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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路军一一五师六八六团征战历程-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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彰武战斗期间,毛泽东电示林、罗、刘,指出:现时到解冰期只有3个多月,在此期间如果我军只在许多战斗之间进行若干时间休息补充,而不进行大休整,则估计可能利用冰期大量歼灭敌人,可能将沈阳、铁岭、抚顺、本溪、锦州、葫芦岛、秦皇岛等几个大据点之间的中、小据点、广大农村及锦州以西、以北地区全部或大部归于我手。只要办到这一点,尔后就只剩下打大据点的问题了。
根据毛泽东的指示,东北解放军放弃了冬季休整,发扬连续作战的作风,立即向沈阳周围的小据点扑去。一时间沈阳四周日闻炮声,夜起战火。市内军政官员人心惶惶,议论纷纷。
为了安定民心,给部下打气,陈诚在1948年元旦,发表《告东北军民书》,声称:“……作战准备完成,东北危险时期已过。”
陈诚的声明并非吹牛,他是受到了“自作聪明”的愚弄。根据飞机侦察和特务提供的情报,得知解放军第2、第7纵队夺取彰武后,留在原地未动,自以为解放军在彰武之战中遭受重大损失,无力再战。因此,他的“作战准备”在元旦以前确实已经完成。当然,对于国民党来说“东北危险时期”不是“已过”,而是正在加剧。
1948年1月1日,陈诚为了解除沈阳面临的威胁和法库、新立屯之围,调集5个军共15个师的兵力,在近100公里的正面,呈扇形向沈阳西北推进。兵分三路:以新3军、新6军主力为右路,由沈阳、铁岭向沈阳西北进击;以第71军、新1军主力为中路;以新5军第195、第43师为左路,由新民向法库进击。三路大军,齐头并进。
刘亚楼建议集中优势兵力,围歼敌较弱的左路,林彪点头默许。
1月2日,新5军在第6纵队的引诱下进至公主屯地区。节节后退的6纵,突然组成一道坚固防线,在公主屯顽强抗击敌步、炮、空协同攻势。新5军猛攻3天,仍然无法前进一步。这时解放军各纵队纷纷赶来。新5军军长陈林达见势不妙,向陈诚紧急电报,要求放弃原计划,退守巨流河。
陈诚对改变原作战方案优柔寡断,举棋不定,耽搁了整整1天时间。郑洞国在一旁摇头不语,他已经看够了主帅的“英明果断”。只有赵家骧一个人干着急。
当陈诚终于被赵家骧说动,采用退守辽河的方案时,新5军已陷于解放军的重重包围之中。
在天罗地网中挣扎的陈林达,一遍又一遍向陈诚、廖耀湘、刘安琪等求救。但廖耀湘虽离新立屯不远,却畏缩不前,不敢前去解围。
刘安琪率第71军向左翼疾进,却遭解放军顽强阻击。解放军将雪堆起来,打结实,浇上水,构成“冰坝”,以此为阵地阻击援军。
5月14日,第2、第6、第7纵队同时对敌发起猛攻,第3纵队切断后路。至6日黄昏,新5军大部被歼。陈林达率残部几千人逃至温家台妄图坚守待援。
第2纵队第5师师长钟伟得知这一情报,用电话报告纵队指挥所。吴信泉和李雪三商量,反正陈林达已成瓮中之鳖,几千个人龟缩于一个村庄,夜间攻击,易将敌人打散,抓不到俘虏,不如稳住敌人,连夜调集兵力严密包围,天明后抓俘虏。
吴信泉将计划上报纵队司令员刘震、政委吴法宪,当即得到批准。
7日凌晨,钟伟请示要求发起攻击。吴信泉见温家台浓雾弥漫,炮兵无法瞄准目标,于是命令继续做好战斗准备,不可盲目冲锋。8点以后,大雾散去。60门大炮迅速校正射击诸元,8点40分,吴信泉一声令下,炮弹在敌群间不断爆炸,温家台乱成一团。李雪三趁机发起强大的政治攻势,喇叭队一齐喊话:
“缴枪不杀,优待俘虏。”
新5军军长陈林达见大势已去,继续顽抗只会作无谓的牺牲,于是下令投降。
公主屯战役于7日下午结束,东北解放军一举全歼新5军第195、第43师,共20;200人,其中俘军长陈林达以下13;000人。
新5军被歼使蒋介石极为震惊。1月10日,蒋介石飞往沈阳。陈诚将责任推到部下身上,说将领不服从命令,要求惩办第9兵团司令廖耀湘和新6军军长李涛。
当日晚蒋介石召开紧急军事会议,师以上军官全部参加。蒋介石满脸怒容,痛斥廖耀湘、李涛:
“你们不服从命令,不顾国家民族利益,新5军被围,你们近在咫尺,却按兵不动……”
蒋介石气得声音发抖,说不下去。廖耀湘、李涛惊恐异常,他们没想到陈诚会拿他们作替罪羊。于是当即站起,申辩道:
“校长,我们并没有接到援救新5军的命令呀,这实在太冤枉啦。”
陈诚也站起来,3人相互争吵。到最后陈诚理屈词穷,只好无可奈何地说:
“新5军被消灭,责任完全在我,不怪各将领,请校长按国法军纪惩办。”
蒋介石见状,生气地说:“功过是非俟战争结束再评,现在仗正打着呢!”
