帖,立即转入营帐,盘膝落坐,杀气冲天而起,战意激昂至高点,吐番国师知呼兰明月与青玄子已暗中斗将起来,叮嘱众人不得惊扰,并要回纥武士好生照应。
  那旋风消逝后,呼兰明月急立起身,走出营帐,双眼射出精光,朝向孟雪歌等人方向,惊讶出声,“何方高手,竟有此等功力,难道是少林了空来到?”
  吐番国师闻声出帐,问道:“呼兰将军,果真是了空来到吗?”
  呼兰明月微一思索,回道:“恐怕不是,这气机凶残无情,兼之杀气极重,应不是了空,只怕是中原魔道高手现身插手,若此人有意上台比武,恐怕咱们此次扬威中原难以成事。”吐番国师不语,暗中以神识往呼兰明月眼光向处查探,并无那高手气机,开口道:“这高手已远离,想是一时技痒出手,中原武林向来正邪不二立,此次咱们约战白道武林,魔道高手只会袖手旁观,绝不会插手,将军且放宽心。”呼兰明月不答,双手背负仰首北望,现在大漠风沙想必正狂吹不息,三日来与青玄子隔空气机相交,对于明日与青玄子一战谁胜谁负、殊难预料,此时杀气尽去反倒一身无挂无碍。
  ※※※
  楼观台大门开启,众道士林立入观大道旁,恭迎贵客入观。
  张书诚与孟雪歌等人,有些受宠若惊,虽说张书诚贵为正气盟盟主,也曾来到楼观台数回,但也从不曾受过如此隆重的迎客之礼,不知今日为何,道教竟排出此等迎宾大礼。
  正伫立于观门前,张书诚与孟雪歌等人有些踌躇不敢往前走,正要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往前踏步,一阵由远而近的诵佛声:“阿弥陀佛”传来,来速奇快,一声接着一声快如奔马,不多时,十八名少林罗汉僧开道,了空大师到了。
  张书诚与钱功这才恍然大悟,果然这大礼不是为了自己准备的,当今武林也只有了空大师当得起道教这般隆重的大礼。
  熟料张书诚与钱功还是猜错,青玄子并不知了空大师将到来,而是感于方才孟雪歌显露出的强大气机,为免比武之事节外生枝,特别要青空子安排这等迎宾大礼,盼能示之以礼,让这魔道高手不要插手比武之事。
  张书诚与了空大师点头示意,这处毕竟是道教殿门,没道理在他人门口寒暄,有事也要待入观后再谈,二人互相揖让一番,孟雪歌趁机打量了空大师,只觉了空大师与一般老僧无啥差异,白眉无须,净白的脸色,微泛着红光,身着宽大的僧袍,近六尺高,若不是经张书诚证实,也不会想到这平凡的老僧竟会是当今武林绝顶高手之一的了空大师。
  正当张书诚与了空大师互相推让,青玄子有如幻化一般,出现于殿门处,开口道:“张盟主、了空大师,既然来到敝观,何故在殿门处盘桓,难道是嫌敝观礼数不周?”
  张书诚抱拳作礼,道:“掌教说笑了,正是因贵教礼数隆重,张某与了空大师担待不起,正不知如何进观呢!”了空大师也合什道:“阿弥陀佛,道兄何故排出此等阵仗,倒教老衲一时之间摸不着头绪,想来定不是为老衲而设,因之老衲迟迟不敢入观。”青玄子也不隐瞒,先是细细看了张书诚这方众人,在望见孟雪歌时,眼光突亮,开口道:“盟主,这位可是近来武林传闻中的毒人孟雪歌、孟少侠?”
