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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毛泽东-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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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直待爬到草丛边,躲过老虎的视线,他才跃身而起,猫着身直趋毛泽东身边,随即又趴在地上。他只觉着心都要跳出胸膛了。 万幸万幸,老虎没有发现,不过还是一样警惕地虎视眈眈着。 “润之!润之!”萧子升贴着毛泽东的耳朵,悄声催唤着。 “嗯——”毛泽东惺忪地应了一声,刚要翻过身来,被萧子升连连扳住:“别、别动!” 这一扳,加上这一紧张的口气,顿让毛泽东醒神过来,连问:“怎么?有贼?”他也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 “千万不要动。你往大树下看——” 毛泽东旋即斜瞄过去,也一惊不小:“老虎?!”心猛然一提,睡意全消。 萧子升叮问着:“有什么办法?” 毛泽东思量着:“我在乡里时,听老人说老虎不会上树,奔起来,不便转弯。要是他发现我们,我们就分开逃。” “我不会爬树。” “那就拐着弯逃。老虎大概也会游泳,我们千万不要往河里跳。” 商量停当,毛泽东与萧子升就这么装死般地躺着,纹丝不敢动,大气不敢出。四道眼光紧紧地盯着老虎的动静。 真是度日如年,分秒的时间此时也显得揪心的漫长。 不晓过了几多时候,天还未破晓,树仙那头的田里出现了农人,路边也见有人经过了。 他俩算是躲过了一劫,便不敢再延误,轻轻取过雨伞、包袱,悄悄离去。两人不期而然,去而又住,禁不住返首暗瞄一眼大树下—— 熹微的晨光中,一尊蹲伏的怪石,依旧在那里“虎视眈眈”着。 毛泽东和萧子升恍然大悟,恨不是,笑不能,自怨自嘲地吐出一口长长的大气!在后来自己的回忆录中,这自然成了无可忘却的一笔,有惊无险的一笔。 不过遇“险”归遇“险”,对百年古松带给他俩的凉爽、快意与人化的激励,他俩还是由衷感谢的。临去,两人又去不期而然地冲树仙深深鞠了一躬。总算找到大概是那位在衙门里做过事的人家。 “是这里?不像。”萧子升审视着泥墙瓦屋,又有些迟疑了。 “管它嘞。”毛泽东扬臂敲门,“从这一家开始,大胆要饭。” 门开,是一位奇形怪状的老头,劈头就是一句话:“这里没有打发叫化子的。走!” 见“东家”如此没有同情心,毛泽东也来了气,诘问道:“连打发叫化子的饭都没有,还算个什么人家?” “滚!” “行行好吧,老爹。”萧子升扮起白脸,“不打发叫化子?会遭报应的。” “闭上臭嘴!还不滚?” 毛泽东不由得恼火起来:“今天倒要讨个公道。为什么不能打发?是有饭不给,还是你也穷得丁当响?你若说不清白,我们就不走了。”说着,干脆当门坐下。 “你说清白了,或是给我们一口饭吃,我们就离开。”萧子升倚门而坐。 老头愣怔了。须臾,瘦脸上泛出一丝奸笑道:“熟饭没有,生米可以给一点。走不走呢?” “生米?”轮到萧子升愣怔了。 “除非你保证今后对讨饭的不再强横霸道。你若不答应,我们就不走。”毛泽东坚持着,纹丝不动。 老头无奈了,只好回应道:“好好,我答应就是。” “我们回头,还要来讨你的饭。”毛泽东跟萧子升一递眼色,返身离去。老头被噎得气难顺、骂不是,发泄似地撞上大门: “活见鬼了!” “出师不利。”