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八部别传-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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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第六章　4。雁门关大战　后篇　上
　　　　辽军也不示弱，投石机发射的更凶恨了。
　　　　就听范骅嚷道；
　　　　“不行啊！哪位英雄善射弓箭，快快将对面巢车里的摇旗指挥的了望手射杀掉！”
　　　　“灵鹫宫”众人中忽有一人应道；
　　　　“在下久居北地自认射矢尚可百步不失分厘，但辽人巢车离此已遥及百步外，在下恐怕力所不及”
　　　　穆隆顶盔爬上几步，（真是狼狈，不过现在人人如此，倒也无所谓狼狈不狼狈）来到虚竹子跟前问道，
　　　　“竹子哥，你身上的信号弹呢？”
　　　　“穆公子，我这有”
　　　　四剑不知哪一个（真是分不清楚）阴情地取出两个黑色竹管，交给穆隆。
　　　　阴情地？不错，原来油头粉面的帅小伙在她们天山灵鹫宫好象特别吃得开，好象那时段誉在无量山碰见天山童姥的特使时便是如此了。（因为天山诸女多数不是汉族人的关系吧？）别看四剑总是联合起来同穆隆打口水仗，但对他的印象倒反而很不错，而且后来她们又从虚竹子那里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便更感激穆隆暗中帮助了主人，也自然晓得穆隆当时和她们的口角只是在同她们在开玩笑。
　　　　穆隆将信号弹稍作改动，绑在了一支狼牙箭上，立刻做成了一支最简单的原始火箭。
　　　　穆隆冒着石雹，猛冲到范骅跟前得意道；
　　　　“范先生，如果用这支箭，再加上一把强弩，能射得到了吧？”
　　　　“哦，好办法，好办法！”
　　　　既然范骅也认同是个好办法自然就起了效果，辽军四个巢车里的了望手，顷刻间一一丧命，投石机手突然之间失去了空中的眼线，抛出的石弹立刻失了准头，纷纷落到了“九天外”，关城上群雄压力立刻就减轻了不少。
　　　　作者也松了一口气，有时间解释一下，所谓巢车是一种了望用的侦察车辆，大体有点象平底车上竖着的大门框，门框中放置着一个四方的木筐平台，里面可以站进一两个人员，木筐平台上置绳索，人力拉伸可使平台升降，就有些象现在修话线工程用的那种平台，把车上人员提到了很高的位置，便于观察城内守军情况。
　　　　云梯重车则是云梯和车辆的混合体，有数十米高，车外包有木板生牛皮，更有包铁皮的一种重车。车内可以待上十个左右的攻城人员，车内如炮楼般，分有几层，置有上下的楼梯，士兵从车内可直接上到城头。
　　　　范骅见云梯重车渐进命令点燃引火绳，火线向关墙外两侧山峰燃烧上去，“轰隆”两声巨响，两侧夹峙的山峰上无数大石滚落下来，如山体滑坡一般倾倒在行进中的攻城辽军阵列中，立时砸毁了右侧的一辆云梯重车，左侧山体旁的另两辆云车，一辆倾翻毁损，一辆被山石掩埋，更有数百在车外推动大车的和跟随车后的辽军攻城士卒死伤惨重。
　　　　辽国“工程兵”这时又大显身手，冒着关上飞来的箭矢和随时可能会落到身遭的“炸弹”的危险上来排除障碍，搬开散在前行道路上的碎石，竟还抢救出了其中一辆被埋的云梯重车，令人恐惧的攻城大军继续顽强的缓慢推进。
　　　　故云梯重车仍在推进，已经迫在城下，段誉也来回跑了数趟，抛石机投射的距离也一次近是一次，看来连“蒺藜火逑”也奈何不得剩余的十辆巨型大车，已经可以看清车体表面多用铁皮作了一番加固，终于辽军兵临城下。
