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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冤相"煲"-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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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
权铎自然是礼貌拒绝,因为他隐隐感觉,眼前的人,似乎还有话想跟他说。
事先过滤过的鸡汤并不显得油腻,因为放了红枣的原因,带着一股淡淡的甜味,正是清甜可口。
苏春红在厨房里用鸡汤下米粉准备早餐,苏曼画则是坐在椅子上,一边低头喝汤,余光总是不自觉地偏到客厅的两人身上。
他们在谈什么呢?为什么两个人的表情看起来都是高深莫测的?
不知过了多久,桌上的汤渐渐凉了,苏曼画闻到了厨房飘出的香味,小跑着进去。
客厅里,权铎侧目看了那个纤细的身影一眼,那目光极其复杂,随后他转头郑重地对赵力卓保证,“我会离开。”
赵力卓脸部紧绷,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谢谢权先生对一个父亲的理解。”
权铎苦笑,“或许,这对我们而言,是最好的结局。”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其实,他们从来没有过开始,又何谈结局呢?
苏曼画小心翼翼地捧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米粉出来,却见客厅只剩下父亲一人,随手把碗放在桌子上,“爸爸,权铎呢?”
赵力卓紧闭的双眼睁开,看见一脸心急的女儿,瞥了一眼大门,“他走了。”
拖鞋踢踢踏踏的声音在楼道里回荡,苏曼画气喘吁吁地跑到楼下,遍寻那个清隽的身影,可是
他是真的离开了。
那一刻,苏曼画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突然剜去了什么,空落落的,很不是滋味。
☆、第14章 无声思念
他是真的离开了。
那一刻,苏曼画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突然剜去了什么,空落落的,很不是滋味。
冬日初晨时分的阳光仿佛无力睁开惺忪双眼,淡淡的光芒透过落光了叶子的枝桠缝隙,落在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高大男人身上。
权铎紧抿着唇,目送着那一抹白色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视线内,他才慢慢从香樟树后走了出来。
该选择一种怎样的方式离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能把危险带给她。权铎双手插入外套口袋,目光笃定地看着前方,不知道看了多久,才转身离去。
权铎才走出小区门口,路边便有一辆黑色车子缓缓停下,他拉开车门坐了进去,驾驶座上的人立刻回过头,“三少。”
权铎点了点头,抬头看了一眼手上的银表,脸上恢复了清冷的线条,声音一贯的低沉,“事情解决得如何了?”
银天慢慢发动车子,坐在副驾驶的靳上是负责收集情报的,只见他一脸自信,“三少,事情进行得比想象中顺利!按照您的指示,我们先是对外放出了风声,把莫玲叶的人引到了A市,那帮人大多是犯过事被逼走投无路才陷入黑市的,现在他们回去等于自投罗网。”
“另外,我还托人向道上打了个招呼,黑白两道包抄,相信他们即使不死怎么都得给老子脱层皮下来,再没有心思跟我们周旋”
由于长期从事的工作性质特殊,靳上的肤色比一般的男人白皙,他弯起嘴角,尤其是得意洋洋的时候还会看到一个小酒窝,此刻,他的酒窝已经有了明显的幅度,可见心情好到了极点。
这时,旁边认真开车的银天也饶有兴趣地插‘进话来,“我想,莫玲叶这个时候一定气坏了吧?”
“哈哈!”靳上也附和着大笑了出来,“她现在肯定气得上蹿下跳了!”用力拍了拍胸口,“想想都觉得心里痛快万分!”
先前莫玲叶在暗,他们在明,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即使再小心谨慎,还是会百密一疏,权铎也是因为疏忽才受了伤。
两人默契地笑着,细心的靳上察觉权铎的沉默,想起了什么,回过头,问道,“三少,您的伤怎么样了?”
