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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照疏影风临雪-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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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婴宁黏上来,半是撒娇半是恳求地开口:“姐姐,我好想回府上去。”

过雪有苦难言,只能连哄带劝:“说过多少次了,这里坏境好,依山傍水的,最适宜你养病。”

岑婴宁嘟嘴怏怏:“可是我一个人好闷的,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姐姐又不常来看我。”

听着她软软哝哝的抱怨,过雪险些欲落下泪来,一切不过是岑倚风的手段,故意用借口将她们姐妹二人分开,这样他才能更好的控制她,随心所欲的折磨她,一旦她敢轻举妄动,难保婴婴不会有个三长两短。

不得不说,岑倚风抓住了她的最弱点,失去岑海平这个靠山,她现在不过是俎上鱼肉,任由宰割,但至少至少婴婴还是平安无恙的,她欠岑倚风的,就由她一个人来偿还好了。

过雪强抑内心悲楚,努力撑出一抹微笑:“我答应你,以后常来看你。”

岑婴宁可不上当:“姐姐就会哄我,哪次不是这样说的。”

过雪脸色有点发白,但下刻岑婴宁扑哧一笑,她本就生得美,眼波流转,处处灵动,愈显俏丽顽皮:“我知道啦,姐姐满心眼里都是珩哥哥,自然顾及不到我啦。”

她搬离岑府已有两年,自尔不清曾经两情相悦的二人,如今已是形同陌路。

过雪曼垂眼帘,嗓音因竭力压抑而微微不稳:“你这丫头,连姐姐也敢戏弄。”

岑婴宁毫不知情,一派天真地赖进她怀里:“姐姐,你以后嫁给珩哥哥可不要把我给忘记了。”

过雪戳下她白湛湛的脑门:“说地什么傻话?那姐姐不嫁了,一直陪着你。”

岑婴宁仰起头,两丸眼珠像浸了水的黑葡萄,带着鲜味儿似的:“姐姐,你是不是特别喜欢珩哥哥?”

过雪浑然一震,对方的目光太过纯澈,如面镜子,几乎照得她无所遁形。许久,终于一应,却是低得连她自己都快听不清了:“嗯”

岑婴宁乖乖地讲:“姐姐说过,珩哥哥对咱们有过相救之恩。”

过雪眼神迷朦,恍然回到当年,感慨一声:“是啊,那个时候,你还好小”

岑婴宁思念一转,又拽了拽她的衣袖,撒娇撒痴:“姐姐,大哥哥什么时候来看我呢?”

过雪听她提及岑倚风,怔仲片刻,解释说:“咱们岑门家业大,你大哥哥他总得得闲才能过来。”

岑婴宁素来敬爱自己这位大哥哥,闻言乖觉颔首,过会儿捂着胸口呛咳几声,小脸苍白若纸。

过雪又惊又急,忙扶她躺在榻上:“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去让秦妈妈请大夫过来瞧瞧,都怪我,只顾着跟你说话,准是又累神了。”

岑婴宁摇摇头,欲启唇,怎奈咳的更厉害,拉住她的手:“没事的,就是就是心口有点闷,没大碍的”可怜巴巴地讲,“姐姐,你别走,陪我多呆一会儿吧。”

过雪喉咙跟火烧似的难受,近乎艰难地答出一个字:“好。”坐到榻边,在旁边的矮几上倒了杯清露给她。

“姐姐你今天戴的这副镯子真好看。”她目不转睛地瞧着。

过雪见她喜欢,赶紧剥下来,为她戴上。

岑婴宁诧愕:“姐姐”

“婴婴戴着更好看。”过雪言辞间不无宠溺,感觉她的手腕瘦似花枝,镯子都直往下掉,握着时几乎不敢用力。

岑婴宁却欢喜不已,举手摇晃着那副翡翠玉镯,拨弄玩耍。

过雪见此情景,心底一阵欣慰。

直至傍晚,她陪着岑婴宁用完晚膳,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回到岑府,得知岑倚风正在前堂,她想着该去交待一声,孰料一进门,发现潘姨娘也在场。

潘姨娘显然正与对方商议着什么,见她进来,神色略显不自在,举帕掩笑:“哎呦,是过雪回来了,用过晚膳没有?”

