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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间志-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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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天盖地倾泻而出,间中夹杂着白冠几声惊叫惨呼——
“小混蛋要动手也不兴先说”
烈焰好似将头顶云层烧化,片刻之后化作雾气消散,待众人眼前复现明亮,前方已不见了那巡卫踪影,只余皇甫立在近旁一棵大树。他足尖点在树梢,迎了风抬眼望来,身周烟尘弥散,反衬得他一袭青衫飘逸无垢。
“好手段,”白冠咬牙道,“竟连天宫巡卫也敢下手杀了。”
皇甫微微一笑,看着容萧:“容姑娘,看着故友有难,应该援手相助才是。我辛辛苦苦替你打探消息,要是被打死了,谁来同你说?”
容萧冷冷看他一眼,随即转向之前殷乙站立的地方,却已看不到她身影。聂青挨近在她耳边低语道:“夏岚跟着去了。”
这时皇甫晋的声音又跟着响起:“重卫的事,我正好也能帮你一帮。”
容萧本已拍向圆方颈中的手停在一半。她抬眼看着皇甫,他挑着个笑容,不紧不慢地看看天色:“此地再待下去,恐怕不是很太平。”他笑意更深,“我这一路杀了许多天宫边界巡卫,难保还有漏网之鱼,容姑娘若是想留下,我可不是很想作陪——不如一边走一边说吧?”
容萧看着他,良久点头:“好。”
第一百三十二章 天宫的婚讯
皇甫收了银枪,足下轻点,身形晃动,眨眼贴近圆方身旁。圆方头一扭,张口就要喷火,被容萧轻轻搂住脖颈,说了声:“以后再说。”
皇甫苦笑:“容姑娘,我可听见了。”
容萧不理,驱动圆方,在聂青提醒下,唤来紫岚,朝着夏岚留下的踪迹追去。
“他杀了天宫巡卫,走到哪里都是个祸害,”白冠落在圆方背上,“你理他作甚?”
“老猴放心罢,”皇甫淡淡一笑,“我既然敢下手,自然就要天衣无缝。”
“你又是使的什么障眼法?恐怕又是找了哪个倒塞的做了替死鬼吧?”
皇甫轻笑不语,片刻转而向容萧道:“容姑娘可当真沉得住气,怎么也不急着问我得来什么消息?”
容萧看他一眼:“你爱说不说。”
皇甫喷喷摇着头:“说句心里话,你这丫头其实当真别扭过头,那九殿下怎么就能看上你的?”
一旁白冠似有同感,刚要跟着点头,忽又想起面前说话的是皇甫晋,于是生生止住动作,憋得一阵咳嗽。容萧却是一呆,侧头看着皇甫:“你有他消息?”
皇甫笑得很是自得:“不过姑娘是要先听他消息,还是先理会重卫的事呢?”
“我瞧并不冲突。”
“谁说不冲突?”皇甫摇头,“重卫身上被人加了禁制,要解开,需去找加禁制的人,而那人,住在极北之地。你家的九殿下,被天帝赐了婚,要与海皇之女结姻,海皇却在极南。一南一北,你可能分身?”
圆方几声尖叫,惊醒容萧,她急急松开紧抓住它颈羽的双手,在它颈中轻抚道歉安慰。皇甫再不说话,唇角带着一点笑,怡然自得地飞行。周围一片宁静,就连白冠也是一脸古怪不敢开口。
许久,容萧仿佛才找回说话的能力,涩涩道:“赐婚?”
“你并不曾听错。”皇甫道,“你家九殿下要成亲了,与水族第一美人结成夫妻——不用想也该是怎样般配的一对啊。”
“你说谎。”
“我为何要骗你?”皇甫微侧了头斜睨她,“还是你当真以为九殿下永不可能舍你而去?他是天宫皇子,你不过是个无色无才、碰巧做了龙魄寄主的凡人,数十年后,阳寿终尽、龙魄脱体,就是一撮黄土而已。就连如今你身边这些看似忠诚于你的随从,哪一个不是因着九殿下的缘故,才甘心侍奉?”
