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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锦-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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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出面招待,还闹出这档子事。

而王永成正是知道了这件事,心里头急得猫爪似的,把前因后果一打听清楚,这就急急地来了寄余园。

入了秋的天,秋老虎一点儿不饶人,王永成抖着一身肥肉走着,一边走一边骂家里那两个遭温的婆娘。不过他也是不明白,祈王殿下大老远地赶回来,仅仅就为了胭脂湖的事?实在有些大题小做,最后不是什么事也没有么。

王永成这会儿想起当时楚懋的脸色来,都直摇头。祈王在同松江帮龙头应酬的途中离席,他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不过心头不以为然另归一码事,面子上王永成还是得亲自来给祈王和那位夫人赔礼的。

堂屋里王永成脸上的汗水已经擦干了,见帘子一动,他立即就站了起来。

“王爷大安。”王永成诚惶诚恐地跪下。

“王大人,不必多礼,坐吧。”楚懋虚扶了一把。

王永成这才艰难地直起身,眼睛不经意间扫过阿雾的脸,顿时三魂去了两魂半,本就肥胖的身子更是软成了一团猪油。

那肌肤细如白瓷一般,白里透着樱红的粉来,玉融融让人想一口咬下去。那眼睛像坠满星子的寒湖一般,漂亮得惊人。唇瓣更是春里的桃花瓣似的,脸蛋儿精致得仿佛玉雕冰刻。王永成只叹,这样的美人他怎么就没遇到过。

不过王永成毕竟是官场老油条,胭脂国里的风流子,很快就从失神里醒转了过来,脑海里不由想起坊间传闻,祈王妃美艳绝伦,世所罕见。

当时王永成左拥应芳芳,右搂董如眉,只觉得那些人是没见过世面,才这样夸大其词,亦或者王爷的女人便是普通人也多了三分颜色,其实不过尔尔。

到今日王永成见着阿雾,才恍然大悟,这位只怕根本不是什么如夫人,而正是那位殊色动人的祈王妃。这下王永成更是在心头将黄氏骂了个狗血淋头。亏得他今日不顾黄氏的哭闹,下了狠心,将卉娘送走,否则真是没法交代了。

“下官给夫人请安,夫人万福。”王永成明白过来阿雾的身份后,又跪了一次。他口称夫人,却又行此大礼,可见其油滑。阿雾拿眼瞄了瞄楚懋,见他正皱着眉头。

“王大人有何事?”楚懋开口道。

这回直起身后,王永成的眼睛再也没敢乱瞄,“下官是来给夫人赔罪的,小女鲁莽,冲撞了夫人,都是下官管束不严。现已经将她送去了城外的慈济庵,她小小年纪就这样的心性,下官也有罪过,我已经通知了族老,将她从族谱上除名。”

阿雾大吃一惊,没想到王永成居然壮士断腕如此,其心之凉薄可叹,这样凉薄油滑之人,阿雾不由又看了楚懋一眼。

当然阿雾是不同情王卉娘的,诚如王永成所说,小小年纪就如此,若不好好管教,只怕将来什么事都干得出。

楚懋连场面话也没讲,例如“令爱年纪还小,不必如此云云”,直接就默认了王永成的处置。

王永成又说了几筐好话,人走了,外头人才将他送的东西抬进来,怕是他唯恐阿雾不肯收下。

“收下吧,否则他心里那桶水搁不稳,还容易坏事。”楚懋看了看那箱子价值千金的东西。

阿雾不爱俗物,王永成打点这些东西的到时候,可能还只当她是没见过世面的如夫人,都是些金、银、宝石之流。

被王卉娘这样一闹腾,阿雾便得了祈王殿下的恩准,可同行去上海。当日下午就他们就启程开始往上海去。

“殿下为何要这般急着同松江帮搭上线?”阿雾半趴在楚懋的腿上,伸手想去够那菱粉碗。

手背上传来不大不小的响声,“少贪凉。”楚懋道:“王永成瞧着是漕运总督,可这运河上往来的漕船都只听一个人的,就是漕帮的总舵把子,我这次去上海,也是想和那位总舵把子搭上话。”楚懋仿佛是看懂了阿雾眼里的迷茫,又解释道:“江湖上有江湖的规矩,漕帮的规矩就更是多,我虽然能以亲王的头衔去压制他,可口服心不服,将来必要添乱子。漕运改海运,不是一早一夕的事情,这么多张嘴靠着漕运吃饭,若将来真要改,还得这位总舵把子出门来协调。”

阿雾点点头,“殿下这样费力改海运又是为何,就为了将来把黄河从山东引入海,不再引黄济运?”

