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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夜叉]日暮里之寻-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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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什么苦都能吃?”
  
  “是。”她点头。
  
  他想了想,起身追了出去,出门时扶着纸门回过头来朝发怔的她淡笑:“不用担心。我帮你去跟师父说。像你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他以前就收过两名女弟子,不过已经结业出师好几年了。”
  
  
  
  火堆暗红,火焰上架着的竹筒里茶水开始蒸腾出香气。
  
  讲完了故事,云崖啜一口茶液,润了润干哑的嗓子。犬夜叉一行还有他的年轻弟子围坐在四周,只为了他那个少年少女的故事发怔。
  
  一帮是以为没想到这么严肃的老人年轻时居然也有这么旖旎的一段私恋。一帮是迷惑不解:“南香弥子是谁?陶生是谁?”
  
  阿篱提出烧开了水的竹筒,往周围各人杯里添了茶水,一边问:“那为什么后来香弥子是拜云崖师父为师了呢?不是应该”云崖微一颔首,感谢她为自己添茶,而后慢慢解释道:
  
  “是陶生师父的安排。他当时似乎预料到自己已经时日无多,便让我接受香弥子的拜师。”阿篱的手抖了一下,滚烫的茶水倒在了手背上,猛然抬起头来震惊地问:“他怎么会时日无多?!”
  
  “是四魂之玉的反噬。”
  
  “四魂之玉?”有人极其惊讶。犬夜叉拧了拧眉,回想五十年前的事,“我似乎听桔梗说过,把四魂之玉拜托给她净化的神官,就是因为它的反噬而死了。”钢牙也插了一句:“我也听族中的长老提起过。”
  
  阿篱摇摇头,不敢相信,绝对不可能的!怎么会爸那么,还一直在等的妈妈怎么办?明明说好了的明明说好了的她咬紧下唇,问:“他不是战国时代最强大的神官吗?”
  
  云崖沉郁着脸色,有些唏嘘:“那时候陶生师父不知为何,一夜之间灵力消耗殆尽,所以才会让四魂之玉有机可趁。”
  
  那么说,还是因为她而
  
  竹筒倾倒在地上,茶液流了一地,茶烟袅袅中阿篱捂着脸低下头。戈薇珊瑚七宝上前拥住她颤抖的肩膀,关切的话听来也很遥远了。
  
  “呜~~爸”阿篱把脸埋在臂弯里,泪流满面。戈薇眼神一僵,“爸?”
  
  她的爸跟她的爸不就是同一个人么?对了,陶生这名字,一开始便觉得太亲切了。不正是失踪十年的,父亲的名字
  
  日暮家与战国的缘分竟如此深刻纠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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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崖小坐一会儿,已经是暮色沉沉了。到了分岔路口,他带着年轻弟子跟他们道别。目光扫过一眼旁边站着挠脑袋的钢牙,眼色一沉,“下次再见面,我还会履行除妖之责的,妖怪。”
  
  钢牙的手顿在空中,冷汗,咕哝一句,“我还以为我们是朋友了呢”云崖唇角弯得弧度极细微,眼神里染了笑意,“所以最好别让我撞见你做伤天害理的事。”
  
  其他人哄堂大笑。犬夜叉给了他一拳,“哎,钢牙,最好别让我撞见你做伤天害理的事,不然我会拔刀相向的!”钢牙怒瞪他一眼,“切!最好别让我知道你这家伙又欺负戈薇,否则我一定会抢走她的。”
  
  这一句却是踩到了半妖的地雷了,他脸一红,扑上去撕咬,“少自作多情了,戈薇才不喜欢你呢!”
  
  “哎,你们”弥勒无奈地笑,“又打起来了。”抚额,难得笑得很爽朗。
  
  阿篱和戈薇相视一眼,淡笑,一同看向云崖法师,“云崖师父,我们送送你吧。”他略一沉吟,便点头,让弟子们远远跟在后面便成。
  
  三人渐渐往夕阳走去。树木在山径下落了淡淡阴影,暮色和暖昏黄,如带着记忆里怀念的桅子花的颜色。
  
  “云崖师父,请问香弥子有没有跟你提过日暮里这个地方?”阿篱问。戈薇也看着他,眼神里有相似的急切,“云崖师父,我们正在寻找日暮里。”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在暮色中美得朦胧。
  
  “没有。香弥子并没有跟我说过什么关于日暮里的事。”转念一问:“你们为什么寻找日暮里?”
  
