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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找到了你-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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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由要多少有多少:内务检查不合格;靴子擦得不够亮;腰板挺得不够直;向长官敬礼不及时、动作不标准;训练科目不及格;高班生的突然提问没有回答上来……总之,如果想要惩罚你就一定会有理由。一般的惩罚无非是跑步、俯卧撑、负重行军、清洗浴室和厕所……”
“这些你都干过?”
“可不。开始一个月,我几乎天天清洗厕所,刷洗的马桶比一个清洁女工一年刷洗的还多。”
“真的吗?”卡尔森笑起来,她无法想象克雷格刷马桶的样子。
克雷格瞪了她一眼:“这没什么。之前哥哥就告诉过我,要忍耐,我有心理准备,并没感到有什么不快。”
“你刚才说‘差点送命’是怎么回事。”
“我曾经因为打橄榄球,右臂受伤,韧带撕裂,这种伤完全恢复要很长时间,每次抬臂或受到别人碰撞时都会引起剧痛。”
卡尔森专心地听着,点着头。
“在军队里,规定你必须向所有你遇见的比你军衔高的军官敬礼,在军校里这一规定更是严格执行。那时候,我们几乎要向所有的人敬礼,没完没了,每天都要敬礼几十次,上百次。每次敬礼,右臂举过肘部时就会钻心地疼,平时我还能控制,不让别人看出来。那次一连下了几天的雨,下午,我们队列操练回来,浑身湿透,又冷又累,右臂疼痛难忍。不巧在宿舍门口遇见一个高班生,是三年级的,我马上立正敬礼,可是手臂不听使唤,举到一半就掉下来了。他认为这是我有意对他表示蔑视,马上去报告了我的班长,他是二年级的。他们一致认为我必须接受惩罚。”
“你可以跟他们解释啊。”
克雷格摇摇头,“既然先前我没有说,现在说感觉就好像是在求饶,我可不愿意这样。更何况对于长官的问话,学员只有四种回答方式。这是规定。”
“哪四种?”
“是,长官;不,长官;不知道,长官;没有理由,长官。”
“就不能回答些别的。”
“不能。”
“这不可能,我不信。”虽然卡尔森觉得难以理解,但她知道克雷格不会骗她。
“大概是想在学长面前表现一下,这次惩罚,他们玩出了新花样。他们把我叫到单杠下,要我在雨里做五十次‘引体向上’。这在平时根本不算什么,但是那天,我知道我不行。”
“你还是没有跟他们解释,你太骄傲了。”
“是的,我想:现在解释和坚持不下去;摔下来没有什么两样。何况我或许可以坚持做完呢。”
“于是,你就做了。”
“我上去刚做了几个就发现事情不对头。”
“怎么了?”
“他们在我下面的沙坑里插上刺刀,刀尖向上。他们说,如果我完成了五十个‘引体向上’,他们就会把刺刀撤掉,我就可以安全地下来。当然,如果我坚持不了,也可以求饶。”
“天哪!他们怎么可以这样!”
“我没有求饶,我也没有坚持多久,我摔下来了,一把刺刀插进了我的大腿。”
“就是你大腿上的那个伤疤。”
克雷格点点头。
那个伤疤,卡尔森看见过。她仿佛看到克雷格倒在雨水里,身下的沙坑一片鲜红,她的心揪紧了。“你真是‘差点送了命’。”她低声道。
“是啊,他们也吓坏了,赶紧把我送到医务室。军医给我做了检查,缝合了伤口。他后来告诉我:刺刀差一点就刺断了我的股动脉。如果那样,我就真的没命了。”
“后来呢?”
