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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乐公子-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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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暮稹

    外面的人终于不再保持那种让人压抑的静了。颜静洛听到有人指挥着把小庙围了起来,门口也渐渐亮起了火光——那是外面的人点燃了火把。

    庙门里站了个人,正是那两个惫懒的军士中的一个,他背朝着颜静洛,分不清是苏凡还是苏常。只是他身上再也没有了一丝的懒散,他像一座山一样立在那里,颜静洛觉得那沉闷的杀气都被他堵在了门外。

    有人重新点亮了庙里的蜡烛。苏昉就站在小庙的正zhōng ;yāng,一脸让人琢磨不透的表情。苏叶吹灭了火折子,站在了苏昉身后。颜静洛也想站起来,却想到了苏叶郑重其事的告诫,又紧紧贴住了背后坑坑洼洼的泥墙。

    外面喧哗渐渐静了,颜静洛听到有个尖细的声音叫道:“昉侯爷,有客店不住却跑到了这荒郊野外,可真让我们好找啊。”

    苏昉答道:“若是藏兵阁的老鼠想要找我苏昉,我就是掘个洞把自己埋起来你们也能挖到吧?”听起来却更像是嘲讽。

    那人嗬嗬的笑起来:“既然侯爷知道我们藏兵阁的手段,那想必不会让我们白跑一趟了。”

    苏昉也笑起来:“我知道你们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你们却不明白我光明正大的手段!”

    那人也不恼,只是说道:“那就得见识见识昉侯爷的光明正大的手段了。莫非侯爷以为就凭那小小的兵士就能挡了我藏兵阁的路不成?”

    苏昉却笑得更欢畅了:“所以说,你们这群老鼠不明白我这正大光明的手段!”

    那人不再言语,外面的脚步声却更急了些。

    随着一声大吼,门外又有人冲了进来。颜静洛看到两团雪球似的事物涌进门来,门口的军士退了两步,两个人跟着那雪球进了门里,颜静洛才看清楚那雪球竟是两柄长刀。进来的两人将雪亮的长刀舞得滴水不进,进门绕过那军士,径向苏昉冲去,后面又有两人手舞长刀冲了进来。

    那守门的军士却不管后面那两人,径自转过了身,抢上一步,抓住前面两人的后背,用力向后抛去。颜静洛看到他的面容,是苏凡。

    那两人被苏凡一手一个抛了回去,却正好撞上后面两人的刀锋,只来得及发出一声不明所以的喊叫,就抛洒出了股股鲜血。后面那两人兀自一惊,已被两名生死不知的同伴撞入怀中。苏凡这一抛力道极大,后面两人被撞的跌跌撞撞退了回去。

    外面的人发一声喊,那尖细的声音喊道:“放箭!放箭!”

    颜静洛一惊,却没有看到有箭shè进来,只听到外面人的喊声越发大了,好像发生了什么惊人的变故。

    苏昉三人却不言语,只是站在那里望着。过了一会儿,颜静洛渐渐平静下来,慢慢分辨出门外兵刃交击中夹杂的阵阵惨叫声。却又有阵阵奇怪的声音传进来,听着却是极近,像是就在他靠的这堵墙后面发出的,听着像是农夫将铁铲插进久旱的田野发出的嚓嚓声,颜静洛觉得背后这墙也震动起来。他一惊,已经明白了是什么声音,却只来得及极力向前扑去。

    背后一声闷响,一个大洞出现在泥墙上,一个人已经扑了进来。颜静洛来不及站起来,就手忙脚乱的向前爬,背后却已经能感觉到袭人的寒气了。

    颜静洛觉得时间过得慢极了,他觉得那人的刀已经劈在了他的后背上,却没有感觉一丝疼痛。回头看时,那人却已经扑倒在地上,嘴里正冒出血泡,脖子上的一个巨大伤口涌着汩汩的血,慢慢洇湿了破庙里肮脏的青砖地面,旁边一头豹子正盯着颜静洛漫不经心的打着哈欠,爪尖粘着刺眼的红,面前躺着只死野兔。

    苏凡向外走去,苏昉和苏叶也跟了出去。颜静洛匆忙起身,追着苏昉跑了出去,回头看时,那雪儿就跟在自己的屁股后面,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小庙的院里已成了修罗场。片片泼洒的鲜血映着拋落在地的火把,像是要燃烧起来,连那火光里都是猩红sè的。

    院里两人斗得正急。颜静洛看到其中一人正是苏常。自从蜡烛熄灭后颜静洛就再没见过他,却不知道他是如何不声不响的到了院子里。苏常用的是和那群人一样的长刀,对面的那个瘦削的黑衣人却拿着两柄匕首,不停抢攻。

    颜静洛看看正剧斗不停的两人,又看看院里层叠的尸体,一个不寒而栗的想法忽然涌上心头:“难道这些人都是苏常杀的?”

