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共和国记忆60年·编年纪事-第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他幸运地度过“文革”也许要感谢毛泽东、周恩来的保护,而给予他和众多人不幸的那一刻正是开始于这一年的11月。
这一年还有一位思想者也陷入了阶级斗争的旋涡。
与梁漱溟在多年之后被补戴“右派”帽子一样少见的是1961年被摘掉“右派”帽子的顾准在这一年被第二次打成“右派”。
顾准夫人汪璧也再次变成“狗右派的臭婆娘”,被当众宣布开除党籍,为了5个孩子和家人不受牵连,汪璧提出离婚,顾准并不情愿,但“我欠下这个家庭这么多债,以后不应该再害亲人”。可是离婚后,汪璧也未能摆脱厄运。她因1964年在家中销毁顾准积存多年的手稿笔记,在“文革”中成了包庇并帮助“极右分子”销毁材料。外部的残酷,内心的愧疚在1968年4月8日把汪璧推向了深渊,她扔下5个孩子服毒自杀了。而被隔离的顾准得知此事已是在一年半以后了,“闻噩耗,既觉意外,也不觉意外,意外的是,她爱孩子,为什么给孩子留下一个‘母自杀’的家庭环境。不觉意外的是,1965年秋,她已写过遗嘱,1967年5月,她看来已经实在支持不住了。”他难以抑制自己的悲痛,“她为什么自杀?她不是不许我死,说要害人。她为什么要害人?”他的责问谁能回答?
1974年11月,当身患绝症——癌症晚期的顾准忍辱在“我承认,我犯了以下错误”的认错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时,仅仅是想在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再见见自己无时不在祝福的早已与自己“划清界限”、断绝亲缘关系的5个孩子。而这个高傲的灵魂曾在息县(1969年11月下旬顾准被下放到河南息县)批斗会上冒着“拳林脚雨”倔强地大喊“我就是不服”,正是那瘦弱身躯里一颗有爱的心令他签下自己的名字,因为他也希望自己临死的“屈辱”能给孩子们换回一个生存的空间。然而,当这个爱自己的国家、爱自己的同胞、爱自己的孩子的生命终于离开世界的时候,他的子女仍是不来、不来,就是不来。他们甚至回信说:“在对党的事业的热爱和对顾准的憎恨之间是不可能存在什么一般的父子感情的。”
顾准牺牲人格尊严和道德操守的两次妥协,仅仅换回了两次“摘帽”,而这恰恰不是他所追求的,事实上,他为之付出的家庭却离他很远很远。
多年以后,顾准的长女顾淑林懊悔地说:“我不想逃避自责,也无法躲开痛苦。”“我逐年追踪着父亲的一生,1957年以后,他是一步一步从地狱里过来的呀!他的深刻的思索,常常是在数不完的批斗、侮辱甚至挨打之中完成的。在他最需要亲人的时候,亲人远离了他,可是恰恰他的思考,包含着更多的真理。人生只有一个父亲,对于这样的父亲,我们做了些什么呢?”
为何总是,为何总是在多年之后,人们才黯然神伤地追悔往昔,徒然地感叹——
几年离索,错错错!
