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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看千秋2-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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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碍事。僵持的结果是静娴和楚天裔各退一步,楚天裔只能在三米外站着。
“接着,伤了贫尼可不管。”
TMD死尼姑,居然把我当成球往楚天裔身上砸去。我承认这招确实是高,楚天裔手忙脚乱地要接住我,哪还来的工夫分身去追她。可人肉炮弹是我唉,这马多高啊,万一楚天裔没接住抑或是跳开没接,我半身不遂兼脑震荡的话,找谁垫背去。
死尼姑,臭尼姑。我宁愿那天在水月庵被宰了的人是你。
不幸中的万幸,我没有摔到地上,楚天裔并没有对我置之不理,而是稳稳地接住了我。
“对不起。”我欺骗了你,利用了你。
“没事没事,只要你还在就好。”他抱着我,仿佛是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
我的眼前越来越黑,心力交瘁下,终于晕了过去。
这样最好,我还没聚集起直面他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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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子上火辣辣的疼,我的脖颈是不是过于纤细了,怎么所有人对我行凶时都会拿它开刀。我自怜自艾地看着铜镜里自己那倒霉的脖子,上面俨然是一圈淤青。当日老尼姑下手叫一个狠,差点没直接送我去地府报到。我直昏迷了三天才醒过来,想不到催眠对我的身体伤害居然是如此之大。看来老尼姑用的方法很成问题。我从匣子里挖了块乳白的药膏涂抹在脖子上,这是大内的珍品,据说化淤效果再妙不过。
“皇贵妃娘娘可曾大好了。”凤仪宫的李总管那张干瘪的面孔突然呈现在铜镜里,讪笑着对着我的后脑勺。
“李公公。”宫女急急忙忙地追进来,看见我,惴惴不安地唤了声,“娘娘,奴婢”欲言又止地偷偷拿眼瞥肆无忌惮的李总管。
“你这孩子是怎么呢,李总管来了不送茶也就罢了,居然连通报也不晓得通报一声。”
李有德有些尴尬,道:“倒是老奴坏了规矩了。”
“瞧公公您说的,您是最识体统的。别惯坏了不懂事的小丫头们。”我似笑非笑地扫了他一眼,转向宫女,“你怎么还呆在那里,赶紧端茶进来啊。”
“不必了,咱家来是传太皇太后的懿旨的。太皇太后挂念皇贵妃娘娘,要您上她宫里去呢。”
多熟悉的场面,我在心里冷笑。太皇太后这个梁子我怕是结定了。
“这是我的不对了,本来应该是本宫去看望老祖宗的,却让老祖宗叫人来催了。”我笑道,“咱们现在就走吧。”经过宫女时,我漫不经心地嘱咐了一句:“怕老祖宗会留我用膳呢,中午你们自己先吃吧。”
太皇太后的面容永远都是那么慈祥,仿佛她的脸上戴着一个慈眉善目的面具。见到我照例是废话一箩筐,我只好装孝顺媳妇,心里忐忑不安。自从知道她和水月庵的血案脱不了干系以后,我就更加害怕看到她了。我是恶女,道行浅,不想在她老人家面前卖弄。
说了一会儿话以后,伊若和洛儿也过来了。我们因为前一段日子局势紧张鲜少见面,重新聚首,自然是其乐融融。大家移到湖心的凉亭上吃着糕点,说说自己身边发生的有趣的事情,争相搏太皇太后一笑。我绷紧的神经松弛了一些,也说了两个以前看的经典笑话。逗的她们前俯后仰,太皇太后更是用手指着我,笑骂道:“狭促鬼。”我连忙憨憨地笑,整个凉亭里欢声笑语,热闹一片。
直到我被关进黑屋子,手脚皆被用镣铐锁上时,那笑声似乎还没有从耳边消失。
