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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贼王子-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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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婆子道:
“我放火烧了他们的房子,他们当然要重建。”
“那你快过去,过去放火烧了那些木头茅草。”
“你不过去?”
“叫你过去放火烧,你就过去放火烧,你不听话了!”
丁婆子忙点头,道:
“我听话,我这就过去烧那些木料去。”
丁婆子拔腿就往烧过不久的木屋前奔去,她回头见天山虎正在怒视着她,不由咧嘴一笑。
丁婆子的武功高,但不知她为什么会怕天山虎。
天山虎好像吃定了丁婆子,他叫丁婆子往东,丁婆子就是不敢往另外的三个方向去。
果然,丁婆子跑到屋前,一堆草料处,怀中取出火种她呼吼起来:
“杨老头,贼婆子呀,你们躲到什么地方了,还不快出来,丁婆子要烧了,烧了你们的木料,叫你们别在这儿住下去了。”
叫着,火种便往草堆上烧去。
于是火苗子噼哩叭啦响的直往天空中冒,丁婆子回头看对面,怎么不见天山虎。
丁婆子刚欲往回退,斜刺里闪出两个人,那正是杨得寸与琴痴婆跳出来了。
琴痴婆的手中抱着她那把杀人的七弦琴,敞开了喉门厉声怪叫着:
“丁婆子,今天我要取你的命。”
杨得寸也吼:
“堵住她的退路,收拾她。”
这夫妻二人火大了。
原来这二人还在地石洞中的温暖毛毯上睡到了四更天,四更天二人养足精神找乐欢,而且乐得不得了。
夫妻的乐欢是什么?那还用得详细说吗?没必要了。
只不过二人热乎到天刚亮,外面传来丁婆子的叫,外面也冒起火光来。
想想看,谁遇上火也会慌。
不搞了,不搞了,二人忙收兵,穿衣裤,拿武器,哼哼不止地从暗门跳出来了。
跳出来可也吓了丁婆子一大跳,因为丁婆子觉得杨进尺的双手捧着那要人命的琴。
谁是杨进尺?
杨进尺就是杨琴痴,江湖上不叫她琴痴,叫她进尺,这与她的丈夫名字一合,便知道是得寸进尺了。
丁婆子拔腿逃,大石后闪出了天山虎。
天山虎抓住逃过来的丁婆子,吼道:
“别怕,逃什么。”
忽然跳出天山虎,杨老夫妻也呆了。
杨得寸冷叱:
“范文程手下哼哈二将之一的罗彪,我们小心应付他。”
琴痴婆咧着嘴巴抱着琴,道:
“我来对付姓罗的。”
原来这天山虎名叫罗彪,驻守长城的范文程手下大杀手,他还有个同伙叫张放,两个人乃是范大将军的两员虎将,那范文程又与洪承畴同为关外大将军,却又早与关外满州女真八旗有勾结,这二人不降,清兵很难入关。
此刻,杨得寸走在老伴前面,山道上可也挡住了怒冲冲而来的罗彪与丁婆子。
那罗彪怒指杨得寸,吼道:
“你个老贼头,原来你两个躲在这个山坳里呀。”
杨得寸回吼:
“罗彪,你同这个丁婆子勾搭在一起就以为可以横行江湖吃尽一方么?”
罗彪忽然哈哈狂笑起来,道:
“哈听说这一阵子天下大乱,你两个弄了不少宝贝呢。是不是藏在这儿呀。”
罗彪说出这话,便是丁婆子也吃一惊,原来,这天山虎在听了杨香武是杨得寸的徒弟之后,就疯狂地找上门来,他来的真正目的绝非是为了出口窝囊气,他真正的目的是要找出贼窝在什么地方。
江湖上的贼祖宗,必然拥有不少宝物。
杨得寸听了罗彪的话,他打心底不自在,便侧身对老伴道:
“日子不太平了也。”
杨老太道:“老伴,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呀。”她忽的指向丁婆子,又吼:
“说,你为什么把他带来?”她的七弦琴猛一指,丁婆子忙闪身。
丁婆子闪出两丈外,道:
“都是你们两个老贼,调教的那么一个兔崽子。”
杨得寸双目一亮,道:
“你说什么?”
