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为贵妇-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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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来。”卓澜娇嗔着。想反抗。双手却被狄擎野压制在两人胸前。
　　“别动。就抱一下。不干别的。”说到后面。狄擎野又挑眉歪嘴偷偷坏笑。只是眉间还有些许疲倦在缠绕。
　　“不正经。”她笑着嘟囔了一句。就乖乖地不再言语。
　　狄擎野累了。不知不觉地就睡了。等他醒来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身上盖着毛毯。脚上的鞋被脱掉。而卓澜睡不着。蜷缩在另一边的沙发上看书。她披着头发，穿着蓝色的睡衣。桌上放着一杯香浓的咖啡。卓澜常有这样的瞬间让狄擎野觉得温暖地无可救药。有时候，他刚洗完澡，看到她一只脚踩在地上，一只脚斜放在床上，她低着头，挽着头发，穿着睡衣睡裤，在试刚买的指甲油。有时候，他在做饭，听到客厅里传开她看喜剧电影的笑声。有时候，他们刚做完爱。他看到她盖着被子。光裸着肩膀。无意识地呓语呢喃着，几缕发丝暧昧地衔在她唇边。有时候，他们在逛街。他看到她顺手给路边的人拾起掉落的东西。有时候，他们在看电影，他看到她抱着爆米花桶打瞌睡，身体一点一点地滑落。他扶住她，她迷茫地看了他一眼。又继续睡
　　“你醒啦？饿不饿？”卓澜看到狄擎野醒来。微笑着放下书。
　　“不饿。几点了？”他坐直身子。用手擦了擦眼睛。
　　“十一点半。”
　　“怎么还不睡啊？”
　　“睡不着啊。”
　　狄擎野看着卓澜。难得地眼中露出一些孩子气的依赖。他走过去坐在她旁边。紧紧抱住她。把头靠在她肩膀上。仿佛那就是他漂泊长久终于寻到的安全港湾。
　　“怎么啦？”她抿嘴偷笑。一只手还拿着书，另一只手却摸着他的头发。她低头吻了吻他。蜻蜓点水，平平淡淡。
　　“我们去拍婚纱照。还要去教堂宣誓。还要摆喜酒。还要度蜜月。还要生小孩。还要看着孩子们长大读书，结婚生子，还要”他说。
　　“还要白头偕老。”她说。
　　“对。”他抱着她，越抱越紧。
　　“好。”她看着天花板。感觉世界带着一股微醉的眩晕在旋转。
　　他们的感情在对彼此与日俱增的依赖依恋中脉脉流淌他们很忙碌。从拍婚纱照的婚纱款式拍摄地点到教堂的预订到酒宴的菜单来宾名单他们都计划着着急着忙碌着很多很多事，多到狄擎野都不愿意自己停下来。
　　他跟他以前的好朋友们见了面。其中一个就是费格勒。蒙郁忆的前夫。
　　费格勒知道他要结婚，只是迟疑地说了一声“恭喜”就不再多言。前任未婚妻莫米的哥哥，也就是莫里，也只是静静地说：“枉费我妹对你痴心一片啊。”至于另外一个朋友，商骏宇，莫米的前男友，却是从容微笑地说：“早生贵子。白头偕老。”
　　这中间，多少的剪不断理还乱啊。
　　那晚。他和朋友们从茶馆出来。费格勒喊住他。冷冷夜风中。他的心里也似乎感觉到了一丝寒意。
　　“结婚的时候。会请郁忆去吗？”
　　“当然。你是我朋友。你父亲是我父亲的朋友。她是你继母。也是你前妻。更是我曾经最亲密的人。现在正正式式的分道扬镳，各走各路，我岂能不请她来见证这一切？”他说着说着。牙齿都颤抖了。
　　费格勒听了他话。似乎还是欲言又止。最后却是低低一叹。便挥手道别。
　　狄擎野回了家。妻子已经入睡。他在写喜帖名单。写到蒙郁忆时，手中的笔莫名地重了21克。写完那些个横竖撇捺，手中的笔，又莫名地轻了21克。