“父皇对海事一直不重视,可我有直觉,阿雾,将来咱们大夏朝最大的敌人一定来之于海上。如果漕运改海运,海船比如大事发展,这就是我要的结果。”楚懋低头亲了亲阿雾白嫩嫩的脸蛋儿。

阿雾那手绢擦了擦脸,坐起身来,想嗔怪楚懋动不动就动手动口的,却又忍不住道:“殿下看得太远。”

楚懋又一把搂住阿雾,使劲儿在她脸上亲了几下,“不许擦。”然后才继续道:“有些事从来不嫌早。”

第240章

阿雾是不太懂治国之道的,不过楚懋的只言片语,已经让她对他的雄心壮志产生了期许,甚至生出一股,百姓得君上如此实乃福气的感叹。

阿雾翻过身,仰躺到楚懋的大腿上,他的手便自发地替她卸了首饰,散了发,五指插、入她的厚密的头发里,理着那光滑如缎的头发。

阿雾享受着这样的爱抚,将身子转成侧躺,“昨天晚上脖子睡得有点儿酸呢。”

楚懋的手便轻轻地在阿雾的脖子上揉捏起来,力道拿捏得刚刚好。阿雾像小猫似的舒服地哼哼两声,然后道:“殿下,因着胭脂湖上的事,王永成和你已经有了隔阂,那你在漕帮的事情还能办吗?早知道我就不跟那应芳芳出去了。”阿雾有些懊悔,让楚懋处于了为难的境地,可另一方面又高兴,这一次他选择了自己。

便是阿雾自己也料不到楚懋会这样迅速地赶回来,正因为这样,她才产生了些许内疚。

“那日我已经试探过蔺胜振的口风,漕帮对王永成的风评并不好,只是他和松江帮的梁炎群还算有些交情,不过通过他引荐而已。”

阿雾撑起身子看着楚懋道:“殿下是打算动王永成?”

楚懋摇了摇头,“暂时不会。这人虽然贪婪狠绝,但是办事还算能干,漕运总督和漕帮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似乎西风压倒东风,还需要王永成来牵制漕帮。”

“这回去上海,你倒是可以听一听董如眉的南曲,董眉儿不过东施效颦。”楚懋岔开话题。

“上海,我们女人家也可以出去点曲子?”阿雾吃惊地问道。

“这倒没有,不过总是有办法的。”楚懋点了点阿雾的嘴巴,指腹下的柔软让他不想离开,来回摩挲了一阵。

阿雾伸出舌头像抵开楚懋的手指,可实际上却像舔舐似的,楚懋的眼神一变,阿雾忙地往后一缩,下一刻就被楚懋紧紧搂在了怀里,压在了身、下。

“殿下,这儿是船上。”阿雾低声惊呼。船,并不是豪奢的楼船,反而是租赁的不起眼的小船,船壁薄透,什么动静儿都能听见。阿雾就能听见船娘在船尾骂她女儿的声音。

“我轻些就是了。”楚懋咬着阿雾的耳朵道,“你听,船娘正在宰鱼做饭,顾不上听咱们的壁角的。”

阿雾来不及反对,亵裤已经被楚懋褪了下去,几经揉弄也就气喘吁吁,听任楚懋摆布了。阿雾一路咬着牙地不敢发出丝毫声气儿,猫着腰去迎合楚懋,只盼他快些完事。

船壁外有人走过,阿雾不自觉地缩紧,惹得楚懋一把掐在她的臀上,低笑道:“可不会这样饶过你,你省着力气些,小心待会儿肿得厉害。”

阿雾欲哭无泪地喘着,脸色绯红,仿佛盛夏的粉荷,睫毛上挂着星星点点的泪珠,可见是忍得厉害了,几乎哭出来,楚懋干脆将手指塞入她的嘴里,哄她吮着。

一番折腾下来,阿雾哆嗦得厉害,由着楚懋拿手绢替她擦拭干净。

“殿下这样做,我真是没法儿见人了。你到底还当不当我是嫡妻尊重啊?”阿雾喘息刚平,就嗔怪了起来。

“我要是不这样,才是对嫡妻最大的不尊重。”