怎么回事,我努力回想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在凤仪宫和洛儿伊若陪太皇太后用过午膳后,我们又说笑了一会儿,直到太皇太后去睡午觉。我们三人告辞离开,在御花园分手,各自回宫。我最后的记忆就停留在那条幽深的,旁边有着美丽的紫薇花的小径上。好象是我忍不住俯身去嗅花香,然后就眼前一黑。
我摸摸后脑勺,并不疼。看来当时没被人打蒙棍,还算不错。
屋子里很黑,只有离我很远的地方有一盏小小的羊脂油灯闪烁着微弱的光芒。我的手脚被镣铐箍的生疼,咽咽唾沫,嗓子也疼的厉害。我尝试着握了握手,软绵绵的,积攒不起半分力气。香水有毒,香气也有毒啊。我简直想抽自己嘴巴子,没事闻什么花香,等回去了,买一屋子的芳香精油叫你闻个够。
屋子很黑很静,那光芒明亮不了整间屋子,只让墙上留下一个个阴影,如鬼魅一般,飘忽而狰狞。
“你倒是好兴致,到这会儿不喊也不叫。”
废话,用那句老话说,你喊吧,喊破了喉咙也没人理。如果这里是任谁嚷嚷两声就可以招来守护神的仙境。我也不至于受这种手脚俱缚的“款待”了。
如果徒劳注定无功,我为什么要浪费自己的力气。
“太后的雅室,清儿怎么好大喊大叫。”我微微一笑,亲切地问道:“太后,许久不见,您身上可好?”是好久没见,从那次正面交锋以后,她就恨不得把我剥皮抽筋,不过是因为自己目前处境尴尬不好动手罢了。今天是怎么回事,想孤注一掷,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出了心头这股恶气再说?我在心里嘀咕,貌似有可能,这个太后的面孔占用了太多传递到头部的营养,所以心计远远比不上他的太皇太后姑妈。到老皇帝死的时候她也没爬上皇后的位子,而且还没有任何子嗣,想必当初对她寄以厚望的蓝家也是恨铁不成钢吧。
“本来不太好,但看你现在的样子,我突然觉得妙不可言,浑身舒坦的不得了。”她得意洋洋地看着我,道:“怎么样,我的清儿小美人,哀家看你倒是不怎么好呢。”
“谢谢太后关心。”我笑的乖巧温婉仿佛是面对殷殷切切关心晚辈的老婆婆,道:“清儿前些天有些不好,但皇上请了太医院的全体太医来给我会诊,又赏赐了不少宝物,是以已经好了不少。”
“我那个皇帝侄儿对你倒上心。”太后假笑,没等笑容堆满眼角眉梢,脸又凶神恶煞般拉了来, “你别得意。就算皇帝一时被你迷了心窍又怎样。有我这个姨娘和太皇太后老祖宗盯着,你这个狐狸精就休想再掀起什么妖风邪气来。”她咬牙切齿地淬了我一口,神情竟是厌恶至极。
“太后你真的是误会了。”好汉不吃眼前亏,看她怒气冲天的样子,我少不得装小样,耐心地解释:“其实清儿一直不明白,您为什么这么讨厌我。我实在是搞不清楚,我到底是在哪得罪了娘娘,值得您这样不待见我。我年纪小,又是粗生野长的,不懂得规矩。您作为长辈,尽可以教导我,训斥我,清儿虽然驽拙,但不是不分是非曲折的人,自然会认真听您的教诲。等我改了,你见了也就不再生气,岂不是两全其美。”
“我呸!你还真当自己是金枝玉叶,拿哀家当老嬷嬷使?哀家现在就告诉你,水柔清,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好意思在哀家面前耀武扬威。哀家就是看不惯你那狐媚子样。见一个勾搭一个,我们皇家的天威体统都叫你给败坏光了。”
头一歪,我的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记耳光,登时右半边脸颊肿的老高,耳边嗡嗡作响,脸上火辣辣的疼。
我怒目相向,好!我记着了。此仇不报非君子,到时候新帐旧帐跟你一起算,你可别腆着脸去阴曹地府哭诉我心狠手辣。
“够了!整天疯言疯语就会把屎盆子往自己人头上扣。你下去,要你来问一点事到现在还走不到正题上。”苍老的威严的声音含着怒气和不耐烦。我浑身的血液仿佛要凝结起来,以为只是和一个被莫名其妙的嫉妒冲昏了头脑的中年妇女过招,没想到背后的黑手居然是皇宫里资格最老,人最精明的超级大BOSS——太皇太后。