“你们的徒弟杨香武呀。”
“香武怎么样了?”
“那小子先是遇上老婆子,他叫我放火烧屋子。”
“什么?我干儿叫你烧我的屋子?”
“因为你们虐待他,叫他去闯江湖,只送他一张大饼太过份了。”
“所以他叫你来烧房子?”
“不错!”
“你丁婆子也非省油灯,你会听他的话?”
“他送我二十两银子呀。”
“哈”
“嘻”
杨得寸夫妻二人乐歪了,杨得寸还拍巴掌:
“瞧,咱们的干儿子真机灵,果然是他的佳作呀,哈。”
琴痴婆也笑道:
“只此一招就是高明。”
忽听罗彪一声雷吼:
“别笑,快献宝来。”
杨得寸面皮一紧。
“献什么?”
“装糊涂不是,献出你们多年来偷到手的宝物。”
“就凭你?”
“罗大爷当然明白单凭几句话,那是吓不倒你们两个老贼,所以”
他猛地举起双臂,厉吼一声比真的老虎还吓人,他双手飞舞中,掌上立刻多了两把尖而带钩的刀来,那双光闪闪宛如寒显电空:
“你们两个一齐上吧。”
杨得寸怪叫一声:“杀!”他腾空三丈高,引得罗彪挥刀往上杀,就在这时候,杨进尺这老婆子一个劲地冲,她的七弦琴直指向罗彪,立刻之间琴声铮铮响,罗彪那高大的身子便随着琴声往地上缩。
罗彪至少中了七根毒芒针。
那正是自琴上射出来的。
晨曦阳光照射下,兰芒一撮射得罗彪气焰大消,他抹头回跳还大叫:
“老婆子上呀。”
丁婆子也听指挥,她不等琴痴婆的琴指向她,拔身挥刀便杀上去了。
她知道七弦琴厉害,出刀还躲着方位,杨得寸也在此时一声吼:
“姓罗的,留你不得。”
杨得寸急起直追,岂料罗彪也厉烈,忽地回头出手,他右手的钩刀那么凌厉地掷过来。
杨得寸就是未闪开,“噌”的一声刀扎在他的肩窝里,差一点扎中要害。
于是他不追了。
“哎呀。”
琴痴婆一听老伴叫,发了火闪个怪身法便对丁婆子射出一撮毒芒针。
丁婆子一见就地滚,她也发现罗彪已逃出半里外,大叫一声:
“等等我。”
这光景丁婆子能全身而退,真幸运。
琴痴婆不追杀,她的老伴才重要。
琴痴婆抱着七弦琴跳近杨得寸:
“哎呀,我的男人中刀了。”
“快,快扶我回去。”
“便是堆的木料也烧了,咱们更不能此刻回石洞。”
“我中的这一刀真要命。”
“走,山坡林中我为你敷上刀伤药”。她遥看逃走的二人,又道:
“中了老娘的七弦毒芒,想活?”
只见这二人跌跌撞撞地往山坡那面走过去,这光景早已被藏在树上的杨香武看了个一清二楚。
杨香武是有情有义之人,一年多快两年的相聚,干老子也是自己救命之人,前年若非在青龙河上被二老救起,自己也许早死在河水中了。
杨香武不喊叫,他还怕被天山虎与丁婆子二人听到。
杨香武跳落树下就往石洞那面跑。
他可不是去偷他干老子什么宝物,而是潜入地洞中的石室内找到了一袋刀伤药便又跑出去了。
杨香武明白一件事,干爹受了伤,干娘必然不敢马上跑回石室中取药,怕的是会被远处的丁婆子二人看到她的行动,地洞室才是最重要的。
果然,当杨香武往山林中跑过去,干娘正站在一棵树边遥看远方的丁婆子二人。
现在,杨香武来了。
杨香武把刀伤药也带来了。
“干娘,快救干爹呀。”
琴痴婆还吓一跳,猛回身,见是干儿子,笑了:
“好哇,你小子才出去几天,就给干娘惹祸端呐。”
她见杨香武提了药袋,便又道:
“你看到你干爹受了刀伤?”