阿雾哪里听得进楚懋的鬼话,“楚景晦,你总是这样,不管不顾的,随时都能”阿雾再说不下去,可是眼里却包了泪花,“你叫她们怎么看我,还以为我是什么随便的女子。”

楚懋揉了揉鼻子,也知道自己的行为有些唐突,“阿雾,我已经是极力克制了。”

阿雾简直不敢相信,楚懋尽然这样厚颜无耻,居然还敢说他是极力克制。

“若不是,我这会儿已经又将你”楚懋顿了顿笑道:“你每回这样疾言厉色的骂我时,我都忍不住。”

“楚景晦!”阿雾简直怒无可怒,却又觉得楚懋并非虚言,只好抚头道:“闹得我头疼,你先出去吧。”

楚懋出去后,不多时,阿雾就听见外头船娘的女儿唱起了渔歌小调,连声叠唱“几多情,无处说,落花飞絮清明节”。声音说不上多好听,可含情脉脉,别有女儿家的娇态。

一时有船娘叫骂:“小丫头片子思、春啰,还不快去剖鱼,人家贵人看得上你个丑丫头?”

到晚饭时,船家饭都是河鲜,蒸鱼、煮鱼、烤鱼,味道居然出乎意料的好,而且鲜。虽然阿雾如今贵为祈王妃,可要在京城吃上这样新鲜打捞上来的鱼便是皇帝老儿也做不到。

而且祈王殿下今日大约心里有愧,便显得格外的殷勤,主动地帮阿雾剔鱼刺,一旁伺候的紫宜看了都不敢抬头。

倒是那小船娘,端着炸柳条进来时,见着这一幕心里又喜又酸,喜的是这位公子果真是难得的体贴之人,小姑娘见惯了粗犷的汉子,哪里见过如此温柔体贴又生得比神仙还好看的男人;酸的却是他体贴的人不是自己。

小船娘偷偷打量了阿雾一眼,只觉得这天下再没有人能比眼前这个夫人更好看了。她看得眼睛都呆了,心里头觉得也只有她才能配得上她的心上人。

只是姆妈下午的时候在她耳边悄悄地跟她说,这女人不是什么正经女人,小鱼妹又多少为她的心上人觉得不值,当然也多少觉得阿雾辜负了她的那张脸。

阿雾如果能读出小鱼妹的心声,恐怕也就不会羡慕这位船家女了。阿雾的眼睛在小鱼妹肥腻的屁、股上瞧了瞧,听说这样的身段儿最容易生儿子。

儿子、儿子,如今都成了阿雾的心头大患了。

船是第二日到上海的,临行前阿雾在船舱里收拾东西,刚走到舱尾,便听见外头传来小鱼妹的声音,尽管很小声,可是因为四周静悄悄的,阿雾居然也听清楚了,“公子,这些鱼干给你们闲了下酒吃。”

“多谢。”楚懋的声音传了过来。

阿雾的步子一顿,没想到祈王殿下居然对一个小鱼妹这样和颜悦色。大概是不好一副冷脸对着给自己唱过情歌的姑娘。

“公子。”小鱼妹的声音有些迟疑。

阿雾本来想要挪开的步子又停了下来,她绝对无心听壁角,只是不想打断小鱼妹的话。

“公子,我姆妈说那位姑娘不是正经女子。”小鱼妹怕自己的心上人走上邪路,迟疑了半天还是决定规劝他几句,尽管自己一点儿资格也没有。可是小鱼妹昨天听了姆妈的话,晚上又听了姆妈讲狐狸精吸人精气的故事,再联想到阿雾的那张脸,简直就把“狐狸精”三个字钉在了阿雾的额头上。

“她生得那样好,只怕是狐妖也不一定。”小鱼妹继续道,心里却想着姆妈充满了鄙夷的话,“只有那种女人才会逗着男人白天也干那档子事。”

舱帘“唰”地被掀开,阿雾铁青着脸走了出去。那小鱼妹跟见了鬼似的,居然“噗通”一声,跳入了河里。小鱼妹打小在船上长大,她落水倒没引起尖叫,她们经常这样闹着玩儿。

阿雾诧异地看了看小鱼妹激起的水花,她这只“狐妖”就这样怕人?

