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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时辙-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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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别大人曾有过婚约这要是”商爹爹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方绣工精美的手帕塞到了商呈霄怀里。
“这是?”商呈霄疑惑地看着手帕。
“上官家的绣品一向是爹爹做的,这是给别大人做的手帕。若是紫小主从姓左的那里发现这方手帕,恐怕他想进紫府的门,可就难了。”商爹爹的眼睛里闪过一道精光。
“爹爹你让我去陷害左丘岱?”商呈霄眉头一皱,诧异地望着商爹爹。他只觉得心间一阵颤栗,一种恐惧感笼罩上他的周身,弄得他瑟瑟发抖。只不过夕阳的余晖全然被黑暗所吞没了,屋内还未点起蜡烛,在一片黑暗之下,商爹爹没有发现呈霄脸上的凝重。
第四章 扰扰陌上心,悠悠梦中见(上)'VIP'
第四章 扰扰陌上心,悠悠梦中见(上)
左丘岱曾和紫陌愉快地度过了许多时光,在德钦,他们像是一对幸福的夫妇。他觉得,相对于以前夜间秘密约会时那种放浪形骸、转瞬即逝的愉悦来说,爱上紫陌这件事让他第一次体会到了某种刻入骨髓的感情。突如其来的变故并不能改变自己爱着她的心情,左丘岱觉得自己需要时间去清空大脑,重新考虑自己和紫陌的未来。
所以他来向紫陌告别,这不是长久的分离,而是为了未来所做出的一种努力。
“小陌,”左丘岱推开紫陌的房门,看到她正半躺在床上,香炉里缓缓上扬的清香充斥在房间内。她身着一套绣着竹叶的绸缎亵衣,唇红齿白,一袭黑色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宛若不染尘世的仙子。
左丘岱那股柔情瞬时盈盈满满地充斥在心间,这个小东西,这个自己爱着的小东西,无时无刻不在牵动着自己的视线。他强忍住想去吻紫陌的欲望,走到窗前,推开窗子,呼吸着那有些沉闷的空气。
微风打翻烛台,吹灭了红烛,一滴烛泪飞溅出去,刚好溅到左丘岱的眉心。他伸手摸了摸微微发烫的蜡,侧过头,一脸坏笑地问紫陌:“我这样,是不是更美了?”
紫陌瞥了左丘岱一眼,无视他那张笑得有些假的俊脸:“什么风把左公子吹来了。”
左丘岱摸摸下巴,他知道自己这些日子对紫陌的冷淡态度激起了她的不满,只不过有些事情自己还未想明白:“我要走了。”
紫陌别过头,脸冲着墙,嗯了一声。左丘岱见状走上前去,搂住紫陌的脖子,用下巴抵着紫陌的头:“有些事我没想明白,待我想通了,我会回来找你的。”他说完就在紫陌的锁骨处深深地吻了吻。
二人的目光交织在一起,时光像是华丽的丝绒锦袍轻柔地泄了一地。就在这无声静谧的空间里,紫陌和左丘岱痴痴凝视着彼此,那根看不见摸不着的红线系住了彼此的呼吸,顽皮的风吹着院中那些悄然绽放的丁香花,甜美中带着几丝羞涩的花香就这样飘飘然闯进了他们二人的心里。
紫陌牵着左丘岱的手,慢慢把它贴在自己的面颊上。左丘岱的脸上扬起了幸福的笑容,就像是顽皮的孩童把小石子丢进一泓静水里,那荡漾着圈圈涟漪惹得孩童们发出爽朗的笑声。如果说,孩童时期的幸福就是那一颗小小的石子,现在对于他们二人来说,幸福就意味着此时此刻。
他们二人说了许多话,双方都刻意回避着别静知这个名字。左丘岱眉飞色舞地对紫陌倾诉着自己在太医院工作时的趣事,说到得意之时,他朝着紫陌挤眉弄眼,像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说到治疗过程中遇到的一些凄苦的病人,左丘岱眼角含泪。二人就像是要把这一辈子的话说尽了似的,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却没有提到一个情字。只是那离别时候依依不舍的情谊,却越发的明显。