“我在医务室躺了几天,首先是班长代表当时参与此事的高班生来向我道歉。他说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他们只是想吓唬吓唬我,他们觉得我做五十个‘引体向上’应该没问题。当他们发觉我神色不对,已经来不及了。”
“他是希望你隐瞒此事。”
“是的,军医把这事报告了上去,校长亲自来问我,后来父亲也来问我。”
“你没有说。”
“没有。我觉得这事确实不能全怪他们,他们不知道我大病初愈,也不知道我手臂有伤。如果我报告了,有些人的前途会受影响。并且这种欺负新生的传统也不会因此发生什么变化。所以我坚持是自己练刺刀时,不小心滑倒,刺伤了自己。”
“你没有后悔过?”
“没有,我认为自己做得对,至少在我们这一届中,不是必须的惩罚再也没有了,而且惩罚都是比较温和的,是在界限之内的。”克雷格平静地笑笑。
“我想,从此,你成了英雄,成了全校的明星。”姑娘的眼睛闪闪放光,突然说:“你们军校里不会有女生吧?”
“你怎么会想到军校会招女生。”
“因为我觉得这太可惜了,如果有女生,一定会有很多女孩子追你。”
“那没关系,军校里没女生不要紧,学校边上就有女子学院。”克雷格笑了。
“哈,你瞧我多傻,当真有一大帮女孩子追你。”卡尔森原想拿克雷格开开玩笑,没想到反而被他占了上风。她红着脸,笑道:“一定又有一堆故事,快说来听听。”
“好啦,你真是个傻姑娘,该睡觉了,明天还要早起呢。”
“对,是该回去了,明天要到学校去,我还要准备一下。”卡尔森很不情愿地点点头,站起来。
“明天,大概碰不到了,现在就告别吧。” 克雷格拉过卡尔森,吻了额头。
姑娘抬头看着他,他们都感到,虽然只是分别一个月,但那种感觉却很奇怪,有些伤感,有些迷茫,有些担心。感觉好像将要少掉点什么,在生活中,在心里,在呼吸的空气里。究竟是什么,他们不知道,不敢想。其实在潜意识中,他们都明白:他们怕失去的是他们生命的一部分,就是他们彼此。是啊,一个月很快会过去的,没有必要担心什么,但他们还是担心,他们担心彼此的安全,也担心会失去刚得到的这一点点的快乐和幸福。
他们什么都没说,只是相视一笑。
“谢谢你的提醒,我会注意的。你这个月是上课,还是在医院实习?”
“不知道,多半是实习。”
“不管怎样,尽量早点回家,自己要当心。如果下班实在晚了,就不要回来了,在医院里睡更安全些。”
“我知道。”
克雷格想想还有什么要叮嘱的,最后,他把与伊尔莎的接头方式、接头时间告诉卡尔森,如果有紧急的事,可以去找她。
二十五、盼归
医学院的最后一年是到各个临床科室轮转、实习。战争时期,外科是最需要人手的,于是卡尔森和她的几个同学被安排到夏里特医院的外科病房。在科室里,他们这些孩子是被当成半个医生来用的。他们要值夜班,向病人询问病情,给病人做体检,写病史,重病人监护,换药等等。卡尔森因为在家休养了三个月,要比同学们更加努力才能尽快胜任这些工作。
今天是九月二十八日,星期六,快一个月了,阿里克斯该回来了。可到底是不是今天,她吃不准。
其实问问爷爷就知道了,但是她没有问。她不想让爷爷、奶奶知道她是多么思念他,依赖他。一旦他们知道她对阿里克斯已经爱得那么深,他们一定会给阿里克斯施加很大的压力。相反的,如果他们认为她对阿里克斯的感情仅停留在回忆中,她的注意力在慢慢转移,也许是恩斯特,或者别人,管他呢,他们就会放弃。他们爱她,无条件的,就像当初他们原先希望她会喜欢汉斯,并且为之努力过,可是阿里克斯出现后,她的态度明确了,爷爷就帮她解决了这个难题。所以,阿里克斯走后,她从来没有向爷爷问起过他。
