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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禁在阁楼的女人-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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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沫一似乎没有选择的余地,她紧贴床头边缘倚靠,尽量与端木羽翔保持一段安全距离。
  端木羽翔从没跟女人谈过心,也不知从何聊起,他注视徐徐上升的烟絮,没头没尾的交谈正式开始:“你喜欢赛车吗。”
  沫一小幅度斜了他一眼:“我困了。”
  “那就是不喜欢。”端木羽翔干咳一声自问自答。他忽然发现与人交谈也是件挺困难的事:“你平时都做什么,进入别墅之前。”
  “不是进入,是绑架,请注意你的措辞。”沫一拉了拉被褥往身上盖,她搞不懂这家伙想聊什么,一副正人君子的虚伪模样。她一个字都不想听,而且他到目前为止都没道过歉。
  “跟你说话真累,你就不能配合点?”端木羽翔拍了沫一肩膀一下,但力气显然用大了,沫一的上半身猛然倾斜,险些被他一掌拍到地板上。
  沫一攥了攥拳头,一脸烦躁不安:“你到底想说什么?!”
  端木羽翔挑起眉,煽风点火道:“急,再急揍你。”
  沫一气得咬牙跺脚,忽然扬起小拳头打在端木羽翔腮帮上:“保持沉默是不想搭理你,你别以为我怕你!”
  而这一拳,出手着实不轻,端木羽翔眯着眼,用舌尖顶了顶吃痛的脸颊,他看不出恼怒的神色却透着一丝危险,沫一下意识退了三步,只见一只铁拳呼啸冲向自己脸颊,沫一捂住脸孔大声尖叫,但重重的拳头却没打下,而是停滞在她脸前一厘米的位置上。端木羽翔原本就是吓唬她,放下拳头刚想笑话她,却见沫一指缝间溢出一串串泪水
  端木羽翔眉头紧蹙,强行剥开她的手指,她已满脸泪痕,瞬间哭成泪人。
  女人真是水做的不成,说哭就哭,跟水龙头阀门一样。
  端木羽翔随手抽出几张纸巾,生硬地按在她眼睛上:“跟你闹着玩呢,别哭了。”
  沫一也不理,趴在床上抱头痛哭,委屈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你们这群丧尽天良的大坏人!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要回家!呜呜”
  端木羽翔愁眉苦脸地抓了抓发根,他双手一抄将沫一抱坐在腿上,扭过她的脸直视自己,沫一躲也不躲开,不愿看他的脸孔,紧闭起眼默默啜泣。
  “若干年后,让孩子看见父母相处得不和睦多不好啊。”端木羽翔碰上沫一的唇,自认这句话还是很恰如其分的。
  “?!”沫一厌恶地擦了擦嘴唇:“呸,谁给你生孩子啊!你还要不要脸?!”
  端木羽翔琢磨了琢磨,也觉得自己挺厚颜无耻的。
  “你先冷静点,冲动是魔鬼。”
  “你叫我怎么对着魔鬼冷静?!”沫一推了推他肩膀:“放开我,你看不出我讨厌你鄙视你痛恨你么?!”
  端木羽翔见她情绪颇为激动,而自己的耐心也达到极限,他起身将沫一放在床上:“看来今天没法谈了,睡吧。”
  沫一抓过枕头砍在端木羽翔行走的脊背上:“人鬼殊途!没法沟通,你还是趁着觉悟吧!”