权铎闲适地闭着眼睛,一副清清淡淡的模样,仿佛心不在焉地答,“没有大碍。”
平时权铎的话也并不多,往往都是两人讨论出了结果,再征询他的意见,他往往能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所在,但是这一次,他们明显地感觉到,他此刻的沉默,和以往的每一次都不一样。
到底在这短短的两天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两人皆面面相觑,却是一脸迷茫,终究不得其因。
车子远去,那片说不上熟悉的风景也渐渐模糊,权铎抬手抵额,遮住了复杂中夹杂着一丝无奈的目光。
或许,这个城市,他的余生,不再涉足。至于住在城市里的那个人,让她永远留在心底,当作一份珍贵的记忆吧!
如靳上和银天猜测的那样,莫玲叶的确气得心都冒火了,地上铺满了古董花瓶的碎片——都是承受她满腔怒火的无辜受害者。
“森田光呢?几天都没见到他的身影,又死哪儿去了!”一个佣人听到声音急急忙忙冲进来,看到莫玲叶狰狞着一张脸,首当其冲,顿时被吓得腿软,哆哆嗦嗦地说,“管家,管家先生他”
“算了!”莫玲叶气急败坏地拿过自己的小包包,啐了一口,“全都是饭桶,关键时候都没个用!”
计划屡次失败,莫玲叶已经到了极限,这口气憋在心口,不吐不快,而她唯一能想到的出口,便是那个男人。
“夫人!”守在病房外的黑衣人见莫玲叶出现,立刻迎了过去,恭敬地问道,“不知道您匆匆赶过来是”
“滚开!”莫玲叶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打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身后掠过一阵凉凉的浓郁香风。
权云城躺在病床上,面无血色,憔悴万分,他听到声音清醒过来,吃力地睁开眼睛,等看清眼前的人时,忽而又闭上了。
想必是来者不善。
“呵呵,”莫玲叶见他这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哪里还有昔日高高在上的权氏总裁的风采,冷笑了几声,她拉了一把椅子在病床边坐下,“权云城,我来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的,不知道你想先听哪个呢?”
权云城久久无声,怕是全然把这个女人当作了空气。莫玲叶唱独角戏得不到回应,不免恨得牙痒痒,“我要告诉你的好消息是,权铎”
莫玲叶注意到床上的人在听到这两个字时,神色有那么一丝的紧绷,不禁喜从心来,“权铎,他死啦!”
倾身向前,附到他耳边,莫玲叶拉长了声音,语气听起来三分得意又显得幸灾乐祸,“你的儿子,权铎,被我杀死啦!你想象一下,子弹“咻”地飞过去,穿透了他的心口,鲜血如注,喷涌而出”
权云城终于又重新睁开了眼睛,听着女人几近丧心病狂的笑声,眸底蒙上了一层晦暗,随后眸色又渐渐变得清明起来,他撑住床沿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身体损耗太大的缘故,这个简单的动作也让他出了一身汗。
平复了略显急促的呼吸,权云城才慢慢开口,“莫玲叶,你以为我还不了解你吗?要是你真的成功了,第一件事一定不是到我这里来炫耀,此时此刻,你必定是出现在公司的会议室”
或许是太久没说过这么长的话了,权云城又停下来喘了口气,看着眼前女人因他的话而显得气急败坏的脸孔,心底稍稍宽慰,唇边也隐约浮现一丝苍白的笑意。
“我们中国人有一句老话,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的身子,看来也是如你所愿,撑不了多久的了。莫玲叶,你都做到这个地步了,难道还不满意吗?难道真的要对权家赶尽杀绝?我劝你还是及早收手吧,人在做天在看”
“你闭嘴!”莫玲叶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胸口不断地起伏着,看来气得不轻,“瞧你这病恹恹的模样,还痴心妄想想着教训我!?”
权云城艰难地吐出一口气,“莫玲叶,痴心妄想的人,一直是你吧?如果让权赫知道,他的母亲,原来是这样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他该有多失望啊!”
