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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异书-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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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我在一阵花香、窒息和闷热中醒来。
睁开眼,四周一片漆黑,不是因为没有光亮,而是因为我的头被一个黑色塑料袋紧紧地套住了。
身后应该是两个人。
一个死命地用手勒着我的脖子。
而另一个用塑料袋套住了我的头后,正用棍棒一样的东西猛烈地敲打我的脑壳。
我又疼,又喘不过气来,双手在空中乱抓,触到了勒住我的手。
肌肤的触感告诉我,手的主人是一个女人。
蓦地,心一紧——紫紫肯定出事了。我从来不打女人,但为了紫紫,我可以破这个例。因为,她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想到这里,我立刻放弃了所有的绅士风度。左手向右,右手向左,拧衣服一样,死命掖着我脖子上的手。
“啊!”身后的女人惊呼一声,吃痛地放开了我的脖子。
我趁机扯下了套在头上的塑料袋,从凳子上跳了起来。
袭击我的女人们果然是紫紫的室友。她们一个抚着手臂,挨在墙角,恶狠狠地瞪视着我。另一个拿着一个包谷棒子,向我砸了过来,却没有打到我——因为,我早有准备。十一年的武术不是白练的。
右手一个云手,我擒住了女同学挥舞着玉米棒子的手。左手一个推手,女同学即刻被我推倒,重重地摔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不好意思了!”我向两个眼神喷火的女同学拱了拱手,一脚踹开了房门。
一切如我所料,紫紫正处于极度的危险当中。
房间里剩下的五个人,四个制住了紫紫的四肢,为首的蒋月娇正死死地掐住了紫紫的脖子。
紫紫躺在床上,发丝凌乱,衣襟半敞开,脸因为憋气而涨得通红。
“放开她!”我奔过去。
一招“揽雀尾”,推开了掐着紫紫的蒋月娇。
“咳咳咳咳!”得到喘息的紫紫,剧烈地咳了起来。
其余的四人见我摆平了蒋月娇,纷纷放开了紫紫,转而向我攻来。
我当然不会害怕。“白鹤亮翅”、“金鸡独立”、“手抱琵琶”、“野马分鬃”——四招连发,招招制敌,顷刻之间,躺倒一片。
“老婆!”我扶起了紫紫,把她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幸好,她没有大碍,否则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
“李飞老公?”紫紫泪流满面地抱住了我,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别怕!”我轻抚着紫紫的背,安慰着她,眼前突然闪过一道冷光。
蒋月娇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把水果刀,挥舞着就朝我们刺来。
“小心!”我抱着紫紫迅速地起身,避开了蒋月娇的第一刀。
她却死心不改,追着我们又刺了过来。
空手不斗白刃,好男不跟女斗,三十六计走为上……理论太多,总之一句话,我要拉着紫紫逃跑。
奇异的花香在暗夜中浮动。
我拉着紫紫奔到了走廊的尽头,阳台的围栏边。
不安的情绪在心中莫名躁动。
蒋月娇抬着刀步步逼近。
紫紫本能地后退。
阳台的木栏杆竟然在此刻神奇地断了。
紫紫往下跌去。
“老婆——”我大喊,拽着紫紫的手没有松开。
势能转化为动能,带着我们坠入了身后无边的黑暗。
花香。惨白的月光。我始终拉着紫紫的手,一刻也不曾松开。
第八缕。 深渊呼唤
1
“李飞老公!李飞老公!”紫紫的呼喊像一阵天籁远远飘来。
我迷迷糊糊地醒来,四周尽是冰冷的黑暗,只有紫紫的手心还留有温度。
我猛地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抱住了紫紫,“老婆,你没事吧?”