圆方渐渐减缓速度,终于停在半空。它侧了头,有些不解地看着背上自己的主人,喉咙里轻轻哼了几声。
容萧直直望着前方空气,面无表情。
“啊,唯有这畜生倒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弃你而去。”皇甫接道,身体悬浮在空中,逆了光看着她微笑,好似无情的法官在用平铺直叙的语气宣布犯人的刑罚。
容萧抬眼,目光扫到身旁白冠。白冠一惊,随即干干一笑,随即瞪眼:“小混蛋少听他胡说。那小祖宗视你若命,怎会轻易舍弃。即便当真要结什么亲,也断断不会令你受委屈”
容萧皱眉,吐一口气,掩去胸口的抽痛,表面上看来与平常无二。她侧眼,看着皇甫:“你的话可说完了?就算是真的,我也要听他亲口说。”
皇甫看着她,片刻一笑摇头:“你果然是这样反应。”顿了顿,又道,“九殿下南海之行还有十日之期,这十日之内,我可助你将重卫的事解决了。”
“你要什么?”
皇甫微扬下巴:“我若说只是好心助你,你定然是不信了?”
容萧看着他不说话。
“所以才说好人难做。”皇甫一叹,“罢了,我也不同你打幌子,我要做什么,此前早已说过。你与天宫对抗,我便帮你。何况与旁人相比,你我皆是骨肉凡胎,自然该携手互助才是。”
“我为何要与天宫对抗?照你所说,我身旁皆是天宫九殿下的人,自家人怎会对抗自家人?”
皇甫仰天一笑:“容萧,你那点小心思,瞒得过别人,别想着瞒过我。你天生就是个反骨,又没有君尊民贱的念头,即便不会明着对抗天宫,但如今你在秦国做的事情,桩桩件件,哪一个不是朝着自立门户去的?只凭这一点,你我其实求的是一样的结果。所谓日久见人心,时日长了你便知道我与你携手直说,并非假话。你放心,我也不是要同你生死相依的同道,若是哪一日我用不上你了,自然就不会再厚着脸皮来纠缠。”
“那我岂非要时时刻刻提防着你?”
“哈哈,这样难道不是很有趣味?”皇甫一笑之后敛了面上轻松,“我是真小人,不做伪君子,你大可放心,我要害你杀你时,绝不会装成一副亲友的模样却在后头捅刀。”
“那可真是多谢了。”容萧望着前方,眼底心底,几分茫然。
“你若是还要在这里发呆下去,”皇甫道,“重兵就别想再找了。”
容萧一怔,重新驱动圆方:“你说重兵被人加了禁制?”
“重兵伤在五殿下手下,受损过重,那女人身体太弱无法承受,有人施法将重兵精魄与花妖锁在那女人魂魄之中,虽然免去魂飞魄散之危,神智也同时受制。不过——”皇甫与其你一转,“施法那人,或者是出于好意也未可知,若是不然,那女人恐怕不能生还。”
“是谁?”
皇甫一笑:“普天之下,能有这样法术的、又会来理会一个妖刀死活的人,我猜便只有圣师大人了。”
白冠咦了一声:“那老头一向清净,怎么会来管这些闲事?”
“闲事?老猴难道忘了,那时九殿下反下天宫,奉命前去拿人的,正是圣师自己,也正是那时,龙魄寻了寄主湮没千年。你替圣师大人将这些划作闲事,圣师大人却未必这样想。容姑娘腰间带着那古怪兵器上所加附的禁制,与重卫身上的禁制,可是系出一门的。”
容萧手肘轻贴,立刻碰到腰间冷硬的物体,脑海中跟着闪过那一夜站在床头与老龙说话的身影。
白冠却在这时不屑地一龇嘴:“欺师灭祖的小畜生,连自家师傅也要诋毁。”
容萧一怔抬头,却看见皇甫眼中恍然滑过什么,转眼又是一副什么也不看在眼里的表情,语气凉凉地接道:“他早已将我逐出师门,我又哪里来的师傅?闲话少说,我先替你拿了重卫回来。瞧他这样子,是朝着南梁去了,若让他跑回如今的主子那里,再要不惊动旁人将他捉回来,恐怕又是一番折腾,你家九殿下的定亲宴,可等不得这许多时日。”话音还不曾完全落下,他已如落石一般直直坠向地面而去。
“疯丫头当真要与这小道童合作?”白冠道。
容萧直视着前方:“老猴,海皇在哪里?”