　　　　关下辽军阵中士卒分次而列，鱼贯进入巨型云车中。每辆车旁百十个身着朱色袄甲的弓箭手已紧急列成了二十多个方形大阵，撑地大橹围在方阵四周，阵中箭手仰臂开弓，只见箭手队长鸣响的号箭先破空一声，二十余个箭阵共千余人的射手一起发动齐射，威力惊人。（难道是箭岚战术）
　　　　这支辽军弓箭方阵好生奇怪，竟是这般抵近强射，而且衣甲队列整齐，绝非平常人马。
　　　　最后几枚火炮弹从二城抛落在关下，在射手方阵中炸开了花，其中一组弓箭方阵伤亡惨重，但辽军仍尤自射矢不休，毫不顾忌伤亡，直射至箭矢将尽，方始有序而退。
　　　　同时百余骑青甲色马队从辽兵本阵中奔出，马队奔至离关墙百步之遥时，开始抬弓飞射，这些骑射手更是箭术非凡，箭枝划着漂亮的弧线，窜上了几十米高的城墙，又有一支黄甲色马队接踵而来，紧跟着青甲色马队之后实施奔射，接着青甲色马队转回又进行下一轮的马上骑射，再由黄甲色马队跟上循环往替。
　　　　城上许多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人士顷刻间成了身上插满箭枝的刺猬，穆隆云手翻掌帮着身边的一个不知名的“灵鹫宫”女婢挡去了几十支羽箭，却看见几步外虚竹子的右臂上被流矢擦了一下，一晃神间，辽兵下一波飞翎又至，那名女婢腹下立时中了三四枝不同标号的雕翎，倒在城上。却是云梯重车上的也出现了向城上射箭的弓弩手。
　　　　穆隆气急便跳上一架云梯重车上，大开起了杀戒。
　　　　不知怎的二城里的抛石机突然停止了抛射，段誉前去传令竟也一去不回，不知出了何事？
　　　　云梯重车高及关墙，大车停下之后，车顶部伸出长梯，辽兵轻松的从车内一步蹬上城头，这次来攻打关隘的辽军与以往的辽军大不相同，车内冲出的士卒凶悍异常。
　　　　关下又有众多死士赤膊上阵秃发涂面，赤身上绘满张牙舞爪吞餮兽纹刺青的轻兵，投掷铁索上墙，飞身上爬，不避刀剑奋死攀登。
　　　　其实关上本有一种巨型拍杆，专门用于对付这种云梯重车的，巨拍砸下，重车散架，但前任守关督指挥张将军贪墨渎职，前年他修善府衙，竟将这几根拍杆擅自借用，拿去修了他将军府的房梁，所以先前被穆隆一伙革去了官职真是忒便宜了他，真该将这狗官千刀万剐。
　　　　云梯重车有持无恐继续撒野，虚竹子带同“灵鹫宫”诸人顶着漫天流箭拼死堵住冲杀过来的辽军轻兵，穆隆更是往返杀了个的昏天黑地，无数人影倒在穆隆周遭，辽人，宋人，西夏人，回鹘人，吐蕃人
　　　　“城门被攻破了！”
　　　　关下传来惊骇的呼叫，辽军趁着关上群豪与轻军死士撕杀之际，又推来几辆铁木冲车，赶来撞破城门，又十数个机械兵手使铁镐大锹在关门上胡砸乱敲，这道关门刚刚经历过浩劫，尚未好好修补，这次竟又被再度撞开。
　　　　先前范骅等大理武士见段誉一去不回，已纷纷退向二城查看，关上群雄此时已然没有了专人指挥作战，只是自顾自的乱打，竟无一人赶去放下外城门后的几道千斤铁闸和带刺栅栏。
　　　　关下辽兵见势潮涌而进，石雹突然又落了下来，原来辽军又找了四个了望兵换上另一种有遮蔽的望车，近而又以旋风炮轰击关城。
　　　　旋风炮一车五炮威力尤比一车一炮的那种投石机强了十倍，辽军且不顾自己的士卒还在城上，近而乱轰。
　　　　“快撤，快，大伙退入二城”
　　　　玄渡抱起玄鸣退向内城，冷不丁流矢飞来，老和尚背上中了数箭，几欲跌倒，虚竹子托手扶住，左右手分抱两位师叔祖奔入内城，梅、兰、菊、竹四人在后掩护，身后人群倒地者众多，穆隆也背着重伤的桑土公跃进了二城之中，身边端木元，哈大霸等几人先后中箭倒地，不知生死。
　　　　其实在这种两军对战的乱阵中，任你武功有多强，到头来也不免死伤，即使象郭靖，黄容夫妇这般的绝世高手，最后还不是全家战死在襄阳城下，正所谓兵祸无分老幼良贱。
　　　　辽兵弓弩手已蹬上外城关墙，对着从外城向内窜逃的群豪，乱箭射下，故群豪死伤众多。又有无数辽兵从城门冲进瓮城中，在众豪杰身后掩杀。