良辰如梦,美景如画,待到月上树梢,左丘岱才磨磨蹭蹭地起了身。紫陌一边竭力控制住自己的内心,她怕自己会开口央求左丘岱留下来,在这个非常的时刻,她多愿身边能有个真心相待的人,可以支持自己,保护自己。
左丘岱知道紫陌的伤心难过,事实上,做这样的抉择,对他来说更痛苦,更难以忍受。只不过,心中的那个疑团一天不解决,自己就一天没法掏出百分百的真心对待紫陌。这样对紫陌不公平,对他们的爱情是种亵渎。
千言万语,万语千言,终还是用微笑来挥别心爱的人。紫陌站在窗边,笑着冲左丘岱挥了挥手。左丘岱下意识地回过头,他想要把紫陌的笑容连同那些温暖的记忆刻在心底,待尘埃落定之后,他一定会重新回到紫陌身边。
直到左丘岱的身影全然消失在夜色中时,紫陌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眼下她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处理,有太多的关系需要理清,左丘岱的离去,固然让她感到忧伤,但她必须打起精神来去面对赐婚一事,那件事关系到紫府老老小小的命运。
紫陌褪去了亵衣,蜷缩在床上,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夜风吹动着树影,浅浅的月光透过窗纸的缝隙洒落在房间里,那些或明或暗的影子像是一只只有着美丽翅膀的蝴蝶。
不知道是不是醉酒的缘故,紫陌在梦中见到了已经死去的黎升芙。她看上去十分悲伤,一脸苍白,正用一块绣着茶花的手帕堵住脖颈处流血的伤口。她缓缓朝紫陌走来,紫陌并没有感到害怕,她的心中充满了怜悯与同情。黎升芙的死,虽然不是紫陌造成的,但紫陌的良心却感到一丝不安。
“你想要什么?”紫陌轻声问道。
“紫司元,为什么你们连他也不放过?他不过是一个卖茶的小哥。”黎升芙流着泪问道。
紫陌无言以对,只能沉默不语。
“紫司元,你说话啊,告诉我,为什么要杀死他?”黎升芙突然提高了嗓音,质问道:“你可知道,他那时有孕在身吗?一尸两命,你于心何忍。”
“我”紫陌想解释,可话到嘴边却还是咽了回去,解释又有什么用,人已死,再多的抱歉也换不会他们宝贵的生命。
“我诅咒你,紫陌,你这一辈子,爱你的人皆要为你而死,你要孤独终老一生。”黎升芙狠狠地嚷道。
紫陌一股脑从床上跌到了地板上,她咽了口唾沫,揉了揉有些发痛的腰。她觉得黑暗中似乎有个人影在窗前闪过,伴随着犀利的黑鸟叫声,紫陌的心扑通扑通跳得飞快。她隐隐觉得好像有什么可怕的事情要发生似的。
就在这时,窗户突然嘎吱一声被一阵妖风吹开了,紫陌只觉得从后背泛起一股寒意,手心里全是冷汗。她紧张地走到窗边,探出头去看到幽蓝的天空中低低地飞着几只小鸟,乌云遮住了月光,那阵莫名其妙的风吹得树叶哗哗作响,紫陌赶忙将窗户关严。
她背对着窗台,使劲咬了咬嘴唇才又爬回床上。但她却再也没法安稳地进入梦乡了,一闭上眼睛,她脑海里全是黎升芙那痛苦的死人眼神。那无限凄凉的眼神穿过了生与死的界限,直直地射入了她的灵魂里。紫陌翻身坐起,随意穿了一件袍子便离开寝室,漫无目的地走到了花园。
她朝着院中那口鱼池走去,里面养了许多条红色的鲤鱼。紫陌百无聊赖地伸手拨弄着池水,惊了一池红鱼的安眠。她瞅见池中荷花含苞欲放,那嫩绿的荷叶摇曳生姿。紫陌一时玩心大起,褪去了鞋袜,小心翼翼地踩上池中的圆石。许是圆石被水润得太湿了,就在紫陌的手差一点碰到叶面的时候,她脚下一滑,扑通一声掉进了鱼池。
紫陌顿时惊慌失措,她突然想到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就是这样落水而亡的。一想到这,她的四肢乱舞,溅起了无数水花。这时一支长竿伸到了紫陌眼前,她急忙死死抓住了长竿,待被拉到地上,才如释重负地吐了几口脏水。