1966,四海翻腾
汹 涌
波涛汹涌的大浪过后,既有流传千古的“风流人物”,也有“是非成败转头空”的感慨,既有“独自莫凭栏”的伤怀,也有“此恨谁知”的眷念。可是“浪淘沙”后,不论金子是被带走还是留下,都应了那句“萧瑟秋风今又是,换了人间”。
1966,四海翻腾
大概每个中国人在听到“1966年”时,都会“心中一动”——熟悉的、不熟悉的、知道的、不知道的、了解的、不了解的,都会“心中一动”。的确,这是一个新的开始——一个“荒谬”时代的开始,很多延续的东西至此戛然而止,很多“荒谬”的事情自此应运而生。
这一年吴晗已被关了起来,但是批判并未停止,而且愈演愈烈。3月28日至30日,毛泽东在杭州三次同康生、江青等人谈话,严厉指责北京市委、###是“阎王殿”包庇坏人,不支持左派,并点名批评邓拓、吴晗、廖沫沙担任写稿的《三家村札记》和邓拓写的《燕山夜话》是反党反社会主义的。
而上一年的“大棍子”通过点燃“文革”导火线的《评新编历史剧〈海瑞罢官〉》一文终于完成自己的最高形态,升级为“金棍子”的姚文元在这一年又掀 “狂潮”,5月10日,《解放日报》、《文汇报》发表《评“三家村”──〈燕山夜话〉〈三家村札记〉的反动本质》,以此揭开“文革”的序幕。这篇文章一出,全国报刊立即转载。此文分7个部分系统全面地批判“三家村”。
6天以后,16日,中共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通过《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通知》(简称《五?一六通知》),宣布撤销彭真领导的“文革五人小组”。“文化大革命”全面发动。18日,“专在字缝里找文章,把经念歪了”的林彪在会上颂扬毛泽东的“个人天才”,说党内有人要搞政变、搞颠覆。28日,中央文化革命小组成立:顾问康生,组长陈伯达,副组长江青、王任重、刘志坚、张春桥,组员谢镗忠、尹达、王力、关锋、戚本禹、穆欣、姚文元。31日,陈伯达代表中央宣布撤销吴冷西人民日报社社长职务。6月1日,《人民日报》发表《横扫一切牛鬼蛇神》的社论,指出“一个势如暴风骤雨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已在我国兴起”。
5月16日,戚本禹发文诬陷邓拓“是一个叛徒”。同日,北京市委即派人通知邓拓在家停职反省。邓拓对夫人丁一岚说:“我的历史问题相信党组织会弄清楚的。”次日夜,邓拓在给彭真、刘仁(北京市委组织部长)写的信中说:两个栏目中“我写的文章合计171篇,有问题的是多少篇?是什么性质的问题?我相信这是客观存在,一定会搞清楚的”。而对于批评他的人,“绝无半点怨言。只要对党和革命事业有利,我个人无论经受任何痛苦和牺牲,我都心甘情愿。过去是这样,现在是这样,永远是这样”。最后“让我再一次高呼:伟大的、光荣的、正确的中国共产党万岁!我们敬爱的领袖毛主席万岁!伟大的毛泽东思想胜利万岁!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伟大事业在全世界的胜利万岁!”他希望孩子们“永远做党的好儿女,做毛主席的好学生,高举毛泽东思想的伟大红旗,坚持革命到底,为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伟大事业奋斗到底”。
就在林彪发表“5?18讲话”那天的凌晨,邓拓在寓所服药自尽。
在批判“三家村”的日子里,吴晗的家人常常被“深夜里猛烈砸门声惊醒”,小儿子吴彰回忆说:“(我)老是吓得缩在妈妈怀里。他们翻过围墙,破门而入。整个院子贴满了‘绞死’、‘砸烂’的大标语。”不久,吴晗进了劳改队,“他的身上总是旧创未平,新伤又起”,1968年4月,“妈妈也被送入劳改队”,后双腿瘫痪。1969年3月19日,11岁的吴彰跟着15岁的姐姐吴小彦去太平间看已于前一天去世的妈妈,“妈妈双眼半睁,面颊上还有几滴泪珠”。1969年10月11日,吴彰和姐姐被带到一家医院,他们没能最后看上爸爸一眼。姐姐哭着问,爸爸怎么不想看看我们呀?在场的人说因为昨晚没找到他们。而姐姐因为去要爸爸的结论、遗骨和抄走的书,后来也被抓走,1976年9月23日,刚满22岁的吴小彦含恨死去,而几天之后的10月,江青反革命集团覆灭,“文革”结束。
由邓拓、吴晗之悲惨,可以想见唯一幸存的廖沫沙又是怎样忍受活着的艰难?