  “”端木羽翔只感头晕脑胀,交谈不到十分钟已被这臭丫头偷袭了两次,他忍了,但也终于明白了,自己根本不适合与女人轻声细语交谈,只适合暴力的征服。
  他撩起平静的黑眸,转身指了指沫一。今天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沫一不服气地瞪回去,以为展现一副凶相就会让她胆怯吗?切,才不怕你!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第二天中午,阳光明媚。
  端木羽翔与航宇凡用完午餐后在露台上喝咖啡聊天。此刻,沫一也在房中吃午饭,他们的说话声并不小,反正沫一能听得一清二楚。
  航宇凡抿了口咖啡,听到关于沫一的部分讯息后,不免感到震惊:“她是老爷为你特意找来的血液配型女孩?”航宇凡习惯了称呼端木志为老爷,从小就这么叫。他是为数不多知道端木羽翔血型罕有的人,因为老爷总是叮嘱年长两岁他,照顾好孙子,避免在玩耍时受伤。
  “嗯,不过她很不配合,只能先关起来”端木羽翔悄然睨了阁楼窗沿一眼,他并没说沫一是拥有万能血型的女人,只说适合给他传宗接代。刚巧航宇凡对沫一感兴趣,而他证实借助聊天的内容,让她认清某个事实。
  “可这么关着也不是长久之计,不如你跟沫一好好谈谈。”航宇凡当然不知道自己被“利用”的事,还排忧解难地出谋划策呢。
  端木羽翔悠悠起身,面朝景观位站立,嘴角挂起一丝即将“得逞”的坏笑:“谈了,可她存在很严重的抵触情绪,原本呢,我是打算带她回市区居住,但从现状来看,也只能让她待在别墅,先关个一、两年,再说吧。”
  “!”沫一蹑手蹑脚爬到窗沿下,竖起耳朵偷听。端木羽翔有意带她回市区,那不是就有逃跑的机会了么?
  航宇凡必然持否定态度:“她不过是个小女孩,莫名其妙被锁起来自然有抵触心理,你太专制霸道了点,她能接受你才怪。”
  端木羽翔故作苦恼地皱起眉:“那怎么办,我又不打算跟她谈恋爱。”
  航宇凡理解这一点,端木羽翔对女人没什么兴趣,更不懂如何讨女人欢心,虽然学校里倒追他的女生不少,可他总保持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在这位大少爷的定义里,女人还不如飙车来得刺激。
  “我看还是先解锁,让沫一明白你并没有敌意。”
  “她要跑了算谁的?锁着吧,看她能挣扎到哪天,我可有得是时间跟她耗。”端木羽翔的目光掠过窗沿,一只小脑瓜已稍稍露出头顶。他暗自轻笑,可怜的小沫一,中计了吧?
  航宇凡杞人忧天地叹口气:“那就没办法了,你们这是在浪费青春,我这个局外人似乎也帮不上忙。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学校?”
  端木羽翔很满意航宇凡所提出的问题,无形当中把话题尖锐化,再次逼得沫一“走投无路”“课程这么紧,我最多再住五天,如果五天后还不能让沫一回心转意的话,也只能等三个月后再回来跟她谈。”
  航宇凡举起咖啡杯,璨齿一笑:“那祝你在五天内搞定沫一,不过凭你的魅力嘛,问题不大。”
  “尽力而为。”端木羽翔与他轻碰了杯,嘴角噙着好深莫测的笑意。
  沫一轻呼一声微微抬起脑瓜,冷战还是和解只在一念之间,如果端木羽翔离开了,她宁死不屈的抵抗!顷刻变得毫无意义。
  沫一沮丧地滑落坐地,可让她对那种禽兽不如的家伙笑脸相迎似乎太困难了点。
  
  待航宇凡下山后,端木羽翔回房摆弄电脑。他的新战术是——冷落沫一。扛一天还是扛五天都在沫一,现在就等她自投罗网。
  沫一拖着铁链在屋中来回挪步,攥拳跺脚愁云紧锁,早知如此,昨晚端木羽翔出现时她就该假意示好呀,可她当时把话都说绝了,甚至连回旋的余地都没留下,这家伙太阴险了!
  第一天:
  端木羽翔没出现,沫一还是说服不了自己主动接近他,所以在僵局中告别一天。
  第二天:
  端木羽翔去森林打猎,沫一除了能听到震耳欲聋的枪响声之外,还是什么都没做。
  第三天:
  端木羽翔依旧没上阁楼见她。沫一已然有些坐不住了,她打开电脑中的对话框,可手指顿在屏幕上打不出一个表示友好的词汇,挣扎了几小时,索性又放弃了。
  第四天:
  沫一向女佣打探端木羽翔的行踪,女佣告诉她:少爷去环山道玩赛车,晚饭之前不会回来,而且明天中午就会下山。
  迫在眉睫,沫一确实坚持不住了,她搓了搓手心冒出的冷汗,端木羽翔根本没给彼此沟通的时间,甚至找他都很困难,可他还有脸说什么尽力而为?
