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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吹灯全-第3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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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情知这片悬棺群所指之处必然有异,都回身去看身后的绝壁,但峭壁上悬下削,以我们所处的角度,如果不到另一侧去,就根本看不到上面有些什么,但峡谷中山洪汹涌,根本无法接近悬棺密布的一侧,两壁间虽有铁锁相连,却也只有猿猴可以通行。
如果想看悬棺群对面地崖壁上藏有什么秘密,只有从嵌在峭壁间的鸟道迂回上去,众人眼见前方峡谷深处道路断绝,无法再向里面行进,众人当即掉回头登上险峻的鸟道,这一段路更是艰险万分,直行到日色西沉,峡谷底部都是一团漆黑了,只有高处还有些朦胧的光亮,望望对面悬棺瞒目,才算是到了那无头巨人手指之处。
这里峭壁天悬,山势几乎直上直下,与挂满悬棺的一侧相反,一具棺木都不得见,只有满山的荆棘藤萝,我看了看脚下黑茫茫的峡谷,心中叫起苦来:“虽然还没到夜晚,峡底却已如同深夜,此时想回头也无法摸着黑下去了,难不成要在峭壁上过这一夜?”
正在心忧之际,就见前边鸟道下方的石壁上有个洞口,洞口有几丛枯藤荒草,生得兀突古怪,正对应悬棺群布局指迷之处,在几百米高地峡底用望远镜也不易找到,我们虽然不太擅长搬山卸岭那套“观泥痕、辨草色”的本事,却多曾听过其中明堂,知道陡崖峭壁上荒草丛生,不是寻常地迹象。
我想下去探探究竟,却被Shirley杨拦住,她仗着身子虎爪”攀住峭壁,冒险下去侦察,发现洞内有人工雕琢的痕迹,望内是一道巨型石门,外边落了许多泥土,使得杂草丛生,把石门遮得严严密密,石门俑道前,有许多石槽断木,可能以前曾有宽阔的栈道相通。如今都已不复存在了。只剩下一些残迹。
我对孙教授说:“看来咱们认定的方向没错,对面的悬棺群果然有,这隐藏在峭壁上的石门里,八成是通往地仙的必经之路,趁着天还没黑,先进去看看再说。”
我和胖子等人,当即分别从鸟道上攀下去,钻进凿壁而开的门洞里,打亮了手电筒一看。只见巨石的门梁上,雕刻有狰狞万状地“乌羊”异兽,洞中石门早已倒塌多年,里面廊道曲折幽深,用“狼眼手电筒”照不见尽头,我便将“飞虎爪”重新收了,让大伙迅速检查了一下随身地照明装备。就要由石门后的俑道进去。
我们正要动身,忽听幺妹儿奇道:“咦……是那猿狖,它是不是一直跟着咱们?”我拨开石门前的乱草,寻着幺妹儿所指方向望去。就见峡顶余辉中,一个两臂奇长的黑影,正在悬棺峭壁间来回纵跃,一路攀下山来,正是先前在“青溪防空洞”里遇到的猿狖,“棺材峡”中峡谷交错。想必并非再次巧遇,而是它远远地一路尾随我们而来。
胖子说它能安着什么好心?肯定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可惜连珠难以及远,现在手里要是能有一支步枪,胖爷在此只消一枪,便先点了它去阎王殿里报道。