“三家村”的厄运使全国大批干部、群众蒙受株连,就连玉门关外的敦煌,也成了“三家村在敦煌的分店”。因出版三人作品的北京出版社被砸,全社人员被下放。《海瑞罢官》主演马连良于12月含冤致死。导演王雁死里逃生,直到1979年下半年,为纪念吴晗逝世十周年,北京京剧院重排《海瑞罢官》时才平反。
1980年7月,廖沫沙在《忆邓拓》的序言中写下:所谓“三家村”的冤狱和邓拓、吴晗同志的牺牲,不过是一场历史大悲剧的序幕而已。
的确,在这一年没人知道翻腾的四海,震荡的五洲里有多少兴风作浪的虾兵蟹将,有多少倒海翻江的魑魅魍魉;也没人能预见风平浪静后,世间是否还能留存一些守持着“直挂云帆济沧海”的豪情志士。
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1969,历史中的人生
还有些冷冽的江水哗哗地流淌着,反而显出乌苏里江边的宁静来,不远处就是连绵的山峰,仅与岸边相隔百多米的小岛更像是江水里的一个滩头,这个从高处看上去像个大元宝的小岛就是位于黑龙江省、中苏边境线处的、面积平方公里的珍宝岛。
元宵节前一天3月2日的清晨,珍宝岛边防站站长孙玉国带着巡逻队的战友像往常一样,呼吸着掠过冰雪的清冷空气,巡视着这片小巧的岛屿。没想到竟在岛中与苏军相遇,实际上,苏军出动了数十人,分乘2辆装甲车、1辆军用卡车和1辆指挥车。孙玉国他们立即向对方发出警告,可是苏军却突然开枪射击。中方被迫还击,经一个多小时激战,苏军覆灭。当天,中国政府即照会苏联政府,强烈谴责其入侵行为,但苏联并未停止行动,反而于15日和17日再次发动进攻,终以失败结束。中方缴获一辆T62型坦克,成为苏联侵略中国领土的铁证。
毛泽东指出:“如果他们要打,就把他们彻底消灭。事情就是这样,他来进攻,我们把他消灭了,他就舒服了。消灭一点,舒服一点;消灭得多,舒服得多;彻底消灭,彻底舒服。”
珍宝岛之战后,中苏双方展开大规模备战,全面武装冲突一触即发。苏军数十个陆军师陈兵边界。8月,中国大批军队向北集结。不过,双方各有顾虑。9月2日,越南胡志明主席去世,中苏作为盟友都派出人员前去吊唁。期间,苏联部长会议主席柯西金表示希望在回国时“途经”北京,同中国总理会谈。毛泽东同意了这一要求。中途虽有波折,但最终边界上双方军队不再互相射击,苏军也不再进入珍宝岛等地。中苏危机缓和的副产品是中美关系的改善。12月,美国政府宣布放松对华贸易限制,这使得朝鲜战争以来实行的对华禁运基本取消。中美苏三国关系由此开始新的整合。
这次战斗中被美联社、合众社称为“红色巨人”的孙玉国出席了4月1日在京召开的中共九大。他剧烈跳动的心令他登上人民大会堂讲台的双腿有些发软,他要面对来自全国各地的1 500多名代表讲述珍宝岛战斗的整个过程。
远在沈阳的孙国珍至今还不知道自己的丈夫是生是死。4月1日,她打开收音机,收听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正在播报的中共九大,当她在代表名单中听到孙玉国的名字并最终确信这正是自己的丈夫时,她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泪水。
当孙玉国讲到3月2日全歼入侵苏军时,毛泽东从座位上肃然站起鼓掌,全场响起了潮水般的掌声。休息时,周恩来提醒他:“你在发言当中毛主席起来为你鼓掌,你要过去致敬握手呵!”“去向他老人家致敬握手?”“战斗英雄,勇敢些嘛!”