　　　　二城关门微开，“灵鹫宫”，少林诸人争抢而入，幸好巴天石等早作安排，蒙布扯去，发动城头连弩小箭，挤在外城内，瓮城中，追杀群豪的几百辽军前扑后仰接连中箭跌倒，辽兵大乱。退到二城的众人原想喘口大气，不料此处尤战正欢，毫不亚于外城的激烈。
　　　　原来二城一侧，近临山势，本处关墙依山而建，更有几处墙体低矮破败，范司马等只得凿石掏沟暂做暗渠兵道，布上鹿角。不想还是被辽人识破，便不辞辛劳，不惜血本在另一侧山体上秘密开掘通道，几日来已近墙下，适才穆隆等人在外城鏖战之时，辽军分出一支奇兵偷偷凿开二城关墙偷渡入关。
　　　　萧峰等丐帮众人把守二城，立刻与辽人这支奇兵混轧在一起苦斗了许久。
　　　　虚竹子等率领退下来的“灵鹫宫”部下援手萧峰，穆隆也一同杀进乱烘烘的人堆之中，少林众僧急上城头帮着挡住从外城涌来的辽军大队。古笃诚点燃引线，烧断栏索，挂在瓮城内侧四壁上的盛载石块的竹篮炸开，装于竹篮中的碎石四散飞溅，瓮城之内人宣马嘶，血肉横飞，辽军惊慌退逃，人踩马踏却又死了不少，段誉，范骅指挥二城守兵，并大理国武士，发射城头上的一排架子弩，与外城墙上的辽军弓弩手对射，辽人弓弩不及宋人架子弩强硬，杀伤力大，死伤过半，向后退避。
　　　　外城的辽军还是蜂拥而进华赫艮也引爆了他们“布雷队”埋在瓮城内的“土制地雷”，雷爆之下只见大量的人体碎肢轰上半空，空气中充满了火药与血腥味混合的浓烈呛鼻气味。傅思归带人随后以长木推倒了架在二关城门旁的两个盛装开水的大锅，攻到二门下的数十个辽兵小卒立时遭了殃，全被烫得皮开肉烂，泡胀的犹如猪头，哇哇的大声惨叫着倒毙于地。真是水火无情，攻入外城的几千辽兵死伤了一大半，余者践踏着满地的死尸急往外退避，混乱中又挤死了不少，直在外城上下留下数千具尸体，辽兵方始退尽。
　　　　二城之内，被凿开的缺口处，只见又有几百全身贯甲的辽兵从缺口蜂拥而入，
　　　　“啊，是恶虎军！”
　　　　萧峰认得这支部队正是大辽国御营人马“恶虎军”，其余众人虽不知哓，但也觉得这支辽军实非寻常辽兵可比。
　　　　“陈长老受伤了！”
　　　　“他妈的，我吴长风还要杀辽狗，别拉我，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别拉我，让我杀！”
　　　　乱七八糟，好象丐帮两位长老都带了伤。
　　　　“轰隆隆，咣当”
　　　　朱丹臣等人已经用火药炸下了山石，堵住了二城这处十几尺宽的缺口，现在这支攻进腹地的辽军已然成了瓮中之鳖，趁着外城一时没有辽兵攻打，大理武士，少林僧众杀下城头，援助萧峰等混战在城下的众人。
　　　　“好，关门打狗，布打狗大阵！”
　　　　丐帮弟子中有人嚷道，不愧是辽国的御林军马，明知后路已断，却斗志更强，拼死抵抗，作最后的困兽之斗。但守关的群雄也是各国的精英，更有许多武林高手，江湖异士，萧峰带着丐帮弟子来回冲杀，先后杀了辽兵的几个骁将，辽人畏惧萧峰神勇无不骇然
　　　　外城辽军整肃队形后，又潮涌而入，却见二城上宋人鼓乐之声大鸣，阿紫这个“大师姊”正招呼着她以前“星宿派”的众小妖们在城头上吹吹打打，这时瓮城内的辽兵死尸层叠起来多有高及墙体的，新入辽军趟着没到脚脖子的腥臭血水，哗哗作响便见二城上宋人如此排场，还有门前那数十具被沸水泡胀得辩不出身份的开皮焦尸，随污漂动的积水上从炸开的人体中流出的内脏、脑浆，却和着城上的丝竹喧嚣，摇旗呐喊，怎不透出异样的古怪。
　　　　关上不断有尸体被抛了下来，这些尸体个个身贯金敕铁甲，头戴镏金铜盔，冠插金雕尾羽，辽军将士怎会不识，这些死尸正是他们大辽国御营军马“恶虎军”无疑，须知“恶虎军”乃大辽国中第一精锐王牌军，不禁愕然，“恶虎出处，尸骨无存”，不想竟会葬身于这些宋人之手，肝胆具裂，跺足后移。见到辽军军心开始浮动，段誉又以“六脉神剑”击出，立毙关内两个辽人小校，辽军更加惊骇，畏之妖法，不知何人先动，总之有一便会有二，忽地全体辽兵都争相向外奔逃，场面刹时混乱异常，后退中人多有遭人挤死或被横地尸体绊倒者，倒地者尤惨，后来者乱足践踏而过，哪里还分死尸活人，于是原来有命的也很快变成没气的死人。