毛泽东自嘲着。 “我看这不像老板娘说的读书人家。”萧子升回看着,四下寻探,“嗳,润之——” 四目眺望中,他们见着在一片碧翠的山脚下,隐约间似有一幢瓦房。 萧子升立时判断出:“没错,应该是这家,看样子就和和美美的。” 两人刚挨近“和和美美”的人家,大门里竟“啪哒”掼出一只藤箱,箱里书刊、衣服之类的散落一地。 “滚!滚回你的法政学堂去!” 毛泽东与萧子升被吓了一跳,倏然停住脚步。 毛泽东调侃着:“这可不‘和和美美’。” 萧子升白了毛泽东一眼。 一位显然是被逐出家门的“法政学堂”学生,气咻咻地耷拉着脑袋,将散落的书、衣之类一一拣过,塞入箱内,提起就走,连赶出来的母亲也没能拦住。 学生不意迎头被一个陌生的声音截住:“你这位先生。”他抬首一看,见是两位同龄的陌生人。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七章:鱼翔浅底(4)
“莫生气,老人家在叫你嘞。” 做母亲的几步赶来,抓过藤箱道:“还不回去跟你爹认个错?也是你的不对。” “走、走,回家、回家。”萧子升顺水推舟,和事地将人揽往屋里。 也怪不得做父亲的动怒。 “这个没出息的东西,要我去县衙门替他塞钱通路,找事做!”老父亲言之耿耿。 毛泽东与萧子升不由得对老爹顿生敬意。 “老爹在衙门里做过事?” “当了七八年的门卫。” 毛泽东与萧子升相顾会心。 “他以为老子是当官呐,真要当官,我张胡子也决不做这种见不得天日的事!” “嗳,老头子,不要光顾着说话,两位先生怕还没有吃饭哩。”老妇人进屋提着醒。 “噢——二位,对不住。快请、请。” 求之不得!毛泽东与萧子升跟着来到厨房边的小侧屋里用餐。两人吃得狼吞虎咽,看得好心的老夫妻俩目瞪口呆。 “来来,再添点。”老妇人抢过碗就去盛,倒叫毛泽东赧颜地立身而起。 “二位像是读书人,怎么会……?”老爹不由得询问起来。 “我们想旅游,到处走走、看看;可家境不好,没有钱,只得……”毛泽东如实相告。 “那也没有什么不好。”老爹理解眼下这两位有脾性、有胆识的后生子,“就是要饭,也比衙门里当官做老爷的清白。他们只认得钱!” “噢,所以令郎……”萧子升恍然憬悟。 毛泽东递眼色制止,以免又引起老人家的不快。少许,又止不住问:“送了钱,就能做事、当官吗?” “少送,做小事;多送,做大事。” “喔?!”毛泽东倒是料所不及。 “哼!”老爹忆及往事,依旧忿忿在怀。 “唉,老头子就为这个,才离开的衙门。”老妇人也言之不平。 毛泽东、萧子升心下撼动。 那位在厨房里收拾碗筷的“没出息的东西”,一样在竖耳谛听。 他听到老父亲的追述:“一个裘家的细妹子,就因为偷吃了东家一块供佛的甜饼,被东家一张状纸告到衙门,你猜怎么判?细妹子连同当妈的、做姐的,三口子统罚归东家,成了佣工、小姨太。我亲眼见到这个东家送去一包白银给那个县太爷!” 厨房里的儿子自省着,有点不是滋味。 堂屋里的萧子升吃惊了:“有这号子的贪官?” 毛泽东不堪惊恼:“怎么不到省里告他?” “嘿,就是告出来的祸。”老妇人叹息着。 “衙门里有个前清的刘翰林,看不过去,写了张状子,叫我送到省城。哪晓得这个东家恰有一个儿子就在政务厅做事,是花一百两银子买下的官。没出三天,被告的人没事;告状的人,倒吃了大苦头!你说说这钱,真通天了?!” 厨房里的儿子渐有醒悟,有点暗自愧悔。 毛泽东与萧子升纯真的眉宇间,早已满泄出骇异与悲愤之情! “倒要去‘见识见识’这位县太爷。”毛泽东愠恼之下,不能自已。 萧子升一扬臂膀,一副义不容辞的态势道:“好建议!” “万万不可,那不是你们游学去的地方!”老爹正色告诫。 “去不得、去不得,你们要吃大亏的!”