    正想着,那边的打斗却已经分出了胜负。黑衣人趁着苏常一刀走老,猛地闯进了苏常的怀里。苏常的长刀被格在外面,无法发力,那黑衣人的两柄匕首却如两只毒蛇,向苏常的胸口扎落。

    苏常却在黑衣人进身的刹那转了个身,屈膝弯腰低头,长刀画出个雪白的圆横斩向黑衣人的腰际。黑衣人的匕首扎了个空,顺势下落,架住了苏常的长刀,苏常的刀却诡异的跳了起来,坚硬的刀柄狠狠的撞在了黑衣人的脸上,苏常的拳头又猛砸在他的胸口。

    黑衣人猛地飞起来,正落在苏昉面前,手中的两柄匕首也落了地。苏昉脸上依旧挂着笑,问道:“我这正大光明的手段如何?”

    黑衣人惊异的回头看苏常,后者已将手里的长刀随手扔在了一具尸体上。“说不定这就是那刀的前主人。”颜静洛胡乱想着,他觉得自己宁肯看那些狰狞的尸体也不想看苏常。

    黑衣人慢慢站起来,说:“原本我还疑惑,怎么会有人花大代价对付一个纨绔公子,今rì一战,我终于有些明白了。”正是颜静洛先前听到的那尖细的声音。

    苏昉漫不经心的问:“你不会说吧?是谁请的藏兵阁?”

    黑衣人摇摇头,不再答话。

    苏昉点点头,低头想着什么。那黑衣人却瞬间从袖中抽出另一把匕首,朝苏昉插去。

    颜静洛大惊失sè,却在同时看到了一道血红的光影冲天而起!

    那是苏昉挥出的武器,从下而上划出冲天的光幕,宛如压抑了千年的地火从地缝里汹涌喷发,迸出灼人的漫天火雨。又像是一颗掩埋了万年种子,瞬息间发芽,又在瞬息间长成参天的大树,开出满枝妖艳的红花,结出血sè的果。

    黑衣人的匕首就停在半空,满脸的恐惧。“你……你……你是……武……武……”

    他却没有力量再说下去了,一道伤口从小腹一直伸到额头,蔓延进头发的深处,有鲜血从头顶喷出来,像是一眼涌动的红sè的泉。

    苏昉避开几步,那黑衣人的伤口就整个喷出了汹涌的鲜血,直直的溅了颜静洛满头满脸。那黑衣人依旧立在那里,好像这黑夜里满地鲜血中的一具毫无生气的塑像。

    苏叶走近苏昉,低声说道:“公子……”苏昉却摇了摇头,只是低头看手中那柄血sè的刀,一时间众人都沉默下来。

    雪儿缓缓地绕到颜静洛身前,忽的人立起来,两只爪子搭在他肩头,凑近颜静洛闻了闻他沾满鲜血的脸,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颜静洛像是在梦中惊醒,一把推开雪儿,手忙脚乱的脱掉血雨淋过的外衣,又反过衣服来满头满脸的用力擦拭,想擦掉沾染上的血腥气。

    另外的人却都看着他笑起来。笑了一会儿,苏叶又说:“公子……”

    苏昉打断了他的话:“血月已经醒了过来,我们没有退路了,只能冲上去。哪怕鲜血染红整个大地,我们也得趟着血河shè出我们的箭。就算挡在我们面前的是雁荡山,我们也得把它劈开!”

