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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阵-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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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儿相告?”

王婆道∶“正是!西村胡家公子那日相中了你家闺女,他娘便着令我
前来说亲。只为这事儿,我倒也思量了几夜,觉到两小人倒也般配,因此
不辞劳苦,前来相告。不知爱女是否己择良婿?”

朱氏听说是胡家公子说亲,早已满心欢喜,忙答道∶“迎春尚年幼,
不宜许配人家。只是胡家若有心要我家贱女,倒也乐意做成亲家!”

王婆道∶“依你之言,倒是应了,只是你家丈夫不在,亦不知他意下
如何?我且如何回复胡家是好?”

朱氏道∶“儿便是他爷管教长大,女儿且是娘拉扯成人。如今逢了女
儿终身大事,娘说了便算数。不由得他人插嘴。你且放心回复胡家,另日
即可商议迎娶之事。”

王婆听了,心头暗想道∶“好一个见财眼开的妇人!如今见胡家财资
丰厚,温饱不愁,不问其人如何,倒先应了,惟恐别家闺女抢了去!”遂
答道∶“我依言回报胡家便是,不日将送来聘礼,还望早作准备!”言罢
,王婆自告辞而去。

朱氏欲与女儿说个详细,刚至女儿门首,忽闻得内里嘤嘤哭泣有声。
朱氏破门而进,见迎春斜卧床榻,以巾掩面,不知何故?遂问道∶“爱女
缘何哭泣不止?”迎春不答,反而愈加悲恸。

朱氏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既有贤郎上门提亲,本是如意的事
儿,却恁般哭泣,许是不忍撇娘而去!”

迎春听罢,方止住哭,拾汗巾将泪儿拭乾,道∶“娘有所不知,那胡
家公子乃是个吃喝玩乐的孽种,娘一时糊涂,怎的将女儿许与胡家?再说
恁般大事,却不与爹爹商量,也不是正理!女儿因此而伤心!”

朱氏道∶“死丫头!怎不见胡家只一根苗子,又良田数顷!倘成了亲
,少不得与你买一两个丫头使唤,便做了太太,尽享清福,有何不妥?”

迎春听罢,悲从中来,道∶“胡二生性乖倪,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只怕女儿随了他去,亦无甚清福可享!”

朱氏听罢,登时斥道∶“贱蹄子!怎的恁般不知好歹?老娘既说了,
不依亦得依!倘再多嘴,打你个漏风掌!”

迎春经此一唬,亦不敢多嘴,忍禁不住,泪儿长串落将下来,又将巾
儿捂了口,不敢出声!朱氏狠相了女儿一回,方恨恨的出了厢门。

不一日,郑义领了儿子梦铃,匆匆返家。身後跟着一个後生,却是郑
义请来坐馆的。那人见了朱氏,先自唱了一个肥诺。朱氏问道∶“先生何
许人也?姓甚名谁?”

那人道∶“小的姓高名中生,本县鼓楼村人,前几日於一富人家坐馆
,因学生病故,遂辞馆回家,不意恰逢郑老爷为少爷寻师,便跟了来!”
那梦铃早与中生混得熟,扯了先生的手,就要进堂。朱氏见状,对郑义道
∶“且去将先生安置妥贴,回共自有话与你说来。”

郑义遂领了中生,理书屋,摆桌椅,梦铃帮先生忙前忙後,却也像个
读书成气之人。郑义看在眼里,喜在心头。

且说迎春见来了生人,不便相见,早早的躲了。闻其声音,分外悦耳
,忍禁不住,便移身凑近窥视,却见那後生出落哟∶

唇红齿白,生成眼秀眉清,风流不在着衣新,俊俏行中首领,下笔千
言立就,挥毫四座皆惊。万选好名声,人人肃起敬。

看罢,想想前日母亲将自己许与胡家,登觉怀中抱冰一般,悲从中来
,料想遇个郎君,即便穷困差逆,倘有满腹的诗文,也便得过,缘何偏偏
许个浪荡公子?自叹命苦,却亦无可奈何。

且说朱氏将丈夫唤到近前,左右俱都打发下去,方向他说道∶“那一
日王媒婆来至我家,意欲将女儿许与胡家公子,依我的意思,这是个绝好
的事儿!”

