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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醒覆雨-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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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一般人,如此动作恐怕只会招来沙远他们的不满,毕竟招呼人上车,却让他坐在车夫的位置之上,恐怕没有人心中会觉得舒坦。但是,沙远他们现在却真的没有什么怨愤。毕竟若是我现在要他们在地上步行带我去书院,恐怕他们也不会反对;有车坐,那已经是很舒坦了。
人就是这样,身份地位就是一杆永恒的秤,强势地位的人做什么都会让人觉得理所当然。
也许,沙远他们以为车上坐的是庞斑,抑或是浪翻云,不屑与他们相见罢了。
而现在,车下道上的武林人士望向两人的目光却不是嘲弄、嗤笑,而是深深的羡慕,以及无尽的嫉妒。
要知道,当年洞庭湖上一个小小的潮帮,仅仅只是用小舟载了浪翻云一程,就让当地各大小门派噤若寒蝉,不敢对其帮众稍有不敬;查知行那个小花溪也只是接待了庞斑一次,就在当地名声大噪,连当地官府绿林都不敢正眼而觑。可见,武林中对“缘分”看得如何重要。
按沙远他们嚣张跋扈的行为,虽然最近一月内有岳麓书院罩着他们,其他班派的人还不会怎样,但是若过了这阵风,恐怕两人麻烦绝不会少。但是今次被我邀请上车,那个意味就远远不同了。因为不论以后哪个门派想要来找两人的麻烦,那就要想掂量掂量自己是不是有这个能力,抹下武昌韩府的面子。
既然有两个地头蛇在外面带路,应该能省了不少劳顿。想着,我身形一侧,弓背钻进车厢,择座坐了下来。
车厢和着地面的起伏略有震动,但是对于我和古叔来说,却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古叔掀起窗帘,看了看远处的岳麓山,蓦然问道“你们韩家加入了新的八派联盟么?”
我微笑颔首,应道“古叔消息灵通,正是如此。”
黄鹤楼一聚,果然不出我所料,武当之所以派来三个巨头级的人物,就是想一举奠定韩家在白道中的地位。毕竟直到我的横空出世前,韩家一直都是被排斥在外的,现在我和希武都不算正宗的白道人物,武学也和这些白道人物搭不上边。更甚的是,韩府现在和黑道的关系不同一般,即便江湖众人认为韩府是黑道门派,那也不为过。八派自从应天一战,出了个长白派这样的叛徒,受到了不小的打击,声望及地位都是江河日下,眼看就要跌到谷底。而身为白道领袖的慈航静斋、净念禅宗则巴不得八派解散,所以对此也是一副爱理不理的姿态,让八派魁首少林、武当受了不小的气。因此在黄鹤楼的时候,武当就把韩府加进八派联盟的事情提出来商议,希望凭借如日中天的我们,巩固八派的江湖地位。
我的那些黑道前辈、朋友对此到是没有什么意见,因为韩府是白道还是黑道都好,并不影响我和他们的关系,这些名义上的东西,对久经江湖的大佬们来说,没有一点意义,说起来就如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可笑。家里人则以我是家主为名,对我马首是瞻,听我的安排。本来按照我的意思,是不想趟这滩浑水的,不过希武回来的时候却对我说过,朱棣希望我们韩家保持在江湖中的地位,帮其制衡两大圣地的影响力。所以,无奈下我也只好顺坡下驴,接受了武当的建议,成为了新八派中的第二世家――――武昌韩府!
