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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锦-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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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头道:“阿雾,今后不会让你再受这种委屈的。”楚懋喃喃地叹息,他自己都没料到,阿雾给其他人下跪时,会那样刺痛他的眼睛。

阿雾本来没觉得有任何委屈的,可听楚懋这样一说,她心里也有些难受了,给元蓉梦下跪的确叫她难以忍受。

阿雾从净室出来后,楚懋将她抱到床上,替她挽起薄纱撒脚裤,轻轻地拿药膏揉起膝盖来。

阿雾觉得这氛围太暧昧,出声道:“这药膏的味道还挺好闻的,不像平常的跌打药。”

楚懋淡淡一笑,“知道你受不了那个味道,我从贺年方那儿得的,他家祖传了不少好东西。”

阿雾心头一动,听楚懋的语气,他同贺年方是极熟稔的,而贺年方却一直专替隆庆帝诊病,看来楚懋对禁宫的控制力比她想象的还深。

阿雾第一次怀疑自己把元蓉梦送进宫,也许只是多此一举。

楚懋见阿雾的膝盖磕得有些青了,忍不住低头亲了亲,又着了阿雾的手指,低声道:“阿雾,我会尽我所能叫你不再向任何人下跪,包括我自己。”

阿雾看着楚懋的眼睛,他的眼睛明亮深邃,眼底的坚定叫她看了也不能不动容,阿雾的心底升起一种她正别人当做宝贝在珍惜的感觉,而这个人和她没有任何血缘,阿雾的眼睛酸涩得再蓄不住眼泪。

楚懋低头吻掉阿雾的泪水,她的眼睛像笼着薄雾的夏天的湖水,肌肤嫩得像清晨被露水润泽的花瓣,阿雾的美无疑是动人心魄的,这样的美通常只会导致一个结果。

阿雾虽然感动于楚懋的话,可那也只是一句好听的话而已,远远不足以让她心甘情愿地躺在楚懋的身下,任他予取予求,阿雾更是恼怒于他灵活的手指和灵动的舌尖,叫她身子越发柔软无力。而且她弄不懂为什么这样好的气氛下,楚懋怎么就又想做那样煞风景的事了,如果他再多说几句好听的话该多好?

阿雾趁着楚懋脱他自己衣裳的契机,翻身一滚,灵活地从床上跳了下去。

vip209

灵活机变的猎物对于猎人来说更具有吸引力,不过这些猎物一旦入手,往往因为额外地花费了猎人的力气而不得不承受猎人的怒气

阿雾像一只小兔似的刚逃到南窗的榻前,就被身后伸出的长长的手臂捞进了来人的怀里,在她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薄薄的纱裤就被人褪下滑落到了脚边。

阿雾被撞得闷哼一声,怒气冲冲地回头瞪着楚懋,他居然,居然就这样冲了进来,阿雾又疼又涩,可身子却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阿雾慌乱地调过头去,不叫楚懋看到她的脸。

身后却传来楚懋的轻笑,那笑声在阿雾的心里晕出一圈一圈的涟漪来,叫她又羞又愧。楚懋这一回并没有因为她没有准备后就停下,反而缓缓地研磨起来,渐渐地带着惩罚性地开始肆意挞伐。

阿雾的腰肢被楚懋牢牢的固定着,胸口不安分地晃动的玉兔被他一手握在手里,又挤又揉,时弹时抹,力道较往日大了不少。

阿雾被楚懋强硬地压在身下,双臂不得不用力撑在榻沿上,这才能使自己不至于磕到榻沿上撞伤。阿雾心里头清楚他是在惩罚自己逃跑,可未免也太用力了些。又快又深,阿雾这些时日都是被温柔以待,哪里经历过这样的蛮力,屋子里响起“啪啪”的击打声,阿雾只觉得那声音“响彻云霄”,她真是没脸见人了。

“楚懋,楚懋!”阿雾气得浑身颤抖。可是她愤怒地直呼其名,反而愈发激怒了身后的人,那力道简直恨不能击穿她似的。

“楚懋,楚懋!”阿雾也来了脾气,又急又快地大呼楚懋的名字,可是细胳膊哪里拧得过大腿,到最后阿雾自己声嘶力竭,一声声的楚懋从急斥缓缓地转成求饶,再而后是呢喃的投降认输,舌尖上吐出的“楚懋”二字仿佛沾了玫瑰卤的年糕似的,又甜又糯,