  “是香弥子拜托我们的。这短笛,是她交给我的。”阿篱取出短笛。
  
  云崖静默片刻,微微敛起眼睛,似乎叹息一声,然后恢复了冷肃,“原来是她的心愿她确实并没有跟我提过任何有关日暮里的事,但是当初我求陶生师父收她为徒的时候,师父一口拒绝”
  
  廊下草木纤绵,墙角处的桅子花开了,在暮色里泛着暗香。
  
  男子居高临下俯视他半晌,最后微敛了琥珀样的黑眸,沉声道:“云崖,你该明白,除了桔梗和阿椿,我无意再教导任何巫女。更何况,她还是日暮里出来的人,犬大将麾下。”
  
  “师父——”少年云崖执着地俯拜在地上,只为了让莲衣神官收下屋内那名少女为徒。
  
  男子不悦,“这件事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我的心意不会改变!”莲色的衣摆蜷伏滑过地板,如青莲花瓣随风渐渐远去。
  
  “小徒的心意也绝对不会改变!”云崖急了。
  
  青莲花瓣回溯,挟卷淡雅莲香。少年只觉得头顶被宽厚的大掌轻轻一压,师父的叹息在头顶响起,“云崖,佛家有十恶业之说,而你,你的魔障出现了。”
  
  花香里,少年眼角含春,脸泛桃花。魔障已生,扎根,抽枝长叶,最后开成了咸池的桃花,朵朵晦暗。(注解:有中国神话里桃花有好坏之分,一为红鸾桃花,情意相投可成;二为咸池桃花,朵朵晦涩难言,花不成实。相传太阳西归处为咸池,杂草难生。)
  
  
  
  故事讲到这,云崖也算是一句一伤。他说:“除了这些,我确实是什么都不知道了。抱歉,没有帮上任何忙。”
  
  戈薇摇首,感激地笑,“云崖师父,犬大将和日暮里有关系这个线索已经够了。至少我们找起来也有些方向。”眼角余光瞅到阿篱在发怔,手伸过去握住她的,“你还好吧?”阿篱回以淡淡一笑,“还好。”还是在迷惑,犬大将跟日暮里怎么会扯上关系?而陶生又是怎么知道的?
  
  父亲,浑身是谜。
  
  云崖招呼了弟子跟上,“你们”顿了一顿,对于十五岁与二十五岁同处这一时空他还是无法理解,直接把阿篱和戈薇当成了双子看待。“阿篱,戈薇。我该上路了,你们好自为之。”想了想,那句‘最好还是跟妖怪保持距离’终归还是说出了口。“人类和妖怪相恋,是注定不会有好结局的。”比如南香弥子。
  
  “云崖师父”阿篱看着他的背影,一群年轻僧侣簇拥着云崖。她迟疑着问:“云崖师父,后来当神官的你为什么会出家了呢?”
  
  老人压低了檐帽,“因为这人世,已经没有了我的眷恋。”爱而不能相守,倒不如不再去关切。
  
  因为南香弥子是日暮里出来的人,特别到时间对于她几乎失去了任何意义。
  
  而他只能放手。
  
  无声苦笑,他带着弟子远去。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倒计时 离真相大白又近了N步了撒
准备好纸巾哦
                  约定
  钢牙并没有久待,很快便离开了。离开时习惯性地要上前跟戈薇来个爱的告别,结果视线在两张一模一样的脸之间游移许久,忽然满脑门汗。
  
  犬夜叉抱着手臂在一旁冷嘲热讽,“切!连哪个是阿篱哪个是戈薇也分不出来,差劲!还有什么资格说喜欢人家!”KAGOME这KAGOME那的,绕得钢牙头晕。一甩马尾,爽朗大笑,然后卷了旋风,一边回头伸着手臂朝众人挥别,“大家,下次再见了!”走出去远了,还听到他的笑声,“你自己不也是分不清楚吗!”
  