老妇人也连连劝阻。 “我们是游学的,他又能怎么样?”毛泽东反而宽慰起好心的老人来。 “大不了坐班房。”萧子升依然意气昂扬。经张胡子指点迷津,他们这回找到的才是小店老板娘所说的“在县衙门里做过事的”读书人家。 “主攻”方向今天是很明确了。 毛泽东与萧子升一番商议,决定送“读书人家”一份见面礼——一首诗。 “让我们想想。”毛泽东思忖少顷,脑海里蓦然蹦出开篇句,“‘翻山渡水至名郡’,怎么样?” “嗯,名副其实。好!”萧子升接踵追想,“有了。‘竹杖草履谒学尊。’慢慢,让我循着自己的思路……” 毛泽东于是就洗耳恭听,没有去打断对方的思路。过了一阵子,仍不见下句问世。毛泽东不由得乐了,提了个醒:“这里没有厕所,你随处方个便不就‘出来了’?” 这里有一则匪夷所思的趣事。萧子升的“厕所灵感”,在楚怡小学可是出了大名的。不说作文章,单就是写诗,一旦憋不出奇思妙句,他就上厕所。怪就怪在这里,厕所一上,十之###便真能想出妙句,不知是不是经臭气“烘育”出来的。这并非笑话,在晚年萧子升的回忆中,他自己亦毫不避讳,还“欣然难忘”呐! 这才有现在毛泽东的提醒。 “不雅。不雅。”萧子升嘴上说着,脚下还是不由自主地寻往隐秘之所。这回还算得体,未待解裤方便,抬眼间,发现了什么,终于蹦出下一句:“‘途见白云如晶海’。” 毛泽东咀嚼着“晶海”,目光从天上的白云回落到萧子升身上,头微微一点,续出:“‘沾衣晨露浸饿身’。” 萧子升大生同感:“不错,不错。归根结底,我们还是要喂饱空肚子。” 他俩将诗认真书写好,签上名,便急不可耐地寻到刘翰林家。 但见油漆的大门上,有一对红亮的联子——  。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七章:鱼翔浅底(5)
照人秋月 惠我春风 萧子升估量着:“像是老翰林的亲笔。一定是。”他兴匆匆地抢先一步,敲响门。 回应骤然天降——群狗狂吠,且来得如此突兀、迅疾,将毫无准备的敲门人吓得错步后退,不是后背的毛泽东挡扶着,真怕要来个“倒翻筋斗”。 “刘、刘翰林就如此‘欢迎’我们?”萧子升迟疑了。 “我试试。”毛泽东一叩,吠声亦然。他虽有防范,还是被吓了一跳。 紧闭的大门,壁垒森严。 “算是欢迎嘞,还是抗议呀?”毛泽东自我解嘲着。 “我看倒像是在呐喊!”萧子升一筹莫展,却别有所想,“怎么办?我这当先生的只会教人,可不会教狗。” 毛泽东一看手中的老照壁雨伞。 “没用的,经不起狗牙齿一啃。” 毛泽东轻“嗯”一声,随即踱回路边,从地下拣起两截粗枝一试,问:“怎么样?” 萧子升接过一截,心下仍不免忐忑。 “我就不信,会敲不动菩萨。”毛泽东说着,一步上前,使劲叩门。 群狗猛吼,声声迫人。 毛泽东硬是不手软,与内中的群狗两相对阵。 奇迹出现了:狗吠中止,霎时静得令人发怵。 同时间,只听得门内“笃笃”的脚步声传来。 “来了!” 两人好不得意。 “想干什么?!”门里的回话像是责问盗贼。 恢复了胆子的萧子升不免来了气:“是张胡子老爹让我们来的。喏,这是我们的‘见面礼’。”他从包袱里取出诗卷,一折,塞入门缝。 “请稍候。”口气缓和了不少。“笃笃”之声渐自离去。 “这刘翰林也怪!大白天,防的哪门子强盗?”萧子升心存芥蒂。 “你没听张老爹说,几个女儿都出嫁了,只有一个老管家,真来了强盗,叫他怎么对付嘞?” 两人坐落在石阶上。萧子升从门缝里一睃群狗,挪动了一下身子,手里的“打狗棍”毫不敢松。 未几,“笃笃”声又至,在门边停下。一阵抽栓的声响过后,大门终于洞开:是一个六十来岁的老管家。 “请。”老管家将不速之客引领进堂屋,却不见刘翰林人踪。