古叔听完我的诉述,摇头苦笑道“没想到希文如此避免,你们韩家还是陷入了这些漩涡之中。”
我吁了一口气,无所谓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位及朝堂,亦是身不由己。既然无法避免,我们何不积极一点,顺应潮流,在浪头击水,做个弄潮儿呢?想我本来就是朝廷钦封的太傅,位极人臣;希武现在在张玉手下当任定北将军,不日也是朝堂上一方诸侯。我们韩府与朝廷的关系本来也是扯不开的。而且现在黑白两道与我们韩府的关系亦是极其紧密,内子欣然乃是双修府女婿成抗的师叔;二妹慧芷与怒蛟帮的戚长征关系密切;五妹宁芷则是韩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但是韩柏却与鬼王府的千金混在了一起。说起来真是扯不断、理还乱。这样一个大的势力,若是刻意逃开朝廷的约束,最终结果,也必然是毁灭一途,再无其他。”
古叔看着我愁眉苦脸的样子哈哈一笑“真是一笔烂帐啊!不过希文你放心,以后韩家有书院以及天海阁的照拂,定然不会有什么大事故的,只要收敛一点,谅他朱家也不敢对我们怎么着。”
我想象那神秘莫测的成公彦,粲然的微笑道“天下江湖,我韩府交好大半,现在我还在这,朱棣是绝对不敢喘大气的。即算不在,他们也不敢怎么着。谁叫他朱家就是依靠江湖坐上的这宝座呢?若是没有必要,希文还真不想麻烦书院,为你们带来麻烦。”
古叔看着窗外微微一笑“麻烦?能有什么麻烦!到了书院,你就会知道古叔为什么敢夸下海口,说书院一定可以照拂你们了。”
马车在驿道上缓缓而驰,路面上的行人也渐渐少了起来。除夕之战即将到来,岳麓书院已经整体封山,除开你有拜山名贴,否则是绝对进不来的。
“驾!吁……”车夫随手拉起缰绳,熟练的紧了紧车鞍,马车平稳的停了下来。
沙远嘶哑而恭敬的声音传了进来“大公子,书院已经到了。马车是不能进书院的,不知……”
车帘随风飘起,沙远只觉眼前一黑,两个身影蓦然出现在面前。
“你们先回去吧!除夕再过来!”古叔看也没看他们俩,径直渡步向书院走去。
沙远和尚亭看我点头,连忙识趣退下,带着一脸不舍的车夫扬长而去。
书院坐落在岳麓山山脚一处幽美的谷里,马车下车的地方距离书院还有一条不短的小径,远远的延伸而去,曲径通幽。
两人脚步不停,缩地成寸般一掠而过,就看见小径的尽头赫然站着一个青年儒士,引颈抬头,正翘首以盼的望着我们。
“学生王雍,恭迎师伯、师叔!”王雍也不见什么动作,眨眼间已经半躬身体,站在了我们面前。看来江湖人说他已经堪比白道十八种子高手,非是虚言,甚或还有低估。
“起来吧!”虽然我口里是叫古叔,但是事实上我和他应该算是同辈师兄弟,王雍叫我们师伯、师叔也并没错。
王雍站直身板,竟然比我还要高上半头“‘魔师’法驾已临,现时正在书房赏画。不知师伯你们要不要先去看看,抑或由学生去通报一声,两位在大堂先喝杯清茶,歇息片刻。”
古叔眼神一亮“书房里是否挂有古某的《中流击水图》?”
王雍微微欠身,笑道“师伯的墨宝,学生一直不敢乱动,此刻正挂在书房北壁之上。”
古叔耸眉捏须,呵呵一笑道“那,我就要去听听天下闻名的‘魔师’是如何评价我的字画了!希文,走!”
王雍微微一笑,书院里面的人对琴棋书画多有痴迷,也各有各的癖好。这师伯的爱好就是山水虫鸟的水墨之画,而且古往今来的画法流派多有涉猎,自成风格。此刻天下闻名的“魔师”庞斑在书房欣赏,免不了会看到北墙上的大幅山水卷轴,所以他才有如此反应。
王雍侧身让开,在前面带路而去。
“好!中流击水、浪遏飞舟!好一副气派的《中流击水图》!”
我们刚刚走进北厢所在的书房,一一声清晰的赞美之声就从里面传出来。
我和古叔相视而笑,看来古叔这副山水画轴还蛮受庞斑的喜爱。
“外面的朋友,不进来叙叙旧么?”庞斑的声音转入平静,淡淡的说道。
我嘿然一笑,看来庞斑早就知道我来了。
王雍稽首告退而去,古叔则和我一前一后,推门而入。
“此画好在什么地方?”甫一进门,古叔就迫不及待的问了出来。
庞斑缓缓转身,一双凌厉的眼神在我身上扫了一遍,露出淡淡的微笑。片刻,他才转头看向古叔,随意的问道“此画是出至阁下之手?”