  此话一出,了空大师心中顿时明了,道教为当今天下第一大派门,教众遍布天下,许是早已知晓毒人将随张书诚前来,特地安排此等阵仗迎接,只不知这毒人究竟有何能为,能让青玄子以如此大礼迎接。
  了空大师与众人同时转首注视,孟雪歌一时之间成为焦点,急忙抱拳为礼,道:“晚辈风雪门孟雪歌,拜见二位前辈。”青玄子早已探知孟雪歌这毒人的一切,虽说未见之前仍不知适才杀气乃出自于孟雪歌,但心想也只有毒人方有此等修为,先回礼道:“孟掌门也是一派之尊,无须如此多礼,贫道先谢过孟掌门方才出手相助之情。”这话让孟雪歌有些难解,自己何时出手助过?一旁孟念慈赶忙接着道:“道长,那可不干我师哥的事,我师哥什么都没作。”
  青玄子见孟雪歌的脸色及孟念慈心急的神情,笑笑带过,不再多说,转而向了空大师及张书诚道:“大师与盟主既然同来,不如就在敝观暂住一宿,待明日再同往擂台如何?”
  了空大师与张书诚也不清楚青玄子所言之事,只是张书诚约莫猜到与方才空中的异现有关,张书诚道:“若是不碍道长清修,能住此道教圣地,是张某等人之幸。”了空大师也道:“佛道本一家,今日就挂单在此吧!”孟雪歌仍自思想青玄子之意,低声向着师妹问道:“师妹,刚才我有出手吗?怎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孟念慈也低声回道:“那有这回事,师哥你一直都在我身旁,况且青玄子道长那须要师哥相助,或许道长是认错人了。”孟雪歌想想,总觉有些不对劲,但师妹一向不擅说谎,更不会欺骗自己,随即将问题抛诸脑后,迈开大步,走入观中。
  孟念慈心中低语:“我可没骗你哦,师哥。你是没出手,但是不是助了道长一臂之力,这我可不清楚。”
  ※※※
  众人安排妥当,已近午时,青玄子安排素餐,精致美味令人食之赞不绝口,吃完饭后,孟念慈强要孟雪歌陪着参观这道教圣地,了空大师与张书诚、钱功、青玄子等人,齐聚无为殿,商讨着明日比武之事。
  张书诚与钱功二人,就孟雪歌毒人之事一一道与子空大师与青玄子道长知晓,了空大师与青玄子道长啧啧称奇,自有毒人以来,能保有意识的仅有孟雪歌一人,只是听闻连白家药行都无法可解这毒人之躯,二人也心中忧惧,尤其是青玄子道长,在初步了解孟雪歌毒人之威后,更是深怕有朝一日孟雪歌失去意识,武林又将兴起一场浩劫。
  ※※※
  夜里,了空大师与青玄子道长进入了无为殿,为了明日的比试,二人盘坐养气,无为殿外,十八罗汉与道教三十六弟子严密护法。
  张书诚与钱功等正气盟人,正努力修持,想要早日恢复功力。
  孟念慈见着孟雪歌正在苦思武功诀要,不想惊扰,早早自行睡去,孟雪歌先试练了一回乾坤心诀,不敢大意,先引了一成内力冲激,果然五脏六腑如受针刺,令人痛苦难当,幸而毒人身躯自有疗伤功效,片刻之间苦楚全消,二股真气自脏腑生起,阴阳相交转化入丹田,真气果然有增加的现象,只是孟雪歌不知,就连修练多年的张书诚,平日也只敢以少许微不足道的真气去冲激脏腑,那像孟雪歌一开始就用了一成内力。
  不敢太过冒进,孟雪歌收功后,细细回想飞鹰刀法的要诀,轻轻拿起身边的映日刀,推开房门,在月光下,孟雪歌深吸一口气,按着飞鹰刀诀,身踪上空,映日刀果真一点都不妨碍身形,按着飞鹰刀法,在空中连施十余招,没有对手可供借力,待得一口真气变浊,力尽落地,看来这飞鹰刀法虽然玄妙,但没有练刀的对手,只怕也是难以练成。 
 
 
 
  
第十一章剑斗掌决
 
  这一日终于到来,整座终南山似乎在一夜间变得寂静无声,平日喧嚣的中原群雄,早早起了身,来到松木搭就的擂台前,抢占好的观战位置,有许多人甚至从夜里就睡在那儿,众人默默的到来,不交谈、不说话,仿如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在约束着众人,这是一场圣事,绝不容有任何人亵渎,没有人敢犯众怒,静静的一个又一个鱼贯入场,天才初亮,朝阳未升起,擂台前已是满山满谷的观战人群。
  青玄子与了空大师在无为殿内用完早膳,二人相视微微一笑,半生相交,早已清楚彼此的想法,原来修道念佛数十载,仍未除祛凡心俗念,这一战虽说是为民族大义,但心中可真未曾有过半分争胜之念?