蒋介石离席后,陈诚为了表示他对党国的忠诚,信誓旦旦地说:
“我决心同沈阳共存亡,如果共军攻破沈阳,我将以手枪自杀。”
蒋介石离开沈阳后,陈诚认为东北的局面已经无法收拾,他想尽快脱身,跳出东北这个坑死人的冰窟窿。他让夫人谭曼意去南京走“内线”。谭曼意是宋美龄的干女儿,两个女人私交非常深。宋美龄经干女儿一缠,心动了,对蒋介石说:
“辞修(陈诚的字)已经病得没法起床了,东北局面这样乱,赶快换个得力的人去应付。”
“陈诚很令人失望,在东北跟各将领关系不和,是该换了。”蒋介石道,“可谁能扭转东北的危局呢?”
“你看卫立煌怎么样?”宋美龄说。
“看来也只有他了。”蒋介石叹道,“可卫立煌是个不听话的人。”
卫立煌被召回南京,蒋介石让他去东北替换陈诚。卫立煌当即推辞,说:
“东北非陈总长难以力挽狂澜,我何德何能,敢当此重任?”
蒋介石见卫立煌推辞,便让张群、顾祝同等人当说客。卫立煌在各方压力下,只好说先到东北看看再说。
谭曼意三番五次跑到卫立煌家,催他早日赴沈。
“共军在东北凶得不得了,辞修卧病在床,无法应付,请卫将军早日启程接替辞修。”
卫立煌的夫人韩权华非常反感,背后说:
“有利有权你们就争,弄得不可收拾了就让别人去,这是什么心理!”
1月22日,卫立煌飞抵东北。陈诚于2月5日带郑洞国一起飞往南京,让郑洞国在蒋介石面前作证,说东北的危局是因各将领不服从命令造成的,并非他陈诚指挥无能。陈诚逃离东北战场,引起舆论哗然。特别是东北的高级军政人员和地方知名人士议论纷纷:
“陈诚初来东北不可一世,到了紧要关头就溜之大吉,真是个大草包。”
“他说与沈阳共存亡,沈阳陷落就以手枪自杀,原来是骗我们自杀,他才不自杀呢!”
南京的舆论也越来越对陈诚不利,他只好请假到美国治病。刚到上海,正逢国民党召开国民大会。白崇禧作军事报告时,台下代表纷纷站起,大喊:
“杀陈诚以谢国人!”
“不让陈诚逃往美国!”
“到上海把陈诚扣起来,解京法办!”
“中央‘戡乱’采取老鼠战略,如果东北失掉,华北失掉,华南也不保,难道都像陈诚一样窜到美国去吗?”