郑义一听,骇了一跳!道∶“怎的能将女儿许与胡二?便是个眼瞎的
人,也做不出这等事儿!速速与我回绝了这门亲事,断不可将女儿送於火
坑!”

朱氏辩道∶“胡家有钱有势,胡二且不曾缺胳膊少腿儿,缘何倒不允
了!”

郑义道∶“你却不知听胡少爷的为人?单见他几两银子,便心动了!
殊不知女儿终身事大,再说那王媒婆,定然得了胡二的好处,方才牵出这
没门没路的姻缘事,万万使不得!”

朱氏道∶“事已至此,只怕回绝己晚了半步,不若成全了他罢!”

郑义道∶“此话怎讲?”

朱氏道∶“那日我已自作主张,允了这门亲事,不日胡二的聘礼就要
到了!”

郑义急道∶“坏了!坏了!女儿便这般被糟蹋了!这可如何是好?倘
回绝了,只怕胡二告到官府,问起罪来,我这小小人家如何吃罪得起?”

只因朱氏一时见钱眼开,为了几两碎银子,却将女儿终身误了!一家
人哀声叹气,只有那朱氏不作声。这且不提,回头单说胡二得了媒婆的信
儿,欢天喜地,当夜便喝得酩酊大醉。至三更时分,酒力又发,竟撞向邻
家去寻玉儿。

事也凑巧,玉儿这几日见胡二不与自家做耍,几次夜半去那壁板,轻
轻的叩,只是不见开启,遂暗恨在心!恰有一远房叔叔来替儿子向爹提亲
,那个後生乃是个开布店的,为人本分、老实,当下,爹爹便应允玉儿亦
见过表兄,心头倒有八九分欢喜,这一夜,直思量早日过门,图个日日鱼
水和谐,因此却亦不得安眠!

当下,胡二探身至玉儿厢屋前,将门儿轻叩三声!玉儿惊醒,便知是
胡二到来,索性蒙了被儿,不理。胡二却又一连叩了十馀下!玉儿心头焦
躁忍不住,却亦爬起床,替他开了门儿。

胡二走进厢屋,便将玉儿搂抱,一连亲了两三□道∶“好妹妹!想煞
我也!”玉儿嗅得他满口酒气,早有些厌,怎奈他下面那话儿硬揪揪竖起
,将个小腹凹处抵得紧紧的,意欲脱开身去,却反倒搂了他的颈儿,吐过
丁香,舌来唇往绸缪了一回。

胡二将玉儿置於绣榻之上,一头解衣,一头道∶“亲亲,速与哥哥褪
衣,令哥哥亲一回!”玉儿乃是久旷的人,当下便当不得,情穴咻咻吸动
,早渴盼男子话儿  进。不及探手卸去小农,胡二早扑将过来,三五下便
将衣什扯个乾净,朝胯间嫩穴儿连亲了儿口,嘻笑道∶“多日不曾  ,有
些骚味儿!”

玉儿兴动,探手捻那尘柄。怎耐胡二口儿凑紧嫩穴,身儿却在榻下,
如何捻他得住?胡二吐过丁香,竟探香牝,只觉内里乾涩有加,竟不见一
滴淫水儿!遂将玉股掰开,去那宽宽肥肥的情穴中大咂一回。

玉儿当不过,腰肢摇曳,臀儿乱摆,忽然牝中一阵温热,一股丽水流
将出来。胡二道∶“妹妹阴中水儿多了,倘将哥哥活活溺死,便该你偿命
了!”

玉儿道∶“溺死你个狠心贼!”

胡二喜极,扯过汗巾将水儿拭净。玉儿将金莲架於胡二肩上,乱动叫
道∶“哥哥!快快  进!定如热水浸着的虫窝一般有趣!”

胡二跃身上床,坚举尘柄,照准嫩穴便刺。只闻得唧的一声脆响,尘
柄尽根而没,胡二翻上旋下,将阴户四面绻转,玉儿将身儿乱摇,叫道∶
“亲亲乖肉,便是不动,多放里几时,妹妹遍体欲融了!”

胡二尘柄拱上钻下,伸伸缩缩,如鱼嚼水!玉儿将臀儿高高掀起,欢
叫连连!胡二上面把个舌尖儿轻轻拨弄玉儿舌儿,玉儿熬不过,大叫道∶
“亲亲!痒杀了!狠捣一回!”

