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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毛泽东-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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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立身致意。 萧子升一看老板娘,调侃着:“我们可不是‘先生’,是要饭的。” “嘻嘻。”胡茹英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 “不信?”毛泽东证明着,“从长沙到这里,我们身无分文,只能要饭。” “你们不像,不是。”胡茹英摆着头,仍笑靥不去。 “难道要饭的乞丐,还有专一的样子?”萧子升品着凉茶,平添了兴致。 胡茹英活泼的眼光往来客脸上一掂量,便认真起来,道:“你们不是普通人,会了不得的。” 萧子升不觉怦然心动:“你会看相?” 胡茹英迟疑片刻,头轻轻一点:“会一点,也学着测字,是爷爷教的。” 毛泽东见状,不由提起神来:“你爷爷嘞?” 胡茹英头又一摆,眼里浮上两点泪光道:“我刚跟爷爷学诗,爷爷就去了;我爹是个有学问的人,没有三四年,也去了;我不能再学诗、再求学……剩下我妈和我,只能开爿小店,相依为命。” 毛泽东与萧子升也不觉为之黯然神伤。 “你爷爷是……诗人?” “嗯。还出过本诗集——《桃源曲》。” “能拜读吗?” “我藏在箱子里,明天找出来。” “太好了,一定‘了不起’!”萧子升借题发挥着。 “妹子可以给我们两个看看相吗?”毛泽东想让诗人后裔,这位无奈做起老板娘的胡茹英从酸苦的追念中解脱出来。 胡茹英犹豫了一下,回道:“可以是可以,不过说错了,二位不要见怪。” 里屋的老母想是听见了,爱护地发过话来:“茹英哇,不要乱讲,你不怕得罪客人呀?” 胡茹英歉意地冲毛泽东吐吐舌头,轻步回身。 毛泽东兴叹着:“还是个孝顺女儿嘞!” “嗳,润之,越是老实的人看相,越准。”萧子升心头惬意,便益发地欲究其详,“明天一定请她相一相。” 毛泽东置之一笑。 翌日上午,胡茹英如约拿来了爷爷的诗集。 小院里,两株桃树,四壁山石,倒是有几分小“桃源”情趣。 萧子升啃读着《桃源曲》,慢慢就融入了进去,很是津津有味。 毛泽东环顾的目光凝聚到桃树上,问:“这是你爷爷种的?” 胡茹英眼里波光一漾,反问道:“你怎么晓得?” “你爷爷说的呀。” “我爷爷?” “书名《桃源曲》,当来自陶渊明的桃花源。”毛泽东将目光从诗集挪往清幽的院落,“而这小院,便是你爷爷心中的小桃源;这桃树,就不会不是老先生亲手所种了。” 胡茹英两目生光,大为惊叹。 萧子升已入诗境,欣然一击道:“你爷爷不为五斗米折腰,躬耕小桃源,很有陶渊明遗风。好,我佩服!” 毛泽东微哂道:“假若有学问的好人,有本事的高才,都躲进桃花源,那国家嘞?社会嘞?平民百姓嘞?” “国家、社会,本来就可恶!” “你的黎元洪总统也‘可恶’?” “我看他也是无奈。”萧子升一扬《桃源曲》,“自古到今,真正的好人、高才,都不愿从政——走仕途,而乐在‘桃源’。” 毛泽东进而道:“你的那位严光就是。” 萧子升“当仁不让”:“没错。你不会没有读过晋朝皇甫谧写的《高士传》吧?” “拜读过。”毛泽东自有判断,“大凡历史上真正的‘高士’,心里惦着的是江山社稷、天下百姓,没有不赴汤蹈火,万死不辞的。