“大半夜的,你到这里来做什么?”一个男人对紫陌说。
紫陌揉了揉眼睛,通过那男人提着的纸灯笼发出的微弱光芒,看到了他的脸:“桑先生,我只是随性来花园里走走。”
“这一走,命差点都没了。”桑麻子嘲讽道。
紫陌尴尬地撇撇嘴,她拖着已经被池水浸湿了的袍子,恭恭敬敬地朝桑麻子行了礼:“多谢桑先生救命之恩。”
桑麻子瞪圆了眼睛,足足瞅了紫陌半响,才缓缓说道:“我给你弄杯热茶压压惊吧,顺便把这湿袍子换下来。”
紫陌面露难色,她刚想要婉拒,桑麻子又说:“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也不想惊动全府的人出来伺候你吧,更何况,若是被紫主子知道你再次落水,恐怕”
紫陌自然是明白桑麻子话里的含义,她点了点头:“那就麻烦桑先生了。”
桑麻子哼了一声,提着圆灯笼走在了紫陌前面,紫陌讪讪地跟在他身后。
就在紫陌意外落水之际,商呈霄低着头,偷偷摸摸地潜入了紫陌的寝室,一边哆嗦着一边把手帕塞进了紫陌的枕头底下。做完这些事之后,他提心吊胆地返回自己住的寝室,却不期然遇到了等在门口多时的燕苏音。
自从奔丧归来之后,燕苏音就被紫菲涵下令禁止踏出自己的卧室半步。燕苏音这次到没有反抗,而是乖乖地躲在房间内,足不出户。对外宣称他身子染了病,卧床休息,不喜被人打扰。他在紫府一向不得人缘,所以日子久了,下人们都忘记这紫府内还有一个名门正娶的燕正夫。
若说起来,燕苏音的确是病了,只不过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他的那味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只可惜,寤寐思之求不得。以前他总是绷着脸,端着架子,冷冰冰的不爱和人说话。现在倒好,魂不守舍、恍恍惚惚,还时常丢三落四,嘴里净叨唠着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还不许除了文桥之外的侍从们近身,以至于到后来,燕苏音的院子里只有文桥一个人忙前跑后的打理着。
有些侍从们互相交流着关于燕苏音变化传闻,大家一致认为燕苏音疯了。若说他没疯,可他看上去神神叨叨、语无伦次,若说他疯了,可他的心却净得跟镜子似的。这紫府发生的一切,他不出院子,却看得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就拿商呈霄怀孕流产一事来说,那日他透过门缝瞅见双敏带着一车赏赐进了府,想来是小皇帝赏赐给商呈霄的。双敏前脚刚走,就传来商呈霄流产的消息。那时候燕苏音就猜到,商呈霄那个没用的爹爹一定会栽赃说是双敏下的毒手。
这谎话听着就不靠谱,没想到紫菲涵却信了。紫菲涵精明一世,糊涂一时,偏偏还是绝不该糊涂的时候糊涂了。若小皇帝想除去商呈霄,大可以派几个暗卫趁夜深人静一刀捅死便可。若是不想闹出人命,随便买通府内的一个侍从,给商呈霄下落子药,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除去那个孩子。
更何况,即使商呈霄肚子里怀着的是女娃又能怎样,赐婚在夏天,呈霄的预产日期是秋天,那时呈霄未产下女婴,王爷下嫁就不算违反祖制。有那么多种法子,小皇帝干嘛大张旗鼓地进府搞掉商呈霄的肚子呢。
商爹爹撒了一个太不高明的谎言,待紫菲涵冷静下来想清楚,恐怕商爹爹和商呈霄这两条小命就保不住了。整人的方法很多,不一定非要弄死他们俩,看看紫菲涵如何对待那个偷情的姬氏,就知道,她睚眦必报,绝不手软。商爹爹是被她那看似良善的外表给欺骗了。
至于那个商呈霄,商侧夫,就更是没脑子。他真以为,吃那些稀奇古怪的汤药就能治好不孕这件事吗?真是天真可爱的孩子,他没抓住紫陌的心,又没生下一女半男,手无缚鸡之力的一个废人,紫菲涵怎么可能会留下他呢。