“我没事,只是害怕,我们这是在哪啊?”紫紫呜咽道,回抱住了我。
我环顾四周,光线极暗,什么都看不清,只能隐约的感觉我们是在一条深沟中。
“李飞老公,我们现在怎么办?”紫紫抬头问我,隐隐的月光反射着她眼角的泪光,让我心疼无比。
“别怕,跟着我,我会带你回去的!”我收紧了怀抱,用怀中的温度给紫紫传达着力量。
紫紫点了点头,靠在我的怀中,安静了下来,身体也渐渐暖和了起来。
休息了一会儿,我们摸黑上路。
暴雨已停,但路上泥泞依然。我拉着紫紫缓行在一片黑暗与泥沼中,举步维艰。
“老婆,我背你吧!”
“不!你牵着我的手就行了,但是答应我,不要放开!”
“好!”我握紧了紫紫的手,不但用言语,更用行动许下了我的承诺。
“老婆,白天你说你们宿舍的人有异常是怎么回事?”
“是蒋月娇。她说羡慕我命好,这个时候男朋友能在身边,而她们的男朋友这次都不在。她说完,大家都哭了起来。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想叫你们男生过来劝劝……”
说到这里,紫紫哽咽了,“我不明白究竟做错了什么,她们为什么要杀我?”紫紫说,带着哭腔,情绪激动。
“老婆,世上有些事真的很难猜透!”我把手搭在紫紫肩上,安慰道,内心却惶恐不已。
世上有些事确实很难猜透。就像我这些天奇异的经历。就像那缕花香。
走了许久许久,天边隐现出一丝曙光,抚照着沉寂的天空。
直到此时我才看清了我们所处的位置。这是一条泥石流冲刷出来的废弃矿沟,宽且深,周围全是嶙峋的乱石和光秃秃的山包。我们掉落时的农家小院远远地躲在身后的山坳里,已经快要看不见了。一整夜,我们摸黑行进的方向竟是反了。
“白走了!”紫紫累得坐在了地上,脚上已经冒起了无数的水泡,触目惊心。
我沉默地坐在她身边,执起了她的手,拍掉了那上面的污泥。一条猩红的疤痕从紫紫中指和无名指中间的指缝划开,直没入了她纤细的手腕后侧。
“什么时候弄的?”我急得大叫。
紫紫扭捏地抽回手,别开了头,眼神飘移不定,“没什么……老伤了。”
“老婆!”我严肃认真地扳过了她的身体,“告诉我!”
“每个人都有秘密……”紫紫还是躲避着我的目光,支支吾吾。
我正要质问,鼻端忽然飘来了一缕熟悉的花香,妖魔一般。
不好!我在心底暗叫,同时抱紧了紫紫。
远远的天边,一团黑气如暗影坠落,排挤着刚出道的曙光。
四周霎时暗了下来,已如鱼肚泛白的天际又阴黑了起来。
那黑气我是见过的——就在山石坠落,汽车抛锚的瞬间,我是见过的。
我回忆着,那黑气已经到了头顶。
空气突然变得异常阴湿,带着重重的沼味,令人发寒的花香,还有隐隐的,难以辨别的腥气扑鼻而来。
不久,身边的气流开始异常躁动,隐约有螺旋形的风在我们周围绕过。
但我知道,那根本不是什么风,而是从脚底的土壤中蹿上的什么东西,飘移的,不可见的,暗影一般,围住了我们。
“李飞老公,你咋了?”感觉到我怀中陡然收紧的力道,紫紫疑惑地抬起了头。
“嘘!”我说,同时全身战栗,做好了一切坏的打算。
“来啊……来啊……”断断续续的轻语,忽如噩咒撞入我的脑海。
而那声音,竟是来自地底。
下一秒,我们眼前的矿沟突然坍塌了。急坠的泥浆如瀑泻下,巨大的冲力带着我们向地下陷去。我左手拉着紫紫,右手死命地拽着埋在土里的半截树根。
更多的泥浆自矿沟的上游倾下,带来了更大的推力。我的手就快要支持不住了。
“老婆!抓紧我!”我吼道,脚下却突然像坠上了千斤巨石一样沉重——那是无数的手,来自地下,要将我拖入无底的深渊。
“来啊……来啊……”邪恶的呼唤继续。
我耗尽了全力。带着紫紫坠入了无边的深渊。