果然,莫玲叶如遭雷击,脸色出奇地难看下来,她缓缓松开掐在权云城脖子上的手,瘫坐在椅子上。
他说得对。莫玲叶心想,她再也回不了头了,但是,这个唯一的儿子,终究还是不想让他对自己失望。
所以才百般束手束脚,不敢明目张胆地撕破脸。
时光由此岸到彼岸,从容跋涉,不知不觉,半个多月过去了。
苏曼画捧着一杯热茶,站在落地窗下,看窗外黄昏掩映,倦鸟归巢,心底竟是无比感触,时间过得真快啊!
就在半个小时前结束的会议上,那幅城市景观的设计图获得了一致好评,同事热情庆贺,苏曼画却没有想象中欣喜的心情。
只有她心里清楚,这份荣耀,不单单属于她一个人。
工作忙碌,无暇分心,但是偶尔像这样无事可做的时刻,心底的某个地方总是不受控制地想起某个身影,无端滋生一种连苏曼画都觉得莫名其妙的类似“思念”的情绪。
从什么时候起,她对他,竟然开始有这么一种情绪?
或许是因为他的不辞而别,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徒留遗憾,那个人才会在她心里占据这么特殊的位置吧?苏曼画缓缓喝了一口热茶,静静地安慰着自己。
一个人慢慢走在铺满夕阳的路上,偶尔进街角那家花店坐坐,教老板娘的儿子做一些连她都费解的数学题,苏曼画的日子过得一如往日的平静,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隐隐觉得,周围似乎有一双眼睛,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而那种感觉,最近越来越强烈。
或许真的是魔怔了吧?否则怎么会产生那么荒谬的念头?苏曼画自嘲地摇了摇头,从包里翻出钥匙准备开门。
钥匙的银光在她手心闪烁,慢慢没入那道那冰冷的孔
每当这个时候,苏曼画心底都会无端失落,开门的动作慢得不可思议,她在等待楼道里是否还会传出脚步声,会不会下一刻就有人走近,然后
黑漆漆的楼道,散发着令人心慌窒息的黑暗,哪里有人的影子?苏曼画的回头,清澈的眼底满满都是失望。
她从来没有像此时此刻般,这么地希望,有一个人会出现。
☆、第15章 三少归来
黑漆漆的楼道,散发着令人心慌窒息的黑暗,哪里有人的影子?苏曼画的回头,清澈的眼底满满都是失望。
苏曼画从来没有像此时此刻般,这么地希望,有一个人会出现。
拉开窗帘,月在地板上抖落一地清冷的光,这轮纤素历经多少次盈亏,终究在今夜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轮廓,像她隐约在心底的那个人,最终会随着时光的流逝,慢慢淡开。
苏曼画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那个浅浅的梨涡似乎也染了一抹忧伤,她低低叹了一口气,随后笑出声来,竟然对月长吁短叹,连她自己都认不出这样多愁善感的自己了。
说好了不再多想,可是,听到铃声响起的时候,苏曼画立刻推翻了刚刚在心底做出的苍白而勉强的说服,迅速跑出去开门,甚至因为跑得太急掉了一只拖鞋,也顾不上去捡,拉开门的瞬间,她感觉自己的心几乎要从胸腔跳出来
如果是他!
但不是他。
门外灌进一股冷风,苏曼画却毫无知觉,怔怔地看着眼前从天而降的人,心底掠过一丝失望,但很快消失无踪。
因为,来人伸开双手紧紧地抱住了她!那副温暖而有力的胸膛,拥住了她纤细的身子,替她阻挡了寒风的侵袭。
苏曼画几乎被赵宁安的热情融化,仰头看了一眼,脸色一变,他比她高了将近一个头,所以她只能踮起脚尖,甚至要微微拉下他的衣领,手才能够得着摸上他的脸颊。
外面实在太冷,赵宁安赶紧把苏曼画拥进屋,顺带关上了门。
而此时,随着那一片亮光的消失,漆黑的楼梯道里微弱的一点猩红的光,还有那被冷意禁锢的白色烟圈,越发地变得清晰起来
来的人是谁,他并不知道,但是看得出,他们之间的关系非比寻常。当她的手轻轻抚上那个年轻男孩子的脸,神情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温柔
她怎么可以这样对他?