过雪规矩答道:“谢姨娘惦记,已经用过了。”眼尾余光从岑倚风身上扫过,她思付还是先行离去,但步履未挪,岑倚风已经不咸不淡地落下句:“姨娘亲手做的茉莉香酿,你坐下来尝尝。”

过雪闻言,只得坐下,侍婢立即奉来一碗小酿,她净手后舀了一匙,心中却困惑着潘姨娘方才的神情,决定不管他们商议什么,自己都充耳不闻。

岑倚风不太喜欢甜腻的东西,因此没动几口,端起跟前的淡青釉薄胎茶盏,手指拈着瓷盖缓缓拨开茶面上翻浮的螺钉叶,淡淡雾气氤氲着那张容颜,仿佛水蕴白玉,朦胧生美,只当隔雾看花,一派画中仙优雅。

他全当过雪不存在似的,呷了一口茶,继续先前的话题:“姨娘说的是,四妹年纪不小了,也该找户好人家定下,怪我之前一直疏忽了。”

“哪的话。”潘姨娘笑呵呵地开口,“家业生意全由你打理,平日里已经忙不过来了,况且这等事也不该让你操心的。只是、只是”因过雪在场,潘姨娘有些面露难色,谨慎着措辞,“毕竟过雪还没嫁人,她这个做妹妹的也不好僭越。”

过雪明悟,原来潘姨娘私下找岑倚风,是为商议岑湘侑的亲事。的确,女子一过及笄跟着便是出嫁,岑湘侑已到二八年华,是不该再耽搁了。而像她十八年岁仍待字闺中的女子,已算少数。

难怪潘姨娘一见她就面露异色,恐怕是不好意思揭人伤疤,她连忙笑道:“有何僭越的,姨娘快别说这样的话,四妹都十六了,是该挑个好儿郎把亲事定下来,万万不可因我而耽搁了。”

女儿一大,当娘的哪个不操心?潘姨娘私下来找岑倚风,就是为避免个中尴尬,今日听过雪亲口把事情说开,心里着实踏实下来。

过雪面上毫无不悦之色,反倒笑着问:“姨娘今日提及,看来准是为四妹物色到一门好亲事了?”

怎料潘姨娘愁容满面地讲:“本是物色到了,与咱们也是门当户对,但你那四妹心气儿极高,偏偏不愿意,过雪,改日你定要帮我好好劝一劝她。”

过雪还不知岑湘侑的脾性,与潘姨娘的软脾气截然相反,她若不肯,这门亲事八成是成不了:“毕竟是终生大事,四妹不愿的话也不好强求,又抑或,四妹是有意中人了?”

“她她哪会有什么意中人。”潘姨娘避开她的注视,言辞闪烁。

过雪正纳闷对方的反应,蓦听岑倚风启唇:“前几日拜访陆老爷,还念叨着要给庭珩尽快定一门婚事。”

潘姨娘听他一提,暗暗欣喜。其实背后有岑家这座大靠山,岑湘侑亦不愁将来能嫁入富贵之门,但陆家在韶州是知根知底的豪族,六公子又是一表人才,如果再有岑倚风撑腰,能说上几句,说不定事情就是柳暗花明,况且女儿心仪的人是六公子,她还瞧不出来?哪怕是个侧室,六公子品行纯良,定然不会亏待女儿的。再说,当年老爷如此偏心,还不是想把过雪嫁给陆庭珩当正门媳妇?而陆家也没有反对的意思。

潘姨娘虽是欣喜,脸上却不敢表露出来,何况岑倚风这句话的意思,她也拿捏不准,只得故作矜笑:“是啊,六公子仪表堂堂,人品清贵,不知日后哪家姑娘能有这等好福气。说来,六公子跟咱们岑家几个孩子,也算是打小就熟悉的”

“二小姐。”侍婢见她碗中的香酿洒出来。

过雪惊醒,才发觉袖角一片湿遢,抬头朝他们笑了笑,明丽的面容却白得仿佛地窖冰块,有龟裂粉碎的预兆:“我突然手滑就不陪哥哥跟姨娘聊天了,先回去换衣裳。”

潘姨娘显得善解人意:“你今天去探望五妹,也累了一天了,早点去歇息。”

