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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审判-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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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的表面背后所隐藏的真实吧。”
艾伯特也认真了起来,一双褐色的瞳孔在眸中汇聚:“你是说那个弗雷德丽卡爱上了公主?”
马车上又传来了“咯咯咯”的笑声。
安德鲁用指根撑着额头,一幅失望的表情:“我是说她离开的借口,”安德鲁目光的焦点移到了远方,“你不觉得沃恩和特维去得太久了么?”
软弱无力的太阳在偏离头顶不远的地方驻扎,透过树木稀疏的倩影落下无数斑驳的图案,半绿的草地混杂着泥土的芬芳。顺着一路的痕迹,弗雷德丽卡在树木围绕的中央空地发现了两具骑士的尸体,都穿有盔甲。一个是颈部的关节中箭致命,另一个是被利器插入了后颈。
“大哥,我们果然像那个丫头说的那样遭到了埋伏,快点想办法逃吧。”
“你要记住自己是一个骑士,不是一个没有教养强盗。怎么能对一个小丫头言听计从。在战斗中骑士是绝不允许用背对着敌人的。”
“前方已经有几个黑影从树木的缝隙之中出现,黑愣愣的让年轻的骑士有些后怕,但一看到身边前辈那富有英雄气概的面容,任何的胆怯都消失于无形。树叶后面那些隐藏着自己的身体的人影有了一丝的颤动。
“不好。一阵箭雨射下来了。偷袭的一方正准备得意地离去,却发现那些箭矢击打在坚硬的盔甲上丝毫没有作用,这让他们的心理产生了一丝的犹豫。年长的骑士穿着一身笨重的盔甲看似笨重,行动却丝毫的不迟缓。他冲上去了。五码!四码!三码!二码!年长的骑士就好得手了!哎呀!弓箭手们已经准备好了第二轮箭,年长骑士不得不停下来防御等大箭雨的过去。等一下!他听到了一声竭力的惨叫,那是他的同伴!天!这群流寇中竟然有如此精通射艺的家伙。年长的骑士怎么也想不到他们竟然能够抓住莱特制式盔甲颈部连接处的唯一弱点射杀了年轻的骑士,他连忙慌乱的躲避。”
一手握着剑鞘的少女手舞足蹈了起来:“哦,漂亮,漂亮,竟然是后空翻。我方骑士身穿五百多磅的重甲竟然做出这样的动作!哦,真是奇迹!敌方从后方包抄,小心,年长的骑士冷静判断从左路突围。哦不,那是什么,树上飞下来一个人影。一招、两招,年长的骑士不敌,啊,刺进去了!”
弗雷德丽卡终于扬起头:“我的解说怎么样?”
躲藏在树影中的暗杀者们听着少女从头至尾的自言自语,难以相信除了对两个骑士语言的模仿夸张得有些失真外其他的竟然和刚才的事实没有多大差异,他们开始相信上一队扮作盗贼的部队的报告,额角殷殷渗出冷汗。当领队看到弗雷德丽卡恰巧朝着他的方向发出了一句问话之后已经克制不住自己的恐惧。一个尚未长成的少女在那边疯狂一般的胡言乱语还将他们的行动完全看透,那只空荡荡的袖管加上黑色的皮手套所掩盖的恐怕就是报告中的骷髅右臂。他立即下令攻击。如雨一般的箭矢纷纷射向弗雷德丽卡。
流畅的躲闪动作如习惯一般的不断闪动,那些破空的锐利箭矢总是紧贴着弗雷德丽卡的身体刺入地面却从没有成功地对她造成伤害。恼火了的领队让第二分队从侧面绕到了女孩的背后,机警的女孩也当然早已经察觉。当第二分队费尽千辛万苦绕道女孩背后的时候,得到的报酬却只是发现女孩已经转移到了另一个方向。
三轮弓箭之后,领队心寒地发现准备的箭矢已经完全消耗,正想下令让弓箭手们用小刀攻击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他终于懊丧地发现了自己的过分恋战。这种觉悟让弗雷德丽卡最终发现攻击越来越稀疏的时候感情十分的复杂。虽然这种计划之中的觉悟在她精疲力尽之前给了她一条生路,她也不知道自己的目的是否已经达到。在隐形术保护下的拉菲尔离开才没多久。
轻轻靠在马车上擦着自己骑士重剑的艾伯特看见拉菲尔从远处匆匆赶来,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慌张。“快,收拾好行装离开这里,拉上马车。”
“但是”
“听我的,什么也别说。”
在拉菲尔的推搡和勉力要求下,艾伯特和安德鲁的意志受到了忽略。他们从昨天下午一直拉车直到凌晨未曾休息,现在又不得不拉上了马车的横木。拉菲尔急急地跳上了马车,他年老的身体在颤抖中显得有些可笑。安吉莉娜公主也因为老法师的匆忙受到了惊吓。
“怎么了,大师?”
