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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公主-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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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来其余九王,共商难题,合力解惑。”“此九幽鸣天鼓恰好派得上用场,倒省了番手脚跑去秦广王府。”万年常青花亲自擂响九幽鸣天鼓,然后手握令牌守在大殿门口,崔亮巴结道:“公主,您请上座,这里有奴才守着就行了。”万年常青花示意他噤声,“本公主今天要上演一出关门打十代冥王的武打戏。”“什么人胆敢私自敲响九幽鸣天鼓?”秦广王风风火火冲在最前面,待见及崔亮,沉声问道:“崔判官,是你吗?”“不是!不是!”崔亮忙摇双手予以否认,“启禀大王,擂鼓的人现在正在大殿内。”“好呀,敢情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看本王如何收拾你。”秦广王怒气冲天冲了进去,紧随其后,其余九王相继跟入,没有一人注意到万年常青花,对她不屑一顾,“崔亮,把门关紧了,你就守在外面,本公主进去打狗给你出气。”万年常青花重又步入森罗殿,却未入座,拍案审道:“尔等可是知罪?”



  十代冥王几乎同时自鼻眼里哼哼有声,秦广王骂道:“哪来的野丫头,跑到森罗殿来撒野,本王念你年幼无知,快快回家去吧。”“多谢大王开恩,本公主这就遵令回家。”万年常青花装出副很是害怕的样子,灰溜溜的行至秦广王身侧,冷不防持牌就打,“让你欺负本公主的人,让你敢冲本公主大喊大叫,让你敢骂本公主是野丫头。”

  秦广王得意当儿全然未曾想到会挨扁,在其余九王面前可谓颜面扫尽,尊严尽丧,恼羞成怒就待教训这野丫头,“秦兄且慢,这丫头打不得。”阎罗王一听本公主三字入耳,马上记起在教主那里听到的一些东西,忙不迭隔开二人,“公主请息怒,有话可以慢慢说,一家人动手动脚传扬出去有损大家的颜面。”“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少在本公主面前充好人,老实交代,为什么拿麻将丢崔亮。”万年常青花虎视眈眈,随时有可能出手。阎罗王吓吓地离她远点直至感觉安全了才道:“具体为的什么,本王也不大清楚,看见大家都这样,本王也就跟着照做了。”“好一个糊涂蛋,要是别人上吊自杀,你也跟着这样去做?”万年常青花忍不住一牌拍去,距离远了,够不着,“站那么远干什么,过来!”正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逃过一劫,阎罗王以为接下来应该不会有事,大胆放心地靠了上去,“哎呀,公主,你怎能不分青红皂白的见人就打。”

  万年常青花余怒未消,哼道:“凭你也配以人自居,顶多是个阴司里鬼头头而已。”阎罗王自认倒霉,低声下气道:“不知公主大驾光临幽冥地府,有失远迎,还请公主不要怪罪。”

  余者九代冥王齐聚于阎罗王身侧,“阎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是哪里的公主,一经查明,立即勾销,打入阿鼻狱,永世不得超生。”“嘘!”阎罗王生恐被万年常青花听见,以最快的速度止住众王话势,苦笑道:“哪里的公主,问得好。”巨目一瞪,“这里的,我等阴曹地府的,此番错打了公主的人,她定然不会善罢干休,以本王之意,诸位速去向公主赔个礼,认个错,事情或许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秦广王赌气道:“你说是公主她就是公主,有何凭证?”众王又望向阎罗王,“诸位请看她手里拿的是何物。”众王不由自主又看向万年常青花手握之物,“不准在本公主面前嘀嘀咕咕的窃窃私语。”继而又见十代冥王齐向她看来,指手画脚训道:“看什么看,难不成本公主脸上长了花?”