过雪走得匆匆,连岑倚风当时的表情也没瞧清,就起身离开了。

心有千千结3
一路上,脑中似有千盆万碗齐碎,嗡嗡作响,回音不绝,过雪都不清楚她是如何回到房间的,直至冬袖敲门,才晓得自己竟坐在床边怔仲许久了。

冬袖伺候她梳洗完毕,铺好床褥,放下罗帷,又拨了拨瑞炉内的宁神香,尔后悄然无声地退去。

锦褥被熏得极香,床帐内更被熏得连一只蚊子也没有,炉中的宁神香氤氲飘渺,若烟笼、若雾弥,一丝一缕地透入纱帷,催人入梦。

偏偏过雪总感觉透不过气,整张小脸冰凉宛如清玉,仿佛经月色一照,几能溶成一滩晶莹的雪水。

她想起那个时候,陆庭珩死死盯着她,眼睛里全是血丝,用力抓着她的手问:“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颤抖不已的身体,亦如承受着凌迟酷刑。

他问了一遍又一遍,痛苦到快要发狂,她叫他放手,他死也不肯,是她一点点,将他攥紧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头一回,她看到他红了眼眶,颓然落魄地站在原地,只是望着她,一直望着她,嘴里喃喃自语,依旧是那句:“为什么”

过雪忍不住抚上自己的右腕,直至现在,那里仍在隐隐作痛。

她难以入眠,掀帘起身,披上一件缎衣,举步向屋外,从临东的那扇偏门走出花笺居,沿着僻静幽径而行,碎石小道上铺着月光的碎片,莹莹发光,好似一匹银白缎子蜿蜒花阴深处。她算着时辰,岑倚风应该尚未就寝,一路直朝书房走去,进了墨园,柳丝葳蕤,行衣拂花,重重枝影掩着那画栋阁楼,果见灯火通明。

她行进半途,一条黑影倏从暗处闪现。

“二小姐。”江轲拦在跟前,行个礼。

过雪一愣,抿了抿唇角:“我、我有事情,想跟他说”

江轲意外地审量她两眼,直言道:“李管事也在里面。”

岑倚风与人商谈事务时,惯不喜被人打扰,尽管明白江轲的意思,但过雪还是低着头,原地犹犹豫豫。

江轲见她面带踌躇,欲言又止,微凉的夜晚里,身上仅披了一件单衣,细白的指节紧紧绞着衣角,那模样似塞外一朵伶仃的小花,竟是分外可怜。

他沉默片刻,忽然开口:“二小姐稍候,我去跟少主通传一声。”

过雪闻言一喜,赶紧点点头。

没过多久,江轲从书房里出来:“少主说正在跟李管事商议事务,二小姐有什么话,还是等明天再说了。”

其实过雪也猜到岑倚风不会见自己,然而此际心绪烦乱,直如蚕丝千缠万绕,只怕回去,也是彻夜难寐,她想了想:“那、那我就坐在这里等等好了。”

江轲诧愕不已:“二小姐”

过雪走进旁边一座闲亭,凭阑而倚,江轲见她坚持,没再阻拦。

夜色冥黑近蓝,天幕上皎皎一轮月盘,好似按出来的雪色印章,是小小圆圆的一枚,草丛深处,蝶栖花倦,独听促织声声欢快,风儿拂过小塘芙蕖,穿廊漫庭,扑到脸上,犹能闻到那一股子水露荷香。

衣袖被夜风吹得飘起又垂落,过雪半俯下身,过会儿抬头,见江轲递来一件披风:“夜里风大,这儿又是风口,二小姐仔细着凉。”

过雪微笑,道声谢谢,接过披上,江轲很快又隐匿暗处。

阁楼二层,岑倚风正单手支颐,端坐案前,仰望着窗外月色,耳畔不断响起李沅平缓无顿的声音:“总共是二百六十箱丝绸布匹,隔日就从南江启程,依旧是神武镖局压的镖,一路都打点好了,想来不会出现什么差池,算算时候,约莫一个月即能抵达韶州”

月轮很低,很亮,真是似极了那张皎洁的脸庞仿佛轻轻一伸手,便能触及到凉风破窗而入,吹得鬓角墨发微动,那风里,居然有她的味道。

岑倚风失神一瞬,迅速收眸敛绪,视线不经意朝窗下扫过,却见闲亭内一剪孤影,淡得像九莲花瓣上的白胭脂,不仔细瞧,很容易就会被人忽视掉。

岑倚风目光定格在那里,幽幽夜风里,淡淡月色下,她静静倚着栏杆,素衣翻卷,青丝漫开,是一幅画,镌于半空,带着水墨丹青的缱绻唯美。

或许是坐得太久了,又或许是觉得冷,她双手环抱住身体,孤寂的样子,就像一个被人遗弃的小孩子,偶尔间一拂鬓发的动作,却是将那股楚楚风情散到了极致。

稍后她一捂嘴,使劲打了个喷嚏,岑倚风原本舒展的隽雅眉宇,骤然蹙出一条深痕。

“咳”李沅清了清嗓子,“一切大抵安排如此,时辰不早,少主也该早些歇息了。”

岑倚风这才回神,嘴里“嗯”了声。

自从江轲方才离开,他就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李沅暗笑无奈,施个礼,告辞离开。

李沅一走,江轲就出现跟前,岑倚风颦眉问:“她怎么还没走?”