不说古罗马的恺撒、美国的华盛顿,单就我们中国,从战国痛作《离骚》的屈原,到两千年后清朝声言‘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顾炎武,成千上万的高士,便是铁证!” 屋里又传来老妇人忡忡的喊话:“茹英哇,不要惹客人生气。” “妈,没有。”胡茹英回应着。 毛泽东与萧子升相顾憬悟,不得不偃旗息鼓。 “好了,茹英妹子,还是你来给我们这对‘冤家’看个相吧?”萧子升调转话锋。 胡茹英也不推诿,淡淡一笑,认真地端详起两位“不普通”的来客,徐徐道:“萧先生额角高,眉眼翘,发顶如山,你——”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七章:鱼翔浅底(7)
“怎么样?” “上得快,去得远,浮云绕九重。” “九重?哈!”萧子升未及细虑,便喜形于色,“再看看这位‘高士’。” 胡茹英端详间,眼里波光一闪道:“毛先生眉眼带忧,额角平阔,发顶有奇峰——” “我怕是上不去、走得近,一介凡夫俗子。”毛泽东逗着趣。 胡茹英肃然有加,径自幽思个中:“沉而久,进而实,云开见日出。” 毛泽东看定“肃然有加”的美丽姑娘,自嘲地一笑:“还能做一个对社会有点用的人?” 胡茹英肃然之色不去:“不是‘有点’,而是会有大用。” 毛泽东朗笑道:“但愿。” “哈哈!”萧子升意气扬扬,一把揽过知友,“别看我们矛来盾去,终究是‘日出九重’,一对人杰!” 毛泽东未为所激,兀自寻思着,一睃依然一脸认真的胡茹英道:“妹子如此厚意,我们也不能不如实相告了……” 胡茹英终于结识了一个当教员的萧子升,一个做学生的毛泽东。平等的朋友关系,使他们谈得投机,也大开了胡茹英的眼界。就是不看相,凭她的直觉,她也能判断出眼门前这两位游学先生绝不会随同俗流,定会有一番作为。 再普通不过的山乡小客栈,一个美丽而又平实的年轻老板娘,两个晚上一个白天,不由得让毛泽东、萧子升流连忘返。更不用说茹英妹子本人了,她很有些相见恨晚、恨短之感。 第三天胡茹英起了个大早,帮着毛泽东与萧子升二位拾掇好“行装”,依依之情溢于言表:“我也一直想像你们这样四处游学。人生一次,是不该钉死在一乡一地的;可妈身子不好……”胡茹英言之伤怀。 “你还没到二十,会有机会的。”毛泽东一样认真地抚慰着。 “日后毛先生要是真如你所言的‘发达’了,他会写信来请你作参谋的。”萧子升以戏言激励着伤怀的老板娘。四十年后,他对此仍记忆犹新。 胡茹英噙泪一笑:“到那时,早把我这山野女子忘啦!” 毛泽东戏中有真:“怕是忘不掉。” 三人莞尔开颜,又都是情动于衷。 毛泽东挎上行囊,想到什么,又回顾胡茹英道:“有意思,那个守卫,还有刘老先生,都劝我们莫入虎口;只有你妹子……” 胡茹英又恢复出看相的肃然,回道:“此行,对二位来说,只是小难,不算什么的。” “多谢了,茹英妹子。代问候令堂大人。”毛泽东拳拳辞行。 胡茹英头微微一点,泪光随之漾出。来到县衙前的广坪,毛泽东与萧子升便收住了脚步。 “到‘虎口’了。”萧子升显出冒险的兴奋,“嗳,以你判断,这‘老虎’会是个什么模样?青面獠牙?笑面弥勒?” 毛泽东头一摆道:“也是人模人样,可以无疑。” 萧子升亦回以戏言:“当然,绝不会是妖怪。” 他俩刚到县衙门口,就几乎与一位从门里闷头出来、正喜滋滋拨数着铜板的老叟撞个满怀。 老叟五十来岁,连连护着钱币,口中念念有辞:“到底是乡里乡亲的,还没忘了我叫阿根。嘿嘿!” “你是说县太爷常人凤?”萧子升大为疑惑。 “还能有谁这么好心?”老叟又醉入钱中,拨数着,忘情而去。 萧子升不觉与毛泽东相顾愕然。 “大胡子!”一声唤,从二道门里走出一位花甲之人,“县长有请。” 应声从号房里钻出一位年在而立的魁梧大汉。 “快去!穷亲戚讨了钱,也少不了赏你这位报信的!” 大胡子乐呵呵地应命而去。 少许,毛泽东与萧子升抬脚欲进,被卫兵拦住:“干什么?干什么?莫非又是县长的穷亲戚,来讨钱?” “不,不是亲戚。我们专程来拜访常县长。”萧子升道明来意。 “什么?拜访?”两个卫兵大惊不止,怀疑的目光扫遍萧子升与毛泽东周身,“去去去,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讨饭讨到县衙门来了。去!” “讨饭的也是子民,难道不能拜见‘父母官’吗?”毛泽东一字一板,半冷不热。 “唔?” “我们可是专程从长沙赶来的。”萧子升言之旦旦。 四道怀疑的目光益发地大惊不止。 “乞丐要见县长?”号房里后生子的一句讥讽,引得号房里的几个同事如观西洋镜,大笑不迭。 “一县之长,若不见乞丐,不见老百姓,请问要见什么嘞?非要谭延省长、黎元洪总统才肯见吗?”毛泽东不张不弛地拉起虎皮。 一座哑口。 “快去通报你们县长,说有萧子升、毛泽东二位前来拜访。”萧子升催促着。 “你们有状子吗?”花甲老人认真起来。 “我们不是来告状的,是来拜见的。”萧子升重申着。 “真是发疯!连你们讨饭的都来拜访,县里那几十万人都能来,这衙门不成难民所了?”又是一阵讪笑。 老人规劝着:“二位不要自讨没趣,趁早请回。” “滚滚!县衙门岂是你们也能进的?” “你们不通报,我们自己去。”毛泽东转身自去,萧子升也夸张地长驱直入。  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七章:鱼翔浅底(8)
“敢?回来!”几个人从号房里一拥而出,截住毛泽东与萧子升。 “你们屁股痒了?是想挨板子怎么的?!” “小心你们自己的屁股!”萧子升又“居高临下”了。 “唷,讨饭坯还……” “又什么屁事?”大胡子一声喝,从里面匆匆而出,一副怒发冲冠的情状。 “这两个讨饭坯要‘拜访’县长。” 大胡子懊恼地一瞪来客,借机宣泄:“叫他们滚!” “滚!滚!” 几声吆喝了,几个后生子一下子回身拥住大胡子问:“嗳,赏多少?今晚可是你作东了?!” “滚一边去!” “哎,领了赏就不认兄弟了?” “赏你个鸟!叫臭骂了一顿,饭碗都差一点给砸了!” 哄闹者倒弄蒙了,相顾不解。 “都是你们这班乌龟王八,通呀报呀。” “那是县长的堂兄哇,不是给他钱了?” “通报,能不见吗?见了,能不给一点吗?下次再乌七八糟地通报、放人的,我、你们,都得从这里滚蛋!看什么?快滚!”大胡子暴瞪着眼珠子,一扫毛泽东、萧子升,又狠狠地一瞥左右,甩臂进了号房。 “不妙哇,老兄。”萧子升有点犯疑。 “这个县太爷,我倒更有兴趣了。” 几个后生子替号房内的大胡子端茶、敬烟,替他消着气。花甲老人也不由得在一旁喟然叹息。 “哎哎,叫化子进去了!”谁一声喊,倒叫门房里的人傻了眼: “疯子!” “真他妈,老虎头上挠痒来了!?” “存心砸我饭碗哇。”大胡子在号房里拍案而起,大吼一声,“卫兵!卫兵!” 卫兵闻声而至:“大胡子?” “将这两个叫化子抓了,押起来!” 老人心细,提着醒:“押人,要县长发话。” “先斩后奏。这回我大胡子要将功赎罪。” 几个卫兵两步冲上,横枪押住毛泽东和萧子升。另几个后生子抓着绳子赶来。 “捆上!” “这回真要领赏了!” “谁敢动手?”毛泽东凛然喝问,“小小一个县,就没有王法了?” “我们要见县长,又不犯法,你们胆敢无礼?”萧子升也怫然作色。 捆绑者一时无措。 “我说了,先斩后奏。”大胡子方步而至,显出衙门人的威势,“捆上,押走;我这就去禀报。” “我看你的威风也到头了。” 