古色大案上,摊着两条裁好的素纸,一条已写妥上联: 绿杨枝上鸟声声,春到也,春去也。 “刚才吃了闭门羹,现在休想再拒我于门外。”萧子升目光在联子上一瞪,脱口吟出,“铁墙门里犬吠吠,拒客耶,拒贼耶!”正待提笔,被毛泽东止住: “子升兄不可失礼。”随即自己提笔写下: 清水池中蛙句句,为公乎?为私乎? 宛如心有感应,背后一声喟叹:“老夫愧领了。” 两人回首,见是一位七十多岁的老人,虽则短矮又瘦小,还略有驼背,但精神矍铄,气度不俗,手里正拿着他们呈送的诗卷。 两人于是躬身行礼。 刘翰林一捋稀疏的长须,目视来客,颔首称许:“嗯,萧先生、毛先生的诗写得不错,对联也对得有味。张胡子老弟眼力不差。” “刘老先生见笑了。”萧子升口里谦虚,心里舒坦。 刘翰林关爱地审度着眼门前这两位“要饭”的游学先生,很是欣赏:“时下适逢乱世,难得二位先生还有考察社会的真心。” “哪里,老先生过奖了。我们只是……” 未待毛泽东解释,刘翰林理解地打住对方。他的眼光盘桓在对联上,一指联中的“为私乎”道:“于私,我们可作忘年之交;于公,老夫劝二位不要自投虎口。” “区区一介县长,不会比汤芗铭屠夫厉害吧?”毛泽东蔑视那“虎口”。 “天高皇帝远,谁能奈何他?”刘翰林直言相劝。 院中的群狗不知怎么又发起兴致,只是“吠”声变得柔和了。 “噢,我的朋友们在‘负荆请罪’了。” 萧子升见老先生抬臂请他俩再入“狗口”,心有余悸,脚下踯躅。 毛泽东如赴“虎口”一般,笑微微地只身出外。 哈,这回一反方才的汹汹情状,院中的六七条狗友善地摆尾吐舌,“哼哼”然簇拥着主人与来客。 “早知现在,何必当初!”萧子升肃然教训起群狗。 “防人之心不可无哇。”刘翰林抚着狗背,一语双关,“对外面的黑世界、恶社会,不呐喊几声,岂不要憋死?” 毛泽东与萧子升心下一动,顿生共鸣。 “好,好,还果真是呐喊!”萧子升方才的“别有所想”倒被应验了。 似通主人心曲的狗儿,为首的一只真还冲着远处大吼几声。 “哈呀呀,你还真通人性嘞!”毛泽东也不由得爱抚起为首者。那为首者“呜呜”地表示着友善。 “难道真还人不如狗?”萧子升想起衙门虎口。 “二位一定要去县衙门吗?” “嗯。” 刘翰林晓得劝不住血气方刚的小先生,于是留他俩住了两晚,还特地讲了县长几个小故事,好让两位小先生心里有个数,免得到时候吃大亏。 第三天一早,面冷心热的刘老先生又叮嘱了一番后生子之后,便送走了来去匆匆的两位游学客。  
第七章:鱼翔浅底(6)
半途上,毛泽东忽有所想,蓦然收住步道:“哎,刘老先生说这个常人凤县长和谭延素不相识,还几次通关节想去巴结……老人家是不是在暗示我们?嗯,对,我们何不来个将计就计,演它一出‘借东风’嘞?” “嗯?”萧子升若有所悟,“你是想?……”一到沅江县,住进胡氏客栈,毛泽东第一件事就是准备了拜访常人凤县长的“礼品”。这礼品,与送翰林老先生的“见面礼”可就不能同日而语了。礼品是一只大牛皮纸信封,上头端正地写着: 省长谭延亲启 “乘其不备,攻其所畏,看这位县太爷……呵呵!” 萧子升抓过信函,大是兴奋:“哈!妙!妙!” 少许,一位未足二十的妹子,送来两盅凉茶。她便是客栈“老板娘”,美丽而早熟,眉宇间还自溢出淡淡的书卷之气。她还是一位民间诗人的后裔,叫胡茹英。 “欢迎二位先生光顾小店,请用凉茶。” “谢谢。”毛泽东立身致意。 萧子升一看老板娘,调侃着:“我们可不是‘先生’,是要饭的。” “嘻嘻。”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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