江轲道:“二小姐坚持要等少主。”

岑倚风默不作声,片刻后启唇:“你让她进来吧。”

终于等到岑倚风得闲,过雪舒口气,活动下发僵的腿脚,慢慢登上书房二楼。

案前堆积着大大小小的账本薄册,岑倚风正翻阅着其中一本,当过雪进来,都没拿正眼瞧她,只是问:“什么事?”

过雪本就心情忐忑,一听他那不耐烦的口吻,便有些怯懦:“我我”

岑倚风伸手揉了揉额角,隽美的玉面上隐约透出倦意,似乎对她的声音感到格外厌烦。

过雪垂下眼帘:“是今天潘姨娘提及四妹的事因为我的关系才一直耽搁了四妹,所以,所以我想求哥哥,能替我选户人家。”

岑倚风手上的动作刹时滞住,就那样抚着额头不动,半晌,冷笑出声:“你脑子坏掉了?”

过雪有些自暴自弃地讲:“反正我在这里也是碍哥哥的眼,惹哥哥讨厌,现在又成为家中的绊脚石,不管将来做妻做妾,只要随便找个人嫁了就好。”

账本上的一页薄纸几乎要被岑倚风捏碎了,但他笑得风轻云淡,唇际甚至泛起一缕恶意的讥诮:“说的好,不过就凭你?你以为你还嫁的出去,谁肯娶你?”

过雪被他激得浑身一颤,脸色白得像棺材里的僵尸,可仍旧挺直娇躯,迎视他的目光道:“以哥哥的能力,自然有办法能将那种事遮掩过去,只要哥哥同意,也不过小事一桩罢了。”

岑倚风笑了笑:“好啊,这两年你也变聪明了。”

过雪欲哭还笑:“我怎么不清楚哥哥的手段,当初有人上门提亲,不是俱被哥哥拒绝了,后来毫无缘由的,就有人四处造谣,说我命中克母,连娘亲都是被我克死的,托哥哥的福,这韶州的名门大户里,再没人敢来议亲娶我。” 

岑倚风冷冷睨她一眼:“你说够了没有?说够了就出去。”

过雪仍不罢休:“哥哥迟早要娶妻室的,总不能关我一辈子!”

岑倚风呷了一口茶,那茶明明凉了,他却感到分外烫口,丢弃一边,脱口唤道:“江轲!”

过雪见他要走,今天也豁出去了,上前紧紧扯住他的袖角:“你别走,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岑倚风厌烦地挥手一挣:“我没闲工夫陪你闹!”

过雪不依不饶,几乎用喊的:“那你为什么不让我嫁人?为什么?”

岑倚风终于忍无可忍,回身一把搦住她的柔荑,提近胸前,吓得她脸色惨白:“我警告你,识相的话就给我安分守己一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今天撒的什么疯,不就是听到陆庭珩要议亲的事?你说对了,他跟我一样,日后总要娶妻成家,就算不是四妹,也会是其他豪门闺秀,不过那个人绝不会是你,你就死心好了,怎么,你现在心痛是不是?难受是不是?那就给我滚远一点,别来招惹我!”

过雪眼泪簌簌滚落,心口像被锋爪无情地撕裂开,一片血肉模糊,捂住脸低低地啜泣:“那你就让我嫁人好了反正,反正我对你而言,根本什么都不算的”

她越想越激动,突然发了狂似的,扑到他怀中,一顿粉拳捶打:“我已经连最重要的贞洁都失去了,你还要怎么样?还要怎么折磨我?你这个混蛋混蛋”

她又捶又打,岑倚风没有推开,反倒抓住她的两只手拉进怀里:“你疯够了没有!”

过雪脸上泪痕斑驳,泪水漫进嘴里,苦得嗓音都发干沙哑,呜呜咽咽的抽泣着:“我恨你我恨你”

岑倚风笑了,勾起她的下颔:“恨我?明明是你欠我的,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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