孙九爷赶紧劝道:“这只巴山猿狖颇通些灵性,从不伤人。想不到隔了这么多年,它这家伙还活着。却不知封团长是生是死?它从防空洞跟过来,可能是想带咱们去找它的主人,你们不要对它下毒手。”
此时日影下移,整个“棺材峡”彻底坠入了黑暗,再也看不到那巴山猿狖的踪影,我对众人说:“巴山猿狖肯定不会平白无故地跟咱们进山,但它在防空洞里受了不小的惊吓,绝不肯再轻易接近咱们,此时对其或擒或杀,都不容易做到,但棺材峡不是什么清静太平的所在,凡事都需谨慎对待。”
我嘱咐众人小心提防,暗中注意巴山猿狖地踪迹,倘若发现它居心不善,就对其格杀勿论,反之也不可轻易动手加害,但目下时分,还是先去石门后的山洞里寻找“地仙村古墓”要紧,天色一黑,峡谷和山腹中已无区别,都是黑沉沉的一片死寂,只用洞穴深处,偶尔会传来一阵阵恶风呜咽的怪异响声。
藏在悬崖绝壁上的俑道又深又阔,能在此地斩山而入,只有神力造化,并非人力能及,但俑道内极是光滑工整,又不象是天然生就洞窟,两侧穹顶饰有古砖,并有许多石灯石兽,石灯盏都已干枯,不知在多少年前,就已没有了灯火灯油,在十几米宽的俑道地面上,还能偶尔见到兽骨兽甲,以及朽木子,但就此看来,这条深不可测的俑道,宛如古城石巷,又有几分象是地宫前地墓道。
胖子见状顿觉精神百倍,看这情形多半是条墓道,肯定是快到藏满明器的“地仙村”了。
孙教授却说:“先别急着高兴,我这辈子,没见过有此等墓道,我看如此布置,绝不是普通墓道。”
胖子说:“孙九爷您太没经验了,这类地方胖爷我可是熟门熟路,敢打保票此地就是墓道,再往里面走,八成就是三重墓室,左右两厢还另有耳室,最中间的就是一口巨椁……不信咱走着瞧。”
孙教授对学术问题,一向不肯妥协,马上指着地上的一堆兽骨说:“古墓里确实有以人兽殉葬地,那都是在陪葬坑和殉葬沟里,甚至也有在墓室前殿的,从古至今,就没有在墓道中杀殉的例子,你瞧瞧俑道里这些骨骸,如此狼籍散落,所以我敢肯定不是墓道。”
我走在最前边探路,一路走下去,愈发觉得古怪,听胖子和孙九爷两个在后争执不住,也想跟他们探讨几句,却在此时,借着狼眼手电筒的光束,见到前边俑道已到尽头,两侧各有石壁一方,都似粉彻般雪白,壁上象二鬼把门一般——各绘了两颗血肉模糊的黑猪头。
石壁下有长方形的石案,案上堆积如山,杂乱地摆放着数千个头骨,皮肉早已消烂干净了,看牙齿和颅骨形状有些象人头,但又不是正常地人头骷髅,而是近似猿狖一类的灵长兽类头骨,如今站在这条古老的俑道中,似乎还能感受到上千年前屠戮牺牲时的血腥之气。
我心念一动,当即停下脚步来,回头对孙九爷他们说道:“别吵了,不是墓道,我看咱们这是进了肉联厂了。”
Shirley杨没听过这个词,问道:“什么是肉联厂?”言说——刀光血影肉联厂,肉联厂就是杀猪的地方,我看这里正是一处深山屠宰场。”
Shirley杨带着幺妹儿跟在我身后,听到我说此地是“。厂”,就说:“老胡你又胡言乱语耸人听闻,棺材峡久无人迹,哪有屠宰厂?”但等她们走到我跟前,用手电筒照到密密麻麻的猿狖头骨,又见石壁上栩栩如生地,绘着两个死不闭眼的猪头,也不禁脸上变色,这洞窟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此时胖子和孙九爷也走到了近前,见此情形,也是一发的诧异莫名,孙教授对我们说:“如此更加不象墓道了,又是猿狖又是猪首,难不成是到猴王坟了?”
我和胖子对他说:“亏您还常说要客观正确地对待历史,怎么连猴王坟都冒出来了?猴王是谁?孙悟空?早就成佛了,哪能有坟墓呢?”