  烟尘滚滚,身影已经远去了。
  
  犬夜叉扫视过两张脸,闷伤,心道确实是分不太清。一个桔梗一个戈薇已经搞得他头大了,这回来了两个戈薇
  
  感觉到他的视线,两双眼睛转过来,同声同气地问:“怎么了,犬夜叉?刚刚没伤着你吧?”他额头上的汗哗哗往下流,摆了摆手走到一旁,“没事!”怎么回事,起初还觉得这两人一眼便看上去不一样,现下这种感觉却越来越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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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了,戈薇半夜里从梦里醒来,小心翼翼地挪开怀中扒着的七宝小小的身体,然后起身,摸摸额头上的冷汗。
  
  “怎么了?”火堆对面,那张一模一样的脸被火焰映染得通红。眼睛熠熠发光,是温柔的光芒。戈薇摇了摇头,问:“只是做了个不好的梦。你”迟疑着问:“不睡么?”
  
  “睡不着。”阿篱弯着唇角,往火堆里添了根干树枝。火光跳跃,将她的侧影衬得非常温柔。“你再睡会儿吧,天没那么快亮。”
  
  叹了口气,她离开睡袋,坐在火堆旁,也往里边添干柴。“已经睡不着了。”
  
  火焰里干树枝烧得噼哩啪啦响。过了一会儿,戈薇轻声说:“我刚刚梦见爸。”
  
  “嗯。”阿篱沉默了下,然后轻轻应一声。
  
  “梦里的小时候,我一直看不清他的脸。但是”声音压到极低极低了,像是小小小小的幸福,“他亲手削了个竹蜻蜓给我。后来我害怕丢了,把它藏在”
  
  阿篱微微一笑,笑里和着清泪流下。“用白手巾包了藏在、春日灯笼的灯座里。”
  
  “是的。在春日灯笼的灯座里”戈薇的泪也纷纷落下。“可是我已经忘了他的样子”
  
  隔着火光,她们看着彼此,镜像便是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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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食骨之井旁,七宝和云母伴在阿篱身边玩耍。她手上折着粉色纸张,七宝和云母好奇地张望。
  
  “阿篱,你这次是要折什么?”
  
  “樱花。”她唇角噙着浅浅笑意。
  
  七宝大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灵巧的手指。花朵的雏形已经出来了,层层叠叠的粉色花瓣,娇美有余。
  
  阿篱身下已经散落了各式各样的花朵,全是纸折成的。尽管已经入秋了,御神木却依然青翠苍苍。突然的剧风卷动那些无香的花朵,穿梭过森林的枝桠,一直飞向天空去。
  
  林间飘出女子低低的笑声。
  
  阿篱手上的动作停下,抬起脸看树后走出的女妖,和服艳丽,红唇妖娆。有些惊讶,对方红唇牵出诡艳的微笑,“好久不见。”女音魅惑,带着跟她主人相似的诡秘。
  
  风之使者,神乐。
  
  七宝吓了一跳,明明自己怕得发抖,小小的身体却抢先挡到阿篱身前,“阿篱别怕,我七宝会保护你的!”云母已经迅速幻化出妖猫形态,声声低吼,戒备十足。
  
  神乐带笑上前几步,眼角间媚视如烟,万种风情妖娆。拨开了娟扇,轻掩下唇,“这里除了犬夜叉,你们谁能奈何我神乐?哼——”
  
  她便是捉准了犬夜叉陪戈薇回现代这一空当,而弥勒和珊瑚外出帮枫姥姥寻找草药。在奈落若有若无的误导下,神乐当真是把阿篱当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不要小看我七宝!我也可以保护阿篱的!”小狐妖张牙舞爪地说。肩膀被搂进温热的怀中,淡淡的香气给它安心的感觉。怔住,仰起脸来看她,“阿篱?”
  