  如果她放弃了这次下山的机会,那么只能在冰冷的别墅里度过三个月,正如航宇凡所说,白白耗费时间。
  沫一走进洗手间,面朝洗漱镜,用手指提起两边嘴角,笑,自然的笑容。可她一想到面对的人是端木羽翔就像哭,呜呜,笑不出。
  
  晚间10点,端木羽翔玩够了回到别墅,他洗完澡,边擦头边走出浴室,慢条斯理地坐在电脑前,在对话框里发出一个“笑脸”表情,随后等待某人妥协。
  沫一听到电脑发出动静,迫不及待地跳下床,她注视对话框变态,深深吸气终于不情愿地回了一个“笑脸”表情。
  端木羽翔将毛巾挂在脖颈后,随之扬起胜利的笑容:几天不见,想我没?^_^
  沫一压了压心头的怒火:想。
  端木羽翔:嗯?你是不是还没睡醒,居然说想我?⊙_⊙
  沫一咬牙切齿发送信息:不是呀,我很清醒,这几天仔细想了想,其实你也挺不错的,有钱人又帅,我想通了。
  端木羽翔呵呵一笑:不懂,什么想通了?
  沫一:接受《契约书》内容,五百万令我动心了。
  端木羽翔:哦!原来这样啊,那我现在去找你?^_^
  沫一挠墙咬窗户:嗯,等你。
  
  端木羽翔十分钟后出现在阁楼里,沫一皮笑肉不笑地抬起头,但笑容还是不自觉僵持在嘴角端木羽翔只穿了一条短裤,小麦色的肌肤勾勒出健硕发达的胸肌,他湿漉漉的发丝垂在黑眸前,透出几缕鬼魅的朦胧。沫一吞了吞口水,第一次仔细审视端木羽翔的脸孔,帅气阳刚的外表与完美的线条足以令任何一位年轻女人神魂颠倒,不过她是指那些不了解端木羽翔个性的女人,会被他冷傲不羁的外表所迷惑,视线更无法从他性感的薄唇上移开。可他那颗邪恶的内心却逃不过沫一锐利的眼睛。因为他的坏,她早已领教。
  端木羽翔从进门的那一刻,便看出某女神经紧绷、假意示好,而且她也表现得太不专业了点,甚至连过度表情都没有,喜怒哀乐全展现在脸上,这会传达给他的讯息则是“强颜欢笑”。当然了,这本来就是他一手策划的“诱惑”骗局。沫一为能离开别墅,意志力稍有动摇,正是他意料之中的好开端。
  他故作疑惑地俯视沫一:“你叫我来做什么,看你发呆?”
  “不”沫一双手托起喝过一半的可乐递给端木羽翔,主要是她没有招待“朋友”的饮料。
  端木羽翔扬了扬嘴角,一转身仰靠在床头上。看似平静冷峻的外表下掩藏着幸灾乐祸的笑意啧啧,看看自己有多阴险,瞧把沫一给逼的,心中明明想杀了他,可神情还要摆出一副友善的僵硬模样,呵。
  沫一站在原地挣扎半天,搬起一把吃饭用的小板凳,缓缓移动到床边,她将双腿蜷在裙摆下,又扯了扯裙角,拉了拉袖口,紧了紧衣领,终于抬起头展现一丝艰难的笑容:“你童年的样子很可爱,我小时候只有一张孤儿院给拍摄的大合照”沫一顺了顺发梢,比划一个微乎其微的尺寸:“我当时个子很小,阿姨却把我安排在最后一排,所以只露出一点点。”
  端木羽翔眨了眨眼,似乎记起电脑里有几张他儿时的照片,嗯,不错沫一选择的开场白还是很有“创意”的。
  “你父母如果知道你拥有万能血型,肯定不会扔下你。”他漫不经心地说。
  “也许吧,我从没想过找父母,既然扔了我”沫一垂下眸,她一直排斥“借腹生子”的事也因为这个原因:“生下我又抛弃我,何必把我带到这世界上来,不负责的父母。所以我在十八岁生日那天对天发誓,如果我有了孩子,无论孩子是否健康,无论养育子女有多辛苦,我绝不会丢下亲生骨头,我会尽我所能给孩子一个完整快乐的童年。”
  端木羽翔嘴角微敛,他虽不是孤儿,但父母双双死在海难,那年他不过五岁,当孩子失去父母的疼爱,是件多痛苦的事:“谁给你过的生日?”
