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若不离,幸福不弃-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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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凡又转过头来看慕容纪书，被他洋溢着信心的笑容感染，莫凡笑着点头：“嗯，我也相信。”

　　　　严瑞修把房子扫了一圈，问：“米肄哥呢？”

　　　　“他说他去为米翛请心理医生。”莫凡看着严瑞修，觉得这个少年表情冷淡，不是容易接近的人。

　　　　心理医生？严瑞修听得皱眉。

　　　　“哥哥”米翛这时候忽然从卧室里跑出来，手里抱着一个已经有些旧的毛绒熊娃娃，脸上笑容灿烂，看起来居然会很可爱，配上那张娃娃般的脸，像日本漫画里的可爱少女，怎么也无法把她和在教导主任面前那副嚣张的样子联系起来。

　　　　她看到客厅里站着的慕容纪书和严瑞修，跑向莫凡的动作骤停，笑容一瞬间就散了，抱着毛绒熊的手臂紧了紧，然后害怕似的躲到莫凡的身后。

　　　　严瑞修一直看着米翛，米翛刚从卧房里跑出来的那副样子让他有种震惊的感觉，因为这就是他一直想要给与米翛的快乐，让她可以快乐地笑，发自真心的，他无数次地想过，米翛笑起来的样子一定会很可爱，会让人忍不住想宠爱。那一刻，他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但同时，他又有种目标完成后的幸福感。然而，这样的米翛只是一瞬，如那黎明时分盛开的昙花一样。

　　　　严瑞修走到米翛的面前，看着她很久，才终于开口叫了声“米翛”，之后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米翛直觉地想躲，身体又往莫凡身后移了移，她牵着莫凡的袖子说：“哥哥，他是谁？”

　　　　“我是瑞修啊，你很讨厌的严瑞修，米翛，你不记得了吗？”严瑞修说这句话的时候左边嘴角微微上翘，有点自嘲的意思，眼睛直直地看着米翛，里面的痛苦完全没有掩饰，是他故意给米翛看的。

　　　　米翛躲开了严瑞修直视自己的目光，移开视线很乖巧地说：“对不起啊，哥哥说米翛失忆了，只记得他一个人了，所以忘记你很抱歉。不过，我们还可以做朋友的对吧？”说完抬起头对严瑞修露出个灿烂地笑，很乖很可爱的样子。

　　　　这个样子的米翛是快乐的，这毋庸置疑。可是，在场的三个人看到这个样子的米翛却没有开心的感觉，心里反而是尖锐的疼痛，因为，这个米翛迷失了自己。

　　　　严瑞修看着米翛脸上那个为自己而绽放的笑容，听着她不再是带着嫌弃口吻反而有点讨好的话，心里不知道是该激动还是该伤悲，他很久一段时间里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米翛。这明明是个很简单的问题，可他却觉得很难回答。但他最后还是点头说：“对，我们还可以做朋友的。那我先做自我介绍，我叫严瑞修。”

　　　　“我叫米翛。你一定不知道是哪个‘翛’吧，我写给你看啊。”说着她就又跑进卧室里，不一会儿就拿出一个本子来，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翛”字。双手举着本子的她依旧是一脸灿烂的笑容。

　　　　那一刻，严瑞修觉得，这样的米翛其实也不错，至少，她的笑容是那么地灿烂，而且，她是真的开心着。

　　　　“那我们也重新认识吧，我叫慕容纪书。”慕容纪书看着严瑞修不说话，微笑着插进一句话，参加了他们的话题。

　　　　莫凡在一旁看着他们，觉得如果米翛每天能这样开心，想不起以前的那些事情也很不错，这样，至少米翛不会想起那些痛苦的事情，不会想起那个黑暗的夜晚。只是，这样对米肄是不是太残忍了些？

正文　chapter　50

　　　　店里放着的舒缓的轻音乐，环绕在耳边，像是要唤起人们心中那些被小心珍藏的记忆。米肄坐在临街的一个位置上，侧着头看着落地玻璃窗外，大街上来来往往形形色色的人，脸上的表情似悲似喜，又像是无悲无喜，看不真切。