  万年常青花持令牌那手往东挥,众王群首转东,往西,其亦西,小丫头似乎看出些门道,将持牌之手上下晃动,十代冥王的鼻子被牵似的群首随势点抬,“你等可是知罪?”话一讲完又晃动持牌之手,十代冥王在毫不知情的状况下稀里糊涂点头认罪,“那好,把头都伸出来。”万年常青花将令牌往后一拖,十代冥王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长颈鸭,刚一引颈出首,立告喜获扁挨,每王一个,不偏不袒,因此被扁醒,一时间却也忘了疼痛,更无责问,秦广王道:“你手里的令牌是从哪偷来的?”“想知道答案吗?可以,但你得先把头伸出来。”秦广王哪知是陷阱,王首才一伸出即为万年常青花狠狠重击三下,打足还得骂够,“其一,令牌不是偷而是本公主向义父要的,其二,你未摆正自身的位置,以下犯上责问本公主,其三,要想得到答案就必须付出代价,综合以上三点,本公主决定罚你挨扁三下,如若不服再另行追加。”

  阎罗王将秦广王拉往一侧,并道:“服了,我等均服,请公主不要再加以刁难。”“是本公主故意刁难吗?”万年常青花秀目一瞪,阎罗王有错立改,“都怪本王不会说话,还望公主不要见怪。”

  万年常青花登足桌子上,居高临下审视道:“你们可是心服口服,愿意听从本公主差遣?”阎罗王连说愿听从差遣,其余九王不知此公主从哪冒出来的,未置可否不予表态,“怎么,其他的人是聋了还是哑了?”“各位王兄,待过得眼前此关,本王再向各位详细解说。”阎罗王见好说无功,恫吓道:“既然大家不听本王劝,届时落得悲惨下场可莫怨天尤人。”为显成效,又向万年常青花道:“本王该劝的都劝了,诸位王兄若不听从差遣,任由公主处置。”“很好,你已尽力,先去外面等着,待此间之事一了自会召你进来。”

  阎罗王看了眼余者九王,于摇头叹息中出了森罗殿。万年常青花笑兮兮的自堂上来到众王中间,高举令牌问道:“你们可认得此牌?”

  九王同声道:“认得,此乃幽冥教主令牌。“

  万年常青花又问,“既然识得此乃教主之物,见牌如见人,尔等还不快快以礼相见?”

  九王虽不情愿,却还是以礼跪拜道:“幽冥九王拜见教主。”万年常青花得意非常,只要你们迈出了第一步,本公主自会教你们乖乖听话,也不急于令之起身,手持令牌从这头打到那头,又从那头打回这头,边打边训道:“记住,这是教主在打你们,跟本公主风牛马不相及也。”

  九王一看这架势,暗叫不妙,令牌乃幽冥教主镇教法宝,绝非凡物所能相比,挨七八下尚无所谓,瞧这光景,小丫头适值兴头上,照此下去,必死无疑,到头来即便死了也是死在幽冥教主手里,与她万年常青花沾不上半点关系。“公主手下留情!”阎罗王一直在外观望,见形势危急,再不出手可就晚矣,冒着受罚的风险双手托住令牌。万年常青花做作出副逼不得已的样子,唉声又叹气,“只要你们肯退一步,本公主绝非无理取闹之人,等以后相处的时间长了,自会明白本公主没有欺骗你们。”阎罗王急成火烧眉毛,“公主都已松了口,你们倒是说句话呀。”

  九王正思量着妥协当儿阎罗王恰给搭起了台阶,哪有不顺阶而下的道理,“我等服了,往后愿听候公主差遣。”“你们别忙着表态,本公主说了,等大家相处的时间一长,你们会了解本公主的为人处事,本公主要的是心悦诚服,而非虚与委蛇。”万年常青花将崔亮唤入大殿,“你虽是本公主钦点的特使,却不可骄狂自大,目中无人,还不快以礼见过各位冥王。”“是,公主,奴才知错了。”崔亮随即一一以礼相见十代冥王。

  万年常青花待崔亮行过了礼,道:“本公主听崔特使讲,你等平时清闲得很,成天投骰子下棋打麻将度日,可是实情?”十代冥王道:“回公主,确有其事。”万年常青花没想到十人承认得这么干脆,讷讷地道:“其中可是另有隐情?”

