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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欲-第2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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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化。不仅不能安神,因为总是想着这件事,反倒更加心绪不宁,她微微有些失望,但是每天仍然将这本书放在枕下。
日子一天天过去,阿芙忒娜渐渐的不再失望也没有再留意,但是将书放在枕下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与顾影处理完万国摩通银行股份转让事务后,阿芙忒娜又一次来到了这座荒凉而温馨的海岛,她每年几乎都要在这里住上好几个月,这里有风君子留给她的小木屋还有让她永驻容颜地青春之泉。
临睡前饮下一口清凉的泉水,躺下还没多久,阿芙忒娜突然感觉前额有些异样,仿佛像有人在用手指拨弄她的头发。她可是这世上一流的高手,怎么可能让人如此接近还没有察觉,可奇怪的是她虽然惊讶但是感觉不到任何危险,也没有任何畏惧。她睁开眼睛,突然坐了起来,颤声道:“风君子,你怎么……”
这话说了一半就说不下去了,有一句俗语叫做梦也想不到,眼前的场景确实是让她做梦也想不到。面前地人确实是风君子,但不是现在地风君子,带着调皮地笑容还是当年那个英俊的少年,与二十一年前初次梦中相遇时一模一样。
风君子握住她地一只手:“阿娜,看见我这么吃惊吗?你不认识我了?”
芙忒娜:“你,你怎么一点没变?不,你怎么变回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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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君子笑了:“我从来就没有变过,你看见的我,不是真正的我,在你面前的,是我的梦中化身。”
阿芙忒娜:“梦中化身?”
风君子:“也不能这么说,眼前的我,是你的梦中我的化身,但与我没有区别,你可以就当作是我本人。”
阿芙忒娜握住风君子的手臂,抓的很紧,似乎生怕他突然消失了:“你封印的神识恢复了吗?”
风君子摇头:“还没有,但尘世中的我依然是在世仙人,心中已然明澈,无非是少了那一段记忆而已。”
阿芙忒娜:“那你怎么能在梦中知道过去的一切?”
风君子:“因为这是梦,是你的梦不是我的梦,梦中化身的灵引我在二十一年前就留下了,你知道我少年时的脾气,有时候也会和老天爷作弊的。”
阿芙忒娜突然想起了那天在风君子家过夜,风君子曾告诉她仙人能有梦中化身,原来那本书就是灵引,需要在这个海岛的小木屋中才能招唤出风君子留下的梦中化身。阿芙忒娜一伏身扑到了风君子怀里,喃喃道:“你在那时候,就已经想到了今天吗?”
风君子搂着她柔声道:“那时的我可以感知过去未来,但世间变数并不由我,我不清楚你能不能渡过这一劫,也不清楚你能不能见到我留下的梦中化身,今天看见你,我总算放心了。”
阿芙忒娜:“你放心什么了?”
风君子:“我当年曾告诉你,会在二十年后给你带来一场苦难,我很抱歉,但是你能见到我的梦中化身,说明你的心已经从苦难挣扎中解脱,否则你我此时无法相见。”
阿芙忒娜:“这就是你所说的劫难吗,我已经安然渡过了吗?”
风君子:“也许还没有,连我自己都没有从世间劫中最终解脱。”
阿芙忒娜把头埋在他的胸前:“我已经不在乎,感谢上帝,你回来了,还是当年的你。”
风君子:“你眼前的我没有神通,也不能改变世界上任何事情,甚至与现在的我本人毫无关系,只是属于你梦中世界的一个我。”
阿芙忒娜:“还有什么区别?”
风君子:“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区别了,就是我现在的样子更年轻,你是喜欢看见什么样的我呢?”
阿芙忒娜:“你就是你,我没有想过,你会不会在我的梦中消失?”
风君子:“除非我本人封印的神识已复,施法收回这个化身,否则我始终会在你的梦里,直到你不再想见我的那一天。”
阿芙忒娜:“我怎会不想见你,你将来会收回梦中化身吗?”
风君子:“我如果能收回此梦中化身,那说明我封印的神识已复,世间已不再成劫,你应该为我高兴才对。”
阿芙忒娜揽着风君子不撒手:“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当然会为你的解脱高兴,但也不希望你在我的梦中离去。”
风君子将她从怀中扶了起来,又伸手拂去她眼角溢出的泪水,浅笑着说:“超脱未必就是离去,到时候我们都会明白的,终于在梦中重逢,你想对我说什么?……不要着急,我们有的是时间。”
这便是阿芙忒娜唤回风君子梦中化身的经过,此后她一直留在海岛上没有离开,直到顾影找到这里,请她回郁金香公国。回到罗巴大陆后,神圣教廷宣布恢复她的荣耀,并希望她担任冈比底斯最高骑士训练营的导师,在邓普瑞多的心目中阿芙忒娜是取代福帝摩的最佳人选,但是她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听说福帝摩被贬为志虚大主教,阿芙忒娜也回到了乌由,在乌由大教堂门前见到了风君子本人,这个两鬓斑白的风君子就是真正的他,也许他并不清楚阿芙忒娜梦中发生的一切,阿芙忒娜在乌由街头看着他,心情复杂难言。
白少流突然出现,请她转问风君子两个问题,阿芙忒娜若有所思,因为那一句“何为化身?”也是她最想知道的答案。她不会去齐仙岭打扰风君子本人,而是回到了海岛,又一次见到风君子的梦中化身。
260、何如化身入世间
风君子,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何为化身?”这娜的梦中,两人并肩漫步在海岛的银沙滩上,海风吹动她金色的长发与白纱长袍,玲珑的曲线时隐时现。
“站在你面前的不就是吗?你好像已经问过这个问题。”风君子转过身来看着阿芙忒娜,月光从他的背后洒下,他的长衫闪烁着点点银色丝光,眼睛像星光一样明澈。
阿芙忒娜笑了:“是啊,我这个问题很傻是不是?但你应该知道我想问什么。”
风君子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似是自言自语道:“那就从你眼前的我说起吧,你不是昆仑修行人,我们换一种方式去谈,请问你希望和什么样的我相处?”