在台上作报告的白崇禧见状,高兴得笑了起来。近来美国人对蒋介石大失所望,正在培植第二势力,桂系的李宗仁、白崇禧早就被美国人看好。蒋介石对桂系势力的日益膨胀也非常警惕,曾私下对嫡系将领说:
“共产党想要我的命,可是李宗仁、白崇禧不仅想要我的命,还想要我的钱。”
“国大风波”吓得陈诚不敢出国,只好躲进上海联勤总部陆军医院,治他的老毛病十二指肠溃疡。
此时,杜聿明也在上海治病。他还是老习惯,每天收听共产党电台,还让人收集共产党的报纸。他要知己知彼。现在他突然心血来潮,想了解一下共产党对陈诚离开东北的看法。
于是,他就看到了这篇由罗荣桓亲自修改敲定的《教师爷滚蛋了》:
五日晨十时十三分,夜郎自大的常败匹夫陈诚,就夹起尾巴坐着美国飞机,逃出危巢沈阳了。历史是如此无情的嘲弄人,人们还清晰的记得,五个月前,陈诚奉了它的美国主子和贼头蒋介石的“圣旨”,出马东北时,他曾经像“打鱼杀家”中那个“教师爷”一样夸下海口,说什么:“只需六个月即可恢复东北优势”、“我们一定要从共军手中收复满洲一切失地”、“国军在东北的地位获得安全之前是不会回去的……”,他决心要在东北住五年。然而曾几何时,这些特等牛皮不仅没有等到五年,仅仅只有五个月,就彻底的遭到破产。曾经跟着摇旗呐喊,捧场打气的蒋美通讯机关,如今也都偃旗息鼓,哑然无声了。如此一个可耻下场,今昔对比起来,真是何等尖锐的一个讽刺!
00、1师1团…老6团四平攻坚 唐青山回忆
1947年的夏季攻势,以四平攻坚战的结束而结束。当时的四平,被国民党中央社吹嘘为〃固若金汤〃,可四平的大门,很快就被我军撬开了!
这是三战四平,战斗从发起到撤出,持续的时间比较长,长达半月有余,其紧张、‘激烈、残酷的程度,都远远超过了前两次。
在这次四平攻坚战中,我团担任主攻,上级命令我团从四平的西南角屠宰场方向突破。
突破口上
四平是东北中部地区的主要交通枢纽,是东北战场举足轻重的战略要地。驻守四平的有国民党第71军87师、88师,13军54师、53军一部,以及保安团等杂牌部队,共3、4万余人。
敌军在四平经过一年多的苦心经营,构筑了大量钢筋水泥结构的永久性防御工事。在梯次配置的鱼鳞状的坚固工事里,各种轻、重火器组成了纵横交错的火力网。在防御工事的外层,还设置了鹿寨、铁丝网、地雷、陷坑等一道道障碍。位于我团突击地域的正面,还有一道水深两米多的外壕,为敌人增添了一道天然屏障。因此,在敌人看来,这是共军根本无法突破的;铜墙铁壁〃。敌71军军长陈明仁曾扬言:〃共军装备低劣,一无飞机,二少大炮,对铜墙铁壁的四平,必将一筹莫展〃。国民党中央社也吹嘘:〃四平固若金汤〃。
但是,〃固若金汤〃的神话,很快就被铁的事实攻破了。
1947年6月上旬,我一纵、7纵和6纵17师,奉命包围了四平。
6月11日,开始了外围战斗。当时,我在1纵1师1团任团长。团政委是李际泰。一师师长是江拥辉,师政委是梁必业。我们团的任务,首先要攻占四平西南角后悖林子东北侧的冲锋出发地域,肃清敌人的外围据点,然后同2团一起,在屠宰场地段并肩突破敌人的防御。
6月14日晚8时,总攻开始了。
我们一团是一营在前,担当主要突击任务。一营营长孟涛和教导员克慢夫,在接受任务时表示:〃我们坚决打开突破口;保障团主力顺利攻入四平!〃在战斗中,营长孟涛亲自掌握突击队,组织火力掩护。
二连是一营的尖刀连,这个连在秀水河子、肥牛屯战斗中,都是冲在最前面的。在攻打新站及张麻子沟伏击战中,也都是突击队。该连是著名的;“何万祥连”。可是,部队发起总攻后,突击队在第一道水壕边受阻,几次冲击都没能冲过去。一营教导员亲自来报告说:冲锋到齐腰深的水中才发现,水里还有一道铁丝网。连长急得眼睛冒火,他匍匐在最前沿,经过仔细观察,发现面前的这道水壕,宽20多米,事先侦察时,水并不深,谁知敌人不仅在水下设置了铁丝网,还将下游300米处的一道拦水坝堵死了,憋得水位升高,水深没顶,加上敌人猛烈火力的封锁、压制,我突击队根本无法从这里通过。
根据情况的变化,我们只好把突破点,改在那道拦水坝上,不惜一切代价,强行突破。这道水坝,顶部宽只有一米左右,虽然水已从坝顶漫过,但很浅,人可以直接从坝顶趟过去。敌人发觉我突击部队陆续从坝顶上冲过了水壕,便把几个方向的火力,都集中转向水坝,特别是水壕对面那坐圆形的大碉堡,从里面射出的重机枪火力,死死地封锁着水坝,对我突击部队的威胁极大。我方为迅速撕开突破口,也集中了极强的炮火,压制敌人的火力,又有夜幕的掩护,部队如潮水一般,一波紧跟一波地从堤坝上冲了过去,一营上去了,二营上去了,团机关也上去了。到拂晓前,我们全团部队都突上去了。过了水壕,对面是一个山坡,部队顺着大斜坡一鼓作气地向前冲杀,一举占领了屠宰场。接着,又向外扩展、渗透,攻占了屠宰场附近的一大片地盘,大碉堡里的敌人,见势不妙,被追后撤。
突破口打开了!