白冠一愣,叹口气:“海皇自然是在极南之海,你若是要去,恐怕还真要留下皇甫这小子相助才行。我看他如今修为又上了一层,以人身修炼至此,实在是前所未见的奇才。”
容萧回头:“老猴怎么不阻拦我?”
白冠瞪眼:“如今我还有何本事能阻得了你!”下一刻,话音一转,又道,“那小祖宗是否当真要结亲,也要问个清楚再说——即便是真的,那劳什子水族公主就算做了主位,若是敢欺负你,老夫自然还是帮你的。”
容萧一顿,随即低头,再抬头,微微一笑:“老猴多谢啦。”
夜幕深重,明月半掩在云层之后,将天地映得迷蒙。容萧站在窗前,望着院中一枝白色小花呆怔不语。不远处,圆方稍微收了形但仍然巨大的躯体,压在院角树上,将老树压得折了身体,时时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
“好好一棵树,你也生不出半点怜悯?”身后涂修阳的声音响起,他走到桌边,手中一盏香茗,热气蒸腾弥散,隐约了面容。
容萧头也不回:“殷乙怎么样?”
“昏睡不醒。皇甫晋果然厉害,既能将重卫禁锢又不伤本元带回。他若是真能与你携手合作,未尝不是好事。”
“我不喜欢他。”
“又不是叫你与他做朋友。”涂修阳走过去,站在她身旁,“你该学会,必要时,连敌人也能合作。”
容萧低头:“这世上,本就没有谁是我的敌人。”
“你能有这样的心怀,自然更好。”涂修阳拿起她的手,看她手腕,“我听他们说,那时秦宫中为捉那乌鱼妖,南梁公主的手下要了你一杯血?”
被他手指捏着手腕,容萧有些发憷:“大哥我以后不敢了。”
涂修阳将她手丢开:“少来这套。我只是有些觉得不对劲,南梁公主手下尽然聚了这样一群爱搞旁门左道的人物。”他看一眼容萧,“这位公主,你可要留点神。”
容萧一耸肩:“我知道,那丫头厉害得很,我要跟她对上的话,输的一定是我。”
“你要秦国一统四国,那就迟早要与她对敌,抱着这等念头上阵,我瞧也该是你输。”涂修阳冷眼道,转身走回桌边,片刻后,将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水朝她的方向推过几寸。茶杯在桌面擦过的声音引得容萧回头,目光落在那杯中液体。
“说不定过几天就变回去了,”容萧撇撇嘴,“喝了先生的药,不见得多大用处,若是苦死我。”
涂修阳慢慢抬眼:“这并非药,却是毒。”
第一百三十三章 似药非毒
容萧静静站着,半晌回身走过来,低了头,指尖在杯口轻轻划动:“先生要我服毒?”
“如今还有什么毒侵的了你身?”涂修阳忽然将那杯水拿起,走到窗前,翻腕泼了出去,“不过有人求我,我总不好什么都不做,样子总要摆一摆。”
“有人求你杀我?”
“求到我这里用毒,自然是要取你性命。”
“若我并非百毒不侵,”容萧看着他背影,“先生真要杀我么?”
涂修阳一笑,笑声清浅如风:“我要不要杀你,又有什么关系?”
“怎么会没有关系?”容萧垂眼,双手握成拳,“我将先生当做亲人,亲人却要杀我,叫我怎么撑得住?”
“我不杀,难道就没有旁人来杀?”
“旁人要杀,就让他们来杀好了。不错,我如今做的事情,想要我命的人,只多不少。可要以性命相胁让我停手,却是不能。我不是圣人,做不来悲悯生灵的善事。我自私自利,只愿好好守护我认为重要的人。自然,旁人若为了心中至重,来阻我杀我,也是应当,我也不会怨责——先生真要动手,就不该出言提醒。”
“虽然不能对你用毒,若我真要杀你,也并非当真束手无策。”涂修阳忽然道,“不过你记得,这世上,若有人无论如何不会害你,涂修阳便是其一。”
容萧一震抬头:“先生?”