楚懋伏低身子安抚性地含住阿雾的唇瓣,也亏得阿雾常年练习那天竺僧人传受的养身功法,否则一副细柳身子定然扭不出这样别扭的姿势来。

阿雾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嘴上是一句求饶的话不说,但楚懋含上她的唇的时候,她还是很没有骨气地伸了伸舌头,被楚懋吮得又疼又麻,搅得滋滋的响。

待楚懋吃饱喝足,缓缓退去,阿雾软软地往下缩,想着总算可以歇一歇了,哪知对方根本就是吃干抹尽后翻脸不认账,重新提枪大肆捣鼓起来。

阿雾不得不重新用力支撑住自己,早没了力气同楚懋计较这样荒唐的行为,居然在榻上就行起夫妻最私密的事儿来,而且还不顾她的意愿强迫于她,丝毫不温柔不体贴。

可是尽管有如此多的不如意,偏偏她下头却舒服得紧,除了先开始有些疼外,到后头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叫个啥,随着楚懋的一击俯冲,阿雾尖叫一声,脑子里一片空白,越想控制就越控制不住。

阿雾感觉到楚懋的动作戛然而止,伏在她耳边轻轻地咬着她的耳垂说:“阿雾,你感觉到了吗?”

阿雾不知道那是什么,可却为之深深地感到羞耻,她怎么能从这样羞耻的事情里头感到快乐,阿雾狠狠地推了楚懋一下,“都怪你,都是怪你,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

楚懋刚想反驳,却忽然想到了什么,进而沉默了一下,这十几日来每回他都极尽耐心地逗引阿雾,但结果都不理想,阿雾的表情总是忍耐再忍耐,唯有今天例外。

楚懋敏锐地察觉出阿雾话里透出来的意思,她说都是他逼她的,所以她才可以毫无心理压力的释放自己?因为她是被迫的,所以不用再受她那可怜的自尊约束?

楚懋倒是从凌裕那儿听说过这么回事,难怪他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楚懋想到这儿,倒吸了一口凉气,可脸上一点儿不敢表现出来,迎合着阿雾道:“是,是我逼你的,是我坏,好不好?”楚懋替阿雾拭了拭鼻尖的细碎的汗珠。

阿雾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红着脸小声道:“你怎么还不出来?”

“我还没到。”楚懋含着阿雾的耳垂低低笑道,将阿雾轻轻一提,让她正面自己,双腿环在他腰上。

阿雾为了不掉下去,只得圈着楚懋,双腿用力地夹在他腰侧,随着他的走动,而被轻轻鼓捣。这样的走路姿势,真是让人羞愤欲死,“快放我下来,楚懋,快放我下来。”

“越来越没大没小了,看我怎么收拾你。”楚懋笑着在阿雾臀上狠狠拍了一掌,将她扔到床上,又覆了上去。

这一过程里,阿雾狠狠地挨了好几巴掌,被楚懋又打又揉的,弄得臀肉都红了,挨着床就疼,到后头还是楚懋寻了个软枕垫在她腰上,让她臀部悬空,这才轻松了些。

两个人清洗完并肩躺在床上,楚懋侧身看着阿雾笑,阿雾像缩头乌龟一样恨不能将头缩到肚子里,紧闭着双眼,睫毛因为紧张而颤抖得仿佛风中的落叶。她心里不断告诉自己,这都是楚懋强迫她的,他还打她,欺负她,她只是不得已。

“阿雾,今晚好不好?”楚懋的手指在阿雾的腹部点着圈儿,他见阿雾装死不答,又继续道:“你不知道你吃着我的时候,我”

阿雾不知道楚懋什么时候学得这样不正经的,说起下流话来一套一套的,“什么吃着你,谁吃着你了,叫你胡说,叫你胡说。”阿雾拿手去推楚懋。

触摸捉住阿雾的手道:“你舒服的时候,我也舒服,我都快舒服死了,阿雾,阿雾。”楚懋动情地亲着阿雾的手。

阿雾的脸红得跟关公似的,“谁舒服了,谁舒服了,那都是你,都是你逼我的,楚懋,你这个混蛋!”