2
我们掉落的地方,是一个水泥潭,像个灰色的沼泽,一脚下去,泥深及膝。
还好,紫紫没有受伤,就在我的身旁。
感谢如来佛祖,感谢玉皇大帝,感谢真主阿拉,感谢耶稣基督,感谢所有的神仙。
我和紫紫相互搀扶,深一步,浅一步地在泥潭中跋步,好不容易踩稳,脚却拔不出来了,只好在泥里到处乱蹬,好不容易把脚拔出来,鞋却不见了,只好又回到烂潭里摸鞋。
最后,当我们顺利过关的时候,鞋子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了。还好刚下过雨,山里到处都是积水,我们就一路走一路洗,一路洗一路走。
翻过泥潭,我们走到了一处被泥石流冲断的大桥,我们来时的大巴就停在断桥对面不远的公路上。滑落的山泥已经把它推到了山崖边上。大巴的左后边悬在空中,摇摇欲坠。
看来,我们离其他人已经不远了。
我兴奋地想要搂过身边的紫紫庆祝一番,双手却抓了个空。
诡秘的花香一定是出现在这些不寻常的时候。果不其然,它如期而至。
紫紫眼神空洞,表情麻木,在我身前不远的地方迈着步子。一步、一步、一步……方向竟是那断桥下的深渊。
“老婆!”我惊叫着上前抱住了紫紫。
她却对我不看不闻,继续着她迈向死亡深渊的步子,那蛮力竟让我拉她不住。
“来啊……来啊……”深渊的呼唤如催命般把我的紫紫引到了断桥的边缘。
之前出现过两次的黑气蓦地在断桥下方升起,围绕成了一个阴森至极的漩涡。从那里面,伸出了无数漆黑的,沾满泥浆的手,拉住了紫紫的右脚踝。
“老婆,回来!”我胸口贴地,趴在地上,双脚死死勾住了公路边的铁护栏,双手狠命地拽着紫紫的左脚踝。
相峙的巨大拉力,竟然拔起了公路旁的铁护栏。急甩而出的铁杆,如从天而降的金箍棒,正砸在了紫紫的背心。巨大的冲力打倒了紫紫,让她侧翻在公路上,失去了知觉。鲜血从紫紫的背心不断淌出,像一条残忍流过的小溪,染艳了灰白色的公路。
花香停了。黑气散了。呼声歇了。手不见了。一道金色的阳光破开天际,直射在公路上。
我抱着浑身染血的紫紫,疯狂地拨打着手机,滴下的眼泪已停不住了。
求求如来佛祖,求求玉皇大帝,求求真主阿拉,求求耶稣基督,求求所有的神仙。
带走我吧。把紫紫留下。
第九缕.影栖的心
1
蓝衣服,橙衣服,白衣服……
满眼的数字,满世界的人。
我呆立在公路上,木然地看着医生把紫紫抬进了救护车。
红灯闪起,伴随着“哩噜哩噜——”的喧嚣声。我竟然忘记了要上车。
“老表,没事的,医生说还有希望!”扎西朗日拍着我的背安慰道。
我却全然不明白他说的话,只是紧紧地攒起了拳头。
“咔——”
“老表,你流血了!医生!医生——”扎西朗日惊叫着朝另外一辆120急救车奔了过去。
我木然地抬手。手机怎么断了?
2
紫紫的父母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空荡的医院里回荡着紫紫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喊。
紫紫的父亲走上前来,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
我没有解释。我不疼,真的。因为我所有的感觉都已经冻住了。
“还我的姑娘来!”紫紫的母亲痛心疾首地重锤着我的胸膛。
我呆立如山,任由她打着。她也需要发泄。而我,是活该的。
“不要放开我的手……”紫紫的话如一条钢鞭打在心间。我答应了。可也食言了。
“滚!”紫紫的父亲暴吼。
我依言转身,迈步,向前。医院的走廊为什么这么长难道它竟连着地狱吗?