阿芙忒娜挽住了他的手臂:“这样的你不也很好吗?事事怎么能都按照我的希望。”
风君子不答话却又问了一句:“我希望以什么样的我与你相处?”
阿芙忒娜将脸颊贴在风君子的肩头:“你是在问我吗?”
风君子停下脚步站直身体:“不是问,是答,这就是你的梦中我的化身。”
阿芙忒娜依在他的身边,看着远处的海面问道:“这我已经明白,但是问这句话的人是个昆仑修行人,他就是白少流,我想他要问的是修行中的化身境界。”
风君子想了想:“修行境界,参透方能修成,而修成之后才算真正的参透,今天就讲一讲这个‘参’字。”
阿芙忒娜:“上个月,仅仅一个‘玄’字你就讲了七天,这个字你又要讲几天?”
风君子一笑:“一天就够了。只要你能听懂,若论化身,你也有的。你所学法术,不也能召唤守护神吗?我看见过你召唤的守护神,真的很可爱,和你一样。”
阿芙忒娜也笑着反问:“在你地眼中,那就是我的修行化身?”
风君子:“也可以这么说,白少流既然有此一问,肯定还有第二问,你就都问出来吧。”
对于风君子的神奇之处,阿芙忒娜丝毫不以为异。点头道:“确实有第二问,那就是何为诛心锁。”
风君子笑出了声。笑声在夜风中传出很远:“我明白了,这是另一人所问,当年被我用诛心锁捆住元神地人。……阿娜,坐下。听我慢慢说……回到刚开始的那个问题,我们希望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人希望你又是个什么样的人?这是所有人都面临的问题,就算有人从来没有去思考过。……修行人,也包括你这样的修行人,之所以谈修行,其实都在解决这个问题。……”
修行人的修行。广义上来说都是一种自觉的自我超脱。一个人来到世上。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人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个体与群体地处境更满意。而同时人们在这世上受到了太多的束缚,欲望和能力以及人心都有极限地,一代又一代的人在不断突破与制造新的束缚。其实每个人一生在做的事情,都是在朝一个目标在努力,那就是希望做一个什么样地人?能不能做到是两回事,而有趣的是,一个人必须和世界相处才能存在。超脱这一切的终极境界在哪里呢?
也许真正超脱的人才有答案,但是在修行的过程中,有一个境界谁也无法回避,那就是化身。
当年七叶修的是丹道,到达阳神境界再更进一步,修得化身五五大神通;现在地白少流学地是净土宗净白莲台大法,没有丹道中地阳神境界,但他一样要修成莲台化身;而阿芙忒娜不是昆仑修行人,她所召唤的神迹,也回避不了这个境界。那么何为化身?
从参透地角度,化身就是知行一体的我,是每个人内心中所设计的那个自己,这种人生境界如何达到?当你心中所求的你,就是真正的你,那算是参透了。当你能够将之凝炼,展示出来的时候,那就是修成。如果境界更深,一个人可以展示出不同的化身,甚至无穷的化身,所谓无穷不是数量上的无穷,而是世人所见的无穷。
说到这里阿芙忒娜突然问道:“其实这世上有很多人认为现在的我就是想要的我,心满意足,这也叫化身境界吗?”
风君子摇摇头:“两回事,你举个例子说说。”
阿芙忒娜难得露出调皮的笑:“比如一头混吃等死的猪。”
风君子哈哈大笑,笑的身边的月光都在颤动:“我们所说的化身境界,是一个人追求自由超脱所必经的一个步骤,首先必须要有精神世界中超脱束缚的自觉,还要求证理想中的那个真实的自我,然后修成,把它展现出来,那个我,就是化身!……阿娜,你别再故意逗我笑了,该我问你一个问题了,修行的目的本非为了神通,但也不是不为神通,那你所拥有的神迹又有什么意义?”
阿芙忒娜坐在沙滩上抱着风君子的一只胳膊,眨了眨眼睛道:“为了证明上帝的存在。”
风君子苦笑:“你能不能换一种说法呢?”