毛泽东冷冷一语,顿令大胡子心下一颤;狐疑间,眼门前一道黄色的弧光划过,停在半空—— 是一只骇人的大信函,上面是一行骇人的大字: 省长谭延亲启 赫然入目的大信函呈到县长常人凤眼皮下时,也着实吓了他一大跳,心里直嘀咕:“这两个人到底什么来头?想干什么?是想敲诈,还是……” 毛泽东开门见山道:“这封信一旦呈到谭延手上,于你县长就大大不妙了。” “哈哈,我常某人两袖清风,何惧之有?”常人凤脸上不以为然,心下却不能不为之揪紧。此公年龄在40岁左右,貌若清逸书生,只是尖鼻、尖颌,异乎“常人”。 毛泽东漠然一笑,反问道:“是吗?阁下一纸判状,竟将裘家母女三人送入杜天心的虎口,任其凌辱,国法何在?公理何在?这里头的名堂,你知、他知,还有亲眼目睹者知!” 常人凤倒抽了一口冷气。 萧子升接口再戳:“自去年到今天,大人任期不过一年半,暗中私收的贿赂,就不下十三次。” “信口雌黄!来人。”常人凤一声喝令,四个卫兵应声扑入。 萧子升心有防范,略透冷笑:“你以为抓了我俩,灭了罪证,就相安无事了?我们再蠢也不至于此吧?” 常人凤情急之下,倒不曾顾及此间,寻究着:“你们究竟想来本县干什么?要挟本官?” “不。一路之上,我俩已久闻‘大名’,只是想来见识一下,领略一番大人的‘风采’。”毛泽东不冷不热,出语双关。 常人凤当然听出话中投枪,也只能哑巴吃黄连道:“不敢当。还是请直说吧。” 毛泽东直截了当:“速将杜天心霸占的裘家母女放出。” 萧子升也按计行事,补充道:“穷苦百姓送交来的钱银,如数归还。” 常人凤默默地权衡着。 毛泽东猜得对方进退维谷的心境,婉转口吻:“大人若能正县长之名,行功德之举,这事就到此为止。”他将函件按到桌上。 一番抚慰,倒是平息了常人凤心中不少的窝火。他一瞥非同小可的函件,思量再三,忍痛点头:“唔!” 趁热打铁,毛泽东即刻让县长签字画押。常人凤只得照办。 “君子不可食言。”萧子升软言相诫。 “那是当然。”常人凤无奈地手一抬,“请。” 毛泽东与萧子升拱手施礼:“告辞。” 常人凤知礼地陪送两位不速之客出来,顿让号房里的大胡子等几人大跌眼镜! 大胡子莫名其妙地嘀咕着:“又错了?我这饭碗!……” 回到办公室,常人凤几下扯开封口,一抽,仅只一页信笺,不过大字四个:  
第七章:鱼翔浅底(9)
好自为之 常人凤顿时气得双目充血,一掌击在大案上:“这两个骗子!”广坪上,毛泽东与萧子升相顾大笑。 “哎,他不会赖账罢?”萧子升估量着。 毛泽东一亮签字画押的字据:“谅他不敢。” “哈,你这一招,妙!” 毛泽东目光一抬,见到什么:“咦,那不是茹英妹子吗?” 萧子升回首一看:“是她!” 两人急忙赶到街口,不解地看定挎着行囊的胡茹英,急问:“你怎么?要出门?” 胡茹英轻吁一口气,释然道:“我怕看相看错了,你们出不来,打算赶到你们学校去报信。” “到长沙?!”萧子升煞是诧异! “太难为你了,茹英妹子!”毛泽东心下一热,由衷感谢。 胡茹英淡淡一笑:“成了?” “成了!成了!”萧子升好不开心,念及什么,仍心有余悸地兴叹,“唿,也险!我见卫兵动了真格,又拿绳子又动枪的,心想糟了,你妹子没有算准,这回真要蹲班房啦!” 三人会心而笑。 “我早说了,这衙门、这国家,就没有好的,只认钱!只认势!谁有钱,谁势大,就听谁的。可恶!”萧子升借机发泄着自己的“政见”。 “那因为是常人凤。假如换了好官,为老百姓的官,那政府、国家,就会不一样。”毛泽东也重申己见。 “好官?为老百姓的官?我看……” “你想让这些人都到‘桃花源’耕田去?那么我们中国这个国家交给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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