她终究还是发现了我的秘密。我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我宁愿和十个太后交锋,也不愿意面对一个太皇太后。
我开始惶恐,如果只是一个太后,我还有把握把楚天裔拉到我身边,他对他这个姨娘也只是敷衍的很。可如果是太皇太后呢,他幕后的最大支持者,他最尊敬的奶奶,他又会作出怎样的选择?站在我身边,履行他许下的诺言“有我在的一天,就保你一天的安全”?天,听着怎么比童话还酸。
只希望他不要落井下石,再来踩我一脚就好。
我苦涩地微笑,主动跟太皇太后打招呼:“老祖宗,想不到这么快又见到你了。”
早知道这样,我刚醒过来时就溜出皇宫,横竖我腰牌还没还给楚天裔呢。就因为一时的愧疚,把自己弄到这样的悲惨境地里,司嘉洛,活该你被人家抽嘴巴子,简直就是自寻死路。当初我心怀侥幸,太皇太后波澜不惊的表象也欺骗了我,我还真以为她没有发现。唉,自己笨就不要指望别人跟你一样笨,太皇太后多精明锐利的一个人,怎么会由的你在眼皮底下兴风作浪。
“哀家也不想在这里见到你。毕竟——”她停顿了一下,悠悠叹气,“你这个小丫头说的笑话还是蛮好玩的。”
“太皇太后还想听吗?”我对她微笑,仿佛面对的是一位慈祥的长者,“清儿肚子里正憋着几个笑话呢,想找人说说,赶巧,老祖宗您在这儿。我就说给您听吧。”
“你这小丫头倒是有意思,说吧,哀家也正想找点乐子呢。”太皇太后倒是颇有兴致的样子,干脆坐在一张椅子上,催促道:“你且说吧,哀家仔细听着。”
我连忙搜肚刮肠,把自己存的那点老底一股脑地全搬出来,绘声绘色,要不是手脚都不灵便,手舞足蹈也怕是免不了的,只求把这位老祖宗逗的开开心心。
我听见了打更的声音,默数着,再过一个时辰就该是楚天裔来给他的皇祖母请晚安的时候,我怎么也要把这一个时辰给拖下去。
不简单啊,一个时辰等于两个小时。就算马季再生,不停的抖两个小时的包袱也困难重重,何况是并没有多少幽默细胞的我。为了性命,我豁出去了,嘴皮子一刻不停地上下翻腾,务求尽善尽美;只要她老人家的嘴巴合上一秒钟我都吓的胆战心惊,生怕这一秒钟里我就横遭不测。太后一开始玩假矜持,咬着嘴唇死命不笑,后来憋不住,看太皇太后也笑的开怀,索性把硬撑的架势也丢到了一边,笑的跟什么似的。
“哎呀呀,好久没笑成这样了。”太皇太后拿手揉揉酸痛的面颊,平静道:“丫头啊,难为你一片苦心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我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到点了啊,楚天裔怎么可以这么没有时间观念。
“别支着耳朵了,跟兔子似的。在等皇上来吗?难道你不知道皇上今天翻我家大丫头的牌子。哀家特意命他不用来请安,早点休息吗?”
我脸色一变,想不到竟然会是这样。
别傻了,司嘉洛。他就是来了,循声找到这里,看到这一切,又会怎样?难不成你还指望他会和他的皇祖母大人撕破脸?为了微不足道的你。
“你是聪明人。哀家不想和你兜圈子,该怎么做,无须哀家费劲罗嗦。直接告诉哀家,商家的反贼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呃,我不是没考虑过出卖他们,而是我真的不知道啊!我估计他们在跑路的时候也搞不清楚路在何方,所以谈不上信不过我,刻意隐瞒行踪。幸好没告诉我,彻底斩断了我当汉奸叛徒的希望。
“老祖宗,清儿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商家,什么反贼,清儿根本就不认识他们。”我矢口否认,竭力为自己辩护,“清儿虽然不是什么金枝玉叶,但也是出自书香门第,从小家教甚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可能结交什么大奸大恶着急徒?何况自皇帝登基以来,天下太平,河清海晏,哪里来的反叛之人?”