这样的亲密画面一直不折不挠地在权铎脑海中浮现,他顿感心烦意乱,慢慢地握紧了拳头,再展开时,浑身散发着骇人的寒气,几乎要将外面的寒冷逼退。
或许,真的不应该回来的吧?权铎笑了笑,眉间带着淡淡的自嘲,转身离去。
楼梯间里,四处躺着凌乱的烟头和烟蒂,窗外的月光,照不到它们身上,天亮以后,等待它们的,只有一种命运。
听说,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地方,月光照不到。
刚进了屋,赵宁安脱了略带寒气的外套,站在暖气机前搓手捂暖了身体,轻车熟路地到厨房溜了一圈,“姐,你这里有没有什么好吃的啊?给我随便下碗面都行!我都饿死了!”
苏曼画从卧室出来,手里提着一个小小的医药箱,“先过来让我帮你清理一下伤口!”
不是从A市回来的吗?刚刚在门外看到他的脸划了一道口子,虽然已经止了血,但伤口看起来还是挺深的,到时候要是留疤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才会把好好的一张脸弄成这样,苏曼画别提多心疼了。
“姐,你可别忙!”赵宁安夸张地摆了摆手,在沙发上坐下,随手拿起桌上的水杯咕噜喝了几口水,“我又不是你们姑娘家,咳,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啊?不都说伤疤是英雄的勋章吗?我”
“哎!你想谋杀亲弟弟啊!嘶!嘶嘶下手轻点儿”
用盐水清洗好伤口,又小心贴了创可贴,苏曼画看了一眼,似乎对自己的杰作还挺满意,嘴角的笑容像一朵绽开的花儿,“看来我功力未减哪!”
赵宁安捂着被戳痛的脸,咧开嘴讨好地附和道,“那是必须的!老姐你当年的风采小弟我可是记忆犹新,如今一想起来”
真是一把辛酸泪。
大概是苏曼画五岁赵宁安四岁的时候,有一天他和别人打架,磕得头破血流,毕竟年纪小,回到家里不敢让爸妈知道,只能偷偷躲在房间。
伤口怎么都止不住血,真不愧是亲姐弟,知道弟弟受了伤,苏曼画火急火燎地跑进爸妈的卧室。
后来伤口很快止住了血,赵宁安疼得皱着一张小脸,委屈地问,“姐姐,你往我头上贴的是什么东西?”真是太神奇了,为什么止血效果这么好?
某人一脸天真地回答他,“创可贴啊!”
是吗?赵宁安扁了扁嘴,怎么感觉和印象中的创可贴,不太一样啊?
后来!后来,他才知道那所谓的加大加长版创可贴,竟然是女人用的卫生巾!不过,已经是为时已晚,这个“小意外”成为了他一生的黑记录。
周末没有出去,冰箱里已经没什么东西了,苏曼画寻思着明天该出去买些食材,简单下了一碗蔬菜面,又打了一个鸡蛋下去,撒上葱花后,香味便溢出来了。
她又煮水给自己泡了一杯热牛奶,一手端着面一手捧着牛奶杯出去了。
姐弟俩面对面坐着,饥肠辘辘的缘故,赵宁安很快吃掉了一大半的面条,苏曼画则是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牛奶,“你这次受伤,是怎么回事?”
“别提了!”赵宁安夹起一块荷包蛋,恨恨地咬了一口,“我从A市回家的路上出车祸了!”
“什么!”苏曼画险些一口牛奶喷了出来,满心的急切都写在眼里,“那你没事吧?还有没有伤着其他地方?”
“我坐的那大巴和迎面的一辆私家车对撞,结果大巴急速转弯,还是不可避免地冲到安全栏上,前面的挡风玻璃全碎了,喏”赵宁安指着自己的脸,“这里就是被玻璃划伤的,还好我坐得比较后面,不然”
“不准说晦气话!”苏曼画用筷子敲了一下他面前的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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