  十王道:“公主明察秋毫,我等佩服,实不相瞒,我等之所以如此,实为比赛。”

  倒大出万年常青花意料之外,兴致十足地道:“本公主愿闻其详。”十王道:“由于教主从不管教内事务,我等十人虽各司其位,但并无大小之分,遇事难免争论不休,僵持不下,为了解决它,我等决定比赛,胜出者为幽冥副教主,一旦出现意见势均力敌之时,全权由副教主裁决。”

  “这个办法好!”万年常青花大加赞同之余,责道:“崔亮,你怎么没告诉本公主这些。”

  阎罗王道:“公主不要怪他,此事除了我等十人,余皆不知情。”万年常青花点头道:“比至今日,结果如何?”阎罗王道:“不好说,尚在进行中。”万年常青花提议道:“依本公主看,你们就不用今天这府,明天那府,奔这奔那的去比,不若将赛场搬来森罗殿,本公主来当你们的仲裁,如何?”十王均现喜色,“我等谨遵公主旨意。”

  翌日,万年常青花盼星星盼月亮也没盼来十代冥王之中的任何一人,“公主,要是您实在等不及,不若奴才替您出去看看。”“好呀,本公主怎未想到这主意,你快去快回。”“奴才这就去。”崔亮勤快地跑起了腿。不多久,崔亮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笑道:“原来他们已养成习惯,今天去了阎罗王的王府,倒将昨天的事忘了个干净,经奴才提醒才又记起来了,正慌慌张张往这赶呢,就在奴才后面。”果然,话音刚落,殿外跑来了十代冥王,稍顷即至,阎罗王请罪道:“公主,实在对不住——”“不必说了,其中的原由崔亮已替你们说了,现在万事俱备,东风也已有了,不如马上开始吧。”十王欣然从命,阎罗王小声道:“崔特使,有劳你为我等开脱,它日必当回报。”

  崔亮甚为恐慌,“大王这是说的什么话,奴才只是据实禀报而已,大王不必如此。”

  阎罗王报之以谢笑,即对号入座。万年常青花穿梭于赛场中,不时指指点点,惹来十王怨声载道。崔亮好心提醒道:“公主,观棋不语真君子。”

  万年常青花理直气壮道:“不好意思,本公主乃女子,而非君子。”崔亮搔头挠耳苦思冥想之下,道:“公主,您是仲裁,不是帮凶,再说了,你到底在帮谁?”万年常青花先说阎罗王,再改秦广王,后又转轮王,最后连她自己也弄不清楚在帮哪个,索性一竿子尽皆打倒,“全帮!”崔亮这下可真傻了眼,讷声道:“若是这样,他们永远分不出胜负输赢,也就没有结果。”

  这话万年常青花听进去了,“你说得也对,可本公主急呀,忍不住就指点了一下,有什么办法呢。”“有办法。”崔亮以为公主在向他问计,热情地拿出洗脸巾,“把嘴塞上就没事了。”万年常青花照着做了,却一点用处也没有,临到急时伸手一拔,等同没塞。“绑了再塞!”可把秦广王急红了眼,平地一声吼。万年常青花自知理亏,满脸堆笑中令崔亮依其言行事,再到急时,只能睁大两眼唔唔闷哼,看得崔亮想笑却又不敢笑,憋得难过非常。一晃七天即过,经过角逐,最终胜出者:阎罗王。万年常青花总算松了口气。

  “哎呀,公主,你这是怎么了?”起先是秦广王,接着其余九王也看到了手被反剪在身后,嘴被堵得严实的万年常青花。崔亮边解绳索,边道:“大王您忘了,七天前是你吩咐奴才这么做的。”秦广王大骇,“本王真的这么说了吗?”