“这话说得多像一个正经官家小姐。”太皇太后竟似赞许般点头,话音一转,已经霜冷长河,“可你我都知道,别想拿这些混帐话敷衍哀家,哀家这么多年什么风浪没见过,什么样的猴精儿没瞧过,你那点鬼蜮伎俩还是不要拿出来丢人现眼。上梁不正下梁歪,什么样的贱蹄子生什么样的贱种!”太皇太后说到最后几句话时简直是状若鬼魅,面容狰狞的恐怖。
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太后莫名其妙地看我不顺眼还有那么一点点的道理,可她的姑妈太皇太后又凭什么不待见水夫人呢?总不至于这位主有恋子情节吧。我偷偷地瞥了眼她盛怒中的脸,这宫里头的古怪还真不是一般二般的多。
“老祖宗,清儿恳请您不要把污水泼到我娘亲的头上。您认识我娘亲吗?您了解她的事吗?您又凭什么随意给她编排罪名,说她的不是。算起来,她也是您的晚辈,您身为太皇太后,母仪天下,怎么可以这样凭空污人清白。我是不够好,无依无靠又没见过什么世面,不懂得看人眉眼高低。可是您不能就因此断定我的母亲不好!常言道,龙生九子,九子各不相同。五个手指头还各有长短,我不好是我自己的责任,不能怪我的母亲。”我忍不住出口反驳,水夫人虽然和我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可在我心目中,她却给予了我亲生母亲都不曾给过的温暖和关心。
“好好好,你道是个孝顺的女儿。花栀子生平没做过什么入哀家眼的事情,生了个女儿却知道维护她,哀家一生辛勤,生的儿子却不知道体恤他的母亲。好好好,实在是妙极!”她怒极反笑,桀桀的笑声连一旁的太后也面容耸动,想也是惊恐万分,忐忑不安。
暗室里火盆上,烙铁已经烧的通红。我先前极力命令自己忽视它的存在,可那灼热的气息在这黑暗的房间里是那么强烈,我连假想那上面烧的不是烙铁而是一只火鸡的情绪也贻失殆尽。
羊脂油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悄灭了,黑暗笼罩的囚市里只能看见烙铁上那危险的红光。我全身的毛孔都急剧地收缩起来,我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双腿的颤抖。
外面传来轻轻的扣击声,太皇太后皱了皱眉头,低低咒骂了一句什么,太后连忙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她带着满脸的不耐烦和烦躁走回来,附在太皇太后耳边说了几个字,后者的脸色更加难看,愤愤地摔袖而去。太后也跟着急急忙忙地走出去。
我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比跑完了八百米更加虚脱无力。现在我完全相信,人是可以被恐惧心理活活吓死的。囚室里很闷热,火盆上的烙铁还在吐着蛇信子一般的红光。我的身上涔涔的全是细蜜的汗珠,它们不停地渗出,又不停地转化为我头顶上腾腾升起的白雾,带走了我身体所有的热量。
心一点一点地冷下去,无边的恐惧和绝望吞噬着心尖那一点点微弱的希望。
“在等皇上来吗?难道你不知道皇上今天翻我家大丫头的牌子。哀家特意命他不用来请安,早点休息吗?”
没指望了,也许我司嘉洛命该如此。
在盛年的时候死去,留下一具美丽的尸体。
未尝不是一种新鲜的体验。
起码够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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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室很黑很安静。我没有所谓的方向感和敏锐的辨别方位的能力,恰恰相反,在这方面,我比普通的女生更加逊色。可是上帝在关上门时也为你打开了一扇窗,作为相应的补偿。我的专长是收集信息,从别人不经意的只言片语中获得我想要的信息。
“别支着耳朵了,跟兔子似的。在等皇上吗?”
从她的话里推断,这里应该还在凤仪宫的范围之内。这样就好,起码我知道自己是在哪死的,又是死在谁的手里,剩过于梦里莫名其妙掉脑袋。
轻松一点,不是还没有死吗。谁知道老天爷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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