    苏叶再不言语。苏常却挠了挠头,说:“这些事情我们兄弟是不懂的。但只要公子的血月指向的地方,我们都给公子夺过来!而且跟着公子,或许是不用劈开雁荡山的,公子总有办法寻到路径的。”雪儿也冲苏昉低低吼了一声。

    颜静洛不知不觉停了手里的动作。他隐约间觉得,天地间将要掀起巨大的浪cháo,却不知道,自己早已是巨浪中的一朵水花了。
第三章 了却君王天下事
    ()    五人到墨离城时已是第三天的深夜。

    墨离城高大的城墙上星星点点,值守兵士的兵器敲在叶甲上叮当作响,即使在城下也听得清楚。

    五人驻足城前,颜静洛带马上前几步,冲城上喊道:“渊犀侯昉侯爷奉公爷令入城,速开城门!”

    城上传来阵阵喧哗。须臾城门洞开,一队军马迎了出来。当先的将军颜静洛倒是认识,领燮国风云骑统领职,叫洪烈,原是梁朝大将军洪庆的侄子。洪庆与上代燮公苏琢自幼相识,康隆六年,洪烈十五岁,便被叔叔送到燮国,在苏琢身边做个青缨卫。第二年,苏琢领兵抗击雷州叛军,洪烈入了风云骑,积功从什长做到了风云骑校尉、佐统领,苏琢曾赞其“有气勇”。建安二年,胤公起兵,洪庆死于乱军之中,洪烈单骑出城,yù入中都,被苏琢半途截回。三年后,诸侯勤王,洪烈领风云骑三百人突入胤军阵中,三进三出,斩敌三倍于己,从者只余一二。梁颂兵败锁河南关,乱军东退,洪烈只带三人追击梁颂,从者皆亡,洪烈于胤公马前二十步外中投枪,重伤坠马。苏琢在乱军中抢回了他,送回墨离城养了半年的伤。风云骑统领程楠也在此役阵亡,洪烈伤愈后便进了风云骑统领。

    众军举着火把到了近前,洪烈翻身下了马,走到苏昉马前单膝跪下,说道:“燮公知二公子今rì能到,特命末将在此等候。公子远来辛苦。”这一下让颜静洛吃惊不已:洪烈原是极倨傲的xìng子,除了故燮公苏琢,几乎不向任何人行礼,苏郃本是极随便的人,又知道他的xìng子,免了他驾前参拜之礼。颜静洛曾听说建安五年苏昉亦随苏琢勤王,却不知和父亲闹了什么别扭,回燮州后便被发配去了滁雷县。以洪烈对苏琢的敬仰之情,颜静洛本以为他会对这个纨绔公子不假颜sè,却不想他竟对苏昉行了如此大礼。还对苏昉用了“公子”这个极亲近的称呼。

    苏昉赶忙下马,搀起洪烈,说道:“劳洪将军久候,苏昉感激不尽。只是以后这礼就免了,我家兄弟以后免不得让将军辛苦。将军不妨像之前在军中时那般待我。”

    洪烈抬起头,盯着苏昉看了良久,方带着笑意说道:“公子有命,洪烈不敢不从。只是这墨离城不比当年锁河关下,城中居民亦不是诸国众军,这开小灶补辎重的事洪烈可万万不敢再做了。”

    苏昉大笑,当先向城中走去。

    苏昉连夜入宫见燮公苏郃。颜静洛忙前忙后的安排苏叶三人的宿处,却见洪烈与苏叶相谈张欢,苏常和苏凡在旁边听得眉开眼笑,雪儿趴在苏叶脚边,抱着颜静洛寻来的一只羊腿大嚼。颜静洛才知道二人多年前便已相识。那时苏昉还是墨离城中的纨绔少年,xìng子懒散,最受不了有人伺候,苏叶这个伴当也就当得分外清闲,街上闲逛时便结识了当时的青缨卫洪烈。后来故燮公让苏昉随军勤王,苏叶便引荐了洪烈见苏昉。

    苏叶说到勤王时,面sè便变得十分古怪,洪烈也是满脸忍不住的笑意。颜静洛原本以为,洪烈yù报叔叔洪庆之仇,锁河山下一击不中,虽然拼到重伤,却到底走脱了胤公梁颂,当引为平生憾事,却不想却是如此放得开。

    苏叶看着颜静洛问:“你可知洪将军在城外所言的‘开小灶、补辎重’是何含义?”