　　　　有女生挽着男生的手从窗外走过，男生似乎讲了什么俏皮的情话，女生作势在男生身上轻轻地捶了一拳，然后做小鸟状幸福地依偎进男生的怀里，男生于是宠溺地环住女孩的肩，把她搂进自己的怀里，嘴边的同样带着幸福的笑容。

　　　　米肄看着他们，想着自己和白谨薇在一起的时候从未做过这样亲昵的事情，他们牵手，拥抱，也有过吻，可是，总觉得没有想他们一样那么亲昵。他和谨薇，就算拥抱在一起，十指相扣，也还是有着距离。

　　　　他不是不相信谨薇不够喜欢自己，也不是觉得自己不够喜欢谨薇，而是他们的性格让他们做不出那样的事情来。

　　　　米肄性格温和，为人处事也是谦逊有礼，哪怕是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他也是这个样子。那些小男生会的讨好女孩子的招数，他一招也学不来。而白谨薇，她也同样学不会那些小女生们撒娇邀宠的手段。

　　　　米肄想起自己和白谨薇的相遇。那时是阳春三月，春光正好，也正是春心容易萌动的季节，大家享受着春天温暖阳光的照耀暗想着来一场同春光一样美好温暖的恋爱，他却趁着难得的不用打工的空闲时间去图书馆里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抓紧时间学习。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才看见对面坐了个女生。当时也没有多想什么，女生察觉到他起身，抬起头来看他一眼又埋进书中，他转身离去。

　　　　如此平淡的相遇，本该在两人心里都不留下任何痕迹，可白谨薇不是那种让人一见就忘的人，所以某次和朱安在路上与她对面而过的时候，他认出了她，这时朱安在他耳边小声说：看见没，看见没，刚刚过去的是我们学校的校花白谨薇哦！

　　　　不认识一个人的时候，你天天与他对面而过都不会知道你之前见过他，而认识一个人后，你就会发现自己总是能遇到他。米肄记住了白谨薇之后，发现自己常常在学校里看见她的身影。有时候去图书馆，去得早的话，离开的时候会发现她坐在对面认真地看着书，去得晚了，自己常坐的那个位置对面她已经在那里了。两个星期之后，他在离开图书馆后被她堵在楼梯上，难过地问他：为什么我这么明显地在追求你，而你就是没有一点反应？米肄，我哪里不好了？

　　　　当时的米肄是多么地惊讶啊。米肄一直以为，那么多次的擦肩而过只是因为他记住了她，没有去想过那是不是刻意。图书馆里，她每次坐在对面，米肄只是觉得她也可能和自己一样，只是喜欢那个位置而已，因为那里一抬头就能看见窗外那满眼的绿和绿色上方湛蓝的天空与洁白的云朵。

　　　　“在想什么？那么认真，连我来了都不知道。”

　　　　忽然响起的声音打破了米肄的回忆。他抬起头，将视线从窗外移到对面的人身上，白谨薇正好奇地看着他。他笑了：“在想被你堵在楼梯上告白的事情。”

　　　　白谨薇于是也笑：“那时候是真的生气了，我那么明显地在追求你，你居然半点反应都没有，所以就直接把你堵在楼梯上问你了。”想起那件事情，白谨薇还是觉得生气，“真是的，没见过你这么蠢的人，居然会以为那么多次的擦肩而过都是偶然，只差没把我和朋友们气死。”

　　　　“我只是没想到自己那么好运气而已。”既然是被誉为校花，那长相必定是好的了，而且白谨薇性格好，又善解人意，这样的人，追求者有多少可想而知。米肄从女生们谈论自己时的那些用词知道自己不至于太差，但也没敢认为自己会被校花追求。他哪里知道自己会那么好运，居然就被校花给看上了，见他性格太温柔，又不像是在爱情上会主动的样子，所以同样不会主动的白谨薇在好友们的鼓励下才厚着脸皮去追求他。

　　　　白谨薇看着米肄，他一定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敢主动去追求他，他也一定不知道自己是需要多大的勇气才敢把他堵在楼梯上问他一句“我哪里不好了？”但还好，自己问了，不然到今天他们都未必做得了朋友，更何况恋人。