涂修阳回身望着她,神色如清风霁月,坦荡无晦:“我也并非圣人,也愿为心中至重之人为不可为、行不可行。这世上,懂你护你之人,不止九殿下一个。我要你记着,即便你冒天下之大不韪,即便人人与你为敌,也有人甘愿陪伴左右,与你分担。”
容萧愣愣站在原地,看涂修阳一步步走近,抬手用衣袖擦过她脸颊,转眼湿了一片。
“哭什么?”他轻轻道,叹口气,尽是宠惜,“——不过也罢,哭出来,好过憋闷在心里。你总是装着一副冷漠强硬的面孔,为着旁人的事,能固执直前,遇到与己相关的,反而只会自苦。你与九殿下,又岂是只有这一桩事情拦阻。与其计较,不如先理会眼前的事情。秦国的事,不可半途而废,要救殷乙,也并非易事。有人求得到我头上来对付你,自然也找得上真能对你下手的人。你要护着小皇帝和贺王爷,又要扩军备战,还有那么多人指望跟随着你做一番惊天伟业,你若是不先将自己的心思理顺,又怎么去应付这些麻烦?便是九殿下当真舍你而就他人,难道你就打算从此一无所有?”
容萧抽抽鼻子:“先生劝人的法子还真是独树一帜。”
“换了旁人恐怕不必这样绕弯子,”涂修阳冷哼,“你这颗脑袋本就麻烦费劲,好好说话只怕你听不进去。等到当真有刀子捅进你心窝,我说什么都已晚了。”
“那你方才就该等我把那药喝下去再来说教,就算毒不死,也该会折磨一通。”
“这你倒不必担心,我的药,你还有大把时间来喝。”涂修阳转身朝着窗外走去,再开口时,语气却变了,“我幼年丧母,生父忌惮我半妖之血,避如蛇蝎,更因此至我多年颠沛流离、几经生死。此后习武学医,更是见惯人家百态。我因此常自警,这世上,能全心依靠的,唯有自己,所以,若还要事事委屈自己方便他人,岂不是自我折磨?”
容萧迈步走到他身旁:“先生。”
涂修阳回首,淡淡笑开:“都是成年往事,我早已不放在心上。”抬手握住她手腕,“以后遇事记得慎重些,小心着了别人的道。你一身多少血,能用得几次?”
她耸耸肩:“那罗仲尹不知放过多少次血,也没见就放死了。”腕上一紧,被他低斥了声“胡闹”。
他一双清朗润泽的眼近在咫尺,睫毛密如乌扇,眉峰轻蹙隐约显出一道皱纹。淡淡草药清香,伴着他吐息萦绕浮动。他擎着她手腕的指,修长微凉,指尖薄茧在移动中,带出麻麻触感。容萧有一阵迷茫,心底却是宁谧平静,只想就这么与他相偎,不再理会身周事物,只去静待日月升落。
“先生,”她反手拽住他袖子摇晃,“若是九殿下真的不要我了,我就来嫁给先生吧。”
涂修阳嗤笑:“好啊,你愿嫁,我便娶。我保你衣食无忧,你只要乖乖让我试药便可。”
“哎呀不行,”容萧忽道,“青莲对先生那样情深,我可不能对她不起。”
“你若当真娶了她,”白冠的脑袋突然自窗棂上方探出来,“离死恐怕也就不远了,这小混蛋天生的祸根,谁惹上谁倒霉。”
容萧反手抓起旁边一个摆件就朝他扔过去。他闪身不见,屋门却在同时启开,他窜进屋,身后皇甫迈步进来,笑眯眯道:“他若不敢娶,我来娶。”
容萧板了脸:“你来做什么?”
“人人都能来,我却不能么?”皇甫停在门边,“容姑娘这么快就要过河拆桥?”他抬手指指屋子另一侧软榻上,一直乖乖摆弄几个玩具的穆康,“这小子的命可也是我捡回来的。”
涂修阳折身走回桌前,一颗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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