古叔昂首道“不错,正是出自古某之手。不过此画在岳阳楼挂了五年,在书院也挂了三载,尚未听到有人称赞。是以古某想来问问庞兄,此画好在什么地方。”
章一百九十五 定南碑!三百年的传说(二)
庞斑闻言并没有立刻回答,只见他的身形蓦然消失,下一刻已经站在了古叔面前,抓起了古叔的右手。
古叔似乎早就知道庞斑由此一举,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
也不知道庞斑端详的是什么,忽然身形一闪,他又回到了北墙画前“有这么一双手,也就怪不得有这么一副画了。”
古叔慢慢走到庞斑身旁,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画轴,微笑道“古某平生只做过两件令自己满意的事情,其中一件就是画了这副令自己都感叹不已的画轴。”
庞斑失笑道“另外一件事情莫不就是希文?”
古叔愕然的看着庞斑,忽然哈哈大笑道“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庞兄。不错,十年前刚刚好就是仙澜传承的一个临界点,是以古某才在认识了希文不足两个时辰就把他介绍到书院来,看看他是否是有缘之人。谁知,还真是成就了一段佳话。”
庞斑不置可否,过了片刻,突然道“庞某现在就想上山!”
这次连我都觉得愕然,上山,也就是说想去看看我以前说的那那十五座碑刻,可是……
古叔淡淡一笑“庞兄似乎还没品评在下这副画的。”
庞斑簌的转身,从我身前一晃而过,早已走了出去“五十年血汗,终成一副卷轴,还有什么可挑剔的?”
古叔和我相视而笑,他的眼里满是得偿宿愿的神色“走,想必希文你也是迫不及待了吧?”
我大笑道“没错,希文虽然早就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但却总是缘悭一面,心中的期待可并不比魔师要少。”
三人走出大院,只见王雍已经站在了门口等待,潇洒的身姿在茂密树影中甚是打眼。
看见我们出来,王雍恭敬的颔首道“想必几位是上山把,车马已经备好了。”
庞斑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身形径直朝王雍似慢实快的掠去,左肩肩头目标正是王雍的胸口。
王雍神色不变,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呼!”
人影闪过,庞斑已经走出了大门“我们三人就这么徒步上去,院长的好意庞某心领了。”
我和古叔并肩而出,背上的仙澜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放到了王雍的双手之上“书院的传承后继有人,真是可喜可贺!”刚刚庞斑肯定也是看出王雍的资质不凡,所以才主动出手一试。若是换作别人,看见庞斑那貌似凌厉无匹的肩撞,即便是不作出闪躲,也肯定有所害怕。而到了我们这个等级,一个人心中是否露出胆怯绝对瞒不过我们对气息、心跳、精神的探索。无疑,刚刚王雍已经在庞斑的考核下过了关,再加上他在儒术、理学上的成就,仙澜剑传继给他可说是毫无问题。
我们刚刚走过,王雍的声音就从后面响起“师伯师叔,不知雍能不能随你们一同上山?”
古叔头也不会,浑厚的声音随着山间的凉风飞到了王雍耳朵里“什么时候你找到了仙澜的下一位主人,你就自己上去吧!”
说罢,我们两人随着庞斑的脚步瞬间去远。
寒冬腊月,正是北风肆虐的季节,特别是早晚两个时段,一般人即便是背着厚厚的棉袄,恐怕也顶不住天地间的这股凉意。
不过,这是对一般人来说。若是到了江湖一流高手的境界,体表会自然的散发出护体罡气,将这股凉意抵挡在外;若是到了我们这样的层次,早就不会被外物的表象所蒙蔽,即便先天真气不运行起来,这样的寒风对于我们来说,也不过是毛毛雨罢了。
“庞某自小受恩师点拨,遍历了中原、塞外、西域大大小小上万个山川河流,可说没有什么山势是庞某不知道的。但是今天走在这麓山小径,却让我感到了一种莫名的陌生,两位何以教我?”走在前面的庞斑不断打量着岳麓山的山势,蓦然顾首问道。
古叔转头看了我一眼,淡然笑道“古某学艺不精,在领悟层次上尚不及希文你,不如就由你来解魔师之惑吧!”