  “错不了,当时你凶神恶煞要吃人似的。”万年常青花一开口,等于宣判了结果,余者九王同声附和,那目光会说话,“秦兄啊秦兄,这下看你怎么个死法。”秦广王追悔莫及,主动道:“本王自己去阿鼻狱。”万年常青花奇怪道:“去那里做什么?”秦广王惨然道:“要是等到公主宣判结果,本王必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从此往后当个奄奄一息的活死鬼。”“没那么严重,你也不用脑子好好想想,若未经本公主允许,崔亮敢这么做吗?”“崔特使,真实情况是不是这样?”崔亮在秦广王逼视下浑身如同爬满了蚂蚁般不舒坦,“公主的话大王不该不信。”“好小子,敢糊弄本王,看本王怎么收拾你。”秦广王就欲拿崔亮出气,人家哪会笨到在那等他来收拾,早退到靠山后面寻求庇护,并不惧怕他。

  “秦广王,你先别忙着动怒,话是出自你口乃不争的事实,这笔帐你看该怎么算?”万年常青花从不无的放矢,一射一个准。“公主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本王绝无怨言。”

  阎罗王代为求情道:“秦兄那也是无心之过,恳请——”“阎罗王不必多说,本公主懂得分寸。”万年常青花看出十王之中秦广王最是桀骜不驯,刚才那是故意送给阎罗王一个人情,使得秦广王欠他一份情,往后好说话,他这个副教主才能做得稳当,“现在本公主先宣布比赛结果,历经数轮角逐,阎罗王最后过关斩将胜出,往后幽冥副教主宝座就属于他了。”接着向阎罗王恭贺道:“本公主改日必将登门向副教主讨杯喜酒喝。”此足以解释世人为何一提及阴曹地府就会油然联想到阎王,即阎罗王,其地位的确略高于其他九王,仅次于幽冥教主。

  万年常青花待大家安静下来,道:“除秦广王外,你们都出去一下,本公主要同他单独算这笔帐。”九王还想求情,却被万年常青花无言阻止,只得无奈地离去。“秦广王,有何感想?”

  秦广王诚挚道:“本王虽与公主相处不过廖廖数日,彼此之间还谈不上了解,但本王坚信自己不会看走眼。”万年常青花轻轻一笑,“连本公主自己都说不清楚自己,既然你这么自信,本公主倒是很有兴趣听听你对我的看法。”秦广王认真道:“别的不敢说,但公主绝不会是奸猾阴险的小人,必不会为难本王。”“你可真会为本公主戴高帽,本公主快要被你捧到天上去了。”万年常青花直拍额头,似乎在努力使她冷静下来。秦广王正色道:“幽冥界没有哪个不知本王的公正廉明,绝非阿谀奉承卑鄙之流。”万年常青花漫不经心道:“你就真的如此自信?”“若有差错,本王当场挖出两眼喂狗。”

  万年常青花倏地晴朗一笑,道:“恭喜秦广王,你的夜明珠不用挖来喂狗。”话锋忽转,“言归正传,本公主找茬将你单独留下,为的是便于请教腾云驾雾之术,还望你莫要拒绝。”

  秦广王诧异道:“公主已然荣登仙籍,何故连此微末之术也不懂?”说得万年常青花褴褛不堪,“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的为妙,就一句话,你答不答应?”秦广王为难道:“但凡在幽冥界,腾驾的皆为阴风,在幽冥地府稀松平常得紧,一旦在仙界使出来,寒碜出丑不说,另外还会招来耻笑,为了公主着想,还是不学的好。”

  万年常青花心念电转,“有没有其它的门道可以替代的,比如说遁术、变幻之术诸如此类的。”“让本王好好想想。”秦广王从东转到西,从殿前转到殿尾,“想到了吗?”每次与危襟正坐于大堂上的万年常青花照面之际均会招来此问,秦广王叹气又摇头,绞尽脑汁苦思冥想当儿,只听啪的一声巨响,吓了秦广王一大跳。原来接二连三得到的俱是否定答案,万年常青花郁闷得紧,不知不觉间将令牌重重地摔在了案几上。

  秦广王一看到令牌,眼前为之一亮,脱口道:“有门道了!”“快说。”万年常青花精神为之一振。秦广王指指案几上的令牌,“全靠它了。”

  万年常青花将令牌翻来覆去的看了个够,“很普通的一块铁片,看不出它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你若能看出端倪,十代冥王都得给你洗擦**,秦广王笑了笑,“教主在收伏谛听前,就是靠这面看起来并不怎么样的令牌应酬八方,游遍四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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