  “大猫咪嘟嘟。”沫一双手按在床边,眸中充满不安:“你们把我抓来时嘟嘟还关在家中,它会饿死的。”
  端木羽翔注视沫一神色片刻,翻开手机合盖,“住址念一下。”沫一似乎没想到他真愿意帮忙,先是怔了怔,随后字正腔圆地念出地址。端木羽翔没听过这地方,问了问在哪个城市,可答案更是出乎意料,位置就在他就读学院不远处的一条街道上:“你在那住多久了。”
  “五、六年吧,那是一间废弃的台球厅,我帮业主伯伯看房子所以免租房。我还把原本的员工休息室改成了卧室,嘿。”沫一想念那间不到十平米的简陋小屋,至少她出入自由。
  端木羽翔见她一脸满足的笑意反而高兴不起来,穷人的生活他没机会感受,不过听起来挺心酸的。他将地址发送给市区的司机后,胡乱安慰道:“猫很聪明,应该没事。”
  沫一应了声:“谢谢,你还算有点人性。”
  端木羽翔不悦地睨了一眼,注视她清瘦的手指:“你会打台球吗?”
  “一点点,台球厅里有几张废弃的台球桌,我偶尔也会瞎打打。”
  别墅里装有一张台球桌,提起这事他貌似想起很久没碰台球桌了,他忽然来了兴致:“赛一盘,奖品是取下脚镣。”
  这赌注对她有利,不赌白不赌,可问题是“我现在走不出去怎么比?”
  端木羽翔不予回应,随后转向镶嵌铁链的墙壁方位,打开墙壁上如电源盒大小的推拉盖,他速度地按下一串数字后,只听焊接于墙壁上的铁链一端发出“哗啦啦”的滚动声响。沫一眸中一惊,铁链长度居然在视线下不断延伸,而她竟然没想过铁链是可以随意拉长缩短的。沫一强压住心头的怒火,如果不是自己主动“献媚”,他肯定不会好心地告诉她真相,更不会延长铁链让她四处走动。
  端木羽翔率先走出阁楼,沫一小心翼翼地跟随其后,一团白昼般的亮光炸在她眼前,现代化的高档家具与奢华的装潢令她眼花缭乱,她回头再看看囚禁自己的阁楼,好比水晶宫中的老鼠洞。
  沫一瞠目结舌张望四周,未雨绸缪道:“那如果我输了呢?”
  “你赢的几率是零,随便玩玩。”
  “”沫一朝他后背吐了吐舌头,瞧给你狂的,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奇怪的比赛方式

  台球娱乐室就在端木羽翔的卧室旁,沫一这会才知道端木羽翔的房间位于阁楼的正下方,早知道她就半夜大跳特跳健身操了,失算。
  端木羽翔将一根球杆递给沫一:“玩什么,九球还是花式?”
  沫一注视崭新的台球桌台案,心里不免有些小紧张,毕竟她平时乱打时总是无意间戳到台球案绒面,当然也跟台球桌质地有关,那些废弃的台球桌早就因受潮变成“坡地”了。
  “我不懂台球规则,只知道用白球撞击花球打进袋口。”
  “”端木羽翔将球杆抵在下颌处,这丫头居然连打球规则都不懂。他显然选错了打球对手:“你平时怎么玩,我随你的法打来。”
  沫一抿了抿唇,自顾自码放桌面上的台球。不一会儿,她便将一个个花色球贴放在球案边缘,看上去就像给台球案装饰了一圈花边。
  端木羽翔简直看得无语,这是打球还是玩弹球唉?
  沫一把白色球码放在一号位上,双掌一击表示准备就绪,她一本正经说明游戏规则:“摆放案上的花球可以随便打,如果没打进就要把白球重新放回一号位,谁打得多就算胜出。”
  端木羽翔意兴阑珊地应了声,虽说沫一的玩法“惊为天人”,不过打贴边球算是台球比赛中最难打进袋口的一种排列方式,而且打不进还要将白球放回正后方中央的一号位,其实也不简单。
  “你先来吧。”
  沫一见他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有点不爽,她举起拳头走进:“猜拳决定谁先打,公平竞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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