“哪有做妻子的直呼相公名字的?”楚懋唬着脸道,“叫我景晦,景晦。”说道后一个“景晦”时,再绷不住脸,声音低沉柔和得仿佛玉箫吹出的乐章。

阿雾拿脚去踢楚懋,人没踢着,自己的屁股却因碰着床而痛了起来,“哎哟。”阿雾叫道。

“你瞧你,我都说了给你上药。”楚懋道。

“不要你管,你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阿雾怒目道。

楚懋摸了摸鼻子,这事儿的确怪自己,中间稍微失了些分寸,实在是那肌肤太过细腻,若是不使力完全抓不上力。

刚好两人静默的时候,外头传来紫扇的声音道:“回王爷,红药山房来人说郝嬷嬷有些不好了,请王爷过去看看。”

楚懋一下就坐了起来,应道:“知道了。”

阿雾也一轱辘就爬了起来,屁股又疼得她哼了一声,却也强忍了疼痛要下床。此时楚懋已经穿上了袍子正在扣纽扣,“你歇着吧,我过去看看就行了。”

阿雾虽然浑身酸痛,也知道这不是偷懒的时候,她唤了紫扇进来伺候自己换衣裳,匆匆地以白玉攒梅簪挽了发,便赶去了红药山房。

阿雾到红药山房的时候,里头正闹得慌,阿雾走进去只见郝嬷嬷就像中了邪似地在床上弹着,四肢仿佛被人像提线木偶一样拉出极其怪异的动作,嘴边垂着口涎,头发乱得鸡窝似的,口里喃喃有词,却听不见在说什么。

“殿下。”阿雾怯怯地走近楚懋。

楚懋转头揽住阿雾的腰,将她护在胸前。

“郝嬷嬷怎么了?”阿雾问道。

“已经让吕若兴去请封太医了。”楚懋的话音刚落,封太医就匆匆赶了进来,一见郝嬷嬷这个情况,忙得向楚懋问了安就取了针匣子出来。

“啊——”郝嬷嬷一见封太医过去就尖叫出声,像被厉鬼掐住脖子似的,叫得凄惶无比。

在郝嬷嬷尖叫的同时,阿雾也惊呼一声,赶紧将头埋入楚懋的怀里,她本是两世为人,又曾飘荡过一些时日,最怕的就是鬼神,她见郝嬷嬷这样,只当她是病弱气衰,中了邪,阿雾自己也怕得打哆嗦。

此时郝嬷嬷已经推来了封太医,从床上跳了下来,腿脚灵活得就像常人,哪像被风湿折磨得不良于行的人,说她不是中邪都没人相信。

“妖孽害我。”郝嬷嬷直冲阿雾而来,她的指甲又长又尖,带着青乌之色,亏得阿雾没看见,否则指不定吓昏过去。

郝嬷嬷来得又快又急,楚懋将阿雾往旁边一带,送到椅子上,他自己则反身捉住郝嬷嬷的双手,叫道:“姑姑,是我,是我,天赐,我是天赐。”天赐是郝嬷嬷给楚懋取的小名,告诉他,他不是被遗弃的孩子,而是上天的恩赐。

可是郝嬷嬷哪里还认得出她的殿下,她挣扎开来,楚懋本就不敢用力抓她,怕伤着她,郝嬷嬷一得了自由又往阿雾扑来。

楚懋眼疾手快地又将郝嬷嬷捉住,叫人拿了绳子来将她捆在床上,怕她暴起伤人,“封太医,你快替姑姑看看。”

封太医抹了抹头上的汗,替郝嬷嬷把了把脉,可是奈何郝嬷嬷挣扎得厉害,手腕都磨出了血痕,封太医看了连连摇头,只道:“我这儿先开一副安神药。”

这就是没办法的意思。

vip210

一时红药山房的鲁妈妈大着胆子道:“王爷,我看嬷嬷不像是病,倒像是中邪,不如请端公来送送祟,或者请了巫婆来跳神,一定是有小人做法来害我们嬷嬷。”

旁边的婆子也连连称是。

连一旁站着的封太医也在点头,“下官行医这么多年,从没见什么病症是这样的。”

即使楚懋不信鬼神,可经历了当初阿雾那件事后,也就不得不信了半分,遂叫人连夜去请长春子。说来也巧,去请的人刚到门边,就遇到个癞头和尚,一见他就说看见这府里上空一股妖气熏天,有人做法施巫害人。

这内侍听了癞头和尚的话,本着“宁可信其有”的原则,将和尚领了进去,重新叫了个人去请长春子,这样两头都不误。

那癞头和尚一进去谁也不看,就直愣愣地望着阿雾,大声道:“你不是早已经死了吗?”