拉菲尔的双腿和半个身子还在马车外面,在颠簸中把头转向马车外,好让两个骑士也一起听见:“沃恩和特维已经死了,他们遭到了埋伏。我用隐形术逃了回来,小姑娘拖住他们为我创造了机会。对方大概有二十几个人,装备有个弓弩和短刃,小姑娘大概也很难逃脱。小心点选一条土质坚硬的路,不要留下痕迹。”
其实们虽然没有任何的表示脸色也凝重了起来,从都城逃脱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见惯了同伴的死亡,他们本已不愿再见到珍贵同伴的离去。
“大师,”安德鲁冷冷地说,“到了尼伊尔城你准备买些什么礼物。”
拉菲尔一愣,一旁的艾伯特也惊疑地望向身旁的安德路。
“迪蒂特产的银狐毛皮似乎正在那里热销。”
迪蒂公国也就是奥莉西雅巡礼的最后一站,那里炎热的沙漠气候终年不变,而银狐则是冰封万年的南大陆特有的物种。
“抱歉大师,刚才的情况确实有值得怀疑的地方。”
“不要这么说,若不是你处处表现出的细心,把公主托付给你还真会有些担心。你们等一下,我先准备两个羽步术给你们。”
拉菲尔在一旁迪蒂的吟唱,安吉莉娜深色难看地坐在马车的角落。她的年龄原本应该在窗边等候着心仪男子的身影,默默地为着自己的情人担惊受怕。而出生在王家的她早知道自己从就不曾想有这样的权力,过分的呵护令她变得单纯,而她还不得不用这双单纯的眼睛去审视宫廷的权谋和背叛。骑士们的忠诚令她感动,看到和自己如此相似的弗雷德丽卡更是不自觉地亲近。现在,他们都又离开了。她仿佛能够嗅到背后血腥,她希望自己就这样在黑暗中睡去,什么都不用再想。
闭上眼睛,安吉莉娜的脑海中却又浮现了王城里那些骑士们的残破尸体,她原以为自己已经忘记。散布在城墙下的,盔甲反射着别样的银白,一些黑暗的间隙是染上的血斑。她突然抱住了身边正在准备咒文的拉菲尔,眼中噙着泪水却什么也没有说。拉菲尔已经感知到,也没有让公主打断她的咒文。
周围的景物在不断的后移,那些褐色的树干和翠绿的草地透过沾染了汗水的眼球望去有着奇怪的弧度,安德鲁听到凌驾在任何声响之上的是自己的喘息。那些魔法的加持对于他的疲劳来说只是杯水车薪,但他还是注意着拉菲尔对于敌人的描述:精准的箭利用盔甲的弱点射中了特维颈部的要害,敌人队伍中还有着行动敏捷的依靠近身战战胜沃恩的好手。但他的耳朵还是与意志无关地发出了尖锐的鸣叫,拉菲尔的言语是那样模糊。
拉菲尔虽然对物理格斗十分的不在行,但身为法师的智慧让他明白了弗雷德丽卡当着敌人的面大声描述两个骑士被杀情景的用意,他在当时立刻明白那是说给自己听的。但他没有想到这么快又听到箭矢破空和牛筋韧弦被弹动的声响。
昏昏沉沉中的两个骑士反映并没有平时那样灵敏,但还是立刻匆忙躲避。但射来的箭矢竟然穿透铠甲射入的它们的身体。安德鲁小腿上中了一箭,艾伯特是在腰侧。他们谁都没有想当对方竟然拥有破甲重弩。锐利的箭矢的金属箭秆足有小手指粗细,箭头更是坚硬的乌金所制。这种重弩的宽度要比成年男子的肩膀还要宽阔,也因为开启射扣所需要指尖的力量相当大的缘故很难把握准心。也因此在这种重弩的有效射程范围内弩矢足以穿透一英寸的铁板。
这群人不是刚才伏击沃恩和特维德那队,他们人数更少但装备更加精良。从第一轮射击看,他们在不同的的地方一共埋伏有五把破甲重弩。
“殿下小心。”对于一般的弓箭弗雷德丽卡所说的马车的防御作用确实很有效,但对于这种重弩来说马车的木质车壁就只剩下遮挡视线的作用。拉菲尔提点了一下就准备起“偏移术”的咒语,这个咒语可以说是在战争中绿袍法师受到欢迎的最主要原因。