　　快了。他和卓澜的新生活就要开始了。他不能再犹豫。再去想他七年前那可笑的诺言了。
　　如果你来【waitinglove】，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我们就重新开始。如果你不来，第二天就是我的婚礼。
　　可笑啊。矫情啊。
　　七年前的他就是这样一个可怜可笑而矫情痴情的人。
　　事到如今。难道他还在幻想着结婚前一夜她会出现在自己眼前跟他说她后悔了他们重新开始吧？
　　不。即使她出现了他也不会对不起卓澜。
　　不。她根本不会去
　　因为她如果真的对他有一点点感情，这七年里，就不会出现这个一个温暖他的卓澜
　　卓澜。卓澜。卓澜。卓澜
　　我们好好的。不辜负对方。
　　
　　　




☆、056

　　卓澜和狄擎野举行婚礼的这一天终于是到了。
　　卓澜穿着美丽的婚纱。白色婚纱的素缎双肩带有着70年代的古典，胸部的捏褶处理让胸形看起来更加饱满，腰封下的刺绣设计低调而华丽，组成的图纹极具欧洲宫廷风格，白色珍珠耳环和复古花纹的钻石项链营造整体造型的完美感。她挽起像丝绸一般的黑发，别着由钻石镶嵌而成的满天星头饰，头饰上连着一团长长的柔柔的白色头纱。她化着淡妆，远山黛眉，微翘的睫毛像翩跹的蝴蝶，她眼中含蓄轻笑，涂着粉色口红的双唇也轻轻抿着，藏不住满心欢喜却一派地端庄冷静。
　　怎么能不冷静一点？难道要在这么多人面前泄露自己心里暗藏的汹涌澎湃？
　　结婚啊
　　上一次的婚姻搞地她伤痕累累这一次仍然不知悔改硬是要和狄擎野结婚，明明知道狄擎野心里对她还不是百分百的真心为什么就是那么拼命地想要抓住他？明明世上比他好的男人千千万，为什么就是这么迫不及待地要和他开始新生活？为什么在要结婚的这一刻，她又有点想要退缩？
　　不。不行。哪怕将来真的不幸福她也要试一下！给自己一个机会，给狄擎野一个机会。
　　教堂里挤满了人。虽然人多声音却不嘈杂。狄擎野穿着新郎服面带微笑地和西装革履的男人们握手，对着优雅的女士点头微笑，时不时的，他还将目光投放在卓澜的身上。看到她身边站着一两个平日算是亲密的朋友，心里才算是安定下来。
　　这场婚礼他本无意请太多人可他父亲却坚持如此。唉。卓澜没有家人了。没有人能牵着她的手带着她走到他身边，她素来寡淡，所谓朋友也只是平日里能讲讲话一起购物的伙伴而已，他又要忙于应酬，怕她一个人孤零零地不知所措。所以以至于他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放在她身上。几个朋友发现了，暧昧地笑着。而且是略带安慰地笑着。
　　只是没多久，这种安慰暧昧的笑容变成了担忧。
　　蒙郁忆来了。和她的丈夫费歇尔。
　　蒙郁忆今年三十岁了。穿着银色的丝绸衬衣，米色的窄裙，白皙的大腿有着漂亮的曲线，脚上穿着白色的高跟鞋。她有着一头波浪及肩长发，尖尖的下巴，柔柔的眼睛，丰满的红唇，她前凸后翘，浑身散发着成熟女人的韵味。她很漂亮，但不及卓澜绝美。她挽着一个男人的手。那个男人就是费歇尔。她的丈夫。大她二十五岁的丈夫。中法混血儿。蓝色的眼睛。黑色的头发。五官深邃带着法国贵族特有的气息。穿着西装。嘴角的笑容非常温和。风度翩翩。他眼角有些皱纹，眼神中从容睿智的光芒却很容易让人忽视他的年龄。他的一举一动都带着一种成熟男人的优雅，从容。大概就是这种优雅从容使得他这么大年纪了还能抢到自己曾经的儿媳吧。其实。他也不是故意要抢的
　　费格勒看到父亲和继母，继而又把眼神睇向狄擎野。狄擎野看到几个朋友眼神突变，循着他们的目光看去。身体蓦地僵硬了一下。浑身的肌肉都像纠结在了一起。
　　七年了。
　　七年不见了。
　　昔日亲密的床上情人现如今一个成了有夫之妇，一个也变成了有妇之夫
　　现如今爱也好，恨也好。遗憾也好。云淡风轻也好。