“我也看到干娘射伤了天山虎。”
琴痴婆接过药袋,道:
“快,你干爹的伤真不轻。”
这二人急忙奔入树林中,杨得寸满面痛苦的样子,见了杨香武忍不住地叱道:
“你小子怎么会去捅马蜂窝呀,长城外谁人敢惹范文程的两大杀手,那天山虎原名叫罗彪,还有一个名叫张放,这二人杀人不眨眼呀。”
琴痴婆已开始治杨得寸的伤了。
杨得寸伸手拉过杨香武,道:
“干儿子呀,干爹明白,你心中气我二老,动了心眼叫那丁婆子放火烧我的草屋。”
杨香武一呆,杨得寸又道:
“你却在我二老与那丁婆子发生冲突搏斗中,下手摸走了两个金元宝两个银元宝去,对不对?”
“干爹我们很高兴呀。”
“高兴?你二老应该生我气的。”
“怎么会不高兴,你是我二老教出来的接班人呀,你小子年轻有心眼,我们只有高兴,何况你取的不多,这金银再多,将来还不是由你接收吗?”
杨香武听的全身一紧,忙跪在地上叩头,道:
“干爹干娘,香武真对不起二老的苦心,对不起。”
他顿了一下,又道:
“干爹呀,丁婆子真的是那天山虎罗彪的妻子?”
杨得寸苦笑摇摇头,道:
“十年前丁婆子才认识天山虎,那个时候丁婆子三十岁,她很妩媚,武功又高,出现在大山黑水间迷了不少男人,当她遇上范大将军手下杀手的时候却受到了罗彪的控制。”
“天山虎用什么方法控制丁婆子?”
“这件事江湖上有几种说法,有的以为丁婆子爱天山虎的强壮,她被天山虎吃定了,但有的以为丁婆子在关外做过几件大案,被天山虎抓住了她的小辫子,只好屈从天山虎的淫威之下,更有人说丁婆子的丁家屯子驻守着天山虎那批叛军,她怕族人遭到屠杀而屈从天山虎。”
这时候琴痴婆已为杨得寸的伤紧上了绷带,杨得寸接过天山虎的那只钩刀,冷笑笑,道:
“王八蛋,真狠,差一点要了老夫的命。”
说着,他把那尺半长的钩刀交给杨香武,又道:
“拿去吧,作为身边的家伙。”
杨香武接刀在手,杨得寸自袋中抽出一张银票,是一张一百两的,他对杨香武,道:
“收下吧,一年后再回来。”
语音突然僵硬,杨香武可发了呆,道:
“干爹,我不能在你老受伤的时候就走人,”
“有你干娘就够了,快走。”
“快走”二字带着厉色,那走不容反抗的。
琴痴婆也冲着杨香武点点头,道:
“去吧,天下大乱,小心安全。”
到了这时候,杨香武不走也不行了,他再叩头,一脸无奈地站起来,道:
“干爹,干娘,我必定一年后来问候二老。”
杨香武起身走了。
杨香武一步一回头地步履沉重,他真心想留下来伺候杨得寸,至少伺候到干爹的伤好了再离开。
杨香武往对面山坡石道走去,他很想哭,后悔为二老惹上这多么的麻烦。
于是,杨香武走往花井小镇去了。
花井小镇上还有个丁玲咚在那儿。
杨香武也只有丁玲咚一个朋友。
杨香武走远了。
翻过了山脊不见他的人了。
这时候,杨得寸一跃而起,他对老伴,道:
“快,快行动。”
“行动什么?”
“你个糊涂蛋,老糊涂不是?”
“你得先说清楚呀。”
“还用我多说?咱们这儿不安全了,赶快转移阵地换个地方。”
“咱们的那些宝物”
“全部包扎起来,我们两人挑了走。”
“为什么要换地方?这地方也挺安全。”
“已经不安全了,你想想,那丁婆子与罗彪二人,他们一旦想通我二老留恋此地而不去,必会怀疑我二老这一生积蓄藏在这附近,你想,他们会轻易地放过吗?”