当孙玉国讲到苏军坦克被炸沉在中国内河时,毛泽东又站了起来。孙玉国壮着胆子走向主席台正中,高喊一声“毛主席万岁!”然后,行了个标准的军礼,握住了毛泽东伸过来的手。孙玉国兴奋地沿着主席台的左侧走去,那里坐着林彪、江青、张春桥、黄永胜等人,他高呼一句口号,行一个军礼,握一下手。他身材不高,此刻却显得异常高大。
7月30日,中央军委发布命令,授予孙玉国、杜永春、华玉杰、周登国、冷鹏飞、孙征民、杨林、陈绍光、王庆荣、于庆阳等10位同志“战斗英雄”的称号,给边防部队侦察连等10个单位各记一等功一次。孙玉国从连职提升为边防军副团长。随后,他在全国主要城市巡回演讲,他的“副”职也随之转正。1973年,孙玉国被直接提升为黑龙江省军区副司令员。1974年,升为沈阳军区副司令员,年仅33岁。
1974年,孙玉国被调到北京参加中央第三期读书班——也就是“四人帮”办的所谓“虎班”。孙玉国在王洪文的亲自授意下,带领第九组学员来到总参谋部开展“批林批孔”运动。他迷信江青,把王洪文视为新生力量的代表。
粉碎“四人帮”后,1977年7月1日,孙玉国被勒令停职审查。同年10月5日,免去沈阳军区副司令员职务。1982年11月18日,按正团职转业,41岁的他被分配到隶属于沈阳军区后勤部门的兵工厂担任副厂长。1988~1991年,又先后调任3301厂和沈阳金城电子大厦任职,他在新的岗位做出了新的成绩。退休时,他心灵的伤口早已愈合。当荣光退去时他才发现,原来平凡的生活感觉最好。2002年12月,孙玉国重回珍宝岛为战友扫墓。临走时,他说:“给我留下一块墓地,百年之后,我要和战友们在一起。”
1976,试看天地翻覆
1976年,犹如黎明前的黑暗。
22岁的王青春是河北省青龙县科委的一名干部,1976年7月21日,他从唐山参加完地震工作会议,心急火燎地跑回县里汇报:这次会议上国家地震局华北组组长汪成民超越自己的职务权限,提出1976年7月22日至8月5日之间京津唐渤张地区将有5级以上的地震。王青春那本会议笔记本后来成为一份历史见证。青龙县县委于24日晚召开紧急会议上,时任县委书记的冉广岐拍板向全县“捅”出临震消息,要求全县干部必须在26日前“将震情十万火急地通知到每个人”。青龙县 “如临大敌”,学生在操场上课、机关在防震棚上班、47万人晚上都睡在防震棚里、县广播台反复播放防震知识,全县一派山雨欲来的临战状态。
但,115公里外的唐山还在暴雨之夜酣眠,依然不觉,大震倾城……
这场被评定为里氏级、裂度11级的毁灭性大地震,在最初的报道中是里氏8级。青龙县倒塌房屋18万间,却无一人伤亡。可是,临近的唐山市万生灵再也没有从1976年7月28日的睡梦中醒来,除此之外另有万人受伤。
1976年是多事之秋,地陷之后,就是天塌。
睡在办公室的周启才9月9日凌晨5点再次被汪东兴的电话惊醒。汪东兴要他带上“那两件封存的文稿”,速到主席住地会议厅来,政治局等着讨论。汪东兴告诉周启才,通知李鑫也来这里。“那两件封存的文稿”,是周启才和李鑫起草于发生地震的1976年7月,一份是讣告,一份是悼词,文中凡提到“毛泽东主席”的地方,全都用“△△△△△”代替。
在毛主席住地附近的小路上,周启才见到了正在等他的汪东兴,汪东兴告诉他:“毛主席今天凌晨逝世,政治局两点多在这里召开紧急会议,开到5点。”政治局正等着讨论讣告和悼词文稿,他要周启才快进去。
凌晨5点多接到电话的还有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副台长杨正泉。自从1月8日以后,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领导夜间就没有离开过办公室。杨正泉赶到中央广播事业局,一位副局长用低沉沙哑的声音说:“告诉你一个极其不幸的消息,我们的伟大领袖毛主席去世了!”
政治局要求当天下午4时向全国播报毛主席逝世的消息,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开始了高速而紧张的运转,三位台长、副台长研究这一重大新闻播报的宣传预案、安排出最高规格播报:哀乐6分钟、《国际歌》三遍、如何宣读讣告、《中共中央、人大常委会、国务院、中央军委告全党、全军全国各族人民书》、《毛泽东主席治丧委员会名单》和《中共中央、人大常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