重伤和疲劳都让骑士失去了移动的力量,安德鲁果断地提点艾伯特进入马车躲避,但笨重的弓弩却还是快他们一步换上了第二轮的弩矢,破空的声音在他们耳边仿佛死神的召唤,但预料中的死亡并没有降临。这次的五枝箭齐齐地射向马车,显然敌人很清楚自己的目标在哪里。
拉菲尔也以为来不及,他从来没有用极限时间完成过“偏移术”,但如果再迟就来不及了。也正是这种紧张感成为他集中精神的汇聚点,让他创造了奇迹。有三枝威风凛凛的箭受到了魔法的作用偏离的原来的轨道,其中二枝射入了泥地,另一枝卡进了车轮。从另外两个方向射来的的弩矢则没有受到魔法的影响,直穿透马车的壁。
但埋藏在暗处的人已经听到了从马车中传来的一声“啊”的惊叫以及骑士们呼唤公主的声音。
第十二章
虽然并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效果,安吉莉娜公主还是在骑士和法师的配合下进行了这样的表演。拉菲尔却很快地演算,他们会继续射下一轮弓弩,然后再弩矢耗尽的情况下上前用短兵器攻击。从装备上拉菲尔已经可以断定,他们是叛变的洛伦达公爵所掌控的军队,不确定公主的确实死亡不会轻易离去。但刚才的戏码即使没有对他们的指挥造成延迟,至少也让他们的心理产生了空隙。这让拉菲尔能够有时间准备魔法。
马车的四面都附加了“偏移术”的效果。
但当他撩开门帘张望,看到一个拳头大小的炙热火团徐徐飞来的时候,就知道绝望已经在眼前。
火球像拉菲尔所预料,也如那个隐藏在暗处的红袍法师所计算,在接近马车的时候发生了偏转。但这已经不重要。火球重重的极大在地面上四散出灼热的火焰,那些跃上马车木质车轮的火焰和被燃着的正午干燥的草地一起,让马车避免不了成为高档木柴的命运。
拉菲尔知道对方中有红袍法师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希望,这些燃烧的专家们不仅是战场上的噩梦,也足以让任何看到他的人痛苦不堪。红袍纯粹是破坏的魔法师。
炙热的火焰缠绕着马车的木壁吞吐着明亮的红舌,马车内瞬间升高温度仅仅让两个穿这笨重铠甲的骑士有了痛苦的表情,身体虚弱的公主已经大口地喘息。
拉菲尔还是一脸冷静:“安德鲁、艾伯特,我们已经没有生存的机会了,你们是否愿意最后为自己的荣誉而战?”
安德鲁和艾伯特转过身来面对着拉菲尔,他们已经有了一死的觉悟。
“好,听着,我现在开始最后准备‘流放术’让公主逃出去,你们等下出去尽力控制火势,即使无法做到也要拖住敌人的进攻。当然这也让你们暴露在敌人的攻击范围之中。”
安德鲁带头大声表明自己的决心:“即使是死也要伴随着荣誉和勇气战死!”
拉菲尔点了点头。这些年轻人的勇气值得他的赞赏。生活在这样战乱的年代中他们是不幸的,但也只有在这样的不幸中,他们崇高的精神才能够体现。为了保护弱小而牺牲,为了正义与荣誉而牺牲,即使他们所保护的不是公主,他们大概也会毫不犹豫地这样做。
但拉菲尔是一个法师而不是一个骑士。现在的情况只有准备一个“流放术”的时间,而一个流放术的对象只能是一个人。他看着马车角落瑟瑟发抖的小女孩,她的脸上残留着因为炎热而冒出的汗珠。无论如何华美的衣着也难以推翻她只是一个小女孩的事实。他知道现在自己和这两个骑士即将为这样一个小女孩而死。这是否果真值得?