  浅笑温柔,她看着几米开外的神乐,“我总觉得,你并没有攻击我的理由。”伸手抚摸妖猫的背,它敛了妖气,又恢复小小的身体,一跃坐到她肩头上,双尾直摇。
  
  神乐血眸一敛,有说不清的郁气在心里滋生。啪一声收了绢扇,拧眉,“你凭什么有这样的自信!”这女人的笑容太温和,看得她愈发生怒。
  
  阿篱放下七宝,拣了戈薇用过的弓和箭起身。熟练地搭箭上弓勾弦,拉开近乎圆满的半月形状,微微一笑:“呐,神乐,你信不信我可以保护好自己?”
  
  神乐一怔,只是一瞬间的失神对于阿篱来说也足够了。手指一松,箭离弦而去,直指女妖站着的方向。身体的本能让她下意识地侧闪,箭却擦过了她的脸颊,留下一道血痕。血流不止。“你!”神乐气急败坏地摸上自己的右脸,郁闷无比。要是不闪还好,这一闪反而是撞上箭了。这女人
  
  她摸着头不好意思地笑起来,讪讪地解释道:“啊,那个,抱歉。呵呵,呵呵大概是太久没用过弓箭了,所以准头也不高了。”
  
  七宝大冒冷汗,云母向后倒地,无语了。看上去架势很厉害的样子,没想到是绣花枕头!这个阿篱!
  
  没有人看到的地方却是:那枝箭穿过树林,最后重重钉在御神木的树干上。浅蓝色的光芒自箭孔溢出,一霎那昏暗变成明昼,随着神乐出现而浮动的瘴气被净化得一干二净了。
  
  神乐自然是没有发现的。眼神一冷,说:“喂,我来不过是想知道,你这女人真的失忆了吗?”阿篱一呆,“啊咧?你怎么知道?”她冷冷一笑,“有了我姐姐那面镜子,你以为这世上会有他不知道的事吗?”
  
  下巴掉了下来。阿篱呆住。“呃。”好半晌,她拧眉,极其严肃地追问神乐:“你们应该没有偷窥别人洗澡如厕的变态嗜好吧?”神乐猛汗,奇奇怪怪的人类想法!
  
  “除了跟四魂之玉有关的事外,奈落都不感兴趣。”
  
  阿篱抚着怦怦跳的心口,松了口气,“幸好幸好”灵光一闪,终于把注意力撤回到重点上来——神乐为什么来找她。“你神乐为什么会”
  
  她抓着扇柄,脸色阴沉地看着她,“我想知道,我的结局。”颊侧绿珠耳串因着她略有些紧张地呼吸而轻晃。
  
  阿篱说不出话来。
  
  阿篱的脸色渐渐有些怅然:原来神乐也是这般美丽的女子。
  
  “你也喜欢杀生丸么?”
  
  她清楚地看到那双纯粹的血眸里有一丝脆弱掠过,而后用力拧眉,反驳道:“别把话扯远了!回答我的问题!”
  
  阿篱浅浅笑了,意味有些哀伤,“抱歉,我不记得了。”
  
  她急了,七宝和云母被她的杀气吓得抱在一块儿瑟瑟发抖。“别开玩笑了!发生过的事情怎么可能忘记!!!”
  
  神乐血色的眼眸睁得圆圆,定定地逼视着她。妖娆的面容在深秋的阳光里敛去了艳丽,有种稚子般的固执和纯粹。
  
  “抱歉我无法回答。神乐(KAGURA);我无法为你所追求的自由做任何担保。”
  
  狂风大作,神乐拨了发髻上的羽毛,愤而乘风离去。一直看着白色羽毛消失在云间,阿篱才低下头,微微吁息。“对不起”有些话不能说出口,一旦挑明,就罪孽深重。
  
  “阿篱?”七宝重又跳上她的肩撒娇,好奇地朝天空张望。“阿篱,你为什么要跟那坏女人说对不起?上次她差点害死了戈薇呢”
  
  呃,哪个戈薇?阿篱下意识地想,然后微笑,“七宝,把神乐来这里的事变成我们之间的秘密,好吗?”
  
  “为什么?”它直觉地追问。她恳切地请求,“拜托了,七宝。”
  
  “那下次犬夜叉再抢我东西你要帮我拿回来。”
  
  阿篱失笑,拍了拍它的小脑袋,应了声好。她的肩上一左一右擎着小猫和狐妖,肩负“重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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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一日清晨,食骨之井里蓝光闪过,而后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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