在突破口上,两军厮杀、混战在一起。到处硝烟弥漫,火光闪闪,弹雨纷飞,争夺异常激烈。二连这把尖刀,一直冲杀在最前面。这个连的二排,打开突破口以后,全排只剩下8个人了,在排长王世顺的带领下,高喊着〃为战友们报仇〃的口号,仍在前仆后继地向前冲杀!
天快亮时,敌人组织了一个营的兵力,向我们刚刚撕开的突破口反扑过来,而我们团与并肩突破进来的2团,这时两个团的部队都拥挤在一起,在很窄的地段上施展不开,加上城内敌人的炮火,拼命向突破口上倾泻,部队的伤亡增大,情况非常危急,如不能讯速把反扑的敌人打垮,突破口就有可能得而复失,其后果不堪设想。
正在我焦急万分之际,二营教导员曹纬同志跑到我的面前,大声对我说:〃团长,我们营已经上来了,让我带领部队把敌人的反扑打下去!〃
我心里很清楚,一营在突破中伤亡很重,战斗力已大大减弱,便说:〃好!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也要坚决顶住,突破口能不能巩固住,关键就看你们营了〃。
曹纬同志回答:〃请首长放心,只要有我在,我们一定完成任务!;
话音还末落。他就提着匣子枪冲上去了。
经过20多分钟激烈战斗,终于把敌人的疯狂反扑打退了。并把六马路、七马路,这两条街道也拿下来了。
可是,敌人很快又组织了新的反扑,而且比第一次来势更猛。只见一阵山炮打来,地上就冒出一团团黑烟;同时,天空还飞来8架飞机,在头顶上疯狂地扫射、投弹!前面,三辆装甲车开道,后面紧跟着300多名敌人,气势汹汹地向尚未站稳脚跟的二营压了过来。
二营的勇士们奋力拼杀,一步也不退让。曹纬同志高呼:〃同志们,沉住气,坚决把敌人打下去!〃他一面指挥战斗,一面用步枪向敌人射击。突然,一棵子弹打进他的肺部,曹纬同志英勇牺牲了。他牺牲时年仅24岁。
战斗仍在艰苦地进行,开始了逐街、逐巷、逐屋的争夺,形成胶着的拉锯壮态。
指挥所里
天已大亮,部队在大街小巷和房屋院落里与敌人撕杀。
敌人的炮火更猛了,敌机也成群结队地飞来,上空同时有20多架飞机,在低空盘旋,轮番进行轰炸、扫射!
团指挥所设在敌人刚刚撤出的那个园形大碉堡里。那时,团领导班子很精干,只有4、5个人。不过,加上作战、侦察、通信等参谋人员,还有报务员、通信员、警卫员,在指挥所里仍有2、30人。
敌人扔下的这座园形大碉堡,为钢筋水泥结构,顶盖是用钢轨并排架起来的,上面又复盖着厚厚的土层,除非炸弹直接命中碉堡,一般的炮火是拿它没有办法的。碉堡内部比较宽敞,环绕碉堡的四周,还挖了一道壕沟,约3米多深,4、5米宽,内有2尺多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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