胡二恐玉儿高叫声惊醒了尤氏,忙将身儿上移,将玉儿小口覆得严实
,下处那话儿狂送乱抽。胡二道∶“心肝,与你云雨,真乃人间仙境!”
言罢,轻轻抽提。玉儿娇声迭迭,牝中百般难忍,花心卜卜的跳!胡二又
紧紧抽送,下下直击花心,玉儿连声叫快!

约莫一千馀抽,玉儿渐近佳境。牝中水儿奔涌而出。口中道∶“心肝
,倘有一碗水儿,妹妹便合着你吞下肚去!”

胡二接口道∶“那哥哥便从你这情穴中拱将出来!”

玉儿道∶“只怕生你不出!”

胡二道∶“这个不怕,有乌将军冲锋陷阵,不怕你那情穴摧颓!”

玉儿道∶“休得戏言!妹妹便要丢了,亲亲!速速着力些则个!”

胡二领命,将玉儿金莲重架於肩上,重重狠  ,玉儿四肢软弱,昏死
过去。胡二以口布气,玉儿徐徐醒来,笑道∶“  死了,倒做个风流之鬼
!”

胡二道∶“倘真人死了,真生得过?”

玉儿道∶“妹妹被你  死,便化着冤鬼,夜夜与你云雨,令你精竭髓
枯,死於妹妹情穴之上。到了阴曹地府,正好配着一双!”

胡二道∶“好个狠心的骚娘子!”言罢,作三快一慢之法,耸身大弄
,抽则至首,送则尽根,又是一千馀抽,玉儿叫道∶“亲亲,妹妹丢了!”

胡二闻听,忽紧抵花心不放!忽的花心大开,一股滚烫的阴精喷将出
来。胡二被阴精击得龟头猛抖,一屈一张,阳精迸流而去。玉儿连忙将尘
柄扯出,一口含住!正当大泄之时,霎时玉儿满口精儿,缘喉而下!

胡二骇道∶“那水儿便是情穴所受,妹妹缘何反用口接了?”玉儿被
精儿噎住,哪里说得出话。半晌方将尘柄吐出道∶“情穴所受,恐辨不出
滋味!口儿吞了,日後供你人将定来,便多一分兴致,缘何使不得?”

当下,二人点亮油灯,涤柄拭牡。正是∶

脱了香汗衫,解去罗裙带,
檀口找香腮,擂动云雨情。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回四俏书生初探闺房

诗曰∶

为尔消魂说相思,直至天明方休战,
搂紧腰肢如风摆,津津有味俏含情。

且说那迎春自许与胡家,便终日闭门不出,以泪洗面。爹爹看在眼里
,甚觉不安,却亦无可奈何!朱氏亦不加劝解,反而骂道∶“蠢丫头,将
你许个富贵人家,却不心满意足,反而胡闹;倘嫁一个穷汉子,反倒遂了
你的心?岂不是不识好歹!”

迎春听了,泣道∶“孩儿死也不从!”朱氏大怒,道∶“片日胡家聘
礼将至,敢言半个不字,便将你卖於娼家!”

迎春道∶“即便沦为娼妇,与落於胡家却亦是一般!”

朱氏怒道∶“还敢顶嘴!”正争执间,忽然梦铃前来告知道∶“胡家
少爷到!”

朱氏巾歇了口气,换了一副笑脸,回首一看,果然胡二前来。王媒婆
在前,手持一本大红帖儿,料想便是聘书,朱氏上前一步,双手接着,道
∶“二位且堂上坐!”

胡二一头走,一头东张西望。却恁的不见了那日所见的人儿?心下疑
惑,正欲发问,朱氏倒先开了口,道∶“闺女前日去了他外祖母家,先说
今晨归来,恐路上耽搁了,原谅则个!”

胡二心头虽有几分不悦,却亦无奈。茶也不喝,便立起躬谢,撇下一
句道∶“两月後的八月初八,乃是良辰吉日,届时迎娶!”言罢,将一个
沉甸甸的包儿递与朱氏,道∶“这便是聘礼,白银三百两!”