“楚景晦,你给我进来。”阿雾气得手直哆嗦。

阿雾返身回到舱里,“你们都出去。”紫宜和紫锦忙地退了出去。

楚懋跟进来时,脸上的笑容还没有消失。

“你居然还笑?”阿雾气得指着楚懋的鼻子尖道。

楚懋拼命地忍住笑,上上下下地打量起阿雾来,说实话,真是没从他这位高贵大方的王妃身上看出什么不正经的地方来。

“我瞧着挺正经的呀。”楚懋戏弄阿雾道。

“你还说,还不都是你,肯定是,肯定是她们听见什么了!”阿雾气得跺脚,她本来不是爱哭的人,可是在楚懋面前总是忍不住。

“别担心,总有办法让她们再开不了口的。”楚懋握住阿雾的手道。

阿雾原本要甩开楚懋的手,却变成了反握,睁大了眼睛道:“你要做什么?”

楚懋捏了捏阿雾的鼻子道:“你以为我要做什么?给些银子总是能封口的。”

阿雾这才松了口气,“你今后再也不许那样对我了。”

“的确是个失误。”楚懋点了点头,亲了亲阿雾的指尖。谁能料到那船家女蠢朴如斯,楚懋刚才听到她的话时,也有些头痛。

上海不是个大镇,其繁华还赶不上淮安,阿雾不解为何漕帮的总舵把子蔺胜振会定居在上海。

“蔺胜振也是个有眼光的。”楚懋回答了阿雾的问题。

阿雾在上海住进了乔园,是一个园中之园,在蔺胜振的祖宅清和园之内,不过另开了一道门与外头的胡同相连,住下来也不会觉得不方便。

只是比阿雾更先住进乔园的还有一个女人,便是大名鼎鼎的江南第一名女支,董如眉。

第241章

阿雾冷笑一声,“不是说这位董姑娘的局千金难买,怎么却这么容易就住进了乔园?”阿雾不无尖刻地道。

楚懋安抚似地冲阿雾笑了笑,捏了捏她的脸蛋儿。

“啪”地一声,阿雾打落了楚懋的手,谁也看得出祈王妃这会儿正在气头上,而且是火冒三丈。

“殿下不是说我不正经吗,咱们现在就去瞧瞧什么叫真正的不正经。”阿雾扭过头,径直往前走,将楚懋甩在了身后。

阿雾心里有把火在熊熊燃烧,快要将她焚烧殆尽,可她却不知道自己的眼睛,因为这把火有多美,可以倾世、可以亡城。

刚才在来乔园的马车上阿雾甩甩脑袋,简直不敢回忆那不堪的一幕。

她当然没有让楚懋得逞,只是少不得还是吃了不少亏,阿雾忍不住拢了拢衣襟,寻思着是先去换衣裳还是先见董如眉。

内衫上只怕沾了祈王殿下的口水,胸口也有些疼,阿雾又想起了小鱼妹的话,“不是正经女人!”她倒是可以不和这样粗憨的野丫头计较,可是阿雾的耳朵里又响起了楚懋的话。

“阿雾,我就喜欢你的不正经。”

阿雾闭了闭眼睛,说这话时祈王殿下正含着她胸口的然后阿雾想起了几乎被她遗忘的事实,她的那被揉成腌菜似的亵裤这会儿正躺在马车上提匣的下层。

当时她甚至来不及反驳楚懋的话,就被他含住了下头。阿雾不敢去回忆楚懋灵活的舌头,她气得直捶胸口,祈王殿下还真是不嫌脏。

“好了,先去换衣衫吧。”楚懋从阿雾的背后赶了上来。

阿雾的脸红得仿佛天边的火烧云一般。

“紫锦,将提匣给我,赶了这许久的路,你先去让人给夫人准备热水沐浴。”楚懋喊住紫锦道。

紫锦的行事已经十分稳妥,对于主子的话一句不敢违逆和多问,并不多看旁边空手走着的内侍一眼,将手里的提匣递给了祈王。

楚懋朝阿雾眨了眨眼睛。

在阿雾住进乔园的当日还是没有见到不正经的名女支董如眉。除了她小日子的那几天,祈王殿下几乎从没有放过她。

阿雾早晨起来时,将自己被人拆散的骨头又勉强拼凑在了一起,想起楚懋关于让她善待董如眉的话来。

阿雾讽刺地一笑,祈王殿下不知从何时养成了事后同她聊天的习惯,在她昏昏欲睡的时候,给她灌一脑门子的事儿。

“去请董姑娘到花园里的”

“清晖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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