这爷俩,却始终沉醉在自己编织的美好梦境里。想来也真是可悲,无论自己做了什么,他都是被紫菲涵堂堂正正从正门娶进来的,皇帝亲封的一品正夫。商呈霄,不过是傍晚被一顶小轿子从侧门拉进来的侧夫罢了。妄想凭借一举得女而飞上枝头变凤凰,却不知,乌鸦终是乌鸦,就是掉进染料缸,也不过是众人眼中的笑柄。
紫陌回府之后,紫菲涵对燕苏音疏于管理,让他得着了机会,偷偷跑到商呈霄的寝室。
“爹爹前来何事?”商呈霄一脸惶恐地的望着燕苏音。
“我们进屋说话。”燕苏音冲商呈霄诡异一笑,推门就要进去,却被商呈霄一个侧身拦了下来。
“呈霄倦了,若是爹爹没有要紧的事,呈霄明日去爹爹的院子里请安。”商呈霄急促地说道。
“也没什么要紧事,只是想问问,你在大厅被双敏郡主推倒流产,为何大厅内没有一点血迹呢?”燕苏音瞥了商呈霄一眼,压低声音说道。
第四章 扰扰陌上心,悠悠梦中见(下)
广单骑着一匹骏马,冒着斜风细雨马不停蹄朝太宁城的方向奔去。他的心情像是出笼的小鸟一样充满了喜悦。自那日自己被向可儿‘请’去将军府,已过去十日有余。说是请去,还不如说是那十几个高大的男子把自己押解进了将军府。
广单一路上惴惴不安,他已经按照姐姐的吩咐对轩辕宜芷演了那么一场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大戏。宜芷也给太女下了毒,自己的任务算是完成了,这向可儿找自己何事呢?一直以来都是姐姐广贞与向可儿保持联系,为何她这次越过了姐姐,单独找自己?广单带着一肚子疑虑走进了将军府。
向可儿一见到广单,便笑着迎了上来。一番客套之后,这位石攒国的贵女竟然邀他同坐饮酒。广单不好拒绝,只得接过酒杯,一连饮了数杯。待广单脸上泛起潮红之后,向可儿才慢慢进入正题。她直截了当的告诉广单,希望广单能为己所用。广单诧异不解,向可儿解释道,广单武艺高强,性格沉稳,有大将之才。若是只做一个小小的侍卫,未免太屈才了。向家正在用人之际,不拘一格降人才,若是广单愿意,不出三年五载,定能成大事。
广单想也没想便摇头拒绝了,向可儿嘴角微微上扬,她突然询问广单对于轩辕依鸿、那如甚至是向本寄的看法。广单不解其意,只得沉默地看着向可儿。向可儿坦言,他虽为紫陌的侧夫,可在紫陌心中的地位却远不及轩辕依鸿和那如,甚至比左丘岱还逊色些。归根到底,并非广单能力有所欠缺,而是他天天跟在紫陌身后,形影不离,这会让紫陌觉得他不过是依附于自己的寻常男子。若想令紫陌刮目相看,定要做出一番大事业来。
向可儿所言,触动了广单脑子里那根弦。一直以来,他虽然跟在紫陌身边,但更多时候是看着她忙碌辛苦,自己却帮不上任何的忙。若说以前她未从政时,他们还有一些私人相处的空间。但现在,他们是聚少离多,紫陌有了心事也不愿找自己倾诉,这使得他们的关系看上去流于表面。
广单骑在马背上,沿途的风景尽收眼底。路边那一片接着一片连绵不断的青色麦苗随着微风起起伏伏,空气中飘荡着植物特有的清香。时而路过一些隐在青山绿水之间的农舍,炊烟袅袅,鸡犬相闻。他感到豪情万丈,仿佛是得胜的将军挥舞着鞭子凯旋而归。也许向可儿说得没错,自己应该成为轩辕依鸿、那如那样的男子。他的思绪慢慢飘到了太宁城,飘到了紫府,飘到了紫陌身边,仿佛自己的手心里正攥着紫陌有些冰凉的手。
与此同时,紫陌呆坐在书房内,正在为半个月之后的成亲而头痛发愁。时间过得飞快,距离小皇帝大婚不过还有五天,而十五天之后,自己就不得不把仁慕王爷轩辕彦娶进门来供奉着。
这些天小皇帝派来了许多的能工巧匠,翻修紫府,搭建婚房,制作礼服,安排菜单总之,事务繁多,忙得紫陌喘不过起来。不过因祸得福,紫陌借机请求小皇帝允许自己另立门户。小皇帝二话不说,便赐下了华美的府邸供紫陌和彦成亲之后使用。
木已成舟,紫菲涵对这件事虽然心有不满,却碍于小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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