朱氏双手接过,心中大喜!王婆一旁道∶“这便是大礼了!”朱氏道
∶“是!是!贱女有此福分,实属前世所修礼重了!”胡二心中怏怏,此
时竟一言不发,独坐半晌,方立起身道∶“迎娶日子既然订了,小婿便告
辞!”朱氏再三挽留,胡二只是不肯,悻悻而去。

朱氏看胡二走得远了,方道∶“王婆婆有所不知,恁般亲事,贱女尚
不哩!只恐迎娶之日出甚乱子!”

王婆道∶“与胡家连姻,许是你祖上有光了!怎的还乱想!那胡公子
财大势大,邻里哪个比得他?一迸门便做少奶奶,丫头尽使不完,岂不是
一件好事儿?”

朱氏道∶“何尝不是!便是我那贱女子鼠目寸光,不识好歹!”

正说话间,梦铃牵了先生从门首经过。王婆见忽的走出一个俏书生,
心中疑卖,当下便问道∶“这公子乃是何人?”

朱氏道∶“小儿的先生,昨日方才请进!”王婆又道∶“打从何处来
?”朱氏道∶“委实不知,许是远地方罢。”

王婆长叹一声,道∶“恁般俊俏书生,需得看管得紧些。”

朱氏道∶“此话怎讲?”

王婆道∶“你家闺女不曾出过门儿,倘见了这先生,只怕不会有甚好
事儿!”

朱氏道∶“罢了!罢了!自家的闺女,当娘的还不知麽?便无需看管
,亦不会出甚乱子!”

当下,王婆告辞。朱氏亦未把王婆所言不当一回事儿。殊不知,迎春
见母亲将自家不当个亲生女儿,许与那般浪荡人家,早心存他念,欲与娘
争到底。却见爹爹引回这麽一个坐馆的年轻後生,料想得读书人家,定然
有一个好生性,倘托与终生,此生幸矣。

正恁般想,却不知先生见了他可会属意?想了几日,夜竟不得安眠,
反来复去,通宵达旦,心痒难抓,百般难捱!及至六月,算计娶亲的日子
一天天近了,倘不早作打算,许是不及了!正是∶

薄命似惊花,因风便作家。
才悲沾浅草,又复寄枯槎。

这一日,迎春见兄弟去邻里玩耍,单留先生一人在书房,恰巧爹娘又
俱不在家。便轻妆淡抹,壮了胆儿,有心见上先生一回。轻移莲步,至书
房侧,探首窥视,果见先生一表人才。先生正读得专心,哪曾料到主人家
的闺女儿偷相得不转眼珠。进了郑家多日,亦不曾遇着过迎春。

当下,迎春移步至门首,将门儿轻叩几声。不意先生看得专心,竟读
出了声,一字一顿,哪曾听得叩门之声?

迎春再欲复叩,心头如鼓敲,见先生专心模样,实不心忍打扰!犹豫
片刻,竟打原路退回闺房!及至厢屋,忍禁不住,泪儿一串串落将下来!
哀叹道∶“许是命该绝我前程!鼓了胆儿叩门,却偏逢先生高声诵读,如
何听得见?”思前想後,甚觉悲戚。

迎春又忍不住揭开绣帘,朝书房窥视。却见梦铃归来,撞进书房,扯
住先生便要出去!先生唬道∶“不好好读书,乱走个甚?还不速速背书给
先生听!”梦铃道∶“先生有所不知,邻里一兄弟甩一石子,竟打下了一
只叫天子,还不快随学生去看?”先生道∶“小孩家的事儿,却也来唤我
,便不听你的!”梦铃请先生不动,竟自去了。

迎春觑到此时,竟忍禁不住笑出声来。先生听见笑声,抬首一觑,迎
春忙将绣帘放下,却已被先生望见了,道∶“何人在笑?”迎春见躲不过
,竟自出了闺房,含笑道∶“适才便是小女子出了声,惊扰先生了!”

先生道∶“敢问小姐是何人?怎的藏於像主屋中?”迎春笑道∶“先
生有所不知,小女便是梦铃之姐儿,贱名迎春,乞多多指教!”

先生听说是家主之女,吃惊非小!处馆几日,怎的就不曾见过?再细
觑这女子,却也面貌齐整,眉目传情,怎见得?有一诗为证∶

容色唯云绝代,娇姿也可倾城。
不带污人脂粉,偏饶媚容神情。
脸琢无暇美玉,声传出谷新莺。
虽是村异弱质,妖饶绝胜双成。

当下,迎春向前道了一个万福,走至先生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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