我知道这是古叔故意推脱,也可以说是考较考较我,毕竟对于擅长山水丹青的人来说,掌握山势水行不过是他们最基本的技能,要说他不知道麓山为何山势,打死我也不信。不过身为两辈子研究麓山的我来说,却也不是什么难题。
脚下步伐一轻,我跟上了庞斑的脚步,和他一起拾阶而上“自古山势有地脉以及风行之说。龙脉就是地脉最为突出的脉象,据缪希雍的《葬经翼》记载,所谓龙脉并不是只有某个兴朝断代的山川所有,而是每一个山脉都必不可少的。龙脉说起来可以认为是我们平常所说的‘风水’。先贤《龙法》中记载,天下山脉成于昆仑,中原龙势分为三股,‘下泰岳起嵩山,右转荆州,抱淮水,左落平原,起泰山如海’是为中龙,荆楚山川莫不出自于此。若说东岳泰山是为龙伏、西岳华山是为龙舞、巴蜀峨嵋是为龙腾之势的话,那么湘楚的南岳衡山就是其势如飞,是为‘龙飞脉势’。龙脉九势,各有不同,泱泱华夏之地,这‘飞龙’之势却是衡山独有,天下也仅此一家,所以魔师觉得陌生一点都不奇怪。”
庞斑蓦然停下脚步,哑然失笑道“说起来,希文你也是正宗的儒学传人了,所谓‘罢殁百家,独尊儒术’,没想到你对风水之说却也这么熟悉。”
古叔已然走到了我们身边,闻言笑道“儒术也并非都是股文,理学儒术注重的是济世救国,讲的是‘存根、实效、报国’,很已往学说大不相同。”
“根?”庞斑仰望山颠,再次迈开了脚步“是啊!说起来,我们蒙古人的根在哪里?当年师尊随忽必烈大汗剿灭金国、南宋,东破北海,北抵冰川,西征蛮夷,却只不过是昙花一现,转迅凋零,不就是没有根么?”
古叔赞同道“庞兄当年不也是看到这一点,才假装接受言静庵的提议,退隐二十年么?”
庞斑点了点头“每一个民族想要强大,就必须有一个信仰的图腾,一个精神的归宿。可惜,当年一代天骄的成吉思汗也没有看出这点,虽然用无与伦比的强大实力征服了天下,却一触即散,经不起岁月的推敲。若是我们蒙古人有那么一个‘根’,我庞斑即算是飞蛾扑火,也誓要找张三丰决个高下!何必装孙子退隐二十年!?”
小径路风一转,三人已然走到了山顶。
古叔走在前面,边带路边说道“到了剑冢,庞兄就会知道为什么岳麓山会叫做‘龙飞’之势了。”
话音未落,小径尽头蓦然展现在三人面前,十余座挂满沧桑的嶙嶙石碑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不过,让我们惊讶的是,我们并不是今天的第一位客人,因为碑前赫然站着一个我们熟悉的身影。
“浪兄,别来无恙?”庞斑似乎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径直走到了浪翻云端详的那块石碑前,随意的说道。
浪翻云一身素色长衫,闻名天下的覆雨剑被他连鞘一起插在了一旁的泥土之中。手中只有那从不离身的酒葫芦,清幽的酒香缓缓从葫芦口飘逸而出。
“浪某从来没有这么好过,想必庞兄也是如此。”浪翻云说话时并没有移开自己的目光,仿佛这块碑上有什么令他很感兴趣的东西。
庞斑耸了耸鼻子,今天首次动容道“醇美而不霸道,香浓而不媚俗。浪兄手里的美酒似乎比之以前的‘清溪流泉’更胜一筹,可否告知庞某是何美酒?”
和浪翻云说话,几乎什么都提不起他的兴趣,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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