孙教授自知语失,赶紧说:“我可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觉得此地猿骨堆积如山,才无意中想起猴王坟地事情,孙悟空去西天取经的故事是小说家虚构地,可在浙江确实有猴王坟古迹,倒不是我杜撰出来的,我和你们不同,你们说痛快了拍拍屁股就走,什么责任不用负,但我这当教授的一样吗?不说话的时候,别人还要千方百计来找我的麻烦呢,所以这些年来,我从不肯说半句没根基的言语。”
第十二章 无头之王
Shirley杨说:“门前有乌羊头颅的神秘雕刻,我想此地也许会和乌羊有关。欲访地仙,先找乌羊,里边是个山洞,好像空间不小,何不进去看看再说?”说完就举起“金钢伞”护身,将狼眼手电筒架在伞上,当先从猿狖头颅堆积的狭窄通道进去,两堵石壁间有处洞口,其内乱石嶙峋、钟乳倒垂,竟是个石灰积岩的天然洞窟。
我见“棺材峡”里的这个洞窟妖氛不祥,担心她和幺妹儿在前边会有闪失,急忙打了个手势,带着胖子和孙九爷紧紧跟上,洞窟内部的空间出乎意料的大,狼眼手电筒的有限光束,无法即刻探清周围地形,只能看见眼前是一片平整的开阔地,距离头顶的钟乳有十几米的高度。
众人不敢掉以轻心,拢作一队向前摸索,不时用手电筒照向四周,而光线却像是被黑暗吞噬掉了,根本看不到几步以外的情形,洞窟里也似乎空无一物。胖子拽出一枚冷烟火,“哧”的一声划亮在手,红色的光亮顿时将附近照得一片通明。
只见一块如同巨碑般的大青石,就横倒着眠在我们前面数十米之地,石上有一高大壮硕的玉人,玉色殷红似血,身着蟒袍勾带,头大如斗,安坐在中央一片白花花的台子上,只是离得远了看不清面部,又见四周跪有为奴的男女石人数十,皆是手捧灯烛酒器。
我们见有所发现,便当先走过去看那石梁,攀上石台仔细看了看,原来中间玉人的头上,戴了一个铜釜般的铜面罩,却没有五官轮廓,连个出气视物的窟窿都没有,用手指在铜罩上一敲,铿然作响,正经的青铜古物。
孙教授奇道:“莫非是套头葬?”说着话举起手电筒,离近了照在没有面孔的铜头套上看个不住。
胖子也伸手摸了摸玉人,觉得搬不回去有些可惜,嘴里叨咕着搬个玉人头回去倒也使得,抬手就去揪玉人的青铜面罩,不料一拽却未拽动。
孙教授见他这劲头不对,赶紧制止,一只手抓住胖子的胳膊,另一只手按住青铜面具的另一边,以防胖子真把这铜罩扯脱了。
不成想,二人一较劲,竟把青铜面罩扳得原地转了一圈,后脑转到前面来了。孙教授叫得一声命苦了,慌忙去看那青铜面具是否损坏了,谁知不看则可,一看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差点将握着的狼眼手电筒给扔了。
我和Shirley杨、幺妹儿三人正在后面端详附近手捧灯烛的石人,忽然发觉孙九爷身子向后一缩,险些要瘫坐在地,就伸手将他扶住,口里问着:“怎么回事?”也同时抬头去看。
这一看同样吃惊不小,你道为何吃惊?原来玉人后脑的铜面罩上却有五官,眉目口鼻俱在,表情也是端详,只不过并非人脸,而是一张乌羊的面孔,此时青铜头罩被胖子和孙教授转了过来,加上那玉人像本来就肥胖高大,这一来就如同一头披着蟒袍的“乌羊”老妖。
众人都觉惊讶:“这玉人是不是无头大王?为何说有身无首?这不明明有个猪首?洞窟中又不像古墓地宫,古怪的玉像究竟是为何所立?”
幺妹儿虽然胆大机灵,毕竟没什么见识,见那“乌羊”面具如此诡异,不禁有些心慌,惊问孙教授:“咱们清溪从古到今,都没人肯吃乌羊肉,为什么要装个这么骇人的脑壳儿?”
孙教授闻言一怔,反问幺妹儿:“丫头,这话不是瞎说?此地古时风俗不吃乌羊吗?”不等幺妹儿回答,他就自言自语地说:“好个大王,有身无首,欲寻地仙,先找乌羊,难道那没头的大王……就是乌羊王?”
胖子刚刚未能得手,而且那一转之下,又发觉面罩中是空的,没有玉人头颅,心中好是不快,此刻见孙教授自说自话,内容莫名其妙,便说道:“胖爷活了三十多年,就没听说哪国有个什么乌羊王,老胡你听过没有?”