　　总之。他不想再纠缠不清了。
　　狄擎野调整一下心态。看了眼卓澜。卓澜似乎也知道了些什么。只是微微一笑。用眼神示以鼓励。
　　蒙郁忆这几年来都在外工作，已经懂得了很多人情世故，单是几个当事人眼中的波动她就懂得了许多。她微笑着对丈夫轻述了一声。费歇尔看了眼穿着新郎服的狄擎野，知道木已成舟，便稍稍忍下心中不悦。借故和周围的商场朋友打招呼留下蒙郁忆一个人。
　　蒙郁忆走向教堂外面的花园。蓝天白云。古木参天。她深深呼吸。回忆起昔日往事，还是忍不住心中酸涩。她努力调整自己的心态，等待着狄擎野。她眼神如水。奈何西风多恨，待他走来，眼中的风平浪静还是忍不住起了阵阵涟漪。
　　“擎野，恭喜你。”她含笑的侧影在风中看似如柳丝般轻柔，明亮的天空下更显出一种动中有静的安温，她微仰着头，白皙的颈项，坦然自若的神情。
　　“谢谢。”
　　　“不管怎么样，祝你跟你太太幸福，珍惜眼前人。”
　　“谢谢。”他嘴角随即抽搐一下，还是淡然道。
　　“我说过的，你会遇到更好的女孩子，她很不错，你的眼光很好哦。”她再次看向那名叫卓澜的绝美女子。穿着白色的婚纱，整个人如玉琢般美丽。婚纱纯美无暇，气质优雅清纯又不失端庄秀丽，知性妩媚的眼神很是迷人，淡淡笑容更加妖娆美丽。这样的女人陪着他，才是应该的吧。
　　“谢谢，听说你生了一儿一女？”
　　“是的。”
　　“幸福吗？”依旧平淡的语气。
　　“恩！”想起现在的生活，一个爱她的男人，一个聪明的儿子，一个可爱的女儿，一份喜爱的工作，她怎能不幸福，只是他呢？
　　“是吗？”他淡淡说道，然后又说，“她不喜欢我跟别的女人多说话，我先过去了”
　　他还是败了。他居然拿这样的借口逃开。狄擎野的心里轰然又坍塌了一角。他在心里咆哮在心里呐喊在心里哭泣。他恨自己没用啊。为什么都这么多年了还是这样。难道纵然没了当初看她的那种心跳加速的感觉到现在还是在她面前一如既往的卑微吗？
　　不。不。他不能在此时此刻情绪崩溃。他不能在这种时候，这种地点，在她的丈夫面前在他的妻子面前露出一点点心痛的痕迹。他不能。坚决不能。
　　他快速转身向卓澜走去，步履带着一丝坚定。
　　蒙郁忆一直站在身后。看不清他的表情。眼里有道不明的情意
　　后面的大树上有一片粉嫩的叶子被风吹下，轻柔落地，无声无息。
　　她看着天空，心想这就是他跟她的结局。
　　婚礼进行曲奏起的那一刻狄擎野终于恢复了冷静。卓澜一个人。捧着花。孤独地走向他。白色的婚纱衬得她圣洁非凡。她把手递给他。就像是把一生都给了他。
　　他的手在那一刻有些抖。有些出汗。明明婚礼前一天已经排过了所有流程但心里就是还是压抑不住那种激动。那种脱胎换骨诚惶诚恐的激动像细胞一样在他体内流动。
　　他的眼神专注地看着卓澜，紧绷的面部线条像是在拼命地压抑他心里的激动，等他们终于并肩站在神父面前，彼此的心跳都已紊乱不堪了。
　　“狄擎野，你是否愿意娶卓澜为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她同住，在神面前和她结为一体，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她，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她，直到离开世界？”
　　“我愿意。”
　　“卓澜，你是否愿意嫁狄擎野为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他同住，在神面前和他结为一体，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他，直到离开世界？”
　　“我愿意。”