拉菲尔还没有开始准备咒语,安德鲁已经给艾伯特使了一个眼色准备下车。敌人的重弩已经用完了箭矢,红袍法师和无尽的疲劳却依然成为两个骑士最大的顾忌。拉菲尔还在想着在咒语完成的最后时刻他还有机会作一个决定,究竟让“流放术”拯救一个对追杀部队毫无干系的自己还是即使魔法成功生还希望依旧渺茫的女孩,他就已经听到了安德鲁的惨叫。
那个骑士队长正打算从马车前侧下车,马车疏松的结构由于他的体重和火焰的燃烧发出了“吱呀”的声响。安德鲁正集中精力提防面前可能立刻袭来的攻击,却没有想到却首先受到了身后的攻击。空虚感比刻骨铭心的疼痛抢先一步到来,莱特制式铠甲后颈最大的弱点再一次被利用。他从来没有想到艾伯特的背叛。那个正在私心与义理之间挣扎的得老年法师在因为安德鲁临死的惨叫而醒悟过来的时候也已经太晚,他根本没来得及准备任何魔法就被剑刃撂倒,划破胸口的巨大伤痕立刻喷射出热血。一旁的安吉莉娜公主看到眼前的景象,因为恐惧和震惊而瞳孔紧缩,下一瞬间清醒过来的时候便是紧闭双眼地尖叫。
年轻的骑士艾伯特没有带上头盔,他举着剑俯视着倒在马车木地板上的拉菲尔,发现对方那一双浑浊的瞳孔也正望着自己。他的神色有些慌乱。“我为什么要陪你们这样的蠢货一起去死?没有理由!完全没有理由!我还年轻,我还有很多想要做的事情,我还不想死。这个公主哪里值得你们这么为她拼命?正是她的父亲,她的家族,让整个莱特常年处于对达克的战争之中,每年有那么的人死去,到了现在魔物入侵的时候也完全没有办法防御。你们还想去尼伊尔城找帕伯尔人帮忙!那个身经百战的圣骑士难道还会因为被这样一个什么都不懂得小丫头勾引,帮助王室夺回权力?太异想天开了。洛伦达伯爵才是受到人民拥护的,他会成为击退魔物的英雄!”艾伯特从开始的歇斯底里到之后的渐渐大声,显然是为了让外面的部队听见来增加自己投靠的砝码,在王城的时候就已经有许多启示像他那样见风使舵成为洛伦达的爪牙,而洛伦达也宽大地接受了所有宣誓对他衷心的人。
拉菲尔已经没有力气辩驳,他的眼神渐渐的黯淡了下去,最后只在模糊中看见艾伯特粗暴地拉起公主跳下了马车。
安吉莉娜窝囊的被艾伯特抓住后衣领提在手里展示在众人面前的时候,没有任何的哭闹。身后的马车不多时已经被火焰吞噬,在空气中散发着一种别样的焦香。那些刺客们面对着意外的投降倒也有些无措,长发遮住半边脸的队长看着狼狈的公主,还是谨慎地让艾伯特先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年轻的队长稍微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听从洛伦达大公的指示,再有可能的情况下俘获而不是杀死前公主殿下。把公主交给行动队队长时,艾伯特看转过头来的小女孩眼中的一些怨毒和愤恨让他有些无奈。
树林另一边的弗雷德丽卡此时正靠这一棵粗壮的树干,妖刀还是一样楼在怀中。她并没有为自己挑选了一个最安全的工作而忏悔,挽救那些死亡并不在她的能力范围之内,而她所作的判断也已经是现时最好的了。她只是感到有些疲惫,她早该知道不能再把自己牵扯进任何的事件、任何的人群之中。她深深地叹了口气。
“究竟是什么让我们可爱的弗雷德丽卡唉声叹气的,难道那个声称要用力量保护自己的东西的小女孩只懂得逃避么?还是已经开始想念起我这具柔软的身体了,我可以满足你的需要哦。”那令人怀念的嗓音又出现在耳畔,伴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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