　　　　“不过你因为太惊讶而慌张脸红的样子还真是可爱啊，可惜以后再也没在你脸上看到了，真是怀念啊。”白谨薇想起米肄当时的样子，红着脸的少年因为事情太出乎意料而无措的样子真的可以用可爱这个词来形容。不过，米肄一直都是温和又冷静的，很少有无措的时候，因此，以后再想看到就很难了。

　　　　米肄便笑了，眼睛里都有着笑意。

　　　　白谨薇看着米肄微笑的样子觉得这些天来的悲伤和痛苦都被这笑给抹去了。她不由地想：米肄能这么开心是因为米翛好了吗？于是她问：“米翛的病好了吗？”

　　　　米肄微笑着的脸忽然就阴下来，低下头，额前的刘海遮挡了他的大半张脸。

　　　　白谨薇知道自己问错了话，但想转移话题已经是不可能了。看着低着头不说话的米肄，白谨薇不知道米肄的脸上此时是种什么样的表情。

　　　　“谨薇，我今天约你出来”像是难以启口似的，米肄说话时的速度很慢，脸上的表情似悲似痛，亦或都有。

　　　　白谨薇直觉地想阻止米肄接下来要说的话，可是在她开口之前，米肄说：“谨薇，对不起。我们分手吧。”

正文　chapter　51

　　　　秋天的风开始带着透心凉的寒意，白谨薇拢了拢自己的外套，却觉得冷的不是身体，而是正忍受着痛苦的心脏。自己此刻的心情就像天空中的云朵，厚重而压抑，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就在不久前，她还和米肄在一起。米肄打电话约她出来见面，她高兴，于是一大早爬起来精心打扮，可是没想到自己那么精心的结果却换得米肄的一句“分手”，心里明明很想哭，很想大叫，很想撒泼，可面对米肄悲伤愧疚的眼，最后居然还笑着安慰：“我明白的，你不必自责。”

　　　　是的，她明白的，从米翛离家出走的时候她就明白，米肄一定会因为米翛而离开自己，只是，明白归明白，事情成为真实的时候，她仍然避免不了疼痛。

　　　　有很多事情真的不是你明白就能避免得了伤害的。

　　　　深秋的路上铺满了枯黄的叶，经过风吹雨打，有一些开始腐烂，白谨薇踩着满地落叶的尸体前行，觉得自己的心也如这枯黄的叶，已经凋零落地，将要零落成泥了。

　　　　走着走着，口袋里的手机开始响起来。白谨薇不想接，可手机一直响着，有种锲而不舍的执着，果然人心情不好的时候，什么东西都来欺负自己。

　　　　手伸进口袋里的时候铃声却停了，白谨薇看着未接来电上显示的号码，居然是米肄。她有一点点的欣喜，难道米肄想说不分手了吗？于是立即回拨过去。

　　　　电话却占线，不知道是不是他在打给自己。白谨薇这样想便决定先等一会儿，手机的确很快就响了，只是，打电话的人却不是米肄。

　　　　“朱安，你找我有事？”白谨薇不想让朋友知道自己低落的情绪，因为朱安也是米肄的朋友，若知道两个人分手了，他一定会骂米肄的。她不想再给米肄增添烦恼，那个人，他已经够痛苦够伤心的，担心的事情那么多，且他自以为没有人发现地强装冷静沉着。

　　　　“谨薇，你怎么不接电话？米肄出事了。”朱安似乎很不安，很烦躁的样子。

　　　　“你别骗我，他刚刚还好好地和我在一起呢。”虽这样说，可心里却忽然生出不安的感觉来，仿佛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一样。

　　　　“我骗你干嘛？这种事是能用来骗人的吗？我跟他本来越好今天一起去给米翛找心理医生的，可是从不迟到的他却迟到了，于是我给他打电话，接电话的人是位医生，正到处找米肄的家人呢，说是要签生死状。”