这一个月里,卡尔森只回去过几次,她告诉爷爷、奶奶,医院里工作忙,要值夜班,夜出后,还要跟着导师查房,参加病例讨论,找机会观摩各种手术,旁听各类学术报告,空余时,还要学习,查文献,找资料。柏林经常遭到轰炸,回家的路挺远,路上很不安全,所以,将军和夫人也就同意她呆在医院里,只要注意休息,每天打个电话回家,让家里人放心。
事实上,卡尔森不回家的真正原因是:她实在无法忍受那种孤独与寂寞。就像她自己说的:“离开你,我简直没法活。”阿里克斯走后的第一天晚上,她就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度日如年的滋味,她不知道那天是怎么过的。她心烦意乱,坐立不安,那条回家的路是那么漫长,那个清冷的夜晚是那么难熬。她暗笑自己:不就是一个月吗?至于这样吗?要是以后当真永远地分开了,你可怎么办呢?更何况阿里克斯与你也许是两条永远不会相交的平行线。这些问题,卡尔森都没有办法回答,她可以用理智决定自己的行为,却没有办法用理智控制自己的感情。
与其如此痛苦,不如……于是,卡尔森一头扎进工作里。幸好她有太多的事儿要干。三个月的休养使她拉下一些课程,要尽快补上;专业上的一些基本操作也需要时间去练习;还有,她是科室里唯一的“女医生”,于是经常会发生这样的事:新来的病人会因为她的制服与其它护士不同而把她当成实习护士、助理护士之类,在晚上将她呼来唤去,做一些杂活儿,而她,从来不主动地试图纠正这个错误,总是有叫必到,毫无怨言地,心甘情愿地,甚至是快乐地做这做那。只有使自己尽量忙碌,时间才能过得快一些。她经常会白班连夜班,夜出后又是工作,一连十几个小时。只有当眼前出现幻影,头开始旋转时,她才会去睡觉,这样她就没时间想他了,日子也就好过了。
昨天,她特意和同学换了个夜班,打算一早下了班,就回家。可早晨交班后,她犹豫了,她实在无法忍受那种期待的痛苦。于是,她又给自己找了一个留在医院的理由,去手术室观摩恩斯特的一个胃大部切除手术。
卡尔森摘了口罩,拉下乳胶手套,脱掉消毒衣,把它们分别扔进手术室门内的框子里。她挺了挺胸,深深地吸了口气,推门走出来。
快到护士站时,恩斯特追上了她。“卡拉,你昨晚是夜班吧?”
“是。”
“怪不得,你看上去很累。快去洗洗,回去休息吧。”
“等一会儿巴赫上校还有一台手术。”卡尔森执傲地反对着。
“手术有的是,天天都可以看,可你要是再累病了,就不好玩了。还是快回去吧。”
“好吧,那我把这个手术记录写完。”
卡拉的固执真让恩斯特有些恼火。他早已感觉到卡拉老是不回家,工作如此卖力,一定有问题,而且这段时间没有看到阿里克斯,这其中的原因,卡拉不说,他也不好问。
“你好!尼娜。”
听见卡尔森的招呼,护士站里,正低头写着什么的尼娜抬起头来。“你好,卡拉。手术顺利吗?”
“是,很顺利。”卡尔森从病历车里抽出刚才手术病人的病历,拿出笔,翻开封面。这时她注意到尼娜正奇怪地冲她笑。
“怎么了?”
“有人找你,卡拉。”
“谁?”
“当然是阿里克斯·斯坦贝克先生,还有谁?”
卡尔森呆在那儿,她曾经这样期待过,可她不敢奢望太多。
“谁来了?”后到的恩斯特没有听清楚。
“斯坦贝克先生,不,现在是斯坦贝克中尉了。”
“他在哪儿?”
“花园里,他说在花园里等的。”
一下子,卡尔森脸上的疲惫一扫而光,绽放出无比灿烂的笑容。她把手中的病历夹往恩斯特怀里一塞:“帮个忙,好吗?”