　　　　群雄见势冲杀下关，掩其项背追杀开来。
　　　　辽人骑马者突前脱出，松脱缰索放蹄而驰，骑列中已多有光背的无主之骑，关城外数丈的辽军本阵被窜逃的前队人畜一冲，也为之大乱，但听得辽军中多有喊道：
　　　　“宋人会妖法宋人使妖术可怕的妖术”
　　　　败军奔入阵中，辽军旌旗刀牌顷刻迎乱波而倒，于是本阵辽军也不知所以的四下乱窜，场面变得失控起来雁门关外山谷，当日萧远山跳崖处，跌倒滚落，互相推挤，摔进深渊者不能甚记
作品相关　第六章　5。雁门关大战　后篇　下
　　　　这可真是场恶战，最后的胜利直如田单破骑劫般的神奇。虽然关上几次几乎被攻破，但在守城士卒和江湖众豪杰的舍生奋死下，终于得以力保关隘不失。只是辽军气势忽而转强，近而出动御营人马，方知辽帝已然亲来前线观兵。
　　　　萧峰，虚竹子，穆隆，段誉奋战一整日尽皆脱力，丐帮，少林，大理，中原群豪，天山九天九部，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人士战死者实在是不老少。丐帮的陈、吴两位长老都身受重伤，玄渡背上中了数箭，玄鸣昏迷不醒，范骅，华赫艮，巴天石，古笃诚，傅思归，朱丹臣之下的大理武士也多有死伤。
　　　　范骅，华赫艮，巴天石开始组织人手抓紧抢修破损关墙，搬来土块石方大小木料，也有人清理关城上下的上千的死难者，查找幸存人员，而将辽兵尸首抛出城去。这时雁门关下也有五六百个辽国军士同样也在忙碌，拉来三十多辆牛力大车，往来装运辽兵死者尸体，车上插着以汉字书写的大大的“免战”两字。即便如此，关上仍有些愤愤不平的群雄，开弓放箭射向了这些收尸的辽兵。前来收尸的这些辽兵却是麻木不仁，继续他们的工作，那些中箭受伤的辽军士卒自有人上前拖走。这种死静哀默的气氛，实在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味道，在这几百尺的距离内代表敌我双方的各人心中正埋藏着永远无法磨灭的对于对方国家，民族的切齿仇恨。
　　　　看着破败的城墙和雁门关外无数死尸，听见关上受伤呻呤的伤者，萧峰心中痛苦万分，十几天来从南京到雁门关已有几百契丹武士亲手死在他的手里，不由问身边的穆隆；
　　　　“三弟，这种景象也都是你早就知道的吧？还有什么办法可以结束这一切，穆兄弟，我想你一定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化解的？”
　　　　段誉，虚竹子众人也看着穆隆等着听他拿主意，就见穆隆目视远处神伤的答道；
　　　　“这，这个我也不哓得！”
　　　　萧峰等惊异道，急问他为何这样说；穆隆低头看着沾满鲜血的衣裳，想起刚才自己也在拼命杀人的情景，及那些倒在自己周围，认识不认识的各种人，悲伤的蹲下身来，低头抱膝平声道；
　　　　“其，其实本来这一切不应该是这样的，也许都是我的错，辽兵本来早就应该撤走的，是看来是我，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我，我没想到会这样子呀”
　　　　穆隆也没想到会看到那么多人死在自己面前，说到伤心处穆隆竟不能抑制心中的激愤，默然失声，萧峰见势急问道；
　　　　“三弟何出此言，到底是怎么回事，快告诉禺兄？”
　　　　萧峰听出穆隆似乎话中有话，他一定还有什么“预知”的事隐瞒着没有告诉他，虚竹子，段誉等人也注视着穆隆，欲言又止地等他说出心里的隐秘。
　　　　穆隆继续阴沉着，缓缓答道；
　　　　“我知道你们会有疑问，但请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