　　“现在请交换戒指，作为结婚的信物。”
　　狄擎野和卓澜从伴郎伴娘那拿过戒指。小心翼翼地温柔地为彼此戴上。双眸对望，默契了然的温情油然而生。
　　“狄擎野，请你一句一句跟著我说：这是我给你的结婚信物，我要娶你、爱你、保护你。无论贫穷富足、无论环境好坏、无论生病健康，我都是你忠实的丈夫。”
　　狄擎野看着卓澜，一字一句。字正腔圆地说到。
　　“卓澜，请你一句一句跟著我说：这是我给你的结婚信物，我要嫁给你、爱你、保护你。无论贫穷富足、无论环境好坏、无论生病健康，我都是你忠实的妻子。”
　　卓澜回报的。亦是重如泰山的真心承诺。
　　“请你们两个人都一同跟著我说：你往那里去，我也往那里去。你在那里住宿，我也在那里住宿。你的国就是我的国，你的神就是我的神。”
　　狄擎野牵着卓澜的手。在神的面前，在神父的面前，在众多亲朋好友面前。与卓澜庄重说道：“你往那里去，我也往那里去。你在那里住宿，我也在那里住宿。你的国就是我的国，你的神就是我的神。”
　　神父看着虔诚的新人。微笑地说道：“根据神圣经给我们权柄，我宣布你们为夫妇。神所配合的人，不可分开。”
　　神所配合的人，不可分开。
　　*
　　夜深了。狄擎野抱着仍旧穿着婚纱的新娘进了新房。
　　他把她放在床上。顺势压在她身上。低下头，和她接吻。他喝了些酒。以至于吻得她都觉得有些醉醺醺了。
　　卓澜伸出舌头热情地回应他。她勾住他的脖子，他搂着她的腰。俩人缠绵地难舍难分。
　　等到吻得几乎不能呼吸了。他抵住她的额头。眼中带着迷人的笑意说：“好了。我的狄太太。该把你这碍事的婚纱脱掉了。”
　　“不。亲爱的狄先生。我发现我们的蜜月旅行明天一大早就要开始。为了避免耽误飞机。我觉得今晚我们还是早点休息吧！”卓澜吻了吻他，一副很遗憾的模样说道。
　　“不会耽误的。蜜月旅行有几百万次。洞房花烛夜可就这一晚啊。”他那群狐朋狗党还偷偷地送了些“小玩意”给他们助兴。
　　看丈夫一脸兴奋热情的样子卓澜也不好拂了他的意。她像看着自己长不大的孩子一样对着他的眼睛露出满是纵然的神情，最后，只是暧昧地笑说：“等我一下。去洗澡”
　　单这一句就让狄擎野的身体更热了起来。
　　上一次她说这句话是什么时候？他忘记了。只记得他们那晚玩得很疯狂。尤其是在她洗澡的时候。
　　狄擎野突然就把自己的衣服脱掉。卓澜无奈地说：“有那么急吗？”
　　“不急不急。就是作为你的丈夫。我觉得我应该帮你放洗澡水，帮你试一下水温，帮你拿一下沐浴露，帮你搓一下身子，再帮你洗干净”
　　“然后再帮我弄得浑身是汗？”卓澜翻了个白眼。推开淫笑的男人下床站起来。当着他的面开始脱自己的婚纱。可是婚纱要脱很麻烦。于是她媚眼一睇，妩媚轻笑，对着色欲熏心的男人说：“好老公。伺候我洗澡之前不帮我把衣服脱一下吗？”
　　“当然当然。”狄擎野兴奋地跳起来。双手在她身上乱摸。一边脱婚纱一边揩油。可是婚纱太麻烦了。急的他都额头出汗了。最后就在他急的要把婚纱撕了的时候婚纱终于软软地瘫在了卓澜的脚下。
　　狄擎野迫不及待地把女人抱起来。进了浴室。两人在浴池里又玩起了一个叫“鱼水之欢”的游戏。
　　后来。狄擎野又把朋友给的小玩意一并用到了妻子的身上。等到他们都累得要睡着时。天已蒙蒙亮。
　　等他们醒来，果不其然，飞机赶不上了。他们又重新订了张机票。去了巴黎。
　　狄擎野后来发现新婚妻子真的异常热爱偷情。
　　因为卓澜向他提议，不要让别人知道他们是夫妻。等他们到了酒店，他们就扮成偷情男女去开房。而且要一副很偷偷摸摸的样子，一副很害怕被戴绿帽的“丈夫”突然捉奸在床的样子。他们还可以玩各种游戏。例如她是他包养的小情人。他是她包养的牛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