“哎呀,我的乖乖啦,你看看,我真老糊涂了,可不是吗,他们必然会再找来。”
“而且一旦再来,必大批人马呀。”
“快呀,天爷,本想在此享清福的,这一下子全部光了,还得再迁徙。”
顿了一下,琴痴婆子又道:
“老伴,咱们”
杨得寸道:
“我送干儿子一百两银子,实际也是双方断绝关系的费用。”
“什么?你同咱们的接班人断了关系?”
“你怎么又糊涂了。”
“你想想,如果干儿子在外遇上大麻烦,他免不了地又会找上山来,一旦他被人盯上,咱们这地方还能安全吗?”
“那以后再也看不到香武。”
“他本来就不是咱们的儿子,休太伤心了。”
杨得寸还遥看远方,又道:
“希望你那些毒针把个天山虎扎死,也许”
琴痴婆道:
“他中了不少毒芒针,他还能活?可惜未把丁婆子一并扎死。”
“所以我们要赶快地搬家。”
这二老说搬就动手,二人匆匆地走回石洞内,捆的捆,紧的紧,宝物金银全打包。
杨得寸手指荒山顶,道:
“走,咱们一批一批地往那山头上搬,我知道那儿有个荒山洞,也算是个清静地方。”
琴痴婆背得多,因为她没受伤。
杨得寸也背得多,他虽受伤,但为了争取时间,即使再疼也得咬牙背大包。
这一忙忙到第二天过午才搬完,累得这两个贼祖宗躺下来大喘气。
那个山洞也就是青龙河的最高峰,很少人会知道峰上有个天然大石洞,而且还是个神秘的温泉山洞。
杨得寸是年轻时候为了逃过官府的捉拿藏在那大山洞中住过些日子。
在杨得寸的心中,那儿虽然是高处果然不胜寒。
丁婆子看着天山虎罗彪,她关切地问:
“感觉如何呀?”
天山虎罗彪在逃出几里外站住了。
他用力地扯开了店家给的长衫,只见他的胸前还有一块红嘟嘟的硬牛皮好像是护心盾的模样。
如今牛皮上紧紧地钉了六根毒针,有一根却扎在他的左上臂,就是那一根毒针令罗彪全身不自在,所以他拔腿逃。
此刻,他对丁婆子,道:
“这块牛皮救了我,臂上的一根快割开肉取出来。”
丁婆子举刀不动,她半带慌张地道:
“罗爷,你的肉我可以扎吗?”
“平常当然你不能扎,但,这是什么时候,你快下刀把那毒芒针挑出来,真怕毒芒针会逆血而上。”
“好,我听你的,我也会小心地把毒针挑出来,可是你得忍着点,要像关二爷刮骨燎毒不皱眉的精神要不你可以把眼睛闭起来我再下刀。”
罗彪忽叱:
“叫你把毒针取出来,你倒是罗嗦一大堆。”
“我不罗嗦,我下刀了。”
她果然用力地把眼睛闭上了一下然后再张开,张开她才用刀扎,当然是扎在罗彪的上臂前方那个已经泛紫黑色的皮肉中有寸半深。
初时罗彪还抬头看,然后。
然后疼得他用力地把眼睛闭起来。
罗彪还口中低声咬牙撑着叫:
“咝,咝,轻点,轻点。”
就在这时候,只见厉芒疾现,光焰似流电一般地闪过了罗彪的脖子,那真是出乎任何人意料之外的一刀杀。
当然也出乎罗彪的意料之外。
罗彪的反应更吓人,好好地人头快掉了,但他那冲天一吼宛如旱雷一般:
“”
声音出自他的快落下来的人头之口。
他的身体往前冲,即是他的双臂也张开来差一点抓住了丁婆子。
丁婆子还是低头哈腰地闪过了罗彪的那一抱,才算逃过一劫。
而罗彪的双臂却正巧抱住了附近的一棵树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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