很不幸,我言中了。医院的走廊确实连着地狱。而地狱的入口站着恶鬼。她的名字叫做蒋月娇。
蒋月娇站在走廊的尽头,穿着艳红的风衣,嘴角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她,真的是个恶鬼。
“你给我站住!”我奔上前去,想要拉住她问个明白,自己却先被几个警察叔叔拉住了。
“李飞同学吗?我们有几个问题想问你,麻烦你协助调查!”叔叔说着,挡在了我的前面。
蒋月娇看着我,一脸坏笑后突然像一阵血色的烟,消失无踪——她,果然是个恶鬼。
漫长的问话,让我头痛欲裂。身体很重,像灌了铅一样。
“李飞同学,你为什么要在半夜三更带林紫同学到荒郊野外呢?
我一愣。不是我要带紫紫出去,是因为蒋月娇要杀我们,我们才不幸坠落深沟……
但是,这些话,我一句也没有说出口。而且,我更正。我不是一愣,而是被迫愣住。
警察叔叔身后的玻璃上寒光闪过。那上面映照着一面墙,墙的上面伸出了一张脸和一只手。脸是蒋月娇的脸。手是蒋月娇的手。脸带着奸计得逞的表情。手捂住了我的嘴。
当然,这个时候会有花香,嗜血的,和我作对的。
我惊惧地凝视着玻璃,并在那上面看见了自己此刻的处境。墙壁上,又陆续伸出了六只手,像钉在墙上的六副枷锁,分别困住了我的肩、左手、右手、腰、左脚和右脚。我像一个囚犯,不,我就是一个囚犯,被牢牢地制在了椅子上。不能动,也不能出声,甚至呼吸困难。
“李飞同学!李飞同学?”警察叔叔狐疑地看着沉默的我。
我想冲口说出全部的真相。但是,我无法。我,被迫沉默。
见我久久不语,警察叔叔递给我一杯热水,别有深意地说:“小伙子,你还年轻,如果犯了什么错,现在承认还有机会。你也知道政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错愕地抬头,却看见了警察叔叔认真的眼神。我知道,他一定误会了什么。
茶杯中腾起的白雾,像一缕轻纱隔在我和警察叔叔中间。
我看着他,朦朦胧胧。他看着我,朦朦胧胧。而我们看着事实的真相,也似这阵白雾,朦朦胧胧。
3
夜里,我坐在重症室的门口,隔着玻璃,望着里面的紫紫。
仪器上的数据,稳定了许多。我对天祈求,希望恢复正常的,不止是这些数字,还有紫紫本人。
东川的事,我去查过了。
我们掉落的废弃矿沟,曾经出过一起矿难,12个工人被埋地下。黑心的矿老板害怕承担责任,连夜坐上了逃往广州的飞机,半个月后在香港被捕。可是,那12个工人已经成了冤魂。
他们在临死前经历过怎样的挣扎?无助?痛苦?伤心?委屈?怨恨?还是永远等不到的希望?
“来啊……来啊……”那是怎样的一种迫切心情?希望过后的失望又将演变成怎样的绝望?就像,我现在的心情吗?
我把右手掌心贴在重症室的玻璃窗上。它正好隔着玻璃远远地与紫紫的手重合。
看起来就像我牵着她的手。看起来就像一切都不曾发生。看起来就像有人真正拉住了她的手——不,不是看起来,而是事实。
冰冷的地板上,裂了一个黑洞,从那里面伸出了红色的衣袖,衣袖里面包裹的,是一双熟悉而残忍的手。
紫紫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呼吸器上的白雾蒸腾得很厉害,胸口也剧烈地起伏了起来。
我狂奔过去,病房的门却无论如何也打不开。
残忍的花香出现在这最残忍的时刻。
我迅速地感到眩晕,眼黑,浑身无力,颓然地瘫倒在门边,眼泪横流。
病房内,地板下,又先后伸出了六双黑手。一双拔掉了紫紫手上的注射器;一双脱掉了紫紫脸上的氧气面罩;一双关掉了连着呼吸器的电源;一双掀开了盖在紫紫身上的被单;另外两双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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