　　　　“朱安，你别吓我。真的，不久前我们还在一起，怎么他就出车祸了呢？”白谨薇握着手机开始拦出租，嘴上说着不相信，可眼里流下的泪水和自己下意识的举动已经证明自己相信了，因为朱安不会欺骗自己，更因为，米肄的病一直没好，与自己离开前那副苍白着脸的模样本来就让她放不下心。

　　　　“谨薇”朱安似乎知道白谨薇已经相信了。他本来想说些安慰的话，可开了口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正好这时车到了医院门口，他付了钱下车，然后说：“我已经到医院了。”

　　　　“我马上来。”白谨薇很努力地才让自己没有哭出来。

　　　　医院长长的走廊里，白谨薇和朱安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手术中”三个大字那么刺目地明亮着，像三把沾染着鲜红血液的大刀，深深地直刺进人的心脏里去。

　　　　白谨薇赶到医院的时候米肄已经被推进手术室，据车祸司机讲，米肄本来是站在路边的，可不知什么原因突然跌进了车行道，事情太突然，司机看到时想刹车都来不及。白谨薇想到米肄最近总是晕倒，最开始的原因是太劳累，没休息好，而且有低血糖。她多次劝他请假在家里休息几天，可是米肄从来没有听进去过。这些天为了米翛的事情，米肄更是不眠不休，也没有好好吃过饭，而且还一直生着病，身体怎么可能吃得消呢。

　　　　时间在这样的时候总是显得特别地漫长。白谨薇本来是坐着，后来终于被心里的担心和害怕逼得站起来，在手术室的门口走来走去。从不信鬼神之说的她甚至闭着眼双手合十虔诚地为米肄祈祷。朱安努力安慰着她，可是都没有用。

　　　　不知过去了多久，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白谨薇和朱安几乎是冲上去的，白谨薇抓着医生的手问：“医生，怎么样？”

　　　　医生看看白谨薇和朱安：“病人大量出血，需要输血，但是血库中与病人相同的血型存血不够，你们中有病人的家属吗？”

　　　　“可是她现在不在这里，时间来得及吗？”

　　　　“让他尽快赶过来。”

　　　　“好。”白谨薇点头答应后立即拿起米肄的手机给米翛打电话。手机上的血已经干了，没有了血的温度。白谨薇的耳朵贴着手机上沾血的地方，觉得那冷却了的血通过耳朵传人了自己的身体里，使得她全身的血液也都失去了温度。

　　　　“米肄，找到心理医生了吗？”接电话的是个陌生的声音，而且还是男的。

　　　　白谨薇知道莫凡答应和米肄一起照顾米翛的事情，所以她没有犹豫就借着莫凡的话说：“莫凡，你好，我是白谨薇，是米肄的女朋友，米肄出事了，需要输血，你带米翛到医院里来，而且尽量快一点。”

　　　　“好，我会立即带米翛来。”莫凡心里虽然惊讶慌张，但是没有多问，他知道，这种时候时间是最紧要的，因此，电话一挂他就给米翛穿上外套带着米翛就下了楼。

正文　chapter　52

　　　　秋日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病房里。趴在病床上的女孩直直地看着病房上躺着的少年，紧紧相扣的十指因为太用力而泛白。

　　　　有人推开门走近病房，他抬起头看着坐在病床边的女孩，脸上的担忧和痛苦并没有掩饰。直接走到女孩的面前，莫凡说：“米翛，你已经两天两夜没有休息了，所以还是去睡一觉吧。”

　　　　那天莫凡带着米翛到医院后，米翛却不肯输血，说是会痛，后来是白谨薇朱安和他一起想尽各种办法才骗得米翛答应。输血的时候，米翛看着血从自己的手臂里进入输血管，刚开始时是因为怕痛而紧张，输到一半的时候她似乎是想起了以前的那场车祸，身体忽然颤抖起来，嘴里喃喃地喊着爸爸妈妈，脸上的表情也变成了迷茫和无措，像个被人抛弃了的孩子，找不到回家的路。医生见状赶紧停止了输血，米翛却开始哭。

　　　　在莫凡以为米翛想起来所有的事情，恢复了正常的时候米翛却又停止了哭泣，慌张地喊着哥哥，看到他了，立即又抱住。因为米翛也是病人，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