阿芙忒娜:“让人们感受到那种超脱,让人们挣脱这个世界对我的束缚,我所学的魔法,来自于能够与主所创造万物沟通的力量,在这个过程当中,体会到主是存在的,我也是存在的。”
风君子点头,用称赞的语气道:“那就是在寻找与世界相处的那个我,你找到了,也许你学的西方魔法中召唤守护神的心法就是如此吧。”
阿芙忒娜:“化身并不是最终境界,但是按你的说法,不论是学习你们昆仑各派的道法,还是西方的神迹修行,都必须经历这一种境界,为什么呢?再往后又会怎样?”
风君子沉吟道:“有一种说法叫大神通境界,神通之所谓大,就是从拥有化身开始的。心明爱欲不牵,身受磨难考验,知觉魔境未堕。寻
能破,历尽真空妙有,穿行苦海途中,此时所有的所经重新凝炼成那个理想存在的我,化身方能显现。比如修丹道,能有化身五五大神通,此五五非五五是名五五。”
—
阿芙忒娜又插话道:“距离圣父、圣子、圣灵三位一体地圣慈,还有多远?”
风君子又苦笑:“说近很近。说远那就远在天边,我不是上帝。没法回答。其实又可以从问题的开始来谈,我如何与世界相处,世间又如何与我相处?”
阿芙忒娜陷入了思索,似乎在回忆什么。良久之后才自言自语道:“你以前对我说的修行过程是逆天而行,最终却要与天道相容,到那时与世界相处等同与自己相处,日月山河皆如化身无处不在。就像人们总说自己看不见上帝,可是眼前地一切都是上帝的化身,不仅要知道这一点。还要求证这一点。这就是化身境界之后的超脱吗?”
风君子扭头看着阿芙忒娜。神情饶有趣味:“你是三句话不离上帝,有时候看你这么说话我也觉得真好玩!……其实这就是你问的第二个问题了。何为诛心锁?我可以告诉你,诛心锁这种仙术是所有入世间法的最高境界。”
阿芙忒娜:“入世间法?到现在为止,你几乎没有一字谈神通啊,我们似乎是在讨论哲学。”
风君子用些许夸张的语气道:“就是在讨论哲学嘛,你也喜欢这样。……那就说神通吧,我用诛心锁锁过一个人,那个人已经修成化身五五的境界,按照我们刚才的说法,他已经超脱自己的身体束缚凝炼出那个真实地自我,从此神识不灭,这种人是杀不了的,把他砍成肉酱也没用,那我是怎么把他锁住地呢?”
阿芙忒娜:“这正是我想问你的,他一定有什么缺陷,或者他的修行一定有什么偏差,被你这个没有魔法力的人制服了。”
风君子:“用你愿意听地话说吧,上帝与世界相处,就像与自己相处。那么每一个人达到化身境界都要回答一个问题——我们如何与自己相处?我制服他的方式其实也简单,就是要他困入与自己相处的境地中,哪怕他有五五化身的大神通也挣脱不了。”
阿芙忒娜喟叹一声:“风君子,我明白了为什么诛心锁是入世间法的最高境界。”
风君子把她的一只手拉了过来,合在两掌中心道:“说说看?”
阿芙忒娜顺势依在他地胸侧,抬眼看着星星若有所思道:“这个世界上所有地人所有地事,其实都是在寻找一种相处的方式,文明发展了这么多年,究竟要到达一种什么样地状态?有一种什么样的规律在推动它,每个时代人们有不同的看法,有各种法则,什么样的法则被抛弃,什么样的法则被保留,根据在哪里?”
说到这里风君子揽住她的肩膀道:“根源就在于此了,人世间的规则始终在寻找一个方向,就是如何与自己相处。所有的罪与罚、邪恶与黑暗、约束与自省,就在于人们的所行不能与自己相处,世间的法则最终还是要据此而定。与他人相处就像自己与化身相处,与世界相处也似自己与化身相处,这就是永恒法则的来源,想一想几千年来多少人留下了多少思想,真正被人们认可继承的精髓有什么共同点?有一些很简单的话,为什么能流传几千年,到今天还让所有的人思考?”
阿芙忒娜:“假如真如你所说,这世上的人们将拥有多么超然的眼睛?可能吗?”
风君子拍了拍她的后背:“可能不可能,我也不清楚,我说的就是入世间法的最高境界如此,而不是眼前的世间如此。修行人要从此超脱,思考者要得此感悟。……我所谓的点化世人,或者你所崇倡的传布福音,其实就是在告诉人们这些。”
阿芙忒娜:“没想到你是这么和我解释化身的。”
风君子:“这只是参透,对于修行人来说,还需要最终修成,就不知道白少流那小子能不能有所突破了,你就把我的话告诉他吧。”
阿芙忒娜:“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是在世仙人了。你有此境界,所以才能借天下一切神通,最终却需要去经历世间劫。不知道你神识恢复之后,又会对我说什么?”
风君子笑:“到时候再说!”
……
风君子的梦中化身解说化身之道,白少流还没有来得及听闻仙人指点,这一天却首先听闻了一条噩耗——黄静在康西遇难!
这天他回家的时候,庄茹的眼睛是红地,脸上泪痕未干显然是刚刚哭过,小白隔着门就能感受到那种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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