  孟雪歌与张书诚等人对早膳是食不知味,草草吃了几口,便与众道士来到无为殿外等候,待见着了空大师与青玄子道长相伴走出无为殿,众人心中突地泛起一股崇敬膜拜之意,二位高人脸上有着淡淡笑意,举手投足之间洋溢着平和自然之气,完全令人感受不到凡俗之意,颇有仙佛降世之姿。
  二位高人也不开口,径自率先往观外走,众人紧随,青空子早立于观门,见着青玄子与了空大师,微微施礼恭送,青玄子道长还以一礼,了空大师一马当先,二人竟是渐行渐速,孟雪歌与张书诚等人急施展身法,急追而去,孟念慈功力较弱,幸得孟雪歌借力相助,没多久,高架的擂台在望。
  一声长啸,二道人影自擂台后的松林飞腾而出,轻点松枝,迅即落于擂台上,呼兰明月宛如一杆标枪挺立台上,宏声开口道:“今日有幸,得会大唐武林高手,为保比试公平,咱们二对同时比斗,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话刚说完,了空大师与青玄子同时踪上擂台,青玄子回道:“来者是客,主随客意。”吐番国师同样也以汉语开口道:“好,擂台够宽,咱们以武作谈,闲话不多说,了空大师,领教。”了空大师僧袍无风而动,答道:“国师请!”
  孟雪歌等人赶到擂台时,正气盟早预好了观战处,在张书诚与钱功带领下,来到擂台正对面的土丘上,此时擂台上已分成二对,青玄子对上呼兰明月、吐番国师对上了空大师。
  终南山擂台,以松木搭就,台宽三十丈(约84公尺)、长二十丈(约56公尺),是李林甫派长安城中木匠及兵士赶搭而成,四人在台上比试绰绰有余,而这一日原本李林甫要前来观战,但近来李林甫身染恶疾,卧病在床,观战台上仅有宰相府的客卿在场。
  “夫佳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恶之,故有道不处。君子居则贵左,用兵则贵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惔为上,故不美,若美之,是乐杀人。夫乐杀者,不可得意于天下。故吉事尚左,凶事尚右。是以偏将军居左,上将军居右。杀人众多,以悲哀泣之;战胜,以哀礼处之。”青玄子右手食中二指竖立,左手握住右手脉门,一道晶莹剔透的气剑,自食中二指透出,约有三尺余长,待得气剑成形如棍,左手轻放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气剑斜指向天,青牛剑法起手式:“天地始”,等着呼兰明月出招。
  呼兰明月左手持着一把战剑,与中原武林剑士所用之剑大不相同,剑鞘外覆狼皮,剑柄是颗狼头形状,见着青玄子不用武器,仅用食中二指的气剑,呼兰明月左手剑往下一掷,整柄剑含鞘,笔直的插在擂台上,学着青玄子的模样,呼兰明月同样竖起右手食中二指,凝出一道无形气剑,气剑朝地,黄沙剑法起手式:“风吹沙”。
  二人一人剑势朝天、一人剑势指地,仅是一招起手式,但显露出来的造诣已令天下武林群雄心惊不已,没有人料到,当今世上除了青玄子道长,竟还有人练成气剑之术。
  擂台另一边,了空大师与吐番国师心无旁骛,了空大师身上的僧袍轻轻的随风而动,错了,是僧袍带着风而动,如来大法一经施展,世间事莫不随心而动。
  吐番国师的龙虎神功传闻已到第七重的境界,这是历来吐番高僧仅有二人达到的境界,了空大师并不知龙虎神功第七重的威力,只能将如来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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