我摇了摇头,从不曾听说“乌羊王”之事,Shirley杨也说:“我看过一则新闻,去年中日联合考古,在野外搜寻古巴国文化的遗迹,地点就在巫山,虽然没有考察到任何结果,但多次提到巴人在古代崇拜虎图腾,却没说任何与乌羊有关的事情。”
我见孙九爷望着那“乌羊”面罩呆呆出神,心想也许他找到了什么线索,正在苦思冥想,可别干扰了他,又见众人在山间鸟道的险径中走了一天,都有些疲惫了,便让大伙暂且休息休息,再定行止。枕寒流手打。
头戴“乌羊”铜面的玉像半坐在一片白色的台子上,我从来也不把古代的帝王将相之流放在心上,哪管他什么乌羊王是人是妖,就对它说了句:“你这老儿坐了好几千年,而劳动人民却跪了几千年……不觉得害臊吗?”当下挨着玉人像坐了。
胖子就近骑坐在旁边半跪的石人背上,跟我胡侃几句,幺妹儿坐在背包上听着,不过我们都是探讨一些比较专业的内容,一般外行人听不明白,比如玉人是整个的值钱,还是分成碎片值钱?没了原装的玉石脑壳,是不是就缺了艺术审美和收藏价值?
正说得三不着两之际,我忽然觉得屁股底下不大对劲,正要起身来看,就听胖子在旁说:“胡司令,看你表情不阴不阳,是不是乌羊王的座位不够舒服?你当那种高级领导的座位是那么好坐的吗?肯定是又冷又硬呀。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高处不胜寒嘛,小心受了凉跑肚子……”
我拍了拍身边的玉人,对胖子说:“什么高处不胜寒?还他妈伴君如伴虎呢。不过你别说,真是怪了,坐在这儿不是不舒服,反倒是……太舒服了,有点像沙发,冷是冷了点……却不硬。”
胖子和幺妹儿一听,都觉得奇怪,山洞里除了石头就是石头,即便是个玉台,也许会是暖玉不会使人觉得冰凉,但哪会有什么沙发?
我自己更是奇怪,下意识地用手一摸,表面是一层灰土,但下面光滑柔软,似皮似革,不知是什么。低头去看,都是一块块枕形的长方白砖,边缘则是一片黑色的长穗。我心中纳罕,用手拨开一片,干枯如麻,如同死人的头发一样,不禁奇道:“哪冒出来的这许多头发?”
正这时,Shirley杨忽然一把将我拽向后边,我见她脸色不对,知道情况有变,急忙随着她一拽之势起身,同时也已把“精钢峨嵋刺”握在了手中,回头顺着她手电筒的光束一看,只见白色石台的侧面,竟然不知在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露出一张女人脸来,那张脸绝非玉石雕琢,而是口眼滴血的一副僵尸面孔。
我没有思想准备,顿时觉得从脊梁骨涌起一股寒意,只觉头发根“噌”的一下全乍了起来,赶紧把孙九爷和幺妹儿挡在身后,胖子也是毫无防备,猛然间看到手电光束下有张毫无人色满面滴血的脸孔,不免有些乱了方寸,顾不得去抄背后的“连珠快弩”,就忙不迭地一手去掏黑驴蹄子,一手抡起工兵铲要砸。
Shirley杨忙道:“别慌,是不会动的!”我定了定神,仔细去看那白色石台侧面的人头,果然是货真价实的死尸,嘴眼俱张,在黑暗中显得怪异狰狞,但她脸上淌出的却不是鲜血,而是从嘴里被填满了东西。我用峨嵋刺小心翼翼地刮下一点,全是血红的砂粒,不知在活着的时候是被灌了什么药物,整个腔子里都填满了。
而且并非只这一具尸体,铜面玉人身下那整座白色的平台,竟是六具赤裸尸首的脊背,那些女尸分两排跪在地上,有的垂首低头,有的侧过了脸来,恐怖的神态不一而足,但都把后背露在上方。六具女尸身量相近,高低一致,如同一具皮革般柔软的平台,而头罩乌羊铜面的玉人,就是端坐在由死尸搭成的软席上。
孙教授戴上眼镜盯着看了半天,脸上一阵变色,对我们说:“不必考证了,我以人头担保,这是人……人櫈,名副其实的人櫈,史书上有记载,想不到在此会有实物!女尸体内灌注的红沙,可能都是致人死命后,用来维持血肉不僵不硬的药物。”
我想到适才坐在古尸背上,还觉得格外舒服,止不住出了一身冷汗,心中好一阵子狂跳:“人櫈搞的是什么鬼?竟然把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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