阿雾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给吓得惊了一跳,再看那癞头和尚的一对吊梢眉,一双三角眼,眼白多于眼瞳,眼神凌厉而吓人,加上阿雾本来心里就有鬼,听这癞头和尚一说,顿时惨白了一张脸。

“你胡说什么,哪里来的癞头和尚,还不快叉出去。”楚懋右跨一步挡在阿雾的跟前。

屋里的几个婆子立即上前去拖那和尚,说来也奇怪,几个人合力推那和尚,那和尚却纹丝不动,如有神力般,嘴里还哼道:“你们这家人好奇怪,人都要死了,倒还来为难我这个和尚。”

“大师,你说谁要死了?”鲁妈妈尖叫道。

“这屋里被人埋了巫蛊,设成了死门,岂有活人之理。”那和尚的话音还没落,郝嬷嬷的嘴角就涌出了白沫,眼睛也开始上翻,眼瞧着就进气多,出气少了。

那和尚说完,也不待楚懋再撵人,径直往门外去,临行时看了阿雾一眼,嘴里念叨,“还不快跟我去了,这世上哪里容得了你这妖孽。”

“大师,大师,求求你救救我家嬷嬷。”鲁妈妈不顾楚懋的意思,猛地扑到和尚脚边。

那和尚却理也不理地往外走,鲁妈妈就转身来求楚懋。

楚懋这才发话道:“去请那和尚回来。”

那和尚回来就领着人将红药山房一通乱翻,起出了四角埋下的布人,又从郝嬷嬷睡的床板下寻出了一个小纸人。无一例外的上面都有郝嬷嬷的生辰八字。

四个小布人的身上皆扎着绣花针。

鲁妈妈将这五件东西捧到楚懋的跟前,低头不语,床上的郝嬷嬷总算恢复了安静。

“请大师上座,大师救了姑姑,我必有厚谢。”楚懋道。

那癞头和尚却摆摆手,“出家人讲求因果,不求回报。只是看这府里有人作孽,老和尚既然看见了,就不能不救。”说罢哼着众人皆听不懂的曲子,踏着他那双露脚趾的破芒鞋走了出去。

“这事必然是有人害姑姑,姑姑如今昏睡不醒,阿雾,我把内院交给你,你务必把人找出来。”楚懋回头看着阿雾。

阿雾此时早已经从惊吓中回过了神,脸色还有些白,但人已经清醒了,立马接过了楚懋的话道:“殿下放心吧,我定然会找出害郝嬷嬷的人。”

“王爷!”那鲁妈妈却一脸震惊地望着楚懋,张嘴欲言,却又不敢开口,踌躇了良久“咚”地一声跪在地上道:“奴婢有话回禀王爷。王妃从没打理过内务,这样的大事交给王妃岂不耽误?奴婢并非看轻王妃,只是王妃毕竟年轻,而这害人之人一天不找出来,嬷嬷就一天难安,王爷,如今求的是快,还请王爷三思。”鲁妈妈冲楚懋直磕头。

楚懋看了一眼阿雾,阿雾从他身后走出来,缓缓道:“郝嬷嬷受了魇魔昏睡不醒,布偶又是从红药山房起出,依我看,红药山房所有伺候的人最有嫌疑,应当让人将她们拘了,再做询问。”

“吕若兴,王妃的话你听见了?”楚懋道。

“是,奴婢这就去办。”吕若兴应道。

“王爷?!”鲁妈妈一脸悲愤地看着楚懋,倒像楚懋还不如她一个下人关心郝嬷嬷似的。

“鲁妈妈,姑姑如今病着,无法理事,你将府中对牌、账册、库房钥匙整理好,交到王妃手里。我是信你对姑姑的一片忠心的,你就好生在姑姑身边伺候。”楚懋仿佛没看到鲁妈妈的神情一般,冷静地道。

阿雾万万没料到这当口,楚懋居然会连同祈王府的中馈一并交给了她。要知道,没查出究竟是谁害了郝嬷嬷之前,同红药山房有隙,矛盾最大的非玉澜堂莫属,她自然是第一个要被怀疑的,是以鲁妈妈才再三阻拦阿雾来彻查这件事。

不过从目前的情况看来,这件事最大的受益者非阿雾莫属。讨厌的郝嬷嬷病了,又收回了中馈权,便是让阿雾来查,她也得第一个查自己。

阿雾迟疑地看了看楚懋,不知道他心里是相信自己,还是在算计自己,想让自己得意忘形之际而自露马脚?只可惜这件事非她所为,她自然没有马脚可露,但栽赃陷害这种事屡见不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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