    颜静洛摇头。他原以为是苏昉借了自己的身份给洪烈的队伍多补了辎重,但听二人话中的含义好像远不止此。

    苏叶说道:“军中普通士卒所食均为营中配发的干粮肉食,乃是专门的军士以大灶做出。但又有小灶,所做的食物比普通军士的要好些,专供重伤兵士和军官所食,是为开小灶。当年在锁河南关,离国内甚远,补给困难,辎重不足,别说给军官开小灶了,就是给濒死的同袍做点儿好吃的也难,故燮公也rìrì和普通军士同食。但锁河南关在慎国境内,慎军的补给远比他国要好得多。公子就带着我们二人摸到慎国辎重营中,寻些肉食回来,分给众人吃,我们私下里密称作‘补辎重’。结果有一晚在辎重营中碰到一伙军士,洪将军以为被人发现,就慌里慌张的跟人打了一架,打完才发现,竟是卫国山旅的一个百夫长带了四个什长,也来‘补辎重’。于是八人合伙分了半车猪肉。后来不知怎的被煜国人听说了,一传十十传百,半夜到慎军中‘补辎重’的人就多起来。公子说此处不可再来,就带着我们,趁着煜国人到慎营‘补辎重’的机会,偷入煜军辎重营,摸了他们专为重骑兵芒骑准备的食物。结果当夜入慎军‘补辎重’的人被抓了个现行,全让慎军抓了俘虏。寻来寻去俘虏中只见煜国、卫国等诸军的蟊贼,唯独不见燮**士。当年诸军统帅是慎国公梁锋的弟弟,御殿秀将军、青望侯梁彭,梁彭让诸军主将前来领人,当面称赞燮军‘军纪如山’。”

    众人听罢哈哈大笑,雪儿也放下啃了一半的羊腿盯着众人看个不停。

    苏昉就在此时走了进来。

    洪烈站起身,问苏昉:“公子,公爷的意思……”

    苏昉摆摆手,说:“家兄的身体不好,让我暂时留在这里代他主持燮州事务。这两年梁颂倒也老实,但事情总有两面,前几rì麓国公戚安给胤国密送瀚州铁河马八百匹,被卫国探子发现。卫国公密告家兄,须防梁颂暗地里招兵买马。几个月前,我在燮州草原上碰到了煜国的侦骑,尽管对方换了装束,芒骑的一水白马却是换不了的,只是不知到底是防我们通梁颂,还是侦知胤国国路过燮州,煜国是站在哪边的,现在还不好说。卫公冯千里将此秘辛告知我们,不知安了什么心,也需谨慎。慎公梁锋倒是和梁颂有大仇,只是慎国素来兵强马壮,慎国和中都只隔了锁河南关,将来发生什么事谁也不知道,要是梁锋变成第二个梁颂,我也不吃惊。倒是淮国的那位安乐公爷,坐拥梁朝富庶之地,过的是富家翁的rì子,暂时倒还不用担心。不过说来说去,最让人担心的,却是楚国的狐骑。七年前诸侯勤王,诸军出了锁河南关和胤军厮杀。胤军的烈炎军乃是天下步卒之冠,就是卫国的山旅也不敢与之对阵,只能是像煜国芒骑、我国虎骑这样的重甲骑兵方敢靠着气势压对方一头。近年来,楚国公不是大建重骑军,反而不断扩大狐骑营,这支轻骑兵对烈炎军无用,却能轻装简行跨越凤翔山脉,这里面的道理,却是让人想不通啊。”

    颜静洛对着些事情倒是略知一二,也像苏昉这样暗暗分析过。安平二年,麓国大雪,直到次年四月还偶有零星雪花洒下。麓国百姓饥寒交迫,想要向南逃到胤国去,梁颂却令边境守军闭关,不准饥民入关。饥民无奈,只得折向西,出了麓瀚关进了瀚州。也恰在那年,惠帝驾崩,新帝传诏梁颂,命开了麓国边境,又让胤国赈济麓国灾民。梁颂认为这不是年幼的皇帝的主意,坚决不肯开关。第二年,辅政大臣、中枢左太师刘光远上疏,弹劾梁颂不尊王训、佣兵自重等十条重罪。梁颂举兵,大将军洪庆战败,阵亡军中。

    建安三年,梁颂带刀入朝,见皇帝不跪,还在天启殿中当着满朝文武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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