“那是当然。”
“谢谢你。”卡拉在恩斯特脸上亲了一下,又亲了尼娜,“谢谢你,尼娜。”
说完,她就飞快地跑了。她以最快的速度梳洗,更衣,对着墙上的小镜子抹好口红,抓起开司米披肩就走。医院的走廊好像一下子变长了,她嫌双脚跑得太慢,她的心儿早已飞了出去。
花园里的那条长椅上,克雷格舒服地斜倚着,左臂搁在椅背上,手里拿着大盖帽。他的军装是绿色的,那种从灰色中萃取出来的杏仁绿。两条穿高筒靴的长腿,右腿在上地相互叠加着,高筒靴闪耀着镜子般的光芒。他的脸微微仰着,被风吹得通红,阳光透过树叶,在他的脸上跳动。
克雷格看见那个穿红色连衣裙的姑娘飞奔过来,赶紧站起来,卡尔森已经扑进了他的怀里,他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就像一对久别重逢的恋人,根本不在乎别人的目光。
克雷格拉起卡尔森的手:“你还没吃饭吧,我可是饿极了。”
“我也是。”
“那好,我们先解决肚子问题吧,你看哪儿好?”
“医院有军官餐厅,伙食还不错,可以去那里。你现在可是军官啦。”
“这个?你觉得好吗?”克雷格有些犹豫。
“也是,医院对面有家小餐馆,以前挺好的。”
“行,只要不太远。” 。。
二十六、电刑
他们来到小餐馆,正是午餐时间,餐馆里客人挺多,侍者显然是出于对国防军军官的尊敬,给他们找了个僻静的座位。
餐馆的招牌菜还和从前一样,他们点了水煮咸猪手、西红柿色拉、奶油西兰花汤和咖啡。
“上菜请快一点。”
“没问题,先生。”侍者殷勤地回答后,离开了。
克雷格掏出烟点上,发觉卡尔森迷惑地看着他,就说:“你放心,来得及。”
“什么?”
“你下午几点上班?”
“你下午有事吗?”卡尔森没有回答,反问道。
“不,没事儿,今明两天我都没事儿。”
“那我下午上班的时候,你干什么?”
“我会继续在花园的长椅上等你,同时享受初秋的阳光。”
“不如,我和你一起享受初秋的阳光吧,只是要换个地方。”姑娘眼含微笑,脸上写满了幸福与甜蜜。“我昨晚上夜班,今天休息。所以,我早就下班了。”
“那太好了,我还担心要等到晚上呢。但你刚才不是手术吗?”
“是观摩,有时间的话就可以去看,当然是看得越多越好,不过错过一两次也无所谓。我不知道到你会来,所以就……”
“尼娜没告诉我,不然我一定让她去叫你。”
这时,他们点的菜上来了。味道不错,跟先前没有多大变化。侍者说,奶油是替代品,吃起来倒还是奶油的感觉。
卡尔森胃口极好,想到这些天她一直食欲不振,自己也感觉可笑。她咽下满嘴的猪肉,指指面前的空盘子,不好意思地说:“我从来没想到自己能吃下这样一大份,这还是头一次。”
“是不是医院里不给你们这些孩子吃的,只是叫你们干活,看把你饿的,都饿瘦了。”克雷格开着玩笑,卡尔森确实瘦了。
突然,卡尔森的手停在半空中,眼睛盯着阿里克斯右手腕上一条细细的伤疤。它绕手腕一圈,有的地方结了褐色的痂,大部方的结痂已经掉了,露出粉红色的皮肉。她放下刀叉,伸手捋起克雷格左手的袖子,那里也有一条同样的伤疤。
卡尔森看着那伤疤,许久没说话。
“嗨,没事的,过几天,就看不出了。”克雷格抓住卡尔森